佟貴妃什么時候有喜(清穿) 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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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自己慢慢看吧。 皇帝這份差事,真不是好干的,整日cao心忙碌,大小事都得管,想長壽也長壽不了。他若是再活二十年,是五十七歲。歷史上有四百來個皇帝,超過六十歲的僅有五十來個。五十來個,看起來也不少,可他們有幾個能有自己這般勤政? 想到這些,康熙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隨著一本本的奏呈悄然流失。 與清溪書屋的忙碌與沉悶相比,集鳳軒里悠閑的很。 康熙離開后,佟寶珠就坐在葡萄藤下織毛衣。雖已進入夏季,但因為接連幾日大雨,溫度降下來了。微涼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再加上頭頂?shù)乃{天白云,真有點“風來難隱池中香”的意境了。 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清靜悠閑,她特別感激太后。若不是太后管理著后宮事務,身為皇后,哪能有這般安逸的時候。 還有容嬤嬤和黃忠。 一個把孩子們照管的很好;一個把她身邊的事務處理的很好。 除了要把康熙伺候好之外,幾乎什么事都不用她cao心。 至于織毛衣,一是想消磨時間,二是哄康熙開心。自從生了孩子之后,就沒心思看書了。 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正適合做織毛衣這種不用費心思的活兒,手上忙著,不耽誤想別的事。 大約織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看清溪書屋那邊一直沒過來人,佟寶珠想到四阿哥這會兒也不知怎么樣了,站起來活動了活動胳膊和腰,準備去觀瀾軒看看。 走到大門口,迎面遇上了梁九功和黃忠。 “奴才見過娘娘?!眱扇送瑫r低下身子,行問安禮。 黃忠是承乾宮的總管,平時里見皇后,都是有事直接稟報,再或者是行打千兒禮?,F(xiàn)在與梁九功在一起么,就隨著對方施大禮了。 每當這個時候,黃忠就覺得自己又高了梁九功一頭。 乾清宮的總管,是紫禁城最得臉的公公不假,可皇上見了皇后都小心哄著呢。他去乾清宮不用看梁九功的臉色,梁九功來了承乾宮或是集鳳軒得看他的臉色,或是央求他幫襯著。 究竟誰高誰低? 就像是此時,兩個人在一起,先由他稟報。 “啟稟娘娘,奴才剛從觀瀾軒過來。四爺正睡得香呢,旁邊有兩名奴才伺候著,娘娘不用擔心。奴才給他們交待了,四爺只要一醒,就過來稟報?!秉S忠接著又道,“伺候的奴才是冬草和劉福,都是四爺用慣的人?!?/br> “那本宮就不過去了?!秉S忠不說不用擔心,她也過去不成了。梁九功過來了,就是康熙又有事吩咐,“梁總管,可是皇上那邊有事?” “啟稟娘娘,主子爺說想喝娘娘煮的延年益壽茶。另外,主子爺還說,晚上的火鍋,要烏雞湯底,酸梅湯要冰鎮(zhèn)的,味道淡一些。” “還有嗎?” “就這些?!敝髯訝斆刻於家@里跑幾趟,不是要吃什么,就是要喝什么?;蛘呤菃栆痪湓挕A壕殴φ媸桥艿糜行┡铝?,生怕主子爺再這么折騰,惹皇后娘娘不高興。 聽到皇后娘娘說:“本宮知道了,一會兒煮好了茶,就讓人送過去。梁總管進來喝盞茶再走嗎?” 他趕緊說:“主子爺那邊還有事,皇后娘娘若是沒吩咐,奴才這就回去交差?!?/br> 康熙說的延年益壽茶,是用何首烏、槐角、山楂rou、紅棗等在砂鍋內(nèi)沸煎,然后用此水沖泡普洱茶。極簡單,幾乎沒任何技巧,清溪書屋任何一個奴才都能做。 但皇上吩咐她了,佟寶珠就得親自安排下去。煮好后,又嘗了兩口,才讓人去送。 忙完了康熙安排的活兒,心閑了,這才叫來黃忠問話。 “你再讓劉福暗中問問,冬草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想在宮里一輩子呢?獅子胡同那邊的宅子建起來,四阿哥就要搬出去。她是想繼續(xù)跟著四阿哥,還是留宮里。若是想出宮,本宮就給她尋個合適的人家”佟寶珠接著又道,“是過了適婚的年齡,但尋個大戶人家的繼室,也是不錯的歸宿?!?/br> “回娘娘的話。奴才知道娘娘關心著四爺院子里的情況,前陣子,奴才就問過。就等著娘娘什么時候問呢。冬草說,日后想跟著四爺出宮,去府上做個管事嬤嬤?!秉S忠笑吟吟道,“還有件事,奴才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br> “黃總管做事向來周全。有什么話,盡管說。” “四爺在宮里住,娘娘離的近,能照管著那邊,不會出大差錯,劉福做個總管勉強還行。四爺大婚,再加上遷府,事必要增加不少使喚的奴才,奴才恐怕劉福不堪重任。” “他不是你干兒子嗎?”佟寶珠大約猜到了黃忠的心思,兒大不由爹。想是劉福沒那么聽他的話了,就想換個更聽話的, “黃總管有更好的人選?” 黃忠小心地應話:“奴才們?yōu)橹髯幼鍪拢鸵率绿幪帪橹髯又?。奴才不能因為劉福是奴才的干兒子,就抬舉他。四爺是嫡子,一言一行都受眾人關注,要找個能扛得著事的才行。” 接著又道:“前些日,奴才見養(yǎng)鳥處的一名小奴才很機靈,面相也好,依奴才的眼光來看,若是培養(yǎng)培養(yǎng)是個能當大任的。奴才就想到了四爺那邊,缺一個這樣的人。大著膽子在娘娘跟前提一嘴?!?/br> “四阿哥用人挑剔,你直接跟四阿哥說,讓他自個兒決定?!辟氈椴幌腭g黃忠的話,便推了出去。 黃忠猜不透娘娘的心思,遲疑了片刻后,道:“奴才把蘇培盛領過來,娘娘先見見人?看看可還能入娘娘的眼?若是入不了娘娘的眼,奴才再另找他人?!?/br> 劉福雖然不夠能干,但貴在對四阿哥忠心。佟寶珠原沒打算輕易把他換掉,聽到蘇培盛這個名字,又改變了主意。 “本宮就不看了,你直接把他領到四阿哥跟前吧?!彼羰窍纫娙?,再把人送給四阿哥,那她就成了蘇培盛背后的主子。孩子們大了,他們家務事還是少干涉的好,佟寶珠笑道,“本宮相信你的眼光?!?/br> 太陽隱在了房屋和樹木后面,院子里變暗的時候,康熙帶著四阿哥過來。沐浴著暖黃色的光影,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緩步進院,后面沒跟侍衛(wèi),也沒跟伺候的宮人。 再加上,他們均是身著素色的常服,有些像是日落歸家普通父子。 “朕和老四說了會兒話,讓皇后久等了?!笨滴鯎P了揚手,示意跪迎的宮人起身。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彼陌⒏绻虻匦辛藗€大禮,鄭重地說:“?;暑~娘萬福金安?!贝饲八陌⒏邕M承乾宮或是集鳳軒,若是沒旁人在,基本是不行禮??滴踉诘臅r候,行打千兒禮,這么正式的跪禮,還是頭一回。 佟寶珠顧不得應康熙的話,慌忙過去扶他:“你這孩子,這里又沒外人,不用做給別人看,行這么大的禮干什么?!?/br> “兒子這次出去,才體會到,請安不是一句官面話,是兒子對皇阿瑪皇額娘的祝福。”四阿哥不顧佟寶珠的拉扯,又叩了兩個頭,“兒子以前不懂事,請皇額娘原諒?!?/br> “有什么話,以后再說,都趕快坐下來吃東西?!笨滴鯅A了一大筷子羊rou片放在銅鍋里,又夾了一片白菜,“老四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少吃點rou,省得不好消化。” 只要康熙在的地方,就要以他為中心,時刻看著他的臉色行事。佟寶珠把四阿哥扶起來,就坐在了康熙身邊。 順嘴說她幾經(jīng)考慮的話:“這些阿哥們呀,老四最有福氣。你皇阿瑪把你當成了普通兒子看待。本宮記得,小時候你皇阿瑪說你兩句,你就不高興,對他又抓又撓;抱你的時候,還尿他腿上。 “就是你皇阿瑪親自帶大的太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太子若是這樣,你皇阿瑪?shù)脤κ疙敗?赡隳?,你皇阿瑪非但沒覺得不妥,還覺得你挺可愛?!?/br> 四阿哥看了一眼康熙,抿了抿嘴角,沒接話。 康熙聽出來了,皇后這是又要說什么,他也就沒接話。把剛涮好的羊rou,放在四阿哥面前的盤子里:“在外面沒羊rou吃吧?多吃些補補?!币驗閷屎笳f話繞圈子的行為不滿,把方才準備給四阿哥的白菜,放在了她面前,“你多吃青菜,美容養(yǎng)顏,對身體好?!?/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吃土少女 61個;骨咩納塞 10個; 第227章 甜嘴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 很容易揣測出對方的想法??滴踔?,皇后這是有話要說。這是她常使的手段,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話題,其實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有所圖謀。 佟寶珠不但知道, 康熙猜測到了她的想法, 她還知道康熙不喜歡自己說話繞圈子。他認為, 不直來直去, 就是沒把他當成自己人。 可有些話, 必須繞著說,才能說到對方心里去。尤其是康熙這種當權(quán)者, 當他知道了對方有所圖謀,就會下意識的排斥。說服不了他不說, 甚至可能適得其反,加深了對所述之事的成見。 佟寶珠向康熙謝恩后,對四阿哥說:“老四,聽你皇阿瑪?shù)脑挘俪岳鄙俪詒ou,用烏雞湯涮菜吃。幾天沒好好吃東西, 腸胃虛弱。酸梅湯就不要喝了,喝溫水。” 四阿哥已經(jīng)把康熙夾那一筷子用辣湯煮的羊rou,塞進了嘴里。嘴里有東西的時候,不能說話。他閉著嘴,點了點頭。 沖佟寶珠笑笑, 又望向康熙笑笑。 笑得像個偷吃糖果, 被逮到的孩子。訕訕的情緒里, 帶著糖果就該他吃的理所當然。 看著四阿哥羞澀的窘迫, 康熙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說的話前后有矛盾。瞬間更加不滿,他一直把皇后當自己人,在她跟前說話,從不斟酌思索,都是想說什么說什么,想到哪兒說哪兒。 可皇后卻是一肚子花花腸子。 佟寶珠夾起一顆剝好的蝦仁放烏雞湯里:“這是皇上愛吃的?!庇痔羝鹨桓喣c在湯里涮了幾下,放在康熙跟前,“皇上有些內(nèi)熱,別吃羊rou了?!?/br> 康熙看著皇后跟前最多只有五六成熟的白菜,心里不免泛起了愧疚。不滿歸不滿,生氣歸生氣,不能用吃飯來做懲罰。 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于是主動把話題往方才她說的上面引。 “老四小時候是比那幾個孩子任性,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怎么哄都哄不住?!?/br> 說著話的同時,把半熟的白菜又夾回鍋里繼續(xù)煮。 “皇后去昌瑞山那次,他悄悄地爬到床頂上,驚動得滿宮的人去找他?;貋砟侨?,頂著嗓門的哭聲,坐在南書房里的人,都聽見了,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br> “那些日,朕每日給皇后的信里都說,老四很乖很懂事。他卻哭得鼻涕淚水糊了滿臉,不是在辦朕的難堪嘛。” 四阿哥沒少和帝后一起用膳,康熙主動提起他小時候的事,卻是頭一回。在看似抱怨的話里,明顯能感受到他們?nèi)酥g,非他人能夠相比的感情。 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到皇阿瑪立刻糾正自己的行為。 此情此境,更加覺得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就如同民間尋常的人家一樣。 頓時十分開心! 笑著說:“兒子不懂事,讓皇阿瑪皇額娘費心了?!?/br> “你皇阿瑪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就是想起了以前。小孩子嘛,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三個元元再大些,說不定比你更不省心。才這么大一點兒,也就睡著的這一會兒老實,一醒就翻騰?!?/br> 話題繞了回來,佟寶珠接著說道:“你們都是幸運的,成為了你皇阿瑪?shù)膬鹤?。你皇阿瑪表面看似嚴厲,其實對孩子們的容忍度,遠比你們想象中的高。不像太子,說是你皇阿瑪親手帶大的,但其實你皇阿瑪從未把他當成兒子養(yǎng)?!?/br> 康熙:“......”怎么扯到太子了?不是要說老四在戰(zhàn)場上偷懶的事? “嗯。”提到三個元元,四阿哥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先去看他們。怔忡了片刻后,沖著康熙笑:“皇阿瑪對待兒子是極親厚。” “那是對你?!辟氈闋C了一顆菠菜,放在了康熙碗里,“得閑的時候,你去問問你二哥,他小時候是怎么過來的?!?/br> “不滿兩歲,就知道不能哭,要自己吃飯;不滿三歲開始讀書,學習各種宮規(guī)禮儀;周圍的人除了老師,全是奴才;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你皇阿瑪每日早晚,去擷芳殿探望他。 “你皇阿瑪每次去,說的話基本都一樣,問奴才們,太子吃飯可好,安寢可好,讀書可好。同他最近的距離,也有兩三步遠。抱就更不可能了?!?/br> 四阿哥看看低垂著眼皮吃東西康熙,又看向佟寶珠,笑著接話:“二哥是太子嘛,將來要擔大任。自是與兒子們不同。” 康熙不接話。他就等著聽,皇后究竟是想要說什么! “是啊!你二哥是大清國的太子,要想把他培養(yǎng)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就不能把他當兒子來養(yǎng)。同理,你皇阿瑪是皇帝,在太子面前,就無法成為一個好阿瑪;在我面前,也無法成為一個好相公。我理解他們的苦衷,你也要理解,要體諒他們,多多替他們分憂。” “兒子謹記皇額娘教誨。” 康熙不想當著四阿哥的面,聽討論自己的話。把佟寶珠剛放在他跟前的蝦仁,夾起來放在她的碟子里:“食不語?!?/br> “臣妾還沒說到正題呢,再準臣妾說兩句?!辟氈榭粗陌⒏?,正色道,“你為什么一直呆在大帳里?此次出征,你皇阿瑪最cao心的就是你們幾個,尤其是你,一言一行,都會有人記錄,隨著軍報一起送回來?!?/br> 康熙暗笑,猜對了吧,就知道她要說老四的事。 四阿哥面對佟寶珠的質(zhì)問,毫無懼色,坦然地回答:“回皇額娘的話,倘若所有的皇子,都爭先恐后的去清理戰(zhàn)場。兵將們就會覺得,此舉是理所當然。如果其中有人不干,他們就會知道,皇子可以不用干些粗活。三哥以及其他弟弟們的行為,就顯得難能可貴?!?/br> “皇后認為,老四說的話,是真心話嗎?”用了飯,洗漱過之后,康熙盤坐在床上,看著正在梳頭發(fā)的佟寶珠問。 “這還有假?”佟寶珠歪著脖子反問。 康熙不關心真假的問題。不論是什么原因,老四呆在大帳里不露面,都是小事。他是想用這個事,引出晚膳時,說的話:“不說這個了。朕問你,朕怎么不是好相公了?昨晚,你還在夸朕?!?/br> 佟寶珠放下木梳,把梳得順滑的頭發(fā)攏到腦后,走過來,斜坐在床沿,看著他,連聲問:“能一日三餐陪我吃飯嗎?能每晚都同我睡一起嗎?能陪我逛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