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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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前段時間鋪子被收了,不知哪里得到的銀子又買了回來,明家小子不如他的父親活絡,不靈活。 秦棠溪米又道:明家夫人對這個女兒好嗎? 店家頓了下來,抬眸觸及女子眼中的深淵,不知怎地,心后慌了,道:不大好,都說女兒是賠錢貨,但明姝聰明,記賬特別快,又會一手的好繡工。 繡工?秦棠溪朝著小姑娘一雙玉手看去,同店家問道:那可會彈琴? 琴?沒聽說,明家小子好像會笛子,街坊間都知曉這些事,一張琴價值不少錢,明家應該舍不得。店家將簪子放回盒子里,臉上掛著幾分了然,半月后您來取,還是我給您送到府上? 我著人來取。秦棠溪頷首,回身卻見小姑娘耷拉著腦袋,腳尖緊緊踩著地,好像在踩什么。 她隨便看了一眼就往外走去,瓦罐鋪子婦人還沒有回去,準又是一個長舌婦,她帶著明姝就登上馬車。 馬輪子轉動的時候,明家鋪子里走出一個婦人,叉著腰罵道: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買回鋪子,白白搭進去那么多銀子還沒有撈著好處。呸,賠錢貨。 回府后,六部來了緊急的事情,秦棠溪囑咐幾聲別出門后就匆匆趕往署衙。 明姝一人回到屋子,待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被太妃的人請走。 春日里花開不少,公主府的花都是稀有的品種,長公主偶爾無事的時候會看上兩眼。太妃回來后,仆人會討好就搬了不少名貴的品種花放在庭院里。 晌午的時候一場暴雨,不少花都跟著凋零,婢女心疼得不行,安太妃讓人將剩下沒有落敗的花也給摘了,做了一道鮮花餅。 明姝進屋就看到了鮮花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般樣式的點心從未見過。 小姑娘垂涎三尺,安太妃靠在小榻上闔眸沉思,聞聲指著一側的琴:彈幾曲打發(fā)時間。 近日事情多,王妃回京一事攪得頭疼,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觀察,秦棠溪又是個溫水煮青蛙的性子,絲毫沒有危機感。 思來想去,她覺得先帝駕崩都沒有眼前的事情頭疼,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棠溪的性子一點都沒像她。 琴弦波動,徐徐而起,腦門里的雜事被輕聲趕跑了,整個人靜靜地安靜下來。 許久后,一曲停了下來。 太妃,可要聽晨昏。 我又不和你過日子,彈晨昏給我聽做甚。 明姝訥訥,隨手彈了幾曲雅致的曲子,目光時而略過鮮花餅。 最后走的時候,安太妃獎勵般將鮮花餅給她帶了回去。 鮮花餅顧名思義就是鮮花做出的糕點,各色花瓣為餡,加以蜜糖。 黃昏時分,天色陰沉得更為厲害,走到庭院里就見到屋里點著燈火。 秦棠溪早就回來了,正與管事趙繪說話。 屋里燈火比外間敞亮,秦棠溪手中拿著幾張當票,一面看,一面聽著趙繪的稟報:玉佩在幾個當鋪間輾轉,有人去當,過一段時間后又有人贖出來,接連幾次都是這樣。當票都存著。最后一次典當是年后,也就兩月前,再沒有人贖過。 當來當去是為何故?秦棠溪不明白,典當是為了生活所需,加價贖回去是覺得玉佩還有用處? 趙匯也覺得奇怪,小的也不明白當來贖去的意思,等小的再去查一查。 可知當和贖是不是同一人? 不是同一人,最后典當的是一婦人,不過人太多,當鋪不記得婦人的樣子。贖買的是一富商,居家搬離洛陽,小的讓人去跟著,務必將玉佩拿回來。 好,你下去吧。秦棠溪朝著趙繪擺擺手,見到小姑娘在門口徘徊就將人喚了進來。 明姝捧著一碟點心進去,小眼睛還在趙繪身上有所停留,最后乖巧地走到殿下面前,太妃給我一碟子點心,您可嘗嘗? 不嘗了。秦棠溪果斷拒絕,太妃喜好吃甜,早些年恨不得在菜里也放些蜜糖。 明姝一臉失望,自己吃了一塊覺得尚可,摸著自己軟軟的下巴,伸手抓了一塊就遞到殿下的嘴邊,殿下,很甜的。 膩人,你再吃就要胖了。秦棠溪將當票都收了起來。 小姑娘這回不信她的話,胖了就胖了,我就吃一塊。 咬著點心的功夫還不忘瞄著殿上手上的東西,借機道:殿下,今日不忙? 嗯,你今日在太妃處彈了什么曲子?秦棠溪喚了婢女進來,吩咐道:送去書房。 今日我想彈晨昏,可的殿下不肯聽,說是不同我過日子就不聽。明姝再度伸手將最后一塊鮮花餅拿走,偷瞄一眼殿下后,喜滋滋地將點心塞進嘴里,快樂得瞇住眼睛。 吃完就想起今日的話,太過安逸了。 秦棠溪沒空同她說這些瑣事,吩咐管事將這幾月的賬簿取來。 管事雙手空空地進屋,為難道:太妃說今后府里的支出都由她管問,您若想看就需同她說。 哦豁,管家權沒有了。明姝憐憫地看了殿下一眼,以前信國公府就是母親管家,父親用些銀子都得聽母親的。 那以后,殿下用銀子還需問過太妃。 秦棠溪顯然一怔,驀地想起鐵匠的話來,旋即轉了話道:你去取幾步賬簿來,往年的都可以。 管事不明白,還是照常去取。 明姝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會算賬。 怎么都沒想到真的明姝還會算賬。 她迷瞪了幾眼后,拽著殿下的衣袖,小聲小氣道:殿下,我們去床上練下腰吧。 天色未曾全黑,你急甚。秦棠溪輕笑,掃過她皺在一起的小臉后故作試探道:你會算賬嗎? 您聽真話還是假話?明姝褲哭喪著臉。 自然是真話。 真話就是我不會。明姝討好地笑了笑,小臉憋得通紅,她的算術是最差的,不及秦見晗一半。 讓她算賬,不如直接打一頓為好。 秦棠溪故作不明,為何不會,他們說你精通于此。 進了玉樓春后驚嚇過度,就、就忘了些以前的事,您信嗎?明姝眼底一片澄澈,裝出一副孤獨弱小無助的模樣。 長公主一聲不吭,眼神復雜,她將自己當作傻子來騙,選擇性記憶? 她摸摸自己的額頭,上面好像沒有寫傻子兩個字。 你說我就信。 小姑娘立即就樂了,伸手就想再吃一塊點心,手摸到碟子卻發(fā)現空了,心中略微嘆息,嘴上加緊道:我也忘了刺繡。 她兩只爪子繡出來的東西壓根就不能看。 有一年殿下過生辰,酒醉后非要她繡方錦帕,說是不給繡就不要她了。 最后她繡了一只玉如意,殿下認作是柳樹。 從那以后,殿下不要她的繡品了。 聽到荒唐的解釋后,秦棠溪覺得自己才是最荒唐的人,覷她一眼后漫不經心道:快些去梳洗,你說的今夜要多練會功夫。 明姝呆了呆,我沒有說。 果然是沒了危險就開始放縱的小姑娘。 秦棠溪無奈,想將小白兔養(yǎng)成小狐貍也是不易,畢竟兔子很多時候記憶也不好。 你說了,我給你記著,要不要拿算盤來給你記? 小姑娘不忘睨她一眼,學著她的樣子鼓足勇氣道:殿下,你變了。 我變聰明了,而你變笨了。你是我見過最笨最不長腦子的小姑娘,好在公主府里安靜,沒有人和你爭和你搶。不過□□逸的環(huán)境下對你不好,不如你明日去六部干活? 小姑娘腸子悔青了:干什么活? 算賬。 作者有話要說:戶部尚書:藥丸。 前面那個珠串是個玩具,沒有任何劇情作用,我在林然那篇里也寫過,一筆帶過的。 看,今天二更了,所以我有營養(yǎng)液嗎? 我有評論嗎? 第38章 縣主 六部是朝堂的核心辦事處,戶部掌管著財政,可算是個肥缺。 但明姝一個勁地搖頭,殿下,您還是饒了我吧。 去歷練也好。秦棠溪打定主意,戶部尚書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雖說有吳諳找茬,也當是鍛煉小姑娘的能力。 這么說定以后,明姝就懨巴巴地不高興,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知怎地就開竅了,要報仇就得有自己的力量,到時才能有所裨益。 想通以后,她翻了翻身子,順利地滾進殿下的懷里,親昵地蹭著她的下顎:那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信安王妃回來了,你便當作她的義子。對外莫要說是明姝,吳諳可盯著你呢,明日讓人給你改扮一下。秦棠溪不會拒絕小姑娘的投懷送抱,順手就將人摟入懷里,摸摸她的后頸,但愿小姑娘能長大些。 小姑娘聞言嘀咕幾句,困得闔上眼睛。 等入了夢才恍惚想起今日沒有練習下腰,她得便宜了。 高興。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的時候,秦棠溪沒有叫醒她,梳妝之際吩咐婢女聲音輕一些。 梳妝婢女朝著錦帳內看一眼,心中在想殿下當真寵愛這個花樓女子。 長公主上朝的時候沒有再帶小姑娘,有了前車之鑒就不敢再做傻事。 今日朝會商議人員改動,戶部內有人離職,戶部左侍郎一職空了出來,朝堂上爭議不休,各黨派都在爭奪這個職位,尤其是榮昌侯一黨更是抓著不放。 秦捠跟著長公主后面倒是氣定神閑,等到眾人吵完以后才舉薦道:康平縣主在戶部任職主簿多日,能力足,又是陛下小姑母,往日辦事也便利些。 殿內旋即安靜下來,剛剛爭破腦袋的朝臣都聞之不語。 皇帝坐在龍椅上聽到這些話后還是選擇不說話,她要做的就是觀察各黨的動向,尤其是長公主。 康平縣主比起長公主還要小上幾歲,至今未成親,人在戶部辦事也有些年歲,但女子為官多不會提拔,今日這么一提,必然是長公主的意思。 沉寂須臾后,榮昌侯出列反駁道:侍郎乃是從二品的官職,縣主能力有限,再者又無女子官任二品的先例。 長公主卻道:無先例便先依法制,縣主能力比起侯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榮昌侯的能力比起一個姑娘都不如。 榮昌侯惱恨在心,長公主欺人太甚,將他與女子相比較,殿下,覺得臣哪里不妥。 長公主笑言:侯爺哪里妥了嗎? 殿下慎言。吳諳為父說話,長公主言辭犀利,近日愈發(fā)猖狂。 長公主輕抬眼眸,淡笑道:孤已慎言,倒是世子多加慎言,行事有度,動土雖好,動了孤頭上的土就不怕犯了太歲? 長公主今日話中有話,許多人都不明白,目光在殿下與世子身上來回挪動后,紛紛選擇明哲保身。 皇帝不忍舅父吃虧,起身緩解兩人道:朕以為秦相的提議很好,就這么決定了。昨日兵部張大人回鄉(xiāng)丁憂,朕有意讓周文卿補上。 周文卿是帝黨,小皇帝這么一說話,長公主一黨就不肯了。 誰料他們想好了措辭,長公主先答應下來:陛下圣明。 眾人恍然,哪里是圣明,分明是胡來,他們想勸諫,皇帝擺手吩咐退朝。 今日小皇帝勝了一招,趾高氣揚地下朝去了。 秦棠溪不在意,理理衣袍后隨著眾人離開,戶部尚書趙凌志跟了上去。 隔著眾人,秦棠溪也不遮掩,直言道:信安王妃有一義子,近日方回京,孤令她去戶部歷練,勞煩趙尚書照顧一二。 殿下客氣了,何職位? 戶部有四屬,戶部、度支、金部、倉部,掌管各自不同。 秦棠溪直言道:哪里有空缺? 金部缺一主事。 那就去金部。秦棠溪道。 趙凌志也就應下了,臣回去安排一二。 秦棠溪頷首:勞煩尚書大人。 趙凌志不敢托大,笑著加快腳步,長公主這是受了信安王妃的托,想必也會多加在意。 說定以后,長公主在休沐這日領著小姑娘登上信安王府拜謁。 借了人家的名,總得來感謝一二。 信安王府自從王爺病逝后就落敗下來,王妃想過繼一子繼承侯爵,在宗室子弟中挑選多次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進府后禮品交給婢女,兩人隨著婢女朝著后院走去。步入臥房就聽到里面一陣咳嗽聲,婢女笑著解釋道:王妃咳疾病一直沒有好,看了太醫(yī)也不見效。 秦棠溪有所耳聞,進入臥房后就囑咐明姝莫要拘謹,明姝點點腦袋,同她一道進去。 信安王妃比秦棠溪大了十歲,臉色蠟黃,兩鬢夾雜著白發(fā),瞧著更像是垂暮老者。 王妃捂唇咳嗽幾聲,吩咐婢女去搬凳子過來,一眼就瞧中了小姑娘清泉一般的眼眸,不禁朝著長公主笑道:你也有今日。 秦棠溪臉色微紅,王妃說笑了。 管事來說過,不算大事,倒是我與你說的過繼一事,你有想到合適的人選?王妃慈眉善目,等明姝靠近后拉著在榻沿坐下,親切道:你這模樣,竟有幾分當年安太妃的姿色。 不過安太妃是扮豬吃老虎,而眼前的小姑娘當真是不諳世事。 王妃夸贊了。明姝小眼完成月牙,嫵媚嬌嫩的小臉更是讓人憐愛。 秦棠溪適時道:過繼一事對陛下不利,不如您等些時日。 皇帝帝位不穩(wěn),這個時候信安王妃再過繼子嗣,她肯定會從中阻攔。 且小郡主還沒有找回來,不如先著手一件事,等到郡主回來了再過繼。王妃的心思也很簡單,過繼后小郡主多了兄長或是弟弟,到時候也有所依靠。 長公主提醒后,信安王妃也適時而止,她不管政事,與長公主寒暄幾句后就拉著明姝說家常話。 明姝知無不言,王妃不知她的身份,自然不會輕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