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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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還是要提醒明姝,縣主此人脾氣不好,你且掂量著些,要對得起殿下給你的喜歡。 明姝記掛著玉佩的事被這么一鬧反而覺得她敏感了些,隨意嗯了一聲就匆匆回屋子。 到天黑了,長公主還是沒有回來,明姝照舊得了自在,看了一晚上戶部算賬的冊子后昏昏欲睡。 醒來又是翌日中午,吃過午飯后帶著人悄悄去了明家。 綢緞鋪?zhàn)右琅f是關(guān)門的是,她繞道去了明宅。 明宅就在鋪?zhàn)雍竺妫袅藘蓷l街,走過去也不遠(yuǎn)。 宅子是兩進(jìn)的,不大不小,剛好夠人住,明父在世的時(shí)候家里還有些仆人,后來仆人被辭退,就剩下明家母子三人。 明姝按照記憶來到門口,溫瑕過去敲門。 敲了兩聲后,門里探出一個(gè)腦袋,是一青年人,見到陌生人后不耐煩道:找誰? 溫瑕習(xí)武,氣質(zhì)與人不同,壓低聲音說話:找主人家。 青年見都是女子這才打開門,道:只能進(jìn)來兩個(gè)。 明姝帶著溫瑕從正門進(jìn)去,宅子過于破舊,墻角到處都有斑駁的痕跡,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一進(jìn)正門就能看到待客用的廳堂,明姝提著心往里面走,走到廊下的時(shí)候,抄手游廊處走來一妙齡女子。 女子不過十八九歲,瓜子臉,眼眸漆黑,秀麗的容顏尚見幾分美貌,她凝眸看向明姝,你是何人? 我找明姝頓住,游廊盡頭走來一婦人,是明母趙氏。 趙氏走路如疾風(fēng),沒走過來就瞧見了明姝,立即提著裙擺跑了過來,擋在了女子面前,這是親戚家的孩子,我來招待。 她有點(diǎn)慌,話說得極其快,明姝立即體會過來,也不想來鬧事,順著她的話就點(diǎn)頭:對,我找姨娘有些事。 女子這才信了,轉(zhuǎn)身往后院走去,溫瑕冷冷地笑,明家一家人也是有意思,有了兒媳婦就不認(rèn)女兒。 趙氏臉色立刻就變了,你來送玉佩的? 玉佩不在我這里,玉佩是何模樣,我都已經(jīng)忘了。你拿一圖紙過來,我回去找找,屋里的東西太多,記不清了。明姝眸色冷冽,對付這些勢力小人,她還是有把握的。 趙氏狐疑,多看了明姝兩眼。 明家開了二十多年綢緞鋪,緞子是好是壞,幾乎一看就知曉,明姝身上穿的衣裳光色鮮亮,并不是什么簡單的貨。 非富即貴。 想到這里,她換了親昵的語氣,故作親切地?cái)v著她回屋子,玉佩是你爹給你的,后來家里窮就當(dāng)了,聽聞被你贖回去了,既然你現(xiàn)在富貴了,不如就將玉佩給母親,就當(dāng)作的感激我的養(yǎng)育恩。你雖然不是我生的,到底養(yǎng)了你十五年,我也心疼你。 聽到最后那句話,明姝瞪大了眼睛,原來正主不是親生的,難怪要賣掉。 我讓玉娘給你們拿了一百兩銀子,也當(dāng)作是玉佩的銀子,你就忘了這塊玉佩吧。明姝鎮(zhèn)定道,既然不是親生的,那也就不需顧念親情了。 銀子,什么銀子?趙氏一怔,她晌午還去了玉樓春,玉娘只說玉佩沒有要到,沒提到銀子的事情。 她惱了,我沒有拿到,玉娘沒給我。 嗯?明姝驚訝,未曾料到玉娘會貪污了,那你這里可有玉佩的模樣,若有,拿來給我,我、我回去給你找找。 一句話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趙氏沒有心思去計(jì)較,回屋拿了一塊錦帕,你自己的東西怎么忘了,你可是繡了幾十塊,也不知道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么一個(gè)玩意繡這么多。 錦帕料子一般,但玉佩羞得極為精致,尤其是那個(gè)小小的缺口,一看就會明白。 明姝依舊沒有什么印象,但將繡帕塞進(jìn)袖袋里,沖著趙氏說道:我回去找找,若能找到就還給你,找不到也別怪我。 小姝啊,你在哪家府邸?我問玉娘,但玉娘不肯告訴我。趙氏笑意愈發(fā)深厚,看著明姝的眼色都變了幾番,由厭惡慢慢地帶上了討好。 明姝見慣了趨炎附勢的人,趙氏這等人不放在眼里,隨意說了幾句就帶著溫瑕回府。 回到公主府的時(shí)候,長公主都已經(jīng)回來了,府門前停了幾輛馬車。 明姝帶著繡帕回到臥房,長公主靠在南窗下的小榻上,背上靠著軟軟的迎枕,闔眸淺寐。 腳踏在地板上的時(shí)候,那雙修長微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繼而輕輕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溫柔的眸子,去哪里瘋玩了。 長公主今日有些憔悴,長發(fā)披肩而散,眉眼擰著幾分從未見過的虛弱,明姝瞅了一眼后,心中忽而生起不詳?shù)念A(yù)感,殿下此行不順? 尚可,你去哪里了?長公主將目光凝結(jié)在小姑娘的雙手上。 明姝倒不瞞她,將繡帕遞給她:買了這個(gè)。 秦棠溪接過帕子就擰了眉眼,與趙繪帶回來的相似,不,應(yīng)該說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好奇道:哪里買來的? 鋪?zhàn)永?。明姝再度將繡帕拿了回來,隨手就放置在一側(cè)的幾上,熟門熟路地爬上了小榻,伸手脫鞋之際聽到殿下說話:明姝,你自己繡的帕子自己不記得了嗎? 長公主徐徐搖首,眼含濃重的無奈。 殿下忘了,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明姝敷衍道,又恐自己露餡,又添一句:殿下喜歡我,并不是喜歡我的過去,不要在意那么多。 你秦棠溪竟不知說什么話來反駁,伸出左手將她攬住,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頭頂:小東西,明家找你要玉佩了? 嗯,殿下怎地知曉?明姝感覺自己被一股溫柔的氣息包裹著,明凈清澈。 小姑娘冰肌玉骨,肌膚滑膩似白釉,秦棠溪的左手慢慢摸到了腰腹處,隨手捏了捏,細(xì)潤如脂。 她有些分神,口中還是據(jù)實(shí)告訴她:因?yàn)槲以谡矣衽澹敲队衽迨切虐餐蹂?,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那個(gè)孩子據(jù)信安王妃說是五歲被送走的,可是明家的孩子一直都在府上長大,顯然是對不上的。 因此,明姝可能就不是那個(gè)孩子,而源頭在于那枚玉佩怎地到了明家,而明姝不記得了,明父被害。 線索就斷了。 明姝再是糊涂,也有些明白:玉佩在我這里,并不代表就是我的,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堂妹。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秦棠溪聞聲一笑,對,你不是我的堂妹。 明姝卻道: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未曾查清楚。 忘了就忘了,不管這些。秦棠溪釋然,母親與信安王妃的目的無非廢帝立小郡主罷了。 如今的局面騎虎難下,小皇帝心狠,她一旦讓其親政,不僅長公主府會被覆滅,就連跟隨她多年的一眾臣僚都會跟著入地獄。 人非良善,她也是如此。 小姑娘纖細(xì)動人的面孔映入眼簾,嬌媚無骨,相貌與明母倒是不像,她凝望須臾后,左手指尖滑過她朱砂般的唇。 無端的誘惑,讓人垂涎三尺。 秦棠溪望得入神,右手手臂處傳來微微痛楚,瞬息將她拉回來。 小羔羊,還是單純。 明姝倒沒有太多的想法,小嘴微微翹起,道:昨日遇見康平縣主,她給我送了很多東西,殿下,你要不要給她銀子。 哦?她為何給你東西?秦棠溪微瞇了眼眸,感覺小東西眼神一陣飄忽,她想起康平的性子,多半明姝被她給騙了。 明姝依偎著長公主,未經(jīng)多想留說道:她、居心不良。 這倒不錯(cuò),你今夜回屋去睡吧。秦棠溪陡然換了語氣,微微直起身子,腰背處靠久了有些酸澀。 明姝聞言登時(shí)就愣了,為何回去睡? 沒有為何,我的屋子當(dāng)然聽我的。秦棠溪睨她一眼,手臂上的刀傷似乎又疼了些。 可是因?yàn)榭灯娇h主?明姝這個(gè)時(shí)候不傻了,每回遇到縣主就沒有好事。 她以后可是你的上司,昨日結(jié)識了也算不錯(cuò)。秦棠溪直接起身,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整理好微有褶皺的衣裳,喚來平兒道:給明姝姑娘整理下行囊,送去客院。 平兒驚訝,眼睛和眉毛都隨著抬了起來,好,我這就去收拾。 明姝完蛋了,活該,讓你四處招搖。 明姝在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嘲諷,準(zhǔn)是她添油加醋胡言亂語的,自己氣呼呼地瞪了一眼,上下牙相互摩擦了幾下,道:我不搬。 平兒叉腰,朝著她嗤之以鼻:不搬也得搬。 長公主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氣得眼睛都紅了,旋即又道:不搬也成,我今晚去書房,平兒,安排一下。 平兒瞪大了眼睛:為什么要讓她? 長公主卻道:聽話,你若再不聽話也將你賣了。 我平兒再是舌燦蓮花也不敢和長公主犟嘴,朝著明姝吐了吐舌頭,隨后將長公主的衣物都搬去書房。 **** 夜色漆黑,丹犀前的燈火通明,月落樹梢三分涼。 皇帝躲在殿里同國舅吳諳說話,說是躲著是因?yàn)樾奶摗?/br> 你去刺殺長公主為何不同朕說一聲,就算沒有溫瑕,你以為她會讓你成功? 顯然,小皇帝怒不可遏,牙關(guān)都在打顫,嫩白的小臉上涌現(xiàn)幾分戾氣。 吳諳被皇帝指著罵也沒有畏懼,嘴角噙了幾分冷笑,道:陛下,機(jī)會錯(cuò)過就錯(cuò)過了,刺殺一事已找了替罪羔羊,明日長公主若是不來朝會,您大可親自去探望。姐妹親情,言辭親昵,拋開皇帝的架子,您就能讓她打消疑惑。畢竟,要她死的人那么多,您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長公主這些年雖說掌政,可得罪的人不在少數(shù),推行的政策中得罪勛貴,那些人比他還想要她死。 皇帝怒氣漸消,可還是擔(dān)心自己暴露了,又道:眼下你若將她逼急了,怕會狗急跳墻。你或許不知,信安王妃在找尋多年前不見的女兒,那時(shí)對外死了,實(shí)則是因?yàn)榕c信安八字不和,相生相克。如今就連安太妃也在中間幫忙,你說若是找到了這么一位出來,長公主難不保就會立她為帝。 信安王與先帝是親兄弟,長公主不能做皇帝,但是嫡出一脈中信安王后人在。 近幾日,她一直盯著太妃與長公主,可惜,毫無進(jìn)展。 吳諳年長,但對于十多年前的事情還是不清楚,但從中無端冒出這么一位出來爭奪地位,顯然是長公主的退路。 他諫議道:陛下,若是真,那么長公主就真不能留下。先帝的遺旨只能保證她自己不會登基為帝,可如今她換了心思,可見對您是很不滿的。不如動作快些,先殺后論。 皇帝陷入躊躇中,無助道:朕不想殺她,若是她肯后退一步,好好做長公主,朕也不會趕盡殺絕,她、她偏偏與朕過不去。再立新帝,還不是她的傀儡。 心中實(shí)在慌得厲害,想起長公主雷霆的手段就覺得可怕,舅父,明姝處可能有辦法? 明姝上有母親在,要想她辦事也不難,臣去試試。吳諳接過話來,花樓里出來的女子都是趨炎附勢,明姝是背景簡單,捏住她的家人,就能讓她好好聽話。 皇帝還是心事不寧,想想阿姐待她不錯(cuò),皇權(quán)在上,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吳諳趁夜出宮。 沒多久,消息就傳到了公主府。 書房里充斥著一股藥味,趙繪站在燈火下細(xì)細(xì)稟道:明姝姑娘回府后不久,趙氏就去了玉樓春大鬧一場,將銀子要了回來。只是不知為何她認(rèn)準(zhǔn)是明姝姑娘贖回了玉佩,這點(diǎn)讓人不明白。 很簡單,因?yàn)樗看蔚洚?dāng)以后都是明姝贖回去,你在市面上看到的繡帕也都是明姝故意繡了去賣。只要玉佩的主人見過繡帕就會立即找她,可惜了。秦棠溪臉色蒼白,案牘上擺了五六張繡帕,都是出自同一人手上。 然而她屋里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別說是繡帕,就連這些舊事一樣都不知。 找到現(xiàn)在,線索陡然中斷了,也不能指望明姝能想起來,她擺擺手示意趙繪退下去。 平兒趙管事離開后端著藥碗進(jìn)屋,扭頭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繡品,眸子里閃過驚愕:咦,殿下買這么多帕子做什么。 覺得有趣罷了。秦棠溪隨口說道,平兒腦子活絡(luò),想法更是奇奇怪怪的。 平兒將湯藥遞給殿下,自己低眸看了兩眼,這類的帕子很多嗎?我也有唉。說完拿起認(rèn)真看了兩眼,指著那些玉佩紋路又笑了笑,我醒來的時(shí)候懷里揣了這個(gè),不過時(shí)間久了,倒不如這個(gè)嶄新。 你也有?秦棠溪驚訝,嘴里的苦澀涌入頭腦,險(xiǎn)些掩蓋了理智。 平兒嘟嘴,道:有啊,您救我的那次,醒來的時(shí)候懷里就有這樣的繡帕,我問過人,這樣的帕子太普通,繡面簡單,針腳不扎實(shí),并非是什么精致的物什。 秦棠溪聽到這些話后拿起案牘上的繡帕仔細(xì)觀察,平兒,這些繡帕上的針腳密實(shí),都是簡單的平針,初學(xué)者都會這些,雖說不精致,足見刺繡人的技藝不差。 密實(shí)?平兒這才盯著繡帕去看,發(fā)現(xiàn)與她的帕子確實(shí)不同,她訕訕道:好像不是同一個(gè)人繡的,誤會了、誤會了。 你將你的拿來看看。秦棠溪不認(rèn)同她的話,救起平兒那年都已經(jīng)過了多年。當(dāng)年,平兒也沒有十歲,繡技自然不比這些的。 平兒撇撇嘴,小跑著回去取東西。 人影就像一陣風(fēng)般跑了過去,明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外。 夜色漆黑,書房所在的庭院里又看管得最嚴(yán)密,想要進(jìn)去頗為不易,她圍著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數(shù)圈,再度看到平兒像屁股著火一般沖進(jìn)書房里。 她也想進(jìn)去。 她和康平郡主沒有不干不凈的關(guān)系,殿下這次怎地就被康平騙了呢。 明姝進(jìn)不去就蹲著墻角嘀咕,抱著自己的膝蓋想著辦法。 書房里的秦棠溪見到平兒的帕子后,驀地明白過來了,明姝繡帕找的不是父母,應(yīng)當(dāng)是平兒。 可惜平兒被高燒燒得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