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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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棠溪抱住他一道下了馬車,人間煙火的氣息撲面而來,霍成銘從她的身上滑了下去,小跑著去一小攤前,指著上面花花綠綠的糕點,這個、這個、這個,都要。 聽著稚氣的聲音,秦棠溪莫名笑了,走過去同店家都要了一份,拿了一份最小的遞給霍成銘。 霍成銘很乖,拿了糕點就自己啃著,吃完了才會動步。 一路走,一路買,霍成銘人小鬼大,又買了不少小玩意,會飛的蜻蜓,蒙面的面具、還有拿在手中的糖葫蘆。 一直走到日落黃昏,他困得抬不起眼睛,縮在姑姑的懷里睡著了。 秦棠溪抱著他登上馬車,馬車一路去了皇宮。 文青迎出宮門,見到秦棠溪懷里的小王爺,自己伸手去接,并小心道:陛下在商議并州平叛一事。 秦棠溪松開手臂,揉了揉酸疼的小臂,回道:我去陛下寢宮。 文青令人去給皇帝傳話,自己抱著小王爺一路跟隨。 一路上秦棠溪不說一語,更不會主動去問皇帝的近況,到了寢殿后將霍成銘置于龍床上,屏退文青,她一人守著。 拾星在外抓住文青詢問:內(nèi)侍長,殿下怎地回來了? 秦棠溪消失近一年,朝堂上瞬息萬變,不少人都要忘了這么一位主子,就連秦相等人都以為她不再回來。 突然一回來,朝堂上必然會有大動靜,風雨前夕,總教人恐慌。 相比較之下,文青很平靜,撫平袖口上的皺褶,淡然道:回來便回來,陛下歡喜著呢。一年來,陛下郁郁寡歡,你也看到了。 拾星沒有說話,回身去令人置辦殿下愛吃的食物。 半個時辰后,皇帝飛奔而來,就像是一陣風從身邊吹過,抬眼已無蹤影。 秦棠溪聽到開門聲,抬眼,人已站在跟前,還是那么好看,她牽住明姝骨節(jié)分明的手,摸到了指腹上的繭子。 明姝穿著淡色軟煙羅的裙子,面上肌膚依舊嬌嫩,透出桃花般淡粉的顏色,鮮活而蓬勃。秦棠溪看得癡迷,明姝卻俯身對上她的眼眸,唇角彎彎,悄悄地開口: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洛陽與阿姐而言,像是一座囚籠,沒有自由,她想她,卻不敢禁錮她。 阿姐這么美,當是自由的。 少女笑意清純,眼尾挑出一抹笑,艷麗非凡。 高貴的帝王,炙熱的真情,秦棠溪忽感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如此,足矣。 有得必有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回來,游歷一周后,曉得還是你這里好。秦棠溪目光凝住,落在少女靚麗的面孔上。 明姝不知她的感想,只連連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洛陽城干凈了。 阿姐不在的這一年里,她做了許多事情,不僅給楚襄王平反,還將天理教余黨都收歸編制,霍氏一案,算是結(jié)束了。 去年推遲的科考,今年也進行了,殿前之上,她欽點前三名。 說起科舉,她笑道:今年探花是一女子,容貌姣好,滿腹詩書,見解獨到。本想點為狀元,但是她女子,恐引起事端,就降為探花。 女子為官,少之又有,能參加科舉已是不易,只要有才華,就不怕埋沒。 秦棠溪靜靜聽著,這些事都不是秘聞,這位探花才驚洛陽,又是女子之身,不少人茶余飯后都會議論。她在來的路途上聽聞了幾句,等到皇帝再說,心中忽有幾分好奇。 陛下覺得她好,便是好,家底可干凈? 皇帝培養(yǎng)忠臣不易,必先知曉底細。 明姝同她道:江南詩書之后,干凈得很,不過有些迂腐,讀書讀多了。 秦棠溪淡笑,想起那句并州美人多,心向往之的話,心中苦澀,情不自禁地撫上明姝的眉眼,那里比她離開前添了一絲風情,嫵媚驚艷,娉娉婷婷,美麗端莊。 她湊上前,唇角落在眉眼上,情由心起,殿門已關,錦帳低垂。 兩人交頸而臥,纏綿之際,又覺太淺。 一年的分別使她二人都有些生疏,許久沒有的觸碰略微生澀,相思化骨,入血至深。 秦棠溪躺在榻上,神情凝望著少女,氤氳著情意的空氣中,少女的吻炙熱而guntang,她的心口隨之軟了下來。 十指緊扣,囈語不斷,肌膚緊貼。 分離后的怨念隨著漸漸深入而消散,秦棠溪空寂不安的心也跟著被明姝填滿,滿滿地,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相思過后,明姝伏在她的耳畔細細說著情話,生澀而纏綿。 她驀地笑了,明姝咬著她的耳朵,告訴她: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短小更。 感謝在20210503 20:20:51~20210504 20:03: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娜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2章 吃醋 吃醋了? 一句曖昧的話將一切都推到高潮,秦棠溪不回答,闔眸避開明姝的探究。 明姝識趣,不再去問,摟著她沉沉入睡。 一夜醒來,明姝匆匆上朝,秦棠溪醒后逗弄初九,午后皇帝沒有回來,她喚人抱來霍成銘。 小孩子愛玩鳥,追著初九在殿內(nèi)跑,秦棠溪靜靜地看著。 到了黃昏,秦棠溪領著霍成銘去太極殿。 新科探花封了翰林,恰巧當值,伺候在皇帝一側(cè),初九先飛進殿內(nèi),繞著殿內(nèi)一圈,最后停在翰林的肩際,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秦棠溪跨過殿門的腳步一頓,初九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做出親昵的舉止。 翰林站起身,在內(nèi)侍的提醒下起身行禮,臣趙未晞見過秦大人。 秦棠溪站著不動,忽而覺得秦大人三字太過刺耳,不大好聽,她略微沮喪,道:起來吧,趙翰林。 初九在兩人之間的空地里飛了一圈,停在了秦棠溪的肩上,欲蹭她,秦棠溪卻伸手拂開,不愿被它觸碰。初九落寞,翅膀撲騰兩下,委委屈屈地朝著明姝飛去,最后落在御案上,腦袋縮進了翅膀里。 它在沖著明姝哭訴。 明姝笑了,秦棠溪也抬眸看著,眉眼只有平靜和矜持,沒有昨晚床.笫之間的寵溺。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阿姐。明姝站起身,朝著對方走去。 趙未晞退后幾步。 秦棠溪抬抬下顎,陛下忙些什么?她一如既往地言辭中帶著自己的驕傲。 明姝走上前,牽著她的手,晃了晃她的胳膊,悄悄道:你對人家不大好。 秦棠溪睨她一眼,道:你日日與人家在一起,怎地不說不大好? 趙卿,你先退下。明姝朝著趙未晞吩咐道。 趙未晞揖禮,袖口露出一雙白膩如雪的雙手,先觀其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知相貌不俗。 洛陽城不缺美人,缺的是美貌才情雙全的女子。 等她退下后,明姝先道:趙家是腐書網(wǎng),祖上也曾出仕,后沒落,到了趙未晞的父親這輩就更加無名,朕試探過她,女子之身,才情絕佳,以她制衡康平,是綽綽有余。 引著秦棠溪在一側(cè)的坐榻上坐下,明姝更是牽緊了她的手,又說道:用人不疑,且這些年來朝堂上的老臣愈發(fā)自傲,不如這些年輕的晚輩聽話,陳鄲是一例,如今再多一趙未晞,假以時日,也不怕那些老東西倚老賣老。 說了這么多,無非是表明自己干干凈凈。 秦棠溪沒有再計較,但初九計較,見兩人坐在一起后就撲騰著翅膀喚了兩聲陛下。 明姝沒有理睬,初九氣得自己飛了出去,最后圍著外間的霍成銘繞圈。 霍成銘伸手就抱住它,高興得手舞足蹈。 陪著小王爺玩的文青大膽地朝著殿內(nèi)去看,竟又是一番和風細雨,說明長公主不生氣了。 許久后,兩人一起回寢殿。 走出太極殿許久,霍成銘巴巴地追了上去,屁顛屁顛地邁著小短腿。 黃昏之時,夕陽西去,影落成三。 **** 端午節(jié)這日,上林苑舉行賽馬騎射比賽,引來不少人圍觀。 只見被皇帝冷落許久的江知宜一箭雙射,瞬間射中箭靶,眾人歡呼叫好,平襄在側(cè),更是拍掌歡喜。 場上更有人在賽馬,前面一人在前領先,后面的人拼命追趕。 賽事過后,皇帝賞賜豐厚。 秦棠溪看著那些金燦燦的金飾,紅通通的寶石,諷刺皇帝道:陛下出手闊綽,明帝的寶庫用得如何了? 明姝莫名一怔,阿姐陰陽怪氣得讓人害怕,她不知緣由,便默然認了。 賽事結(jié)束后,去水榭旁設宴。 皇帝坐在上首,下首緊坐著秦棠溪,接著再是復爵不久的章安大長公主,皇室諸人按照品階安排。 另外一側(cè)便是朝臣,開宴前太后也來了,眾人起身行禮。 皇帝扶著太后坐下,吩咐開宴。 秦棠溪以皇室之首的身份坐在宴上,讓不少人驚訝存疑,但皇帝袒護至今,他們也不敢聲張。。 酒過三巡后,太后起身,步至秦棠溪座位前,命令宮人取來酒盞,親自敬酒,道:陛下有今日,得你在側(cè),望今后你二人不離不棄。 秦棠溪接過太后遞來的酒盞,揚首便飲了,回道:太后言重。 太后淡笑,轉(zhuǎn)身回到座位。 皇帝托腮,凝視兩人,最后也照著太后的舉止言辭去敬酒,誰料秦棠溪不接,道:陛下還是等著今晚再飲。 聲音不大,除去兩人外,唯有靠近的章安大長公主聽見。 章安大長公主震驚,卻迅速按下自己不安的情緒,端起面前的酒盞,猛地飲了一大口,酒味辛辣。這才讓她緩過心神來。 皇帝與秦棠溪說是打情罵俏也不為過,旁人不知,只當皇帝對秦棠溪信任如舊。 宴會結(jié)束后,宮人扶著醉醺醺的皇帝去休息,秦棠溪緊隨其后,落后眾人許久的章安大長公主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投去迷離的目光,這一刻,她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會被削爵。 秦棠溪與皇帝之間早就有了私情。 平襄這時來找她,朝她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那里空無一人,母親,你在看什么? 看世間丑陋的東西。 母親糊涂,宮里哪會有丑陋的東西,莫要忘了你我的命捏在誰人手里。平襄惶恐,一面說一面拉著母親的手離開。 章安大長公主在震驚過后發(fā)覺女兒意有所指,自己只說了丑陋,未曾言明是何事,她怎地就說了這話。 她抓住女兒的手質(zhì)問:你是不是早就知曉了? 平襄面色發(fā)紅,被母親問得羞愧,知曉與不知曉又有何區(qū)別,并州藩王反了,康平姑母去平叛,若是回來必然會封官,到時她是陛下面前最聽話的朝臣,樞密院就是她的了,你以為她會陛下行事不端而帶著朝臣勸諫? 并州段翎是太后為陛下選的貴妃娘娘,結(jié)果呢?乖乖聽話去平叛,五大都督府兵強馬壯,并州在最末,可有了皇帝的支持,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就會成為眾軍之首。 這些事情都在證明陛下慢慢收攏皇權(quán),您素來不管事,以為皇室能做什么?皇室都是一切吃皇糧俸祿的庸人。 平襄字字珠璣,一字一句,都曾是江知宜告知她的,這些話與她以往的認知更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今上并非明帝,不糊涂不好色,明君做的事情,她都在做,假以時日,大魏必會更上一層樓。 許久后,章安大長公主哭出了聲音,惶惶然明白她為何會復爵。 皇帝將她當作一顆棋子。 皇帝不高興,她就是庶民,皇帝要用她,她就是大長公主。 可笑的她,她不能反抗,什么都做不了。 平襄目光木然,沒有去安慰母親,用自己最平靜的語氣告訴她:母親,她比起秦棠溪,讓人更害怕。 秦棠溪? 害怕? 章安大長公主腦海里永遠只停留著秦棠溪寡淡無趣的神色,瓷白秀麗的面孔上沒有常人的笑容,不知喜不知悲,對贊揚與謾罵都不會有情緒變化。 秦棠溪不會叫她害怕,但皇帝會令她害怕,貶為庶人的那些歲月中她感受到了世人的謾罵與嘲諷,刀鋒殺人快,而那些言辭就像是慢性毒.藥,傷人深入骨髓。 哭了一通后,她擦干眼淚,摒棄尊嚴,平襄,她讓你做什么,你便去做吧。 平襄卻道:陛下要你去做,而不是我。 章安大長公主:我能做什么。 平襄道:陛下想立后,你上奏贊揚秦棠溪,鼎力支持。 章安大長公主木然,低眸凝視袖口上象征她身份的金絲銀線,原來一切的一切,早就被皇帝算計好了。 事到如今,她想活命,就只能聽之任之。 秦棠溪并非仁慈,而是狠厲在心,她將皇室諸人捧到高處,養(yǎng)得他們一無是處,最后呢,他們什么都不會,庸人罷了。 **** 秦棠溪與皇帝回到放著冰盆的殿內(nèi),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比起外間的酷熱,簡直是兩重天。 皇帝睡下了,酒醉的小臉紅撲撲地,亦安靜地躺在榻上,兩頰瑩潤飽滿,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 這一年來,皇帝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秦棠溪俯身,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親,皇帝沒有回應。 秦棠溪屏退眾人,自己在一側(cè)躺下,伸手抱著她,就像幼時那般讓皇帝緊貼著自己。 面前的人長大了不少,眉眼不再團著稚氣,取而代之的是展露的鋒芒。 少年天子,該是展露鋒芒的時刻,不能永遠在她的羽翼下。 她不走,皇帝就永遠長不大。 皇帝睡得恬靜,身上染著酒味,醉意深沉,秦棠溪與她額頭貼著額頭,再是鼻尖觸碰,最后,雙唇貼在一起。 皇帝睡意朦朧,不知不覺間醒了,一雙眼睛依舊染著醉意,雪白小巧的耳朵被人把玩在手中。 陛下,可要立后了? 立后?酒醉的人心下一片炙熱,好啊。 秦棠溪笑著再度親吻她說好的唇角,糾纏不休。 這一覺,明姝睡得極不踏實,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變成了一出艘船,在大海里飄蕩,海水漲幅不定,忽高忽下。 極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