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凌陌對季茗的愛像一座囚牢,把自己牢牢鎖在里面,誰都拉不出。 謝謝程總。季茗收回視線,抬頭時,程斯言發(fā)現(xiàn)她紅了眼。 我這人特看不慣只手遮天的人,現(xiàn)在年代變了,受制于人完全不必要,你有你想保護的人,我也有我想呵護的,季茗,為什么不愿意求助我?你和若清是完全不信任我,還是覺得我和凌為詳一伙的? 季茗眉宇間盡是愁,她將程斯言手機還過去,苦澀一笑:程總你本來也反對我和陌陌不是嗎? 那是以前。 我自己的家事不想牽扯別人,等陌陌好了我就會離開。 程斯言沒想到,發(fā)生了這些事,季茗還是這么堅定如始,還是要離開。 你跟陌陌還真是一類人,犟如牛,決定的事情怎么都改變不了。 你也別再糾纏若清了,她是不可能接受別人的示好,何況你還是凌太太。 凌太太? 季茗這句話如醍醐灌頂,讓程斯言瞬間清醒,難道說顧若清對自己的種種抗拒和排斥,都是因為這重身份? 程斯言感覺心里有團熊熊烈火在燒,這把火因為季茗這句提點,燒得更旺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覺得自己寫的文不是很甜,也不夠幽默,不那么輕松。 可能自己是個無趣正經(jīng)的老干部吧,所以想給大家推薦個沙雕輕松搞笑的大大。 她叫落幕之舞,搜索專欄就可以找到,目前在連載《相親對象是rou食系小瘋狗》,大家可以去看看 另有完結(jié)甜文《小jiejie可鹽又可甜》,也很有趣哦,真的很幽默還很甜,我寫不出來又很羨慕的那種 大家去支持一下認真寫文,努力更新的大大吧,也是我的好朋友,么么噠你們~ 第45章 希望你相信 季茗失魂落魄地走出醫(yī)院, 只有空空的保溫壺能感受到凌陌的氣息,這座城市的空氣又變得凝重了,每口呼吸都很沉。 看不見凌陌的人, 明知道她的所有情況,卻不能露面。 比起以前知道她在這座城市不能相見, 現(xiàn)在的季茗更痛苦。 原來不是凌陌一個人貪心放不下,她也是, 她的感覺甚至更深, 還多了那么一絲不甘和遺憾。 真的要這么認輸嗎?季茗問自己。 自從上次爭吵后,她就沒再見過顧若清, 偶爾會從同事那里聽說她每天加班。 對于TM項目, 顧若清勢在必得, 好像在爭口氣,如果沒有內(nèi)幕, 顧若清的技術(shù)標水平應(yīng)該是無人能及的。 這次回來后, 顧若清沒有住季茗家,每天在公司旁的酒店公寓住著, 那里安靜方便, 有助于她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聽說今天她依舊留在公司加班, 季茗忍不住想去看看,反正回去也睡不著,最近她每天都失眠,除了寫月刊, 空閑的時間都在想凌陌。 想念像深淵, 讓她的心每天都在下墜。 她必須得找點事情打發(fā)心情,分散精力。 整座辦公樓,只有清創(chuàng)那層的燈亮著, 季茗仰頭望了一會,決定乘電梯上去看看。 還是讓她主動去和好吧,畢竟若清的經(jīng)歷比自己波折,自己心里還能放著一個凌陌,顧若清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敢放。 辦公樓層是兩梯四戶,其他三家公司已熄燈關(guān)門,清創(chuàng)的大門緊閉,樓梯安全通道的門卻開著。 剛走出電梯,季茗就聽見了防火門的嘎吱聲,這么晚了物業(y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班,門怎么會好好地響起來? 天生的警覺心讓季茗大膽地往安全出口走去,沒走幾步,清創(chuàng)的燈突然熄了。 若清下班了? 季茗不想就這么迎面而上,走到衛(wèi)生間旁待著,那角度既能看到安全出口,也能看到清創(chuàng)的門。 果不其然,顧若清獨自從公司出來了,她關(guān)好密碼門,便向電梯間走來。 夜晚四下無人,她可以坐電梯,白天基本會走安全通道,再累都會避開人群。 季茗剛想過去,接她一起去吃個夜宵再聊聊,突然見防火門那邊有個人影,正欲往顧若清那走去。 那個影子太熟悉了,無數(shù)個夜晚,他是季茗和顧若清噩夢般的存在。 哪怕以為他死了,還是驅(qū)逐不了他帶來的成長陰影。 季華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季茗幾乎沒有片刻思考,直接沖了過去,一把拽著準備接近顧若清的季華明,閃進樓梯間。 砰!防火門再次發(fā)出一聲巨響,顧若清受驚回眸,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她心里發(fā)顫,她思忖片刻,壯膽問道:有人嗎? 無人回應(yīng)。 顧若清想走過去探探情況,電梯到了,她止住腳步,狐疑地進了電梯,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慌亂。 安全樓梯下一層,季茗按著季華明肩膀,繼續(xù)控制了他行動。 她瞪著他不語,直到確認顧若清離開。 季華明胡子拉渣,壓著黑色的鴨舌帽,倒也配合地沒有出聲,只是望著季茗,拉長嘴角。 阿茗,你都長這么大了。 季茗只覺得渾身像被螞蟻啃噬一般難受,聽到他聲音便覺得頭皮發(fā)麻,可他不能后退,比起她對這個人渣的陰影,顧若清的傷害更深。 她不能讓季華明出現(xiàn)在顧若清的視線里,更不能讓這顆定時炸/彈在眼皮底下爆炸。 她曾經(jīng)只能畏懼與逃避,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必須迎難而上,獨自面對。 你來這里干什么?季茗咬牙切齒地問。 季華明面目猙獰,不知何時臉上多了一道疤,瘆得慌。 有人要弄爸爸,我好不容易從海西逃到這里,你可不能不管爸爸啊,女兒。 左一聲爸爸,右一聲爸爸叫得季茗膈應(yīng)得慌,她對這個角色這個稱呼既陌生又厭惡。 真想打他一頓,為自己和顧若清出氣,可拳頭硬起的時候,她想到凌四季,想到顧若清,想到那些可能會被沖動波及的人,只能忿忿地放下。 你怎么不去找凌為詳保你?季茗故意提及,想探季華明反應(yīng)。 他都自身難保,還保我,哼,你現(xiàn)在和若清有公司了,手里應(yīng)該有錢吧?季華明終于表明來意,原來他一路找到清創(chuàng),觀察了好幾天,發(fā)現(xiàn)顧若清每天都在這里加班,回去時間幾乎形成了定律。 今晚他想直接問顧若清要錢,沒想到女兒會出現(xiàn)。 季茗冷笑:你哪來自信我會給你錢? 你不給我,我就只能找若清了。 季茗揪住他的衣領(lǐng),提著拳頭警告:不許你找她,也不許你出現(xiàn)在若清的視線里。 呵呵,我的乖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連自己爸爸都要打,是不是還想弒父呢?狡黠的目光從季華明眼中閃出,季茗拳頭松了松,五指微開,失去理智般,反手就是一巴掌。 季華明被打傻了,沒想到她真的敢動手。 這巴掌是替若清打的,弒父我倒是想,可惜你不配,我怕臟了我的手! 呵,如果拿得出錢,我愿意給你打一頓,當然我拿了錢會立刻滾蛋,不再來煩你們的,怎么樣? 聽到這句話,季茗的怒氣漸消,冷靜下來想想,季華明能找到這里,證明他逃離了凌為詳?shù)恼瓶兀约合肱苈贰?/br> 不管他犯下什么事都該受到懲罰,這樣的話,其實也是一個時機。 原本她就是因為季華明的存在被威脅,既然季華明自己送上門,何不自己解決掉他,讓這份要挾消失? 你要多少錢? 季華明伸出手五指:五十萬。 我沒那么多。 阿茗,爸爸可沒有獅子大開口,知道你們公司不大又在年初,理解你們難處,我們血濃于水,沒有我就沒有你,這點困難你都不愿意幫嗎? 她倒真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季華明哪來的自信,還想讓她感謝這份生命的恩賜? 季茗深呼一口氣,淡淡回答:行,希望你真的做到,我會想辦法去籌錢,到時候怎么給你? 我要現(xiàn)金,兩天后我去你家樓下等你,你給我后,我保證立馬消失,否則我只能找老婆或小姨子了。 得了便宜還不忘加幾句要挾,季茗只能忍氣吞聲,先安撫好他:三天。 好,沒問題。季華明樂呵呵地說,對了,外孫女真可愛,長得又漂亮,女婿也很帥,看到你幸福,爸爸真開心。 你可閉嘴吧。季茗怒氣沖沖地向樓下走去,片刻都不想再看見他。 老天爺收拾垃圾的時候為什么不帶走他,為什么? 如果弒父被允許,季華明不知死了多少回。無數(shù)次,季茗都萌生過這種可怕極端的念頭,只是想到顧若清和顧若敏,才按下曾經(jīng)常起的邪惡。 后來的兩天,季茗一如既往地往醫(yī)院送餐,同時因為月刊大綱的事,她時常要找程斯言討論,一來二回,兩人見面機會便多了。 凌陌住院后,凌為詳只出現(xiàn)過兩次,聽說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煩,甚至會面臨處分,程斯言猜想他日子也不好過,最好別來煩自己。 這邊她等著消息,那邊季茗也在考慮與程斯言聯(lián)手。 只是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任程斯言。 說起來,兩人交情不深,最多就是合作關(guān)系,甚至因為磨合之前的標書還鬧過不愉快,再后來的私交都是因為凌陌。 程斯言依然讓人看不透,季茗顧慮重重。 月刊的大綱修改,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我有預(yù)感,效果和影響會超越TM。不管發(fā)生多少事情,程斯言都認可季茗的工作能力和專業(yè)度。 程總的稿費是不是該支付了。 季茗竟然開口要錢。 怎么?顧若清連你的工資都不支付了? 那倒沒有,我有其他用錢的地方。 你有困難? 季茗點頭。 有困難也不找若清? 這件事不合適找她,也不能讓她知道。 哦?程斯言反而好奇,這么親密的二人,會因為什么事情這么疏遠呢?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開口。程斯言說著拿出手機,把全額稿費提前支付給了季茗,如果你愿意承包我以后明基所有的月刊,這份薪水,我還可以給你翻倍,并且預(yù)付,怎么樣? 程總這個誘惑力實在很大,但我不想被條約約束,先這樣吧。 程斯言饒有笑意地說:我以為因為若清和陌陌,我們倆距離能近些,似乎人跟人之間的情分和信任,真的很難建立。 有些話不知道如何跟你啟齒,畢竟是家丑。季茗懷疑程斯言什么都知道,只是不點破而已。 季茗。程斯言忽然褪去笑意,正色道:我一直在等你開口找我?guī)兔?,事到如今,你和陌陌弄成這樣,你還不愿意試著相信我?如果你這次再錯過陌陌,我敢肯定,將來即使你想回頭,她也不會在原地了,人生沒有多少八年,死去的心想復(fù)活,就更難了。 季茗雙手相握,不斷地摩擦虎口,必須做出決斷了,必須把那顆釘子拔掉,必須把生命中的陰霾驅(qū)逐掉。 只有這樣,她和凌陌才會有可能,只有這樣,若清才會慢慢解脫。 程總,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問。 你這樣做,到底為了誰? 程斯言頓了頓,坦然一笑:為若清,為陌陌,也為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假期愉快,有沒有出去旅游踏青呢,最近想休息,所以更新不勤快,見諒~ 第46章 我不再退縮 季茗決定跟著感覺走, 相信程斯言一次,她將季華明的事盡數(shù)告知,程斯言也沒有加以隱瞞, 聲稱自己知道這件事。 她也表明了態(tài)度,自己跟凌為詳不是一路人。 季茗很驚訝:你們不是夫妻嗎?為什么會?在她看來, 因為凌陌母親的離開,這對有年齡差的夫妻應(yīng)該是相互救贖, 相互治愈的關(guān)系, 雖談不上般配,至少是相敬如賓吧。 程斯言笑著說:不如說各取所需以及緩解我的愧疚。 那你們應(yīng)該還合法夫妻吧, 畢竟凌局長身份在這, 總不至于找你給他做做樣子。 他需要我父母在仕途幫助他, 我恰好也面臨成婚年齡,腹背受壓, 加上想方便照顧陌陌, 就決定一舉數(shù)得。程斯言說完抿了一口咖啡,難得她不想抽煙, 用苦咖代替, 只有深刻的味道才能沖淡她想抽煙的沖動。 可這是你一輩子的事。季茗無法理解程斯言這種決定和舉措, 婚姻就這么兒戲地進行了? 她選擇和凌杰形婚也就罷了,那是真的沒有夫妻之實,后面連離婚證都領(lǐng)了,各自輕松自由, 互不干擾, 也沒那么多糾葛,并且對孩子的心一致,很少有摩擦。 可程斯言不同, 程凌兩家的背景不容許她這么任性,為什么要把一輩子的軌跡搭進這種明顯帶著的企圖的政治婚姻中? 我跟凌為詳可沒有夫妻之實。 季茗再度訝異,幾乎說不出話。 你說得對,這是一輩子的事,我可以傾注時間和家庭背景,但我至少得保住一些自己想守的東西吧?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也沒辦法真的跟他做夫妻,只不過外人看來我們琴瑟和鳴,門當戶對而已。他要體面的聯(lián)姻,我們家要面子,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那你沒有...季茗不知怎么表達自己的疑惑,你沒有喜歡的人?沒有因此錯過什么人而感到遺憾嗎? 程斯言笑容僵了僵,聽到季茗這句話,腦海中竟然浮現(xiàn)出顧若清的臉。 愛情是什么?她不懂,沒體會過,以前內(nèi)心有沒有起過波瀾,久遠到她也忘記了,也許學生時代有過,也許二十多歲的時候有過,也許誰也沒真正走進過她的心。 這些都不重要,她選擇的路,不會后悔,也從不自我懷疑。 愛情是錦上添花,不是必需品,可金錢和權(quán)利就不一樣了,他們能給人安全感。不過我不是個喜歡約束的人,我跟凌為詳約好,等他退休,就去領(lǐng)離婚證,給彼此一個解脫。雖然這個證沒有束縛過我,但心里總覺得有個無形的東西在遏制我,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