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白千言皮都快被泡皺了,穿著一條睡褲走出來,拿著毛巾擦頭發(fā):打個商量,以后我洗干凈就行好不?我在泥潭里折騰一天,這又來泡這么久,我怕我皮膚松弛。 翠衣倒無所謂地說道:只要你把弄臟的地板洗干凈就好。 唔白千言伸個大懶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說道:有吃的沒? 翠衣把桌上溫著的食物拿過來,然后說道:白千言,你聽過掠奪者嗎? 白千言叉腿坐在床上,遞了一個饅頭給團團,搖搖頭:沒聽過。不過聽起來是強盜? 差不多。掠奪者其實也是外來者。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喜歡混亂的凡賽木,喜歡異界中流傳的流亡之地,而不是現在這個和睦的白虎城。最近兩年掠奪者的動作很頻繁,城間商人被他們掠殺了很多,也有外出游玩的城民被他們搶走強制簽訂了奴隸契約 翠衣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白千言心中一動,大概知道了翠衣的奴隸身份應該和那些掠奪者有關。但是他沒有表露什么,而是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吃著晚飯。 很快,翠衣回過神,繼續(xù)說道:最近晚上,掠奪者常來試探,試圖闖進城邊的結界。而且并沒有停下的跡象,大概是想要攻城他們生性殘忍,窮奢極侈又暴虐,掠奪的東西越來越少,他們的生活也漸漸窘迫,所以打起了城池的主意。 白千言這時候眉頭一皺,抬起頭:城主不會要帶兵去攻打吧? 白千言擔心啊,他的城主小心肝,怎么就能跟那么一群野蠻人打架呢?他聽著都覺得心疼吶。 第58章 對會長,那只是關心而已。 翠衣根本不用猜,看表情就知道白千言想的是什么,說道:這一次的確是有征討掠奪者的行動,不過城主沒有參加。 白千言放心了,低頭繼續(xù)吃飯。 會長參加了。翠衣加了一句。 白千言一愣,抬頭:齊天? 翠衣點點頭:這次的行動,是天神公會作為主力的。天神公會是以攻擊力見長,這一次是硬碰硬的一仗,天神公會在所不辭。不過也有魔法公會的人做后援。 白千言有些擔心,胃口也沒那么好了:齊天他是會長,他去了,那公會呢? 公會有斯塔留著。你不是挺自信會長的實力的嗎?還擔心他?翠衣故意這么說著,想看白千言的反應。 白千言皺眉,放下手里的飯盆說道:當然得擔心啊,那小混蛋那么狂妄,打架絕對是會沖在最前面的那一類型的人。他再強也不至于是無敵吧,而且那些掠奪者真的如你所說:他們的資源已經差不多枯竭,到了想要侵占城池的地步。那就是窮途末路。 地球有句話,叫窮寇莫追。因為這些人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來。 齊天那小混蛋腦袋里絕對沒有戰(zhàn)略策謀這個概念的。再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木賽在他跟前,能放心嗎?倒不如斯塔跟著去,我還能放心些。 翠衣嘴角有些抽搐:會長在你的眼里,就是個莽撞不知道進退的蠻力小孩? 白千言挑眉:錯,是很狂妄很強大還莽撞不知進退的叛逆期少年。這叫升級版。 翠衣: 翠衣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就白千言這種被會長玩得團團轉的,還敢說會長有勇無謀?還升級版白千言你的腦袋其實只是個擺設吧,里面其實都是豆渣吧。 哎,算了,回頭想想,至少他還知道擔心會長不是。 想了想,翠衣感嘆道:我知道你擔心會長。你喝醉了的時候也說過,你知道他對你好。 白千言臉色一變,糾結地問道:我說了這些? 白千言放下飯盆,抓抓頭發(fā)似乎有些懊惱自己居然說這些了。最后輕咳了一聲說道:其實吧,齊天心地不壞。人對我好不好我還是知道的。就是那小混蛋太狂了,狂得我都想替他爸媽教育他??墒强駳w狂,他始終還是個孩子,所以我過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只是過問一下?翠衣皺眉。 白千言聳肩:不然呢?他都是會長了,再狂也有個分寸,擔心那么多干嘛?與其擔心他,我還不如擔心自己呢。一個月后過不了關我就不能靠近城主了。誒,不過,城主既然都幫我出頭了,一定也對我有點興趣,至少不是討厭我對吧?我的希望是大大的,未來是非常美好的! 看著白千言重新投入到晚餐中,吃得跟山珍海味一樣香。翠衣氣得都快消化不良了。 得,攤上白千言這么一個腦袋缺件的,也只有會長那樣的彎彎腸子才能把他拿下。要常人,呵呵,不一爪子撓掉他的腦袋都是極大的仁慈了。 涼糕: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所以大叔你就繼續(xù)瞎下去吧_ 第59章 對會長,不止是關心而已。 雖然白千言跟翠衣說的輕巧,但是第二天訓練的時候還是有那么點漫不經心。 曼波見了,半點生氣都沒有,直接對白千言說再來個負重二十圈。 她就坐在孤狼的背上,孤狼跟著白千言跑,并排的。 曼波捏著火紅的鞭子笑?。何揖拖矚g你們這種訓練不專心的,特別能鍛煉我砍掉自己的婦人之仁。 白千言腹誹:婦人之仁,那真不是對您這種女漢子中的漢子說的,您壓根就把這四個字忘在娘胎里了好嗎! 等到這天訓練完了,白千言心里的焦躁感覺又卷土重來。跺跺腳,拖著疲憊的身體追上了曼波。 曼呃,教官! 曼波回過頭看著他,挑眉:不錯,今天還能蹦跶起來。 白千言沒有昨天的嬉皮笑臉,抓抓頭發(fā),抬頭皺眉問道:我聽說齊天帶人去打掠奪者了?人走了嗎? 曼波秀眉一挑,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愉悅:走了啊,昨天就走了。帶了一百多個人呢。 才一百多個!白千言眉頭皺得更緊了,自言自語道:我怎么說來著,就知道那小混蛋狂妄地很,一百個夠毛啊,那些人惹急了能一個頂仨,他都不長腦袋嗎?白千言急了,擔心也不藏著掖著了,臉上滿是焦急:那掠奪者有多少???都是些不要命的吧。城主一定會派軍支援的吧? 曼波的笑容都快趕上太陽花了。要換個別人,安慰兩句就行了吧,看大叔這么著急,要不就直接坦白了說:真沒事兒,你家會長就是你那寶貝城主呢,能有什么事兒啊,有事的是那些個掠奪者,就你家會長那個性,非得讓人家都死出個花兒來才算完。 可曼波不是好人啊,所以曼波笑容一收,看上去有些強顏歡笑的意思。連語氣都虛弱了一些:你要相信會長他們。再說了,你愿意把會長撤下來讓城主去冒險?用你們人界的話來說,就是人各有命。你呢,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少cao心點別的。 說完,一個口哨召來孤狼,騎上狼背飛快地走了。 留白千言一個人在那抓心撓肝的為什么?你聽曼波的話啊,這多無奈,透著一股對命運的無可奈何,那話中話就是會長有沒有事兒,那還真說不準。而且隱約有點責怪白千言只顧城主不顧齊天的意思。 這天,翠衣上完課回到宿舍,就見白千言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臟了的衣裳倒換了下來,團成團扔在腳邊。團團也沒耍寶,坐在白千言的旁邊,有那么點兒擔心意思地看著白千言。 這怎么了這是?翠衣有些奇怪,阿爾也豎起了耳朵,歪著腦袋不怎么明白地看著團團。似乎在奇怪明明昨天還跟自己打架的那家伙,今天怎么就這么安靜了。 聽了翠衣的聲音,白千言似乎一下醒了個神,掩飾地摸摸鼻子:啊,沒事兒。哦不,對了。 白千言有些語無倫次,頓了下組織好語言又說道:關于那個掠奪者,你還知道些什么?比如人數和實力什么的。公會就一百多人,夠嗎? 翠衣品過味兒了,恍然大悟:你昨天不是說就過問一下會長嗎?今天怎么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白千言焦躁地咂舌:我反應遲鈍不行嗎?嘖,我在凡賽木也算個新人,好不容易遇上個嘖。沒錯,我就擔心他著急上火了怎么著吧。你給句痛快話,那掠奪者的老窩到底多少人,什么個實力階段? 翠衣笑了,心想也不枉會長明里暗里這么費心地為白千言安排當然,也不乏會長的惡趣味,覺得瞞著白千言看他著急好玩兒。 其實掠奪者,還真就是一群強盜。公會一百多人對付他們,綽綽有余。 翠衣心想:連那其余的一百多個人都是多余的,會長一個人去就搞定了。 白千言聽了,心放回了一大半,等齊天回來了,才能徹底落實了。 翠衣把阿爾放到床上,遞給白千言一本牛津詞典一樣厚的書,古樸的外殼,透著一股nongnong的文學氣質:與其擔心會長,你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一個月后的考核,也有語言課的。 白千言拿手里掂了掂,這玩意兒能趕上板磚了。上面的字都是不認識的:凡賽木通用語? 沒錯,不過你放心,一個月后的考核不會太難。就讓你說幾句話吧大概。 自己演講? 五分鐘對話。 涼糕:白大叔,你到底是傲嬌呢,還是反應遲鈍呢?還是說二者皆有? 第60章 文科第一課。 凡賽木通用語和漢語都是費法蒙的必修課,是幾個班一起的大課。教室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見識過大學教室,不過白千言看到那個教室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比起教室,這個地方更像是希臘的那種大禮拜堂。教室的基調是白色。講堂在中間,周圍是四個一排的桌椅,漸漸往上延伸,甚至還有二樓。教室周圍是幾根白色圓形的大石柱。 莊重而神圣,一派學習的肅穆感覺。 白千言走進去,不由放輕了唿吸,生怕驚醒了在這教室里沉睡的書中精靈一般。 嘿,白千言。青牙聲音依舊是那種懶洋洋的,讓人覺得有些輕慢。不過現在,白千言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孩的。 拿著書走過去,在青牙的旁邊看到了前天看到的那個少年。白千言笑著點點頭,少年露出個可愛的笑容對他笑了笑。 坐這里吧,怎么,你的保鏢沒跟著?青牙左右看了看,挑眉問白千言。 保鏢? 那個暗精靈。 白千言無奈:他是我的朋友,叫翠衣。而且他跟我不在一個學院。對了,難道這不是新生的課?你來干嘛? 你覺得我有必要學凡賽木的通用語言? 那你是專門來跟我打招唿的? 切,你覺得可能嗎? 白千言:所以說,叛逆期的孩子真的太難搞了! 就在白千言糾結的時候,青牙旁邊的男孩開了口:你好,我叫凡爾思,也是新生,青牙是陪我來的。 白千言點點頭:你好,我叫白千言。 我知道。你可有名了。凡爾思臉蛋紅撲撲的,似乎很興奮:而且城主還抱著你去醫(yī)院呢,天吶,那可是城主啊。 白千言驕傲地仰起頭:那是~ 白千言? 白千言扭頭,看到了翠衣。有些驚訝:你今天也上課?你昨天怎么不告訴我。 翠衣聳聳肩:臨時調的課表,我可以坐這里嗎? 當然。 翠衣一坐下,凡爾思笑著跟他打招唿,幾個人算是做了自我介紹。 翠衣坐下后,有些擔心地看著白千言:你有聽過什么傳言嗎? 白千言一下驚著了:傳言?跟齊天他們有關?和掠奪者有關的? 翠衣?lián)u頭:學校里的傳言而已。 白千言釋然,撇嘴道:我對學校怪談沒有興趣,嘿,那個就是老師? 翠衣順著白千言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個穿著灰色軍裝的白胡子老人,戴著一副圓形的眼鏡,看上去就是個典型的考究型老師。 凡爾思這時候說道:這個是羊老師,教了五十年的凡賽木語言課了。不過現在他老煳涂了些,常常可以蒙混過關。 白千言樂了,他就喜歡聽這句話蒙混過關。 羊老師一走到講堂上,手一摁了個東西,然后一個結界就四面八方地包圍了教室,凡爾思適時解釋道:這是機械學院發(fā)明的一個結界裝置,配合學校里制服上的銘牌,出入都會有記錄。這樣可以記錄遲到早退的學生了。 白千言:那你剛才說的蒙混過關的意思是? 嗯?啊,要知道,三十年前,羊老師可是能叫出每一個學生的名字的,然后記住你的每一次課題。而現在,至少他有時候會忘記他出的作業(yè)。 白千言無語,翻開那本跟板磚一樣的書看了下凡賽木的語言文字,形象點來說,就是藏文和俄文的結合體:就是一眼看去,你絕對不會把它和文字聯(lián)系起來的東西。就這么一眼,白千言只覺得腦袋就跟被放進攪拌機轉了半小時一樣暈頭轉向。 怎么了?翠衣見白千言臉色不好,有些擔心。 白千言木著臉,笑容都擠不出來了:告訴我,一個月后如果其他滿分,這個掛科也能通過考核。 翠衣?lián)u頭:很遺憾,不能。每一科目的考核必須達標才能合格。 白千言就差哀嚎了:這玩意兒看上去一點規(guī)律都沒有! 漢字也沒規(guī)律的。翠衣覺得白大叔在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