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你就三十歲了。顏樊冷不丁地提醒道。

    湛恩向他扔了個沙發(fā)墊。我說的是我的心理！

    你的心里年紀(jì)不是一直都在十七歲嘛！

    我樂意！

    顏樊笑著將沙發(fā)墊放回去，拍了下他的頭道：吃飯。

    我也餓了。在學(xué)校食堂吃的中飯，沒難吃死！不過人家學(xué)生都吃這個，為人師表的自己，要是太挑剔又不太好！每次湛恩在學(xué)校吃的午飯，都吃的很少！

    吃飯間，湛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變啃著排骨邊對顏樊說：有人向你表白，該怎么做才不傷人?。?/br>
    具體點(diǎn)。顏樊放下筷子，洗耳恭聽。

    就是今天運(yùn)動會結(jié)束后，一女同學(xué)跑過來送了這個給我。湛恩從口袋里掏出粉色紙疊的情書。

    湛恩也被雷到了，自己可是戴著戒指上課的，現(xiàn)在學(xué)生真大膽，也真開放！

    主持完拔河比賽，湛恩靠著雙杠站著歇息會，這時就有一個女孩子跑過來。

    老師，這個給你！說完就羞答答的站在那里，舉著粉色信紙。

    湛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兩人僵持了一會，湛恩還是接了過來。這位同學(xué)，我已經(jīng)有愛人了！說完舉起左手，揚(yáng)了揚(yáng)手，讓她看手上的戒指。

    我知道，但這不妨礙我喜歡你！說完就跑了。留湛恩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你沒告她你有男人了嗎？顏樊瞇著眼問道。

    這是又要乏味的節(jié)奏??！湛恩趕忙安撫道：怎么可能說我有男人！我說了我有愛人了！這還不夠??！真是的！我要說我有男人了，我還能繼續(xù)在學(xué)校待下去嗎？！

    然后呢？

    然后她就跑了。湛恩可不敢說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說了自己會死的很慘！明明錯的不是自己，可自己卻得遭殃，真是沒天理！

    那就不用管她！說完顏樊就拆開那份情書，看著初中女生青澀的感情寫出來的情書，看完就撕了。撕的那叫一個粉碎！

    湛恩哀嚎道；我還沒看呢！這可是湛恩第一次收到情書，還沒來得及看呢，就被毀滅了！

    看了又能怎么樣？和她在一起？顏樊臉色有些陰沉。

    怎么會！我只是好奇情書內(nèi)容罷了，呵呵。

    吃飯！顏樊將碎片扔進(jìn)垃圾桶，面色不善道。

    吃飯，吃飯，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湛恩趕忙拍馬屁。

    顏樊沒有說話，肚子里滿滿的都是醋味，情書里竟然說。老師，我喜歡你，你手上的戒指告訴我，你是有愛人的人。但是我還是喜歡你！你那一身儒雅的氣質(zhì)，使我著迷！果然自己給他配這副眼鏡是錯誤的，不但吸引自己的目光，也引來了情敵！

    明天開始，不許戴眼鏡上班。

    不行！不戴眼鏡就不帥了！戴上眼鏡，那一身書卷氣，湛恩都被自己igei迷倒了。

    那一會我?guī)闳ブ匦屡湟桓毖坨R。

    干嘛要重配，這幅還沒壞呢！

    配一個黑邊框的。讓你不那么吸引人！

    湛恩不干了，黑邊框的眼睛得有多土??！不去！你這是想毀我形象！好不容建立起的溫和，謙遜的的形象，可不能就這么毀于一旦！

    必須得去。

    湛恩抵死不從！我保證不會和女孩子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你不能毀了我在外面的形象！雖然是裝模作樣，但那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形象！每天都帶著溫柔的笑，坐如鐘，站如松，得耐著性子給學(xué)生一遍又一遍的講英語語法，還得謙和的和同事相處！我容易嘛！

    不去？顏樊靠在椅背上，雙手環(huán)胸。

    死也不去！

    你的形象就這么重要？

    對！我都說了我絕對和那個女同學(xué)保持距離了。湛恩現(xiàn)在是懊悔不迭啊，非常后悔告訴顏樊這件事！

    你確定能保持得了距離？

    我用現(xiàn)在的工作作擔(dān)保！你知道我很在乎這份工作的，我絕對不會煳弄你的！

    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我會不定期去看望你。如果遇到你們在一起的話，說什么你也別想在那所學(xué)校呆！

    危險解除后，湛恩提醒道：別經(jīng)常來，會被人看出端倪的。

    真不想用地下情人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顏樊皺著眉。但實(shí)情，恰恰是如此！見不得光的戀情，讓顏樊覺得很不舒服！都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卻不能讓身邊所有的人知道！不過還好，親人都接受了自己和湛恩的事！

    不能向所有認(rèn)識的人宣布，你是我的！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過度親密！不能明目張膽的，牽著你的手逛街！不能在任意場所，親你！不能常去你上班的地方，看望你！不能太多的不能，讓顏樊非常厭惡！

    顏樊想和湛恩像個一般情侶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但是湛恩怕！他怕失去工作，失去所謂的朋友，失去現(xiàn)在愜意的生活！他怕走到哪，都會有怪異的眼神盯著他！

    第二章 番外 第二次骨折

    今天又是休息天，做教師的好處之一便是假期多！一年還有兩大假期，暑假和寒假！湛恩在家翹著二郎腿，看電影，顏樊則是收拾房間。這已經(jīng)是固定分配，湛恩永遠(yuǎn)都是最閑的那個！

    你說我們今天要干嘛呢？湛恩晃著腳丫子，非常懶散。

    顏樊將靠墊拿到陽臺上曬。你不碼字了？

    昨個碼完了。昨天星期六，湛恩用了一整天的時間，罵了一個星期的稿子?，F(xiàn)在的湛恩可是有很多很多的素材可寫，再也不需要聽母上大人的八卦了！學(xué)校里的青澀愛情，十幾歲的小朋友，各種曖昧，各種偷偷摸摸，也有各種明目張膽！總之什么類型的人都有，當(dāng)然就什么類型的校園愛情也有！

    一會我們?nèi)ベI菜。

    又去買菜。人的生活怎么可以這么枯燥，不是買生活用品，就是買菜！不斷地重復(fù)，毫無新意可言。

    你不吃飯嗎？吃飯就得買菜，有什么不對嗎？

    吃！但是不想買菜。

    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不過好無聊啊，好無聊~湛恩拿出身下的沙發(fā)墊，揉來揉去，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是這么的孩子氣。

    嫌無聊？那我們無玩蹦極吧。

    死也不要！湛恩對前幾年的蹦極，可是記憶猶新，感覺跟死了一回似的！想想都還害怕！湛恩一直覺得玩蹦極項目的人，都是尋求刺激的年輕人才對的，從未想到，顏樊會喜歡！這個和自己過著平淡如水的日子的人，竟然會是喜歡極限運(yùn)動的人！

    我星期五去看了你一次，我看到你和那個送情書給你的女生在一起了。顏樊靠在沙發(fā)背上，狀似漫不經(jīng)心，實(shí)在心中波濤洶涌！雖然顏樊知道，湛恩只是單純的給她解題，但是還是很不舒服！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湛恩狐疑地看著顏樊。你絕對是騙我的，我都沒和她有過近距離的接觸！

    沒有嘛，你好好想想！

    湛恩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了。那是給她講解題目，而且是在全班同學(xué)的注視下，我絕對是清白的！眾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發(fā)生什么事！再說了，自己都有你了，怎么可能做出老?？心鄄莸氖?！

    嗯。雖然知道，也看到，但還是很在意！

    都老夫夫了，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你這愛吃醋的老毛病，怎么還是這么嚴(yán)重！湛恩都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吃醋說明在乎自己，但老是吃飛醋，這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離不開你！湛恩是注視著顏樊說的，沒有閃躲的目光，沒有羞紅的臉，時光已經(jīng)將他的臉皮變厚了很多！

    我知道。顏樊很確定，湛恩是不會離開自己的！

    顏樊看著湛恩眼中的自己，想起幾年前，他一說情話就紅透的臉，哪里有現(xiàn)在坦然！那時候的他，很別扭，很容易炸毛！雖然他現(xiàn)在依舊懶惰，依舊散漫，依舊沒個正行。但他不再別扭，不再容易害羞！以前的他，長得帥，但是沒什么氣質(zhì)！現(xiàn)在的他，眼角雖然有了一點(diǎn)細(xì)紋，但是很有韻味！特別是當(dāng)他戴上金絲邊眼鏡的時候，書生味十足！

    湛恩是隨著年紀(jì)變化，而變化的人！再看看自己，依舊是那樣，除了眼角的細(xì)紋，沒有其他任何變化！

    既然你覺得無聊，我們就去媽那里好了。顏樊提議道。

    上個星期去了湛家，這個星期應(yīng)該就是顏家了。湛恩苦悶地看著顏樊道：我每次見到你媽，我都會菊花一緊，擔(dān)驚受怕的！現(xiàn)在的湛恩也會說這些無聊的黃色笑話了，說的時候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有我在，放心好了。顏樊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是不喜歡湛恩。但是沒辦法，總不能因?yàn)槟悴幌矚g，我就不和他在一起！

    一定要去嗎？

    隨便。只要你高興就好。

    還是去吧，要是你常去我家，卻不回家，你媽肯定會在背后叨叨的。湛恩想，你媽原本就不喜歡自己，再不讓你回家，她不得畫圈圈詛咒自己啊！

    那我給家里打個電話，一會我們?nèi)ベI點(diǎn)東西回去。

    嗯，知道了~湛恩這才慢悠悠地晃進(jìn)臥室，換衣服。

    湛恩很怕顏母，這個曾經(jīng)讓自己住了半個月醫(yī)院的女人！那是自己第二次腿骨折，沒郁悶死湛恩，因?yàn)楣钦鄣哪菞l腿和出車禍的是同一條腿！

    那時湛恩站在顏樊身后，渾身都在發(fā)抖，顏樊是牽著湛恩進(jìn)的房間，因?yàn)檎慷鞯耐榷荚诙叮?/br>
    這就是你要帶給我看的那個人？顏樊隱忍著怒火，說話的聲音都在顫！

    顏父則是緊盯著顏樊，像是看不懂自己的兒子般，一直注視著他。

    嗯，這輩子，就他了。顏樊說的風(fēng)輕云淡，卻不知激起了千層浪！

    顏母怒視著湛恩，一步一步的逼近，湛恩害怕的一直在后退，顏樊只是站在那里，看自己的母親到底想要做什么。在湛恩對到門口的時候，顏母一把將湛恩推了出去。湛恩想抓住扶手，但是奈何這事發(fā)生的太突然，太措手不及，湛恩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顏樊被自己母親這猝不及防的動作給嚇住了，待他回過神來時，急忙跑下去，抱住不住呻吟的湛恩，趕忙撥打了120。顏樊就這樣抱著湛恩，望著站在階梯之上，門口的母親，一字一頓道：你最好祈禱他不會出事！

    死了才好！你們都去死！丟人現(xiàn)眼！你們還要不要臉？！??？！顏母指著顏樊大吼大叫，完全沒了她往日的慈祥，有的是滿滿的惡毒。

    顏樊沒有說話，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為了面子而活的人，但是顏樊沒有料到，湛恩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顏樊抱起湛恩就要下樓，顏母站在那里喊道：你要是走，就別回來！永遠(yuǎn)都要回來！我丟不起那人！

    湛恩拽著顏樊的衣領(lǐng)，小聲道：要不你把我放樓下，一會救護(hù)車來了，我自己上去。

    你再說一遍！顏樊整張臉黑的跟包拯似的。

    湛恩立馬噤聲，但還是無比委屈地看著顏樊，手傷的人可是自己，為毛還要兇自己？！

    一個快到老年的婦女，你都斗不過，你說你到底有多弱！顏樊?dāng)?shù)落著湛恩。

    那是你媽！換做別人試試，老子絕對打得她落花流水！

    那也是快到老年的婦女。

    靠！不和你說了，我腿疼。湛恩揉著腿，開始哼哼了。

    再忍一下，救護(hù)車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顏樊聽著湛恩的聲音，眉頭皺得很深。滿滿的自責(zé)，滿滿的心疼！

    湛恩卻反過來安慰顏樊道：沒大礙的，只是摔倒了腿而已。

    你傷的是同一條腿。如果摔嚴(yán)重了，有可能會瘸！但顏樊沒有告訴湛恩，怕他受到驚嚇。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

    顏樊聽到了救護(hù)車的聲音，抱著湛恩急匆匆地往那邊跑。把湛恩弄上車后，顏樊握緊湛恩的手，像是再給他打氣。

    自那以后，湛恩就對顏母有很深的陰影，那個身手了得丈母娘，讓他望而卻步！

    收拾好了嗎？顏樊穿上外套，那汽車鑰匙，對著臥室問道。

    好了，這就來。湛恩對著穿衣鏡理了下頭發(fā)，最后戴上眼鏡，這才出門。去丈母娘家，就更應(yīng)該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絕對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邋遢的樣子！

    那我們走吧。顏樊對一戴上眼鏡，就裝斯文的湛恩笑了笑。

    兩人去超市隨便買了點(diǎn)東西，便向顏樊的家駛?cè)ァＵ慷鲗︻伳傅母星?，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既不恨她，也不厭惡她，只有點(diǎn)怕，又有點(diǎn)愧疚，還有什么湛恩自己也說不出來，總之一個月內(nèi)，湛恩絕對會和顏樊回去看望她一次。

    生為人子，盡孝道是為人基本，已經(jīng)不能讓她看到顏樊與妻兒的生活，也許她這輩子都抱不到孫子，湛恩想想都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

    其實(shí)湛恩很喜歡小孩，奈何顏樊不喜歡，湛恩至今都不敢提孩子的事，以前每次提他都會陰沉著臉，導(dǎo)致了湛恩都不敢觸碰這個話題。

    第三章 番外 兩個月！

    湛恩現(xiàn)在無比的不安，應(yīng)該說無比的郁悶！時間多得他媽的太快了，難道是自己生活的太幸福了，所以沒留意時間？有人說過，論時間過得快慢，要看你是在廁所里面，還是在廁所外面排隊！自己就是那個蹲在廁所里，翻看報紙，任由時間流逝，卻感覺不到它在走的人吧。

    站在鏡子前，拿掉眼鏡，仔細(xì)端詳著，湛恩發(fā)現(xiàn)，除了長了魚尾紋以外，自己還變沉穩(wěn)了很多！那種從身體內(nèi)部，散發(fā)出來的成熟氣質(zhì)，果然經(jīng)過時間的沉淀是可以沉積出來的！

    以前湛恩就特羨慕顏樊的成熟睿智，現(xiàn)在終于自己也有了這份睿智，可是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反而想嘆氣，感嘆一下時間過得太快！如今的顏樊，不僅成熟睿智，而且更加的成功多金！湛恩坐在顏樊的腿上，仔細(xì)研究過，顏樊幾乎沒有魚尾紋！這使湛恩震驚了！難道是因?yàn)樗苌傩Φ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