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然而史萊姆又做錯了什么、重生之嫡女有毒、女帝駕到:那個世子你站住、你是我的語文課代表、[綜]我靠讀書成為人間之屑、穿成年代文中的白月光后、影后催頂流隱婚、種田游戲就是要肝、全世界最心動暗戀、?;侍焯祠[分手[希臘神話]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有那么一瞬間,亦秋竟感覺幽硯的目光十分人畜無害。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女人臉上看到一種類似無辜的表情。 幽硯:人間有馬。 亦秋愣了愣,道:我又不會騎! 幽硯:有馬車,不會累著你。 亦秋聽完,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剛才那一肚子的氣,也都于頃刻間煙消云散。 行吧,坐不了飛機,長途客車也能將就。 那扇緊閉的窗外,天色已漸漸暗沉。 床腳趴著的小羊駝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亦秋想睡覺了,可地上真的好硬好不舒服,所以她忍不住抬頭朝床上看了好幾次。 這位魔尊大人好像睡著挺久了。 她睡得很靠里,半條胳膊都貼著墻壁,直接空出了半張床的位置。 亦秋不禁大膽猜測,這被空出來的位置,應(yīng)該是留給她的。對,一定是這樣,不然幽硯平白空出半張床做什么? 嗐,給人留床又不明說,真是傲嬌。 算了算了,看在你今天對我不錯的份上,不吐槽你了。亦秋于心底這般想著,一下蹦上了床。 可她這屁股還沒坐下呢,便覺腰身一痛,身不由己地滾落下床。 你想做什么?幽硯醒了,此刻正緊繃著一條踹人的腿,靜靜注視著亦秋。 亦秋被這一腳踹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亦秋:我只是想上床睡覺 幽硯:沒你的位置。 第15章 一只弱小的羊駝,在全然沒有半點防備之時,忽然被身旁之人朝腰上踹了一大腳,要說不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亦秋死魚般側(cè)躺于地,四條腿向外蹬著,一動不動感受著這一腳的余威,一對小耳朵輕輕顫抖著,滿心委屈都快從那淚盈盈的雙眼里溢出來了。 幽硯確實喜歡捉弄他人,但此時此刻,她的語氣分外冰冷,沒有半點逗趣之意,所以這一腳顯然不是一個玩笑。 亦秋想不明白,既然沒有她的位置,那為什么莫名其妙空出半邊床來? 可再怎么想不明白,她都能聽得出來,幽硯現(xiàn)在心情并不好。所以她不敢哭、不敢鬧,更不敢開口質(zhì)問任何。 不讓上床就算了,人間夏日炎熱,地上躺著倒也涼快! 臭反派!壞女人!不就是半張床的位置,誰稀罕啊! 就這樣,亦秋將委屈咽回了肚子,在幽硯冰冷的目光中翻了個身,忍著腰疼,乖乖縮于床腳埋頭、閉目、醞釀睡意。 平日里受點委屈就咋咋呼呼的小羊駝忽然安靜了,整間客房都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幽硯盯著床下那縮成一團的小羊駝看了許久,最后一個沒忍住,抓起旁側(cè)的軟枕向她扔了過去。 亦秋忽被砸中,嚇得渾身一顫,還以為自己要挨打了,誠惶誠恐睜開雙眼,這才發(fā)現(xiàn)滾落身旁的只是一個軟枕。 她望著那個軟枕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伸出前腿,將其刨到了自己身前。 就在這時,一床薄被從上頭落了下來。 亦秋眼前瞬間漆黑一片,呆愣了好半天,才從被子底下鉆了出來。 窗門緊閉,屋內(nèi)無光。 亦秋下意識抬眼望向幽硯,只見其側(cè)身躺在墻邊,不蓋薄被,以手為枕,似是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 這反派,怎么一會兒兇一會兒好的 踹我的那一腳,現(xiàn)在還疼呢,不要以為把被子和枕頭讓給我,我就會原諒你啊。 我很記仇的,特別記仇的! 亦秋瞪著小眼睛在心底犯了會兒嘀咕,最后到底還是將這薄被稍微整理了一下,而后趴于上方,抱著軟枕閉目睡去。 來人間的第一個晚上,亦秋一夜無夢,睡得十分安穩(wěn)。 夢醒之時,她微微睜開一條眼縫,隱約瞧見幽硯走至窗邊,將那扇緊閉的窗輕輕推開。 窗外第一縷晨光趁隙溜了進來,柔和地灑在那一襲白衣之上,襯得那個不施粉黛亦是清艷脫俗的女子恍若謫仙。 亦秋下意識瞇起雙眼,借著那抹晨光,細細欣賞著已然坐回桌邊飲粥的幽硯。 真美啊,就像畫兒一樣。 然而畫兒淡淡掃了她一眼,以命令的口吻,悠悠說道:少賴床,醒了就吃飯,吃完還要上路。 好好的美人,偏就長了張兇巴巴的嘴,一開口就毀氣氛! 亦秋抬起脖子晃了晃腦袋,于意識清醒后站起身子,晃晃悠悠走到了幽硯身側(cè),將腦袋擱在桌邊,對著盤中的rou包子吧唧了一下嘴。 幽硯拿起包子,撕下一塊送到亦秋嘴邊,淡淡說道:好好走路。 亦秋不自覺低哼了一聲,在吞咽下第一口包子皮后,語氣委屈道:我腰疼。說罷,幽怨地看了幽硯一眼,補充道,主人昨天踢了我一腳。 哦?幽硯低眉笑了笑,差點忘了。 亦秋下意識咬了咬牙,剛想說點什么,第二口包子便已送到嘴邊,堵住了她的話語。 幽硯見她在那不開心地咀嚼了半天,不禁問道:昨夜我未用力,真有那么疼? 有,真的很疼。亦秋小聲嘟囔。 嬌氣。幽硯又往亦秋嘴里塞了一口包子。 亦秋本想反駁,可這一口沾著rou香,終于不似前面兩口那么無味,剛吃進嘴里,便讓她心情好了些許。 喝粥。幽硯舀了一小勺粥,遞至亦秋面前。 亦秋歪了歪腦袋,似是呆愣了片刻,而后又忙將粥勺含入口中。 今日的大反派,喂飯喂得好貼心啊,怕不是虐待小動物后良心受到了自我譴責(zé)? 幽硯望著眼前這毛茸茸的小家伙一口又一口的吃著,嘴角不由得上揚些許,一時間是喂兩口包子,便送一口熱粥,將其伺候得分外周到。 末了,她為亦秋擦了擦嘴,又起身去凈了凈手,這才走至門邊,回身喚道:走吧,嬌氣鬼。 嬌氣鬼?! 亦秋咬了咬牙,氣呼呼地追在了幽硯身后,剛想開口爭辯,便發(fā)現(xiàn)自己又只能嗯嗯亂叫了。 幽硯聽她叫得厲害,不禁回頭對她淺淺一笑:這是偽裝,委屈一下。 小羊駝不由得一連深呼吸了好幾下。 行吧行吧,在人類面前,一只小動物是不該口出人言的。 不過幽硯這次還算良心,真雇了輛馬車,讓她這四條細瘦的小腿兒得到了解放。 古時人間風(fēng)景好,這一路山清水秀,也算讓人心曠神怡。 馬車雖跑不過飛鳥,但從出發(fā)到陌水,走走歇歇,也就耗了六七日。 據(jù)小說所寫,陌水城南百里外,有一座無名山,無名山上有仙人,創(chuàng)下一個仙麓門。 仙麓門歷經(jīng)幾代傳承,門中人才輩出,更不乏德高望重的前輩修者,也不知何時,便成為了人界四大修仙宗門之首。 可這修仙門派,可不是常人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 幽硯剛到陌水,便尋了一家生意不錯的茶樓,打聽起了仙麓門。 被問到的客人見眼前女子生得貌美,自然也愿多說道一些,聊起天來,那叫是一個熱情。 仙麓門?那可是仙人住的地方,尋常人可找不到。 不是說,就在城南百里外的無名山上嗎? 城南百里外,那一片連綿山脈全叫無名,砍柴的、捕獵的、采藥的,誰都往那兒去,可又有幾個見過山上的仙門?一個都沒有!那男子說著,擺了擺手,笑道,我們陌水啊,時常有小仙人下山換糧或除妖,可誰都沒見過仙麓門到底什么樣。仙人吶,必然有仙術(shù),將仙麓門藏起來了。 小仙人通常何時下山? 這不好說,有妖作祟,仙人便會來。要是一直太平,那就只能等仙人們?nèi)秉c什么東西了,再下山以物易物了。 幽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面前之人道了聲謝。 男子見沒了話題,又連忙問道:姑娘要找仙麓門?莫非是修仙中人? 幽硯笑道:小女子略懂些術(shù)法,這才慕名而來,想要一窺仙門玄妙。 難怪!男子瞬間吹捧了起來,原來是仙道中人,我見姑娘仙姿綽約,就知姑娘絕非凡俗之人。 她真見不得這女魔頭對人這般謙遜有禮的模樣。 分明是個蛇蝎女,偏要扮作小白蓮。 小女子,還自稱小女子呢,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十頭牛的小女子嗎? 我真是求求你別裝了! 嗯!亦秋不滿地叫喚了兩聲。 親愛的魔尊大人,打聽得差不多了就走吧,快憋死羊駝了! 幽硯笑而不語,低眉飲了一口茶,本想起身告辭,怎料那人忽又挑起了別的話題,這談話便又繼續(xù)了下去。 亦秋趴在一旁等了許久,早已不知打了多少個哈欠,此時此刻,眼里已滿滿都是嫌棄。 慘遭禁言的小羊駝在一旁本就憋得難受,此刻見幽硯問完了話,那男子還擱那沒話找話說,心頭火瞬間躁了起來。 她上前咬了咬幽硯的衣袖,眼里滿是不耐,卻是全然沒被搭理。 好你個大反派,寧愿和路人甲乙丙丁聊天都不搭理我,看我不給你蓄力個滿的,讓你裝! 小羊駝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小嘴如咀嚼般嚅動起來,脖子更是向后仰了幾分。 就在她準(zhǔn)備吐幽硯一臉之時,幽硯向她投來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 那是威脅的眼神! 小羊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可痰在嘴里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畢竟總不能再咽回去。 短暫猶豫后,她朝旁側(cè)偏了個頭。 姑娘,你家這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人關(guān)心的話語剛落,便見無數(shù)晶瑩自那羊嘴里噴灑而出,劈頭蓋臉向他飛射而去。 下一秒,一聲粗鄙之語,響徹整間茶樓。 與此同時,隨著耳側(cè)一聲輕笑,系統(tǒng)也響起了一句提示。 【幽硯好感度 50】 第16章 這突如其來的好感度,加得亦秋大腦宕機了好幾秒,回神之時,才發(fā)現(xiàn)那被吐之人正咬牙切齒地瞪著自己。 此人一身富家公子爺?shù)拇虬纾寐牭脑捠且惶子忠惶?,一看就是風(fēng)月場的老手。 只是這位老手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唾沫洗臉的一天。 而且這唾沫,非人所吐,盡數(shù)來自一只小畜生。 更慘的是,今日亦秋滿腹怨氣,口水蓄得多且久,噴出之時呈淡綠色,又酸又臭。別說旁人沒見過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東西是從她嘴里噴出來的。 茶樓本就是人流聚集之地,眾目睽睽不說,身側(cè)還坐著一位美人,別說是位富家公子了,就是換做常人,在這種時候被吐了一臉又綠又丑的東西,都會坐不住的。 亦秋發(fā)誓,她真不知道今天的口水味兒這么沖。 她做人之時向來遵紀(jì)守法,從小到大都活得規(guī)規(guī)矩矩,如今不做人了,一時沖動犯了錯,被人扯著嗓子那么一罵,便嚇得呆滯在了原地。 許是羊駝的嘴角生來便向上揚起,呆愣之時亦如面帶微笑,而旁側(cè)坐著的羊駝主人非但不曾道歉,還不嫌事大地笑了起來,嘲諷值瞬間拉滿,將那男子氣到惱羞成怒。 原本一句道歉便可以解決的事,這下因為幽硯看戲般的態(tài)度,一下子就變得了不易善了了。 可一個還要臉的男人,再怎么生氣都不會當(dāng)眾把一個柔弱又美麗的女子怎么樣。 于是,為了找回一點面子,他罵罵咧咧地拍桌起身,抬腿便是一腳,狠狠踹在了亦秋瘦小的身上。 此人有點功夫底子,亦秋反應(yīng)不及,被踹得向后飛出數(shù)米,重重撞碎了背后的一套桌椅。 嗚嗚! 剛來人界那夜,亦秋曾吃了幽硯一腳,次日清晨,幽硯說自己未曾用力,那時她不信,今時今日與眼前這個男子相比,她可算是信了。 好痛,那火辣辣的疼痛之感,自右側(cè)肋骨一點點擴散全身。 自從住進這倒霉的羊駝身子里,她還是第一次痛,眼淚瞬間失控,不爭氣地大顆大顆向下墜去,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蜷縮了起來。 那男子一口一個小畜生,冠冕堂皇地說著我今天就要替你主人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的話語,黑著一張臉,幾步走至小羊駝的身旁,俯身拾起了一根斷裂的凳子腿。 小羊駝連逃的力氣都沒了,她死死盯著眼前之人,目光之中滿是懼怕。 這些年,總有作者愛寫世家子弟不將牲口當(dāng)命看的橋段,以此來反襯主角心地善良,畢竟這些都是仙俠武俠小說的慣用套路。 可這種套路不是通常都用在主角身上嗎?為什么能被她這只跟著反派混的小羊駝撞上?。?/br> 這有意義嗎?這能襯托反派的善良嗎? 不能,反派沒有情,反派沒有愛! 人人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亦秋忽然覺得自己在反派心里怕是真的連條狗都不如,否則為什么這種沒名字的路人甲都對她動腳了,幽硯還能在一旁無動于衷? 就在這個念頭于亦秋腦中而過的那一瞬,幽硯忽而揮出長鞭,將那男子手中快要抽到她身上的斷木鞭飛。 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亦秋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鮮血濺了一身。 那個男人的腿斷了,斷肢被扔在了他自己的懷中,短暫驚詫后,疼痛遲緩而來,扭曲了那人的面容。 可幽硯并沒有打算放過他。 吹雪似靈蛇一般,纏上了那人的脖頸,只一瞬便將其頸骨勒斷。 長鞭抽離之時,那人已然沒了氣。 茶樓之中,有人失聲驚叫,有人倉惶欲逃,茶樓大門卻于瞬間緊閉。 只見幽硯長袖一揮,此間便為一陣森冷的綠色靈光所盈滿。 下一秒,幽硯上前握住了亦秋的一只前腿,亦秋只覺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至一條無人小巷。 疼嗎?幽硯眉心緊鎖,手指撫上了小羊駝發(fā)燙的肚子。 小羊駝抖得厲害無關(guān)疼痛,只是驚恐。 天知道剛才那一幕給她弱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陰影!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她眼前先斷腿后斷首,分外干凈利索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