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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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會兒,小二將飯菜送了上來。 亦秋聞著味兒,一臉乖巧地走到了幽硯的身旁。 身為一個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不錯的社畜,在經(jīng)過短暫的自我冷靜后,亦秋已差不多從那種隨時可能被毒刺蟄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她望著桌上的飯菜,等待著幽硯的喂食。 這頓晚飯較之往日并無任何不同,看上去幽硯好像已經(jīng)不生氣了。 可不生氣了,為什么還要去繡那么具有恐嚇性的東西? 飯后小二來收拾了一下桌子,幽硯又繡起了她的「食人花」。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屋內(nèi)的燭臺亮了起來。 燭光跳動似牽引了時間,夜色便隨之越來越深。 臥榻之下,是疊了幾層的軟和被褥與枕頭,亦秋趴在上面醞釀睡意,卻因白天睡得太足,此刻根本困不起來。 百無聊賴間,她的目光不自覺黏在了幽硯身上。 也不知這大反派怎么了,從下午開始便一直坐桌邊繡那幅丑得驚人的恐嚇圖,硬是整天沒怎么與她說話,搞得她好生無聊。 外頭又一次傳來了更夫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而又朝著另一個方向逐漸遠(yuǎn)去。 咚咚!咚! 一慢三快,是為四更天,差不多是凌晨一點(diǎn)。 柔和的燭光,映照著幽硯如玉的容顏,她神情無比專注,一針一線皆十分認(rèn)真,卷翹的長睫,隨著那光微微顫動,眉目都似溫和了許多。 望著這樣的幽硯,亦秋不禁去想,如果幽硯將來不會殺她,如果她真有得選擇 或許,她也不是不可以聽話一點(diǎn),摘掉那些花花腸子,安安穩(wěn)穩(wěn)做一只混吃等死的小靈寵。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僅在亦秋腦中存在了不到三秒,便立即被她一票否決。 亦秋你是瘋了吧! 當(dāng)人不好嗎?當(dāng)什么反派身旁朝不保夕的寵物! 想到此處,亦秋不禁翻起了白眼。 只是她未曾想到,幽硯忽然完成了自己的「大作」,心情甚好地轉(zhuǎn)身向她望了過來恰在她狂翻白眼之時。 那一瞬,幽硯眼底的笑意稍稍冷了幾分。 【幽硯好感度10】 亦秋: 不是吧,這么巧。 亦秋連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強(qiáng)行擠出三分淚光,再假模假式伸展了一下四肢,這才抬眼望向幽硯,一臉茫然道:主人,你要休息了嗎? 幽硯皮笑rou不笑地問道:眼睛不舒服? 有,有點(diǎn)亦秋想了想,此處門窗緊閉,也不好說被沙子迷了眼。 于是換了個借口,我,我剛才沒事做,又睡不著,就就盯著蠟燭看了一會兒。 給你揉揉?幽硯說著,放下手中繃子,左手三指輕撫過右手食指,指甲驟長幾厘,變得又尖又黑。 不用,不用了,已經(jīng)好了亦秋不由瑟瑟發(fā)抖。 這哪里是揉揉啊?這根本就是「戳爆你狗眼」的意思吧? 小羊駝努力往身后縮了縮,恨不得把乖順二字寫在臉上,只為討個饒。 幽硯卻輕輕勾了勾手指,淡淡說道:你過來 亦秋半點(diǎn)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蹦著小碎步地走到了幽硯身旁,小脖子縮著,小腦袋垂著,就連小腿兒都止不住顫抖著。 下一秒,亦秋明顯感覺到幽硯把指尖放在了她的后腦勺上,以一種若有似無的力度,隨意點(diǎn)了幾下。 小羊駝一時間抖得更厲害了。 膽子真小。幽硯說著,揉了一把亦秋腦袋上的毛,回身將繡好的緞子拿了起來,抬頭,來看看。 ?。恳嗲镢躲短痤^來,只見幽硯將那幅「恐嚇圖」拿到了她的面前。 感覺怎樣?幽硯問。 她猜對了,那只歪歪扭扭、渾身炸毛的羊駝右側(cè),繡得果然是一只欽原鳥。 不難看出,幽硯從前絕對沒怎么接觸過針線,因?yàn)檫@張圖繡得奇丑無比,不只是羊駝丑,欽原也丑。 就這,竟還問她感覺怎樣? 這個玩意兒,但凡是個有眼睛的,應(yīng)該都夸不出口吧? 幽硯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這是在恐嚇的同時測試忠誠嗎? 若是如此,就該說實(shí)話,畢竟忠言逆耳利于行,老實(shí)的總比油嘴滑舌的好。 可萬一,幽硯就是覺得自己繡得很好看,想聽一句稱贊呢? 這位反派如此喜怒無常,跟個神經(jīng)質(zhì)似的,對自己產(chǎn)生錯誤認(rèn)知,并不是沒可能的事啊。 所以,幽硯是想被夸,還是想聽實(shí)話? 正確答案,到底是哪一個? 考慮到幽硯的喜怒無常,亦秋不由得緊張起來,應(yīng)將自己逼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死胡同。 可幽硯卻只是靜靜望著亦秋,一雙眸子并未泛起任何波瀾,目光平靜得仿佛只是在問一日三餐吃些什么,問完以后,便開始等待一個最簡單的回答。 等了許久,沒能等到,她不禁微微蹙眉。 亦秋一看,急了,一時不敢再去多做思考,連忙對此做出應(yīng)答。 主人,你,你今天一天,都在繡這個? 如何?幽硯再次問道。 這,這亦秋小鼻子碰了一下那只丑巴巴的炸毛羊駝,委婉道,這是我吧?還,還挺,挺傳神的主人厲害,厲害啊,抓住了神韻! 幽硯秀眉一挑,唇角不自覺向上揚(yáng)起,卻又在下一秒又恢復(fù)了一副冷漠模樣。 她沉默許久,道:這么丑,也就你夸得出來。 您還知道啊。亦秋如釋重負(fù)地說著,見幽硯瞪了自己一眼,猛然抬蹄捂住了自己的嘴。 由于兩只前蹄離地,后腿兒無法支撐身體重量,小羊駝于兩秒后「啪嘰」一下向前摔去,拜年似的,后腿跪得很是標(biāo)準(zhǔn)。 【幽硯好感度+50】 亦秋: 幽硯沉默片刻,道:今日無心修行,閑來無事,便用人間的法子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不過這刺繡比殺人難多了,太殺耐性,往后也不會再折騰了。 亦秋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原來,原來幽硯在那繡了這么久,只是吃飽了撐的,想要打發(fā)時間? 亦秋啊亦秋,你還真是草木皆兵,恨不得自己嚇?biāo)雷约海?/br> 幽硯:不過,你既欣賞得來,那我回頭便將它制成香囊,送予你吧。 亦秋: 大可不必。 這是我送你的第第一件禮物。幽硯食指上前,輕輕勾起小羊駝的下巴,彎眉笑道,你須得時時帶著。 真的嗎?亦秋假裝笑得很開心,謝謝主人! 喜歡就好。幽硯說著,手指恢復(fù)常態(tài),向后輕輕一劃,便熄了那盞燭臺。 而后,她笑著拍了拍亦秋的脖子,起身走到那擺放水盆的矮架邊簡單洗漱了一下,而后坐在了床頭。 亦秋跟上前去,小心翼翼趴上了自己那一方軟和的小天地。 幽硯于枕上平躺了一會兒,不禁側(cè)過身來,將手伸出床外,用手指輕輕撥弄了兩下亦秋的小耳朵。 小呆馬,睡得著嗎? 是羊駝亦秋小聲糾正著。 都一樣幽硯說著,對上了亦秋抬起的目光。 亦秋歪著腦袋,耐心等待著幽硯的吩咐,卻不料她只這么靜靜地看著自己,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樣的對視持續(xù)了十?dāng)?shù)秒,亦秋眼中疑惑越來越深。 主人?她小聲試探了一下。 幽硯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亦秋的腦袋,輕聲問道:你這小家伙,到底從哪兒來的? 亦秋一時愣了神,好努力想要從幽硯眼中尋找出一絲不同于往常的危險(xiǎn)情緒,卻是除去一絲溫柔,便再沒有任何。 她是想問我人間的老家在哪里嗎?這個有答題輔助嗎? 亦秋在心底向系統(tǒng)求助,卻并沒有得到應(yīng)答。 她沒想到的是,在她無比茫然之時,幽硯竟先一步自問自答了起來。 幽硯:罷了,靈智未開之前的事,你又怎會記得? 亦秋低垂著視線猶豫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要是說完全不記得,反倒是顯得有點(diǎn)假了。 于是她想了想,抬眼道:還記得點(diǎn)兒,就是有些模糊。 幽硯:說來聽聽? 亦秋:我的家鄉(xiāng),挺熱鬧的具體我也說不太清楚,總之,我在那邊過得不算好 幽硯:過得不好? 亦秋:嗯 日子過得又窮又累,偏偏人還沒什么志氣,估計(jì)一輩子就是這樣不上不下了,確實(shí)挺沒盼頭的。 亦秋這般想著,不由輕嘆了一聲。 一聲輕嘆后,床上床下的一人一寵,便這樣忽然陷入了沉默。 這樣的靜默,也不知持續(xù)了多久,亦秋忽而無聲地打了個哈欠,伴著漸濃的睡意,緩緩閉上雙眼。 幽硯見小羊駝呼吸愈漸平緩,這才摸了摸她的腦袋。 輕聲說了一句:以后你就跟著我。 一定會過得很好。 第25章 在原文里,幽硯雖以白見幽的身份與男主結(jié)識,卻并沒能得償所愿,成功混入仙麓門。 其中緣由也簡單,洛溟淵是只半妖,根本無法修習(xí)仙麓門的正道功法,他能得入仙麓門。 無非是當(dāng)年仙麓門掌門江軒一時心軟,念他是個有著半人血脈的孩子,不忍殺之,又怕留在山下會誤入歧途,這才將其收留。 其實(shí)吧,表面說是收留,實(shí)則就是放眼皮底下看管著。 對江軒而言,只要這孩子活著且不作惡就行,此生一事無成也無不可。 這樣一個不被師父放在眼底,又遭師兄弟刻意排擠的小廢材,也就只有師門中那些心腸軟點(diǎn)的女弟子會偶爾給予幾分關(guān)心,這樣的關(guān)心還會讓師兄弟們的欺負(fù)變本加厲,其地位和山上無主的野貓野狗差不了太多。 如此身份,若是不經(jīng)允許便將外人帶入門中,必然少不了一通非議與責(zé)罰。 所以最后將大反派帶入仙麓門的,不是男主,是女主。 按時間線來算,陌水城會先發(fā)生一起來無影去無蹤的妖邪殺人事件,女主受命下山查探,走前恰見男主被同門欺壓,便以缺個幫手為由上前解圍,將其一并帶下了山。 后文中,幽硯暴露身份之時,挖出了一些前文伏筆。 其中曾有提到,在結(jié)識男主到獲取信任的這段過程中,幽硯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男主的動向。 她扮演著一個嫉惡如仇的善良角色,假意與主角二人偶遇,再給予仗義相助,與之并肩作戰(zhàn)。 后來,幽硯找到了一個魔人,并引主角前往,將其除之,借此次機(jī)會成功獲取了男女主的友誼與信任,順利跟在女主身后,成為了仙麓門的座上賓。 這一切都是那么順理成章。 可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亦秋手握全劇劇本,身旁的「演員」卻半點(diǎn)沒有即將登場的自覺。 說起來,幽硯在茶樓里動手殺人已經(jīng)是三日前的事了,這三日,陌水城中是人人自危,日日夜夜盼著仙麓門能派人下山管管。 今兒清晨,亦秋光是趴在客房的窗子口,便聽見了外頭有人在議論此事。 說什么,山上仙人已經(jīng)得知此事,很快便會派人下山捉妖驅(qū)邪、除魔衛(wèi)道。 這本是反派正式混入主角團(tuán)的關(guān)鍵劇情,結(jié)果呢?此刻此刻,太陽當(dāng)頭,顯然已至正午,那個本該去「密切關(guān)注」男主的反派,竟是正事不干,一心專研人間茶道。 像她這樣,如何能與女主相遇? 亦秋一臉木然地注視著幽硯,滿腦子都是「無語」二字。 要不是她不方便暴露自己的所想所求,她都快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住幽硯的衣袖,一路將其拽到男女主的面前了! 系統(tǒng),我想知道,如果反派不搞事情,就這樣在人界旅游一圈后回魔界了,算HE嗎? 【主線缺失,任務(wù)失敗,將抹殺宿主存在?!?/br> 行了,懂了,明白了。亦秋一時恨得咬牙切齒,我可能不是人,但你這個坑爹系統(tǒng)是真的狗! 這根本就是在為難她,既要她進(jìn)那個虐死人不償命的主線,又要讓她想方設(shè)法把劇情線改成HE。 最最過分的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依仗的家伙,正坐在她的面前消極怠工。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派? 說好的讓天帝之子墮魔與自家老子拼個你死我活,再借此機(jī)會坐收漁翁之利,重振魔界雄風(fēng),讓上萬魔族子民離開那黑暗之地,重獲光明呢? 反派你的事業(yè)心呢?前天繡花兒給繡沒了? 主人不干活,急死小羊駝!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亦秋終于按捺不住性子,起身走到了幽硯腳邊,焦慮地圍著幽硯與其面前那張桌子緩緩繞起了圈。 當(dāng)小羊駝繞到第四圈時,幽硯終于放下了手中茶具,以食指指腹輕輕摁住了羊駝的后腦勺。 亦秋瞬間不敢動了,生怕幽硯一個用力,直接把自己腦殼戳出個洞洞來。 幽硯見亦秋停了下來,便也松開了手指,淡淡問道:有話想說? 亦秋抬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著膽子講起了提前準(zhǔn)備好的說辭:主人可還記得兩日前,也就是遇見仙麓門那只半妖的那一天 她說著,見幽硯眼神冷了幾分,連忙搖頭道,我不是故意提那個人的,我只是想說,那天晚上,主人說過的,要送給我一個香囊。 亦秋緊張地望著幽硯,只見幽硯的目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緩和下來,卻仍有些許猶疑揮之不去。 短暫沉默后,幽硯摸了摸她的頭,問道:不過是個小玩意兒,你就這么急著想要? 不算急了!都兩日了!亦秋忙說道,那是主人第一次做刺繡,上面有我、有主人,特別有意義,我特喜歡! 主人你別藏著了,快些送給我吧,我要時時帶在身上,帶在不會弄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