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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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硯對她很好,她越來越愿意去相信,幽硯已經(jīng)開始在乎她了。 只是,她也十分清楚,幽硯仍在時不時地試探她她與幽硯之間,是沒有信任的。 不只是幽硯不信任她,她也沒有多信任幽硯,至少她現(xiàn)在還不敢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幽硯。 較之從前,她唯一改變的,或許也只有那個「不敢」的理由。 一開始不敢,是怕丟了性命。 現(xiàn)如今不敢,只是因為不忍告訴幽硯,等到這個世界HE了,自己也許是會離開的。 不過也不一定啦,畢竟她也沒有認真想過,事成后要是真的可以做出選擇,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去。 這種事情思考起來多少有點糾結(jié)的,畢竟那個世界有親人、有朋友,還有一個算不上太坑爹的工作崗位。 差點忘了,自己穿過來以前,恰好是那個世界最忙的年末,而她因為被這本破爛小說氣得心緒不寧,還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沒能處理完呢 罪過罪過,真是好不負責(zé)任啊。 不過仔細一想,人死萬事空,責(zé)任不責(zé)任那點事,應(yīng)該也算不得什么了吧? 你又在想什么?幽硯問著,輕輕刮了一下亦秋的小鼻子。 亦秋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還能想什么,就漸漓與月灼那點事兒唄。 真是多愁善感。幽硯微微揚了揚唇,伸手牽過亦秋的一根辮子,放于指尖玩弄起來。 得,以前是鄙視她的智商太低,如今已經(jīng)開始鄙視她多愁善感了。 果然,正常的人類,與不太正常反派之間,是不可能有什么同理心的。 亦秋深吸了一口氣,不悅道:不要玩我頭發(fā)。 小氣幽硯淡淡說著,卻并未松手。 亦秋咬了咬牙,伸手抓過一縷幽硯的長發(fā),直視著幽硯詫異的目光,以十分快的手速,盲辨了一小節(jié)亂糟糟的麻花辮。 魔尊大人用力扯了一下手中的辮子。 羊駝小妖疼得小半個身子都追著那個力度趴上了床。 果然,大壞鳥是溫柔不起來的! 第90章 近來這段時日,幽硯受了不少傷,也損耗了太多靈力,亦秋跟在幽硯的身旁,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還是在陌水城暫時歇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暫時沒什么事情需要急著去顧慮了,幽硯便又一次像剛來陌水城,或剛上仙麓門那般懶散了起來。 懶散起來的幽硯,若是在床上,那便聚氣凝息或閉目養(yǎng)神,若不在床上,那不是泡茶、飲茶,便是倚窗沉思或研墨練字,好可怕一個鳥女人,把自己閑得活像那些婚嫁之前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 不過現(xiàn)在與以前還是有所不同的,亦秋不再是一只羊駝,可以自由自在地往外跑了,每天在外面看見或是遇到了什么趣事,回來都能坐在幽硯身旁好好嘮上一番。 若是從前,幽硯定要嫌她聒噪的,不過如今,不管她說什么,幽硯都會靜靜地聽,聽著聽著,還時不時會與她搭上一兩句話。 雖然,語氣不一定令人高興,大概率帶點若有似無的譏諷,可幽硯一直都是這樣的鳥女人,亦秋早已習(xí)慣,自然不再多求。 在陪幽硯安心養(yǎng)傷的這些日子里,秋天悄然到來,人間的夏日,便這樣稀里糊涂地溜走了。 亦秋其實喜歡這樣閑適的生活,如果她體內(nèi)沒那個系統(tǒng),如果夫諸與禍斗一事能有個不算糟糕的了結(jié),如果洛溟淵和江羽遙能原地渡劫成功 可惜了,雖然近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從不曾提及那些煩心的事,可她就是知道,這樣的閑適應(yīng)該不會持續(xù)太久。 不管怎樣,在這尚能閑散度日的時間里,亦秋還是挺希望幽硯能陪自己出去走走的。 畢竟化出人形以后,除去曦城「偷」東西那一夜,她就沒同幽硯一起上過街。 所以,在一個陽光還算明媚的午后,她隨口問了幽硯一句:你這樣一天天的不無聊嗎?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呢? 對此,幽硯給出了一個完全在亦秋意料之中的答案:外面吵 亦秋想了想,輕手輕腳走到幽硯身后,歪著腦袋看了看她在紙上寫下的字。 幽硯見亦秋在邊上看了半天,擱筆之時,不禁輕聲問道:如何? 寫得真好?。∫嗲锓笱艿胤Q贊了一下。 幽硯這字兒啊,說不上端正,也說不上飄逸,既不大氣,又不娟秀。 說難看吧,真沒有,可說好看嘛,似乎又差了點兒意思。 可這鳥人都開口問如何了,除了夸還能咋辦呢? 好看,真的好看,比她寫得好,那她就能閉眼夸。說到底,那一手炸毛刺繡都夸得,這中規(guī)中矩的一手字有何夸不得? 不過亦秋真沒想到,幽硯在某些方面竟特有自知之明,前一秒剛被稱贊,后一秒便輕笑一聲,淡淡說了句:就這,虧你夸得出來。 閉眼拍鳥屁被鳥拆臺,亦秋不由得癟了癟嘴,犟道:我認真的,這比我強太多了??! 幽硯聞言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向旁側(cè)讓了兩步,一邊以眼神示意亦秋拿筆,一邊為亦秋換上了一張新紙,淡淡說道:寫兩個字,讓我看看。 我?亦秋皺了皺眉,我字很丑的! 讓我看看。幽硯將話重復(fù)了一遍。 鳥女人的耐心一向不好,萬不可讓她把一句話說三遍,不然羊駝一定會遭殃。 亦秋這般想著,伸手拿起筆來,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桌前,有樣學(xué)樣地沾了點墨,望著一張白紙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這種被人逼著寫字的感覺,就像是逢年過節(jié)在親戚面前被迫表演才藝,明明也不是不會,可有人在邊上一臉期待地盯著,原本還算有貨的大腦就是容易被尷尬洗劫一空。 我,我寫什么???亦秋不禁側(cè)眼瞄了幽硯一下。 寫個名字吧。幽硯說。 哦好!亦秋點了點頭,連忙在紙上寫下了「亦秋」兩個小字。 墨沾多了,手還很抖,簡簡單單兩個字,被她寫得歪歪扭扭果不其然,鳥女人又在邊上笑話她了。 亦秋咬了咬內(nèi)唇,剛要放筆,便聽幽硯說了句:我的名字,寫一下。 亦秋聽了,瞬間皺眉:啊,你名字筆畫好多的! 她寫字打小就難看,更何況這毛筆實在太難用了,她用毛筆寫筆畫太多的字,一定丑到爆炸,怕是能被幽硯笑一年。 幽硯指尖點了點潔白的紙面,不容置疑道:寫。 亦秋深吸了一口氣,鬼畫符似的在紙上寫下了「幽硯」兩個大字,寫完瞬間擱筆,背著雙手,小學(xué)生罰站似的,挪到了一旁。 幽硯歪著腦袋、換著角度,將亦秋筆下的「幽硯」二字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眼底不由得浮起了一絲愈漸濃烈的笑意。 幽硯:你 亦秋不由得抿了抿唇:你又笑我了,真又那么丑嗎? 幽硯:字寫錯了。 亦秋:誒? 幽硯望著一臉茫然的亦秋笑出了聲,她提筆于紙上寫下一個「硯」字,彎眉道:現(xiàn)在會了嗎? 大意了,二十一世紀(jì)的「硯」字曾被簡化過。 原來幽硯不是在笑她寫得丑,而是在笑她沒文化。 你沒念過書吧?幽硯淡淡問道。 念過!念了那么多年書,結(jié)果被人當(dāng)文盲這種事情,亦秋哪能忍啊。 然而,遇事不能忍的后果,便是在慣性反駁后的下一秒,撞上大反派那似笑非笑的一雙眉眼。 愚蠢的魚兒,它又雙叒叕上鉤了 幽硯:你們羊駝,多大開始念書呢? 亦秋: 幽硯:不開靈智也能念書嗎? 亦秋: 幽硯見亦秋不答,便也不再繼續(xù)追問,只輕嘆了一聲,淡淡說道:可惜,白念了。往后我來教你,今日便先把錯字罰抄一千遍吧。 ???亦秋皺眉驚道,要罰一千遍?! 嗯,兩個字一起。幽硯說著,轉(zhuǎn)身走至窗邊坐下,推開了一小條窗縫,悠閑地朝外看去。 這不至于!亦秋試圖討價還價,一千遍太過分了! 幽硯淡淡說道:那就兩千遍。 亦秋咬了咬牙,半天沒有動作。 開什么玩笑,她上一次被罰抄,還是高中時候的事。兩千遍「幽硯」就是四千個字,而且還不是用鋼筆、水筆、圓珠筆,是用那十分麻煩的毛筆! 我才不抄呢!亦秋說著,轉(zhuǎn)身沖出了客房。 幽硯回身望著那大敞的房門,正要施法去關(guān),便見亦秋又折返回來,「砰」地一下為她關(guān)上了房門,這才再次離去。 幽硯沉默片刻,不由得搖頭輕笑。 她站起身來,走回了擺放著筆墨紙硯的桌邊,望著桌上那歪歪扭扭的「幽硯」二字沉思了許久,最后將其輕輕卷起,收入了靈囊。 當(dāng)她回身走至窗邊時,那為了不被罰抄而逃走的小丫頭,正在她視線之中的不遠處,與一個街邊的小攤老板買糖油果子,付完錢后,便拿著糖油果子,蹦蹦跶跶跑向遠方,沒多會兒便離開了她的視線。 短暫沉思后,那一絲窗縫再次被屋中之人合攏。 亦秋哼著歌兒,走在熱鬧的大街之上。 路過茶樓,有先生坐于案后說書,路過戲園,亦能在外面便能聽見幾句不大清晰的戲曲。 人間的煙火氣,是魔界不曾有的,幽硯卻從不愿出來看看。 鳥女人就是不會生活亦秋小聲嘟囔著,回頭恰見朝云在邊上的藥鋪包藥,連忙打著招呼跑了上前。 朝云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回身看了一眼,見亦秋朝自己跑來,便彎了彎眉眼,笑道:是你啊,小亦秋? 亦秋:原來你知道我名字??? 朝云:羽遙告訴我的。 給小豬蹄子買藥???亦秋說著,伸手指了指朝云身后那剛被藥店老板包起來的藥。 朝云點了點頭,問道:一路嗎? 亦秋「嗯」了一聲,笑道:我正好去看看。 那走吧朝云說著,回身拿起藥包,隨亦秋一同走出了藥鋪。 如果不算仙麓門中還是羊駝的那一次,那這便是亦秋第一次與朝云獨處。 這位原文之中,她最喜歡的癡情女二,一言一行、一個眼神都溫柔得不像話。 就像此時此刻,她分明什么都沒做,只是靜靜走在朝云的身旁,都會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難怪啊,原文里幽硯不忍殺她,現(xiàn)如今翳鳥也不忍傷她。 可當(dāng)一切脫離原著后,朝云在這樣一個世界里,又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她還是那位愛著金烏、守著扶桑,永遠不敢追求所愛的木神嗎? 就在亦秋胡思亂想之時,朝云忽然尋了個話題。 最近,怎么都不見幽姑娘? 嗯?亦秋愣了下,搖頭道,她懶死了,不喜歡出門。 朝云:你可以叫著她出來走走,聽聽評書,看看戲曲,或許她會喜歡。 亦秋癟嘴道:我才叫不動她呢。 朝云:我不信 亦秋不由一愣,抬眉望向了旁側(cè)眼帶笑意的朝云。 短暫沉默后,朝云回望了亦秋一眼,輕聲問道:你體內(nèi),有一股不屬于你的靈力,是幽姑娘的血凝珠吧? 這你都知道 她對你很特別,從前朝云話到此處,忽然頓了半秒,話語再次續(xù)上之時,已換了個話題,再過幾日,便是乞巧節(jié),到時陌水一定很熱鬧,你拉著她出來瞧瞧。 拉?亦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朝云將那個「拉」字咬得挺重。 嗯,你用點力氣,她總會出來的。 亦秋小聲嘟囔道:這種節(jié)日,我為什么要拉著那個鬼見愁一起啊 乞巧節(jié),不就是七夕嗎? 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她硬拉著一個吃筍長到三千多歲,一天不試探她就渾身難受的鳥女人出來做什么? 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第91章 剛開始聽到要帶幽硯一起過七夕的時候,亦秋心里寫著一千一萬個拒絕。 可朝云說到時陌水城會很熱鬧,仔細想想,那么熱鬧的日子,若不拉上幽硯一起過,也沒有其他人能陪她了。 畢竟,仙麓門中除去洛溟淵和江羽遙,她便一個都不熟。 大家也算共過生死了,若是其他節(jié)日,一起過過也就罷了。 可這大好的七夕佳節(jié),她總不能像個電燈泡似的,硬橫在男女主中間呀。 至于朝云嘛,其實真沒見過幾面,總感覺還沒熟到可以一起上街的地步,想來想去,確實只有幽硯最合適了 只不過幽硯那個鳥女人,又懶又嫌外頭鬧,真是她能拽出來的嗎? 亦秋這般想著,迷迷糊糊就到了仙麓門人暫住的客棧。 近幾日,不少傷勢痊愈的仙麓門弟子都隨著三尊回山頂了,云橋已被修復(fù),天神尚未離去,他們總要重建自己被禍斗毀去的宗門。 如今還留在陌水城的,除去一些歲數(shù)比較小,力氣不大幫不上什么忙的孩子,便只剩幾個傷得相對較重的弟子,以及三兩個留下來照顧他們的人。 朝云便是留下來照顧人的,她一走進客棧,便拿著手中藥包,去到客棧后院煎起了藥。 亦秋跟在朝云身后看了一會兒,結(jié)果被那爐中飄出來的藥味熏得舌頭苦,便還是扭頭跑去了客棧二樓。 若是以往,江羽遙大多都待在洛溟淵的屋子里,時時刻刻照顧陪伴著。 不過今日,亦秋輕輕敲了敲洛溟淵的房門,在被允許進入之后卻并沒有看見江羽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