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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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硯抬眼望著小羊駝的背影,不禁皺了皺眉: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 亦秋回過神來,踹上那道房門,轉身走回桌邊張開了小嘴。 飽餐一頓后,她跟在幽硯身旁走出了房門,對門門口的飯菜已變成了空盤,看來屋中之人確實有出來取飯,而且一聲不吭地吃完了。 這是什么爹啊,平日里一句話都不同女兒說,還每天在宅屋子里白吃白喝的。 難怪小紅花不喜歡他。 小羊駝也不會喜歡這種不負責的父親! 亦秋這般想著,沖那緊閉的房門翻了一下白眼,隨幽硯一同去到廚房清洗了一下碗筷。 幽硯今天一天都很開心,開心到一邊洗碗,一邊輕聲哼起了沒有歌詞的小曲兒。 這還是亦秋第一次聽到小幽硯哼歌。不得不說,五百歲的幽硯,同三千多歲幽硯差不多,唱起歌來,都是要節(jié)奏沒節(jié)奏,要音準沒音準,難聽極了。 可她卻聽得愣了心神,不為別的,只因幽硯唱得再怎么難聽,她也聽得出來那熟悉的曲調來自她原本的世界。 沒有歌詞,它便不是捉泥鰍了嗎? 這鳥女人,說著不想學,卻又不知何時,悄悄將那幼稚的調子記在了心上。 小羊駝仰頭望著正在洗碗的幽硯,認真問道:幽硯,你這曲子,是從哪里學的??? 幽硯忽而皺了皺眉,似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卻沒思考出什么結果,便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她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很難聽啊?我我不會唱的,這曲子很好聽,是我唱不好 亦秋聽了,不由得笑出了聲。 她是不是聽錯了啊,幽硯竟然也有夸捉泥鰍很好聽的一天? 當初,也不知是誰啊,一邊說這歌難聽,一邊又總喜歡讓小羊駝唱來聽聽。 果然啊,鳥女人長大以后,變得口是心非了許多,分明心里是喜歡的,卻偏要擺出一副根本瞧不上的姿態(tài)。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我只是想說,這首歌是我家鄉(xiāng)的童謠。 亦秋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暖意,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教你。 幽硯的眸子忽而亮了一下,她低頭望向亦秋,認真問道:真的嗎?這是你們那兒的童謠? 對??!還有歌詞呢! 那,那我怎么會聽過??? 或許,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亦秋又一次胡扯了起來,世界那么大,我能夢見你,你能撿到我,就像這首歌一樣,明明來自遙遠之地,卻偏偏入了你的耳。 幽硯聞言,先是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忍不住揚起嘴角,無聲輕笑了起來。 人人都說,謊言真假參半,有時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此時此刻的亦秋便是如此,明明是在扯謊,卻偏覺得自己說得超有道理。 她想,她和幽硯也曾是兩個世界,最最截然不同的人。 可世界那么大,她偏偏就是真情實感地追完了那本坑爹的爛尾小說,在一眾罵罵咧咧地負分之中,被那沒用的系統(tǒng)選中,帶到了這個世界。 她就像這首歌一樣,不屬于這個世界,卻又被這個世界的幽硯,一點一點放入了心間。 她愿意相信這就是緣分,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定數(shù)。 有些人,生來便注定了要相遇,相隔千山萬水,都能因一場意外望見彼此。 所以,小羊駝在幽硯身旁趴了下來,高高興興唱起了那首異世的歌謠。 幽硯聽著聽著,也怯怯地隨著小羊駝的聲音,一邊洗著碗,一邊輕聲和了起來。 就那么一首短短的歌,她們從廚房唱到了院子,又從院子唱回了屋子。 天色一點一點暗了下來,幽硯坐在桌邊,將她從樹洞里帶回來的靈燈拿了出來,用術法懸在了半空。 亦秋趴在她的腿邊,抬眼望著那幽綠的靈光,眼底似有依戀,思緒更不知去了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幽硯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亦秋的小耳朵。 這樣的動作,好久不曾出現(xiàn)過了。 亦秋回過神來,愣愣望向了幽硯,幽硯卻只是彎眉一笑。 這樣的笑容,竟似有那么一瞬,與另一個幽硯重疊在了一起。 你在發(fā)什么愣呢? 少女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亦秋這才反應過來,此處是昆侖山,眼前之人,是那個五百歲的幽硯。 我我在想,你長大后的樣子。 我已經長大了啊。幽硯不解地歪了歪頭。 亦秋搖了搖頭,認真道:我是說,再大一些的時候。 幽硯好奇問道:會有什么區(qū)別嗎? 嗯或許,會比現(xiàn)在還要好看一些。 你是在夸我嗎?幽硯開心地問道。 算是吧亦秋說著,側身向幽硯靠了靠,將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輕靠在了幽硯的腿上。 幽硯見了,便也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小羊駝身上的絨毛。 亦秋她忽然叫了聲小羊駝的名字。 嗯? 遇上你,真好。 小羊駝笑了笑,似想起了什么,輕聲問道:幽硯,我今天給你唱歌了,你可以給我講點故事嗎? 幽硯應道:你想聽什么? 亦秋想了想,抬眼說道:你爹爹,是一個怎樣的欽原??? 幽硯歪了歪腦袋,眼底似有幾分不確定:我爹爹他,他他不太喜歡我,卻也一直沒有扔下我。 她說,她的爹爹是昆侖山中一只很了不得的欽原,不止修為很高,生得也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很深情的。 我聽說,爹爹年輕的時候,山里追他的妖精可多了,他卻只看上了我娘親。 幽硯說,我的娘親,也是一只欽原,她很溫柔,也很漂亮她和我爹爹,很恩愛的。 只是后來,她來到了這個世間。 她毀掉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是包括未來的所有。 我害死了娘親,從那時起,爹爹便不怎么同我說話了可他一直有在保護,一直有,我知道的 幽硯話到此處,不由得開始反反復復地強調,強調她的父親,一直都在保護她,一直都在。 她說:我能感覺到的,爹爹就算不與我說話,也還是放不下我的。 她還說:他恨我,卻也愛我。 那語氣,似想努力證明什么,卻又找不到任何證據,聽得人好生心疼。 亦秋一時話都不敢多說,只怨自己尋了個不好的話題,讓幽硯變得不開心了。 奇怪的是,說完這些話后,幽硯好像也并沒有不開心。 她只是起身走至床邊,推開一絲窗縫,望了一眼那個緊閉,且毫無光亮的房間,而后又關攏窗戶,笑著說了一句:爹爹應該睡下了,我們小聲點吧。 她說著,豎起一根食指,放于唇邊「噓」了一聲,見小羊駝點了點頭,這才又揚起一抹笑意。 幽硯輕手輕腳走到了床邊,脫下鞋襪,爬了上去。 亦秋遲疑了片刻,慢吞吞地走到了幽硯的床邊,望著冷硬的地板,委屈巴巴地趴了下去。 幽硯好像忘了要用被褥為她打地鋪的事情,可她剛剛才讓幽硯想起傷心事了,現(xiàn)在又怎么好意思開口呢? 就在小羊駝猶豫之時,幽硯忽而伸手撥弄了一下她的耳朵,她仰起頭來,望向幽硯的眼底寫滿了迷茫。 你不會要趴在地上睡吧?幽硯說著,拍了拍床鋪,睡上來吧,床比地上舒服多了。 驚了!睡床? 這種話是小羊駝也配聽的嗎? 亦秋不由得伸直了長長的脖子,原先眼底的迷茫,就這樣一點一滴變成了不可思議。 你,你這床,它,我我可以睡? 我不占地兒的!幽硯說著,朝墻邊貼了貼,空出了那令羊駝極其眼熟的半張床位,望著亦秋說道,我不貼著墻就睡不著了,所以你看,我平時就只睡這么點位置的,你上來也不擠的! 嗯我還可以抱著你,你那么軟,如果抱著你睡,一定會很舒服。 亦秋聽了,不由得眨了眨眼。 她下意識想要爬上床去,卻又忽而想起了某天夜里,某只鳥女人踹她的那一大腳,心里頓時來了氣。 她是一只那么隨便的羊駝嗎? 當初關系不好的時候踹她下床,如今關系好了就邀她上床,還想抱著她? 想得美! 還是算了,我就睡地上! 為什么??? 我我做過一個夢。亦秋說著,咬了咬牙,夢里,你也只睡半邊床,我想上去睡,你一腳就把我踹下來了! 我怎么會這樣的呢?我不會的!幽硯說著,挪至床邊,伸手抱住了亦秋的脖頸,你上來吧,這都秋天了,入夜會很涼的! 不要 上來吧! 不要! 幽硯皺了皺眉,亦秋則將腦袋別至了旁處。 下一秒,鬧別扭的小羊駝竟讓一股靈力從地上抬了起來,「誒誒」叫著被挪到了床上。 干什么?。娰I強賣?。?/br> 第116章 人人皆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五百歲的鳥女人和三千歲的鳥女人能有多大區(qū)別呢? 鳥女孩平日里看上去人畜無害,結果霸道起來,半點不輸那個鳥女人! 而一只霸道的鳥,想把一只羊駝從地上抬到床上,只需要三秒的時間。 三秒過后,小羊駝已趴在了床上,她一沒洗澡,二沒洗腳,身上多多少少沾著一些泥草,只一瞬便弄臟了床鋪。 然而此時此刻,這點小事根本無人在意。 小羊駝圓溜溜的雙眼里滿是不悅,她瞬間伸長了脖子,兇巴巴地瞪著幽硯。 幽硯歪了歪腦袋,不知所措地回望著小羊駝的目光,細長的眼眸里多少帶著些茫然不解。 你生氣了嗎?亦秋幽硯輕聲問著,伸手環(huán)住了亦秋的后頸,你為什么生氣了???是因為那個夢嗎?那只是個夢,我護著你都來不及,怎么會踢你呢? 小羊駝齜了齜牙。 那才不是一個夢呢,這里才是「夢」。 真正的鳥女人,才不會允許小羊駝上床呢,她只會踹小羊駝一腳,然后冷冷地說上一句:沒你的位置。 又或者,似笑非笑地望著坐在了床上的她,淡淡問上一句:自己下去,還是我踹你下去? 人活一世,不蒸饅頭爭口氣。 別的什么都好商量,但是這床,有鳥沒駝,有駝沒鳥! 我不管,我要自己睡。小羊駝說著,咬了咬牙,道,這床太小了,我睡覺不老實,要踢腿、要打滾,我不要和你擠著睡! 亦秋一邊說著,一邊扭了扭脖子,想要掙開幽硯環(huán)著她脖頸的雙手,回到自己該回的地面。 就在這時,幽硯皺了皺眉,輕聲道:那,那你等一下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將那不情不愿的小羊駝往床中間拽了拽,見其不會摔下去了,這才站起身來,三兩步繞至床尾,光著腳丫跳下了床。 你干什么?亦秋不由茫然。 只見幽硯踮起腳尖,一路小跑到一個小箱柜前,從里面抱出了幾件破破爛爛的粗布衣裙,又幾步跑回床邊,將其一件一件鋪在了地上。 亦秋愣了一下,心里那忽如其來的火氣一下消了許多。 幽硯這是在給小羊駝鋪地鋪呢。 這個家里,應該沒有比那些破衣服更軟和的東西了,畢竟就連床上用的被褥都是破破爛爛,一看便知拿不出第二床了。 雖然那只是一些破衣裳,但若多鋪上幾層,倒也不至于太硬太冷。 今天是她疏忽了,所以只能這樣將就一晚上了,等到了明天,她就把樹洞里那些干草和床單一起帶回來,如此便能睡得稍微舒服一些了。 小羊駝于心底這般想著,回神之時,地鋪已被幽硯鋪好。 她癟了癟嘴,剛準備從床上跳下去,便見幽硯身子一橫,自己躺了上去。 亦秋瞬間懵了。 這是什么情況?。克延某広s下床了? 你你就睡地上??? 沒事的,今天一個晚上而已,將就一下就過去了。幽硯說著,抬眼望向床上一臉懵逼的小羊駝,等到了明天,我去拾點干草回來。 我的意思是,你你還是上來吧,我挺習慣睡在地上了。亦秋小聲說著。 不行的!幽硯皺了皺眉,坐起身來,雙手趴在床邊,望著小羊駝的雙眼,認真說道,我既然帶你回家了,就絕不可能讓你吃苦的! 可 亦秋,我說過的,我會對你好,所以所有好的,我都要給你!幽硯的語氣,十分堅定,根本不容人置疑。 亦秋一時失了言語,只愣愣望了幽硯許久。 她們相視片刻,幽硯彎了彎眉,對她說了一句「晚安」,而后便躺回了那冷硬的地上。 小羊駝趴在床上呆愣了好久,閉上雙眼想要睡覺,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這世上,哪有客人睡床,主人打地鋪的道理? 況且,她也算不得一個客人,最多就是一只羊駝。 她就這樣把鳥女人的賬,算到了五百歲的小幽硯身上,會不會顯得太小氣了??? 亦秋越想越不好意思,一時在床上輾轉反側,跟吃錯了藥似的,來回翻滾了好半天。 滾著滾著,她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看了一下床腳睡著的幽硯。 天算不得冷,少女卻蜷縮著整個身子,自己抱著自己,似是全然沒有半點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