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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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不,不一樣的!亦秋咬牙辯駁道。 怎么不一樣?幽硯饒有興致地反問著。 亦秋想了想,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道:當(dāng)初的你,在我心里還沒那么重要嘛。 幽硯聽了,不自覺揚了揚眼尾:哦? 那時候,你在我心里還只是小說里的大反派,無惡不作且冷血無情,我現(xiàn)在不那么覺得了。 亦秋無比認真地解釋道,我現(xiàn)在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緣由,有自己取舍,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憑心情濫殺無辜的人。 你倒是良善得很。幽硯說著,輕輕搖了搖頭,道,可你應(yīng)也知道,我是如何爬上今時今日這個位置的,我雙手染過的血,只怕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我只相信我親眼看見的。亦秋說著,垂下了眼睫,至少在我看來,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沒有緣由的。 嗯 幽硯,你真的很好。 幽硯點了點頭,笑道: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亦秋篤定道:那我一定不會是最后一個。 幽硯無所謂道:是最后一個也沒關(guān)系。 亦秋皺了皺眉,眉目中有幾分不滿:怎么會沒關(guān)系呢? 我無所謂的。 亦秋,夢里你也看到了,我的心并不干凈,我有著太多骯臟的過去,有著太多可怕的想法,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我是一個極其危險的魔物,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幽硯說著,目光望向了旁側(cè)一臉迷茫的亦秋,她繼續(xù)說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未想過做一個好人。 就像你所提到的那部小說,在那里面,我費盡心思籌劃了很多事情,最終攪亂三界,獲得了所謂的勝利 自從你將這些話告訴我以后,我便時不時會去想,如果你不曾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我身旁的那只小笨羊不是你,也許我真會踏上那么一條路。 幽硯,你不 我會的。幽硯堅定道,在你出現(xiàn)以前,我心里還是真是這么想的,我計劃了所有,就等著將那些天界仙神玩弄于股掌之間,一解當(dāng)年昆侖山上心頭之恨。 我這一生實在是太無趣了,無趣到不知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無趣到一心想要做點什么證明自己確實活著。 你想啊,當(dāng)年那些天神指我為魔之時,一個個神情多么堅毅,語氣多么篤定啊 幽硯淡淡說著,思緒似是飄向了遠方,如果,那個魔物不是一只無名無姓的欽原鳥,而是他們天界之主,天帝唯一的愛子呢?他們又會如何抉擇? 真就如那故事里寫得一樣,他們會偏袒,他們會想要將其度化可我,就沒有這個機會。 幽硯說著,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說可笑不可笑? 幽硯,那本小說里的一切,都是胡編亂造的,那個作者可坑了,她寫的東西算不得數(shù)的。 亦秋說著,反握住幽硯的雙手,用力捏了捏那冰涼的手指,認真道,你看看現(xiàn)在,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個故事里不一樣了。 因為你來了。 我 我千算萬算,沒曾算到你會出現(xiàn)。但我不覺得這是壞事,因為你來了,我忽然就覺得,活著也沒有那么無趣了。 幽硯說著,將手從那溫軟的掌心抽離出來,指尖輕輕撫過那光潔的臉龐,亦秋,你且記住,我非善類。自離開昆侖的那一日起,我便是個真正的魔。 若說我此一生還有一絲向善的可能,那么所有的善念,皆是因你而起。 她說著,輕輕掐了掐那張泛紅的小臉,彎眉道:所以你若不想我變回從前的模樣,就一直留在我的身旁。 亦秋不由愣了心神,好半天才傻傻應(yīng)了一句:我會的 一定會的。 嗯幽硯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那你會因此覺得不自在嗎?亦秋不禁小聲問道,生怕自己的存在,讓幽硯不再像故事里那般自在隨心,無堅不摧。 不會。幽硯淡淡說道,我不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強迫得了。 亦秋聞言,忍不住抬眼道:幽硯,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 你亦秋不禁緊張得咬了咬唇,眼神躲閃了半天,這才將話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嗎? 嗯幽硯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 嗯幽硯又點了點頭。 是亦秋不由得抬起雙眼,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哪一種喜歡? 第151章 亦秋不知自己為何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可問出的那一瞬間,她想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好像一直很介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不過從前,她介意自己是否只是幽硯心中的一個小寵物,可如今,她卻有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了。 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她早已心亂如麻,就連自己到底想要聽到怎樣的答復(fù),也半點都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她問出這個問題了,幽硯怎么都會給她一個答復(fù)。 所以她靜靜地望著幽硯,努力按捺住心底的忐忑,等待著那一個未知答復(fù)。 然而,好一陣沉默后,幽硯只給予了一句反問。 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亦秋不由得眨巴了一下雙眼。 喜歡,分很多種嗎?幽硯輕聲問著,眼里多少有些迷茫。 應(yīng)該吧亦秋小聲說著,低眉沉思片刻后,抬眼認真道,不同的喜歡,是不太一樣的,我會喜歡我的親人、朋友,會喜歡小寵物,也會喜歡一些故事里給我留下很深刻印象的角色。 因為喜歡的程度不一樣,所以我在面對這些事物時,付出的情感也會不一樣 我只喜歡過你。幽硯皺眉說道,你是唯一一個,我不知如何與他人比對。 我是唯一一個? 嗯 望著幽硯認真的神情,亦秋不由得看愣了神。 似有一個聲音,在她耳畔不住叫囂著,自心底深處,一寸一寸涌上心頭,撞破重重囚牢,似已呼之欲出。 她是這世上,是幽硯心里,唯一的那一個 沒有任何人能與她比對分毫。 是這樣的嗎?這就是幽硯想告訴她的話! 就像那日禍斗于絕望之中,對夫諸說出的某句話時一樣,出自真心,半點不假? 心跳起伏間,亦秋不自覺抿住了嘴唇,試圖以此掩飾那快要遮擋不住的欣喜。 她不自覺低垂下了眼睫,卻根本藏不住眼底的光亮。 好一陣沉默過后,她壓抑著心底那陣洶涌,努力想要平復(fù)心情般,輕聲應(yīng)了一句:我知道了 如果沒有猜錯,如果不曾想多,那她應(yīng)是知道了。 她想,她其實早已愛上幽硯。 盡管這樣的結(jié)論于她而言過于荒謬,可她真的快要無法自我欺騙下去了。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已經(jīng)這樣了。 自從遇見了幽硯,她的情緒便像不屬于自己了一樣,總能那么輕易地便被幽硯牽動。 那個鳥女人,就像鉆進她心底了似的,冷冰冰地一句話能使她生氣,稍稍給予一絲好也能讓她開心。 她一直自認不是離了誰不能活的人,哪怕這輩子就只能是只羊駝了,真離了幽硯,她也總能想法子讓男女主收留自己。 可她就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離了幽硯,那一顆心便安定不下來。 就像幽硯生氣將她丟在陌水一家食肆的那一夜,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好不容易入了夢,夢里竟都是幽硯不要自己了,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 日思夜想,或許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其實,她早該明白的。 從她第一次為幽硯奮不顧身的那一刻起,她便該明白,那一顆心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 可她就是遲鈍,非但沒有早早明白,還于不知不覺間越陷越深。 仙麓門上,幽硯為她耗盡靈力,浮夢珠中,幽硯將她捧在手心。 她一直都能感覺到幽硯對她越來越好,也一直都能感覺得到,幽硯每對她多好一分,她便會多淪陷一寸。 只是她以為這樣的感情,只是一同歷過生死的至交之情。 她以為,她是女子,幽硯也是女子,她們之間就算沒有云泥之別,也不至于彼此傾心。 可說到底,水火亦能相擁,她與幽硯又有何不可? 她一直都誤會了,若非幽硯因那一場夢境發(fā)生的轉(zhuǎn)變,她或許會一直誤會下去。 誤會自己,從沒有愛過那個與她生死相伴之人。 幽硯,我也很喜歡你,很特別很特別的那種喜歡亦秋說著,一顆小腦袋已是低得不能再低。 我知道 你知道?亦秋不由得抬了抬眼。 那一刻,她撞上了幽硯無比認真的目光,看見了一種竭力壓制于冷靜中的熾熱。 她下意識張了張嘴,卻沒有問出心里的疑惑,便已先一步得到了答案。 我說過,你的眼睛不會撒謊。幽硯輕聲說著,眉眼溫柔而堅韌,你看我時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告訴我這個事實。 那樣的目光,如潮般將亦秋寸寸裹挾,似恨不能其鐫入心底。 我說過的,那場夢里,我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幽硯說著,不禁握緊了亦秋的雙手,你也是,對嗎? 對!亦秋鄭重地點了點頭。 有些話語,其實她們都已對彼此說過千遍萬遍。 只是無論說者還是聽者,皆不敢去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那你在懷疑什么?在擔(dān)心什么?幽硯不禁追問,又在試圖證明什么? 我我只是覺得亦秋咬了咬唇,猶豫道,現(xiàn)如今,你我之間這樣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如何算真實? 啊? 這個問題,著實有些難倒她了。 其實直到此時此刻,她還多少有些茫然,自己與幽硯之間,真是她心中所想的那種關(guān)系嗎? 幽硯一再提起,說夢里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那又是否是真如她所想,那句成親之言也是真心的? 如果是,那幽硯對她,應(yīng)就與她對幽硯一樣,是是那樣的感情。 那,那這一切,又要用什么去證明呢? 亦秋茫然地望著幽硯,似想從她眼底尋求一個答案。 然而下一秒,幽硯握住她的雙手,不知為何加大了幾分力度。 那仿佛永遠冰涼的手心,在這一刻竟也似有了溫度。 她看見幽硯緩緩靠了上來,一時慌亂了心神,不自覺想要后退,卻又碰上了身后粗糙的樹干。 秋風(fēng)最是不合時宜,自頭頂樹梢抖落幾片枯葉,又吹至亦秋的肩頭,嚇得她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身子。 她看見幽硯輕輕吹走了她肩頭的落葉,而那一張精致的臉龐,亦已湊至了她的面前,近得已然能夠清晰感知彼此愈漸急促的呼吸。 她怔怔望著那近在眼前的無瑕面容,一時緊張得雙眼眨個不停。 她想,除卻生死關(guān)頭,應(yīng)沒有什么時候,能讓她的心比現(xiàn)在跳得還快了。 這樣的距離,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幽硯,你 她話音未落,便已被那倏然靠近的溫軟封堵了唇舌。 那一瞬,她腦中僅余的理智,忽如弦般「砰」地一下斷裂開來。 她下意思想要縮回?zé)o處安放的雙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眼前之人禁錮得死死的。 她不自覺僵在原地,緩緩瞪大的雙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謊言也好,深情也罷,只要幽硯向她逼近一步,她便總會這樣潰不成軍。 可這也如她所愿,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證明」。 這是幽硯用來打消她所有疑慮的辦法,那么猝不及防,卻又讓她難以產(chǎn)生一絲抗拒。 她的雙腿下意識回縮了幾分,手指更是不自覺蜷曲了些許。 短暫詫異后,她不由得放松了那緊繃的神經(jīng),有些笨拙地向前仰了幾分,似想要回應(yīng)那充斥著占有欲的一個吻。 可就在下一秒,幽硯已向后退去,抬眉與她凝眸而視。 那雙眼是如此的溫柔,溫柔得讓人只看一眼,也會忍不住想要陷進去。 好一陣沉默之中,她們四目相對,仿佛風(fēng)聲都再不能入耳。 這個塵世,除去一片寂靜,只余下了她們。 亦秋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言語都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卡在了喉頭,竟讓她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十?dāng)?shù)秒的凝望過后,她不自覺抿了抿唇,緊張到面紅耳赤地吞咽了一下。 直到這一刻,幽硯才松開了她的雙手,將那冰涼的指腹,輕輕撫上了她guntang的耳側(cè)。 她彎了彎好看的眉眼,與她耳畔輕聲問道:是這樣嗎? 啊 喜歡一個人,是該這樣嗎?她再一次問道,語氣是那么小心翼翼,似是生怕做錯了什么,會嚇壞眼前這心上之人。 亦秋看見了,幽硯的眼底,也如她一樣,充滿了茫然與無措。 原來,誰都不曾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