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然而史萊姆又做錯了什么、重生之嫡女有毒、女帝駕到:那個世子你站住、你是我的語文課代表、[綜]我靠讀書成為人間之屑、穿成年代文中的白月光后、影后催頂流隱婚、種田游戲就是要肝、全世界最心動暗戀、?;侍焯祠[分手[希臘神話]
確實,先看看情況。幽硯淡淡說著,將手中香噴噴的烤雞遞到了亦秋的面前,道,吃完動身。 嗯! 終于快要可以離開此地了,亦秋是又開心又忐忑,生怕今晚的行動出現(xiàn)了什么差錯。 她很快吃完了自己在蛇山的最后一頓晚飯,摸出絹帕擦了擦嘴和手,便連忙跟著幽硯朝那翳鳥的山中老巢趕了過去。 趕路的途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一輪圓月自夜空升起,月色柔和得有些暗淡。 秋日的山風(fēng)在臉上呼呼吹著,亦秋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話「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時」。 她想,若幽硯沒有受傷,且還是從前的那個反派幽硯,估計真會在帶走朝云的同時,一把火燒了翳鳥的老巢,順路宰了翳鳥奪走那朵五色千葉蓮。 畢竟這樣的夜晚,真是太有「殺戮」感了。 此刻她只是走在這座山里,聽那樹木枝葉颯颯而響,腦子里都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各種小說或電視劇里夜襲、暗殺一類的場景。 就那種,一群殺手,身著黑衣,腳下步伐輕而緩,手里是用黑布蒙著的長刀,他們趕赴「戰(zhàn)場」,靜靜埋伏在了四周。 只待一聲令下,便會拔刀向前沖去,換得一時刀光血影,慘叫連連! 想什么呢?幽硯不禁瞄了一眼旁側(cè)目光游離的亦秋。 沒,沒想什么亦秋不禁低下了頭。 這么二的想法,還是別告訴幽硯了,否則又要被嘲笑。 幽硯聞言,沉默片刻道:你走得好慢。 亦秋癟了癟嘴:這山路又不好走 幽硯:我?guī)?/br> 亦秋:不用不用,我現(xiàn)在又不是羊駝了,重了好多呢 幽硯:那又如何?若要離開此處,橫豎都得我來帶你。 亦秋:唔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亦秋話音剛落,便被幽硯攬入懷中,展翼沖上了那林間樹梢,于這月色薄涼的夜空之中向前飛去。 這一刻,幽硯卸下了所有對于自身靈息的偽裝,那雙暗紅的羽翼遮蔽了月色,行過之時掠起的強(qiáng)風(fēng),驚得無數(shù)山間妖靈四散而逃。 它們當(dāng)中沒有一個知道眼前這靈力強(qiáng)橫的外來者究竟從何而來,一時只顧著四處奔逃,驚呼著想要尋到那個守護(hù)它們百年千年的神女。 看來,蛇山之中無人知曉翳鳥每逢月圓便會虛弱的秘密。亦秋伏在幽硯懷中,小聲說道。 換做是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弱點(diǎn)輕易告知旁人。 那你有弱點(diǎn)嗎?亦秋反問道。 嗯?幽硯低眉看了一眼亦秋,一時饒有趣味地反問道,小說里怎么寫的? 在小說里,魔尊幽硯是沒有弱點(diǎn)的。亦秋認(rèn)真應(yīng)道。 倒也屬實。幽硯全然沒有反駁,臉上寫滿了自信。 你讓我想起一句話。亦秋道,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幽硯笑了笑,道:如果有,那應(yīng)是你。 亦秋一時失了言語,只得低眉抿了抿唇,眼底似有微光閃爍。 不過那份少女的情思并沒能在心底飄搖多久,幽硯便已帶著她闖入了翳鳥于那老巢四周設(shè)下的結(jié)界。 上一次,幽硯是隱蔽著自己靈息悄悄進(jìn)入的。 這一次,幽硯則在足尖點(diǎn)地的瞬間,抽出腰間吹雪長鞭,直接鞭碎了那一層用于囚困朝云的靈力結(jié)界。 幽硯先前說過,這層結(jié)界是必須碎掉的,否則不只是朝云出不來,她待在里頭也多少有些靈脈受阻,不便為朝云解除體內(nèi)封印。 結(jié)界碎裂的那一刻,朝云自臥房中跑了出來,眼底滿滿寫著詫異。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又一次「對面不相識」,這次卻再沒有人為她做半點(diǎn)解釋。 此處結(jié)界已碎,翳鳥必定有所感應(yīng),以翳鳥對朝云的重視程度,只怕是再怎么疼痛難忍,也會第一時間趕赴于此,現(xiàn)下留給她們的時間并不算多。 說時遲那時快,幽硯松開亦秋,一個瞬步飛身上前,右手向前一探,欲要擒住朝云,朝云憑著本能側(cè)身躲避,卻又在接下來的三招之內(nèi)徹底落敗。 記憶與神力雙雙被封,她如今面對幽硯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下一秒,幽硯一如上次那般,快速將五指按在了朝云顱頂三xue之上。 亦秋下意識上前兩步,只見那股幽綠的靈光如潮般猛然暴漲,與朝云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那股五色靈光不斷發(fā)生著沖突。 那一瞬,兩股靈力于朝云周身僵持不定,一方吞噬、一方抵御,一時照徹了這個黑夜。 幽硯見難以破除封印,不由皺了皺眉,再次聚氣凝神,將靈力催動到了極致,碎裂之聲,隨之響徹四方。 只一瞬,便掀起了一陣靈浪,震向四周,摧得草木險折。 亦秋下意識閉目抬手護(hù)住頭臉,預(yù)料之中的疼痛卻未到來,睜眼之時,只見自己身前豎起了一道靈力屏障,而朝云此刻已然昏迷在了幽硯的懷中。 幽硯皺眉說道:這個封印,果真連著翳鳥的心魂。 亦秋愣愣看了一眼幽硯,又看了一眼幽硯懷里癱軟著的朝云,眼底似有幾分醋意一閃而過。 可她甚至還來不及吃醋,便已聽見不遠(yuǎn)方傳來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哀鳴。 抬眼望去,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已從遠(yuǎn)方趕赴而來。 那翳鳥追來了! 無妨幽硯說著,將朝云扶至亦秋身旁,她此刻已受重創(chuàng),我們可以趁此機(jī)會盡快離開。 亦秋上前幫忙攙扶,近距離抬眼之時,望見幽硯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一時心疼不已,卻又不知如何相幫。 你還有力氣破除封山結(jié)界嗎? 封山結(jié)界為翳鳥所設(shè),翳鳥弱它則弱。 幽硯說罷,周身忽而泛起了一道刺目的靈光,靈光散去之時,她已幻出妖身,垂眸給了亦秋一個眼神。 亦秋見狀,連忙拽著朝云爬到了欽原鳥的背上,剛才坐穩(wěn)身子,便已飛上了那綴滿繁星的夜空。 她于欽原背上護(hù)著身前的朝云,目光卻不自覺回身望向遠(yuǎn)方。 那身形無比龐大的翳鳥,此刻正于身后窮追不舍,可此夜并無風(fēng)雨,它卻飛得搖搖欲墜。 朝云體內(nèi)的記憶封印連著翳鳥的心魂,翳鳥此刻必定傷得不輕。 付出如此代價,只為強(qiáng)留一人,真的值得,真的有意義嗎? 這只從小說里偏執(zhí)到小說外的翳鳥,何時才能明白,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呢 第154章 蛇山本就是只隱匿于北海之中的一處孤島,算不得多么廣闊,此刻翱翔于高空之中,便能望見那遠(yuǎn)方的海岸。 今夜乃是月圓之夜,天火之毒將會攻上翳鳥的心脈,方才朝云體內(nèi)那道記憶封印被幽硯強(qiáng)行損毀,更是重創(chuàng)了翳鳥的心魂,毫無疑問,此時此刻的翳鳥已是傷重之身。 幽硯修為本就高過翳鳥許多,此刻更是幻作妖身全速而行,傷重至此的翳鳥又如何能夠追得上? 果然,不出亦秋所料,這還沒飛多會兒呢,幽硯便已拉開了自己與翳鳥的距離。 可這種距離所能爭取到的時間,真夠幽硯破開那封山的結(jié)界嗎? 幽硯,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亦秋挪了挪身子,趴在那欽原鳥的后頸邊上,擔(dān)憂道,還撐得住嗎? 這么不相信我?幽硯不禁打趣道。 聽這輕松的語氣,想來也沒有什么大礙。 亦秋瞬間松了一口氣,連忙伏在欽原頸邊,小聲嘟囔道:我這叫關(guān)心你,我怕累著你了! 幽硯問道:那要不,你從我背上下來,換你背我和朝云? 亦秋一時噎住,抱著朝云翻了個幽硯根本看不到的白眼,道:你明知道我背不動的! 幽硯不由輕笑了一聲。 亦秋癟了癟嘴,覺得多少有些丟了面子。 她沉思片刻,忽而鬼使神差地伸手撫了撫欽原柔軟的后頸。 下一秒,她見欽原不自覺縮了縮脖子,一個沒能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別鬧 干什么?就準(zhǔn)你摸我,不準(zhǔn)我摸你嗎?亦秋說著,向前伸長手臂,摸了摸欽原鳥頭上的羽毛。 怎么?你不好意思啊? 亦秋也是沒有想到,幽硯竟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好大一只欽原,說自閉就自閉了,讓她這罪魁禍?zhǔn)锥唷覆缓靡馑肌拱。?/br> 亦秋想了想,爬到幽硯頸邊,輕聲說道:幽硯,等回魔界了,我就跟著你好好修煉,往后我厲害了,就也可以背得動你了! 雖然她一點(diǎn)也不想做誰的坐騎,可要是能在幽硯身體虛弱之時幫上點(diǎn)忙,她絕對是愿意的。 不用的 用的,必須用的,我以后總得幫得上你的忙啊! 你再怎么修煉,也不會有我快的。幽硯說著,又補(bǔ)了一刀,平日沒必要,關(guān)鍵時刻用不上。 這還能不能相親相愛了? 亦秋短暫沉默了片刻,回神時下意識扭頭朝身后望了一眼,只見那翳鳥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幽硯,翳鳥不見了亦秋不禁問道,她,她難道沒在追了? 我若一心要逃,她又如何追得上?幽硯反問。 可她就這么放棄了? 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干擾金烏與扶桑歷劫,趁虛囚禁木神句芒,無論哪一項都是一樁重罪,今日朝云若是逃走,他日憶起一切,與那洛溟淵和江羽遙一碰頭,必定少不了天界的追責(zé)。 翳鳥既已做到了這個地步,又怎會允許幽硯將朝云救走? 困獸無望之時都能爆發(fā)出極為可怕力量,莫非她的傷勢已經(jīng)重到無力頑抗了? 亦秋這般想著,忽見昏暗的遠(yuǎn)方,驟然亮起一陣無比明亮的五色靈光。 她下意識抬手遮住了雙眼,直到適應(yīng)了這抹光亮,這才向著那刺目的光源怔怔望去。 她雖對這個世界的術(shù)法知之甚少,卻仍能感覺到那靈光好不尋常 她看見五色靈光一點(diǎn)一滴失去了屬于自己的光亮,它們與這夜幕相融,不再像是天空的虹霞。 反倒像是吞噬天地的詭譎怪霧,在那遙遠(yuǎn)的夜空之中愈漸扭曲,就像 就像一副巨大的抽象派油畫被人貼在了天上,只是這么遠(yuǎn)遠(yuǎn)望著,都會覺得好壓抑。 這特喵是什么鬼形容??! 亦秋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她再次將目光望向那頭之時,只見那扭曲的彩霧之中,漸漸泛起了黑煙與血色。 那異樣的感覺,讓她感到有些熟悉,卻又如何都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個什么。 一股說不出來的壓抑感,隨之撞入了她的心間。 血腥氣,她聞到了血腥氣。 蛇山群妖瞬時亂做一團(tuán),驚惶無措地四處奔逃。 亦秋看見,那些妖靈身上有什么東西,正在被那一團(tuán)扭曲的彩霧吸走。 與此同時,一股吸力將她向那頭拽了些許,又忙被幽硯撐開的護(hù)體靈力盡數(shù)攔阻在外。 翳鳥這是在做什么!亦秋不由驚呼。 幽硯沉默片刻,道:瘋了 瘋了?亦秋眼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瘋了? 那翳鳥不一直都很瘋嗎? 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幽硯話音落時,已然帶著亦秋飛到了蛇山的一面海岸。 眼前的封山結(jié)界也因那翳鳥的「癲狂」產(chǎn)生了一定變化。 曾經(jīng)籠罩著蛇山的五彩光華,此時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層沾染著黑煙與血?dú)獾墓朱F。 亦秋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記起了這種熟悉的感覺自己到底在哪見過。 魔氣,那是魔氣! 對,抓穩(wěn)了! 幽硯說著,身子微微向后一傾。 亦秋大驚,連忙一手摟住朝云,一手緊緊抱住了欽原鳥的脖頸。 只見欽原鳥扇動著那暗紅的羽翼,于身前卷起一團(tuán)巨大的幽綠靈光,靈光之中竟也夾雜著那黑煙與血色。 沒錯,這是魔氣。 幽硯生而為魔,能夠使用魔氣十分正常,可翳鳥又是如何使得? 她她墮魔了? 心智不堅者,自會為魔心所擾,她想用魔的力量對付我。 幽硯淡淡說著,將面前的封山結(jié)界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下一秒,她自那窟窿之中飛身逃離。 亦秋慌忙地回望著身后,只見那翳鳥一聲驚嘯,已振翅飛上高空,渾身上下皆染魔氣,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追了過來。 幽硯,她要追上來了! 她控制不了心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吸食掉蛇山上千妖靈,以此力量平復(fù)心緒 亦秋不由詫異地低下頭來。 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幽硯,是她懷中的朝云。 她見朝云掙扎著想要坐起,連忙攙扶了一把,卻見朝云撐著虛弱的身子,于那欽原背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望著翳鳥抬起了雙手,似是想要結(jié)印。 小說里曾經(jīng)寫過,句芒下界之時曾自封神力以逃避天界監(jiān)管,封印解除之前若執(zhí)意動用神力,必定傷及靈脈。 可此時此刻,靈力耗損過重的幽硯定然無力迎戰(zhàn)那已然墮魔的翳鳥,能夠阻止翳鳥的,只剩下一個朝云了。 朝云,你亦秋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將其阻止。 她本不應(yīng)如此 朝云說著,指尖結(jié)印已成。 一抹柔和的靈光,自她指尖灑向了身后那片被魔氣侵蝕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