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然而史萊姆又做錯了什么、重生之嫡女有毒、女帝駕到:那個世子你站住、你是我的語文課代表、[綜]我靠讀書成為人間之屑、穿成年代文中的白月光后、影后催頂流隱婚、種田游戲就是要肝、全世界最心動暗戀、?;侍焯祠[分手[希臘神話]
亦秋連忙倒吸一口涼氣,抬起一雙小手,擺得跟車窗上的雨刮一般:能不能不提這個? 你從前對我誤解頗深。幽硯繼續(xù)說著。 那,那也不能怪我啊,小說里就是這么寫的,我有什么辦法? 亦秋說著,連忙抓住了幽硯的手臂,左右搖晃了幾下,討?zhàn)埖?,魔尊大人,您就大鳥不計小駝過,別再翻這舊賬了吧? 也是,誰讓我是個反派,會吃腦花的那種反派。幽硯說著,嘴角不自覺揚起了一絲笑意。 亦秋眼角抽搐了一下,抬眉說道:硬要翻舊賬,你以前還踹我下床呢! 舊事不必重提。 怎么就不能重提了?亦秋一時來了勁,你還用鞭子纏住我的腳,把我拽來拽去的,有你這樣的人嗎! 比起翻舊賬,她還真沒輸過誰。 然而,下一秒她看見了幽硯的眼神警告。 這樣的眼神,瞬間堵住了她的嘴巴。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鳥女人不愧是鳥女人。 亦秋不由得低眉咬了咬唇,眼里閃過一絲委屈。 抬眼之時,幽硯已朝遠處緩步走去。 你去哪兒?。恳嗲锊唤觳礁松锨?,抬眼望向幽硯的眼里滿滿都是好奇。 隨處走走。幽硯說著,十分自然地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拉住了亦秋細瘦的手腕。 她說,身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若非必須要管,她才懶得多看一眼。 亦秋聽了,也隨之點了點頭。 這破小說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劇情線與感情線,當初可是氣得她腦仁生疼。 要不是穿進了這個世界,她也最多就是忿忿不平地罵上幾日,而后另覓新歡,重新回歸自己的生活正軌。 可她就是被那個自稱什么時空監(jiān)管者的系統(tǒng)選中了,就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來到了幽硯的身旁,背下了必須改變主角命運的擔(dān)子。 萬幸,這一路并不是她一人獨行。 萬幸,所有的故事,都沒有往她記憶里那種糟糕的方向發(fā)展。 朝云再怎么想要度化翳鳥,都不會為此傷害自己一心想要保護之人。 朝云會幫助江羽遙,江羽遙也一定能夠喚醒洛溟淵。 這樣的信心,無關(guān)主角光環(huán),只因她見過幽硯,見過禍斗。 她最是明白,世人眼中所謂不可度者,總有一人能度。 只看那一人,是上前一步,或是后退一步。 數(shù)千年前,漸漓不過是退了一步,月灼便因此釀下大禍。 數(shù)千年后,漸漓再不逃避分毫,她與月灼之間反而修了善果。 而自己與幽硯亦是如此。 小說里的幽硯不曾遇見過她,便一心只想擾亂三界,不擇手段也要拉著金烏墮入無邊煉獄。 但今時今日的幽硯,卻也因她做出了極大的改變。 或許,幽硯說得沒錯,她絕非善類,也曾心思歹毒,也曾雙手染血。 可在仙妖神魔的眼中,蒼生皆如螻蟻一般,人類在踩死螻蟻之時,也未必會心生憐憫,善與惡她們而言,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劃分的。 這個世界觀,本就架空在三界紛擾未平的亂世,萬物生靈皆是一念為神,一念為魔。 可不可度,誰說了算呢? 亦秋這般想著,不禁尋了一棵大樹,猴兒似的爬了上去。 妖精的身子自是比人類靈活有力許多,若是換做她原來那個每天上班下班兩點一線的宅女身子,別說爬上這棵大樹了,就是在這山間多走一會兒她都得連聲喊累。 爬那么高做什么?幽硯站在樹下,仰頭望著在樹上慢慢坐穩(wěn)的亦秋。 看得遠唄。亦秋說著,往旁側(cè)挪了些許,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下一秒,只見一道靈光閃過,幽硯便已坐在了自己身旁。 亦秋不由得癟了癟嘴,道:這一招,回頭要教我。 幽硯淡淡笑道:來日方長,你想學(xué)的,我都會教你。 亦秋:我想學(xué)的可多了。 幽硯:比如? 亦秋:刺繡! 幽硯: 短暫尷尬后,亦秋忍不住咧嘴笑出了聲。 她還真就是故意說這個的。 她望著幽硯,彎眉打趣道:你不是什么都可以教我嗎? 幽硯沉默片刻,抬眉道:也不是不可以。 亦秋想了想,從靈囊之中摸出了那個許久不曾佩戴的香囊,一雙手伸得長長的,將其舉在處,來回打量了一番。 幽硯陪亦秋一同看了一會兒,忽然一個沒能忍住,伸手將其從亦秋手里搶了過來。 干嘛?亦秋不由一愣。 不好看,毀了吧。幽硯說著,正欲聚靈,便被亦秋緊緊捏住了手腕。 我的東西,你說毀就毀啊?亦秋皺了皺眉,連忙伸手去搶。 她上前搶奪的動作太大,一個沒坐穩(wěn),險些從樹上跌了下去。 好在幽硯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臂彎有力地將其稍稍向后扶了些許,見她坐穩(wěn),這才松開了手。 這一通折騰,那香囊也被亦秋搶了回去。 幽硯不由皺了皺眉:胡鬧什么?要是摔下去了 我現(xiàn)在又不是人,這高度還能摔死我不成?亦秋說著,翻了個白眼,不自覺咬著下唇,將手中香囊護在了心口。 會疼幽硯輕聲說道。 我不怕疼你,你都在我頭上開過腦洞了,還怕我摔一跤嗎?亦秋嘴上說著別扭的話語,心里卻不禁泛起一絲暖意。 片刻沉默后,幽硯不由將目光望向亦秋護著的那個香囊,淡淡說道:那個不好看,沒必要如此寶貝,我可為你再做一個。 亦秋聽了,一時間偷偷瞟了幽硯一眼,又別開目光道:先前不是說,這刺繡比殺人難多了,太殺耐性,往后不會再去折騰了嗎? 幽硯應(yīng)道:先前是先前。 亦秋想了想,到底還是搖了搖頭:不用的 為何?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亦秋說著,不禁抿了抿唇,低下了眉眼,你或許不知道,在人間,女子贈人刺繡,是用來用來表達愛意的,它固然不好看,可再怎么說,也算是你給我的給我的 嗯? 定情信物?亦秋有些不自信地說著,抬起的眉眼里,滿載著少女的羞怯。 幽硯聽了,不由呆愣片刻。 短暫詫異后,她輕笑著眨了眨眼,眸中似有光,話語分外柔和:我怎記得,定情信物,是需要彼此交換的? 你,你等我學(xué)會了再說這個!亦秋說著,不禁皺了皺眉,尷尬道,欠著,先欠著! 那你何時學(xué)? 會學(xué)的,有空了就學(xué)! 那一日,羊駝小妖,發(fā)出了神似鴿子的叫聲。 她大聲咕咕著:等眼前的麻煩事都結(jié)束了,我一定還你一個好看的,比你送我這個好看十倍,到時候有你羞的! 幽硯聽了,不由輕笑:我等著 亦秋咬了咬唇,一時望向了遠方。 主角也好,配角也好,她希望這個世界所有的苦難都能早些結(jié)束,卻又止不住害怕這一切太早結(jié)束。 幽硯說來日方長,可要是到了那一天,自己真的能夠留下來嗎? 第161章 天色將明之際,遠方傳來強烈的靈力波動,那是熏池正在為朝云解開體內(nèi)的神力封印。 仙神之力于人間而言太過強大,若有仙神擅用神力相助凡人,甚至可能傾覆一整個朝代。 正因如此,天界自有一套約束仙神的天規(guī)條例,凡是仙神,皆不得輕易下界。 凡間若現(xiàn)出神力,天界定會有所察覺。 熏池出山,是因禍斗一事,先斬后奏也并無不可。 可木神下界,則是為了金烏扶桑歷劫一事,這是絕對觸犯了天規(guī)天條的。 如今朝云并未回到碧海,若在此處解開封印,必定會被天界察覺,只怕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天界帶回去領(lǐng)罰。 如果沒有記錯,在《枯枝瘦》的原文里,朝云為救江羽遙,不得強行沖破體內(nèi)神力封印,可她雖然救下了江羽遙,江羽遙卻已被仇恨侵蝕,心底除了無盡的悲怨,再容不下其他。 朝云沖破封印后,天界先后數(shù)次派人尋她回去領(lǐng)罰,她卻如何都放心不下如今已一無所有的江羽遙,再三思慮后選擇,終是選擇了抗命不歸,護著傷重的江羽遙四處躲藏。 奈何后來,江羽遙還是選擇了一條絕路,二十載凡塵的守護,到頭不過一場空。 江羽遙去后,朝云仿佛失去了方向,于江羽遙怨靈纏縛之地徘徊許久,如何也不愿回去天界,最后觸怒了天帝,被幽硯救回魔界,淪為了一介墮神。 今時今日,原著中許多誤會和悲劇都已沒有上演,也不知故事又會發(fā)生怎樣的改變。 朝云會回天界嗎?亦秋不禁問道。 興許不會。幽硯悠悠說道,她有放不下的人。 江羽遙、洛溟淵。亦秋話到此處,不禁抬眼望向了幽硯,還是那作惡多端的翳鳥? 都是。幽硯說著,不由閉上了雙眼。 她所在乎的人,彼此間根本無法達成和解,她要如何求得兩全? 亦秋靜靜望著遠方交錯的兩股靈光,心緒說不出地有些雜亂。 你說的那個故事里,她不也是如此?幽硯淡淡反問道。 亦秋不由發(fā)出一聲輕嘆。幽硯說得沒錯,原文之中的朝云不也如此? 她想護住江羽遙,也想護住洛溟淵,可她所想守護之人,早已在數(shù)不清的誤會中相隔尸山血海,再也無法靠近彼此。 在那個故事里,朝云從來都是一個不懂抉擇之人,她的善良一直都是她最大的怯懦,若非如此怯懦,或許她還能傾盡全力護住其中一人。 那么這一次,她又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是繼續(xù)在兩難之中猶豫不決,還是鼓起勇氣做一個取舍? 不過不管怎樣,這都是旁人無法輕易干涉的。 一夜未眠的朝云是片刻都不曾耽擱,都沒有休息分毫,便已在熏池的護法之下,為江羽遙撐開了入夢的法陣。 平日里敖岸山基本沒有外人會來,雖有備客房,但一下來這么多人,定也是住不下的。 好在前些日子,亦秋也算是習(xí)慣了餐風(fēng)露宿,此刻天色漸明,困意恰也來襲,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沖幽硯擺了擺手,便獨自從樹上一躍而下,靠坐在樹下打起了盹兒。 許是心里想得太多,這一覺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 一會兒夢見從前那些無比忙碌的工作,一會兒又夢見自己是只餓到吃草的羊駝。 畫面一轉(zhuǎn),巨大的翳鳥竟將紅色的欽原踩在腳下,那愈漸詭譎的五色靈光似要將其徹底吞噬一般 亦秋驚慌地自夢中醒來,只見自己側(cè)身伏在幽硯腿上,肩頭還披著一件熟悉的紅色羽衣。 她愣愣抬頭,只見幽硯正低眉望著自己。 又做噩夢了?幽硯輕聲問道。 嗯亦秋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幽硯身上蹭了蹭,可能是想得太多。 夢到什么了? 夢到很多東西,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怎么說。亦秋小聲嘀咕著,沉默片刻后,怯怯說了一句,夢到你被翳鳥踩住了。 就憑她?幽硯伸手順了順亦秋耳邊的發(fā),語氣不屑道,那小彩鳥,縱是入了魔,也別想是我的對手。 亦秋不由得笑出聲來。 小彩鳥又是什么怪稱呼?幽硯還真是喜歡給人起外號啊。 我若非傷勢未愈,根本無需怕她,你不必擔(dān)憂。幽硯又說。 嗯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亦秋喃喃著,忽而瞇了瞇眼,翻身抬頭,半遮著雙眼望向天空。 太陽正至頭頂,應(yīng)是午時左右。 也不知那邊怎么了,夢里情況到底如何。 去看看?幽硯輕聲問道。 你怎么總知道我在想什么亦秋癟了癟嘴,自幽硯身上爬了起來,閉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幽硯卻只淡淡一笑:誰讓你總將心事寫在臉上? 亦秋聳了聳肩:是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她說著,晃晃悠悠站起身來,低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zhuǎn)身走在了前方。 她們離那深山的小宅并不算遠,沒多會兒便已到了地方。 不遠處,有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亦秋剛一走進院門,便見月灼站在一間屋子的門口對她招了招手。 那丫頭性子也是隨意,打完招呼后連句「邀請」都沒有說,便已轉(zhuǎn)身回到了屋中。 亦秋正猶豫呢,旁側(cè)幽硯已先一步走了進去。 亦秋連忙追了上前,剛一進屋,便看見了一大桌的飯菜,菜式十分豐富,不過桌上只有漸漓與月灼兩人。 我就說有客人,菜一定得多做一些。 漸漓說著,起身將亦秋與幽硯迎上了桌。 亦秋四下看了一眼,忍不住問了句:就我們四個嗎? 熏池不食五谷,洛公子不曾轉(zhuǎn)醒,江姑娘也入了夢,木神更是脫不開身。 漸漓說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好在這一桌飯菜也沒白做,這不還有魔尊大人和小羊姑娘嗎? 嗯亦秋撓了撓耳根,坐于桌邊,小聲說道,叫我亦秋就好。 小羊姑娘這個稱呼,怎么聽都覺得怪怪的。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同這兩只兇獸一起吃飯,多少覺得有些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