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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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似的混沌之地其實還有一處,那便是冥府,只不過兩者的區(qū)別在于,前者能夠望見人界的日升月落,后者卻被地界的陰暗冰冷徹底裹挾。 不過無論是光明還是晦暗,這種混沌之地中的天地靈氣都能彼此中和,既不會對仙神之體造成損傷,也不會讓魔族感到痛苦。 江羽遙說著,望向亦秋,無比認真道:絕大多數(shù)的魔族無法長久忍受太陽的熾熱,而且就算可以用靈力將這熾熱抵消,它們自身所修煉的靈力功法,也很難適應(yīng)與接納因日照形成的各種天地靈氣。 江羽遙說著,望向亦秋輕輕搖了搖頭,認真道,所以就算哪日兩界通道打通,天庭允許魔族在人界自由出入,魔族也很難在人間長久生存。 江羽遙說,魔界可能根本承受不起太陽帶去的光明。 亦秋聽了,不由目光呆滯了片刻。 要不是江羽遙這么一說,她都忘記這么一回事了。 魔族血冷,不懼嚴寒但懼酷暑,所修功法更是大多以cao縱地界最為常見的幽冥之力為主,幽冥之力陰邪,來到人間這種陽氣匯聚的地方多少要受到幾分壓制的。 或許,真如原文所寫,毀滅人間,可以讓人間成為第二個魔界,可若真贈予魔界光明與溫暖,卻未必能將魔界變?yōu)榈诙€人間。因為那對魔族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萬物生靈都在為了適應(yīng)環(huán)境而改變自己,上萬年來魔族為了適應(yīng)魔界早已經(jīng)改變太多,人界對他們而言,就像是魚兒眼中的河岸,若要選擇前往,必然痛苦萬分。 就算金烏造日送予魔界不會受到天界責罰,魔族中人也未必能承受得起這份好意。 想到此處,亦秋不禁輕嘆了一聲,眼底多少閃過幾分失落。 我隨口一說的,凡事無絕對。江羽遙說著,輕輕拍了拍亦秋的肩背。 其實是我想要的太多。亦秋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一聲,我想讓魔界變成第二個人間,只是因為我喜歡,我以為幽硯喜歡,不是真正想讓魔族能夠活在光明之中。 這就像是,魚兒無法游往天空,鳥兒無法飛往大海。 天地萬物的生靈各有自己生存的方式,誰也不該憑著自己的意愿去改變?nèi)魏稳恕?/br> 江羽遙沉思片刻,輕聲問道:亦秋,你討厭魔界嗎?或者說,你想留在人間生活? 這樣的問題,讓亦秋陷入了一陣沉思。 她討厭魔界嗎?仔細回想,她在魔界咸魚度日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魔界哪里不好,也沒有更想留在人間。 她只是覺得,人間很好,幽硯可能會更喜歡人間,但幽硯到底是不能一直留在這個地方的。 我其實在哪兒都好,只要和幽硯在一起亦秋小聲嘟囔道,我只是覺得,幽硯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人間了。 幽姑娘一定也是這樣想的。江羽遙說著,閉目深吸了一口長氣,揚唇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喜歡的或許從來不是人間,只是每一個有你的地方? ??? 你在熏池的畫境中見過,碧海遠比人間要美,可在等他歷劫歸來的那九世光陰,我卻如同身處牢獄之中。 在那樣的仙境待上數(shù)百年,其實還不如與自己在乎之人,在陰暗幽冷之處,傷痕累累地彼此相伴著熬過一個長夜。 江羽遙睜開雙眼,望著遠方看了許久,這才又將話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入過他的夢境,陪他熬過九世的孤苦與絕望,才深知這世上的光于暖從不在眼前,而在于心底深處。 亦秋張了張嘴,許久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對于幽硯而言,天人兩界并無多大差異,無非都是曾經(jīng)容不下她的地方。 反倒是那幽暗陰冷、弱rou強食的魔界,才是她真正的容身之所。 而小說之中,幽硯更是直接將人間變?yōu)榱说诙€魔界,對此甚至沒有生出半點惋惜。 幽硯不喜歡昆侖,卻愿與她在那處處充滿旁人惡意的地方,日復(fù)一日珍惜著那無比平淡的歡喜。 幽硯不喜歡人間,卻愿為她心中那些憐憫與顧慮,一次又一次對這個與她毫無關(guān)系的人間施以援手。 亦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幽硯可能從來沒有喜歡上哪一個地方,哪一種東西,她只是漸漸接受了自己希望她能夠喜歡的一切。 這一切,似乎僅僅只是因為她們在一起了。 如果有一天,她注定要離開這里,那么就算她真能在離開之前,為幽硯留下一個變得和人間一模一樣的魔界,幽硯也是不會開心的。 差點忘了,幽硯將半縷命魂都給她了,她若被系統(tǒng)強行帶走,那幽硯又會怎樣 不一會兒,亦秋心事重重地帶著一頓飯菜回到了暫居的客舍,推開房門之時,竟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坐在桌邊品茶。 她站在門口呆愣了許久,直到那人抬起一雙淡金色的細長眼眸,望著她淡淡說了句:怎么才回?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幾步飛撲上前。 幽硯可算是從那只小鳥的模樣變回了人形,亦秋太久沒有見到幽硯這副模樣,忽而有種恍惚的思念,所有雜亂的思緒都在那一瞬被徹底清空,余下的,只有那種忍不住想要上前與之相擁的沖動。 她快步跑到桌邊,放下手中餐盒,張開雙臂想要一把將其摟入懷中,卻還沒能碰觸到幽硯的身子,就已被一道靈光阻隔在了咫尺之外,就跟人撞上了玻璃似的,再也近不得分毫。 亦秋咬了咬下唇,皺著眉心后退了半步,小嘴微微動了動,目光委屈,剛想說點什么,忽覺手腕被其冰冷的五指握住,只輕輕那么一拽,便隨之跌坐在了幽硯腿上。 不管何時何地,面前之人是何身份,主動擁抱和被人拽入懷中都絕對是兩種體驗。 你 怎么,不是急著對我投懷送抱么? 胡說什么呢!亦秋兩頰緋紅地翻了個白眼,想要站起身來,力氣上卻又完全擰不過幽硯,一時只好低著眉眼,小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今天的飯菜,你應(yīng)該挺喜歡的 嗯? 用不著我喂了吧?亦秋說著,抬眉對幽硯眨了眨眼,似想以此暗示幽硯 你被打回原形的這些日子,可沒少在我面前丟人,身子剛恢復(fù)一些,還是不要急著翻記仇小本本來和我互相傷害了。 也不知是不是暗示生效,幽硯在短暫沉默后松開了亦秋的手腕。 亦秋連忙站起身來,若無其事地坐在了幽硯身旁,將餐盒中的飯菜取出,輕輕放到了桌上。 與此同時,不忘隨口問著:你怎么忽然就變回來了? 幽硯伸手接過亦秋遞上來的一雙木筷,幽幽反問道:怎么,不想見我這般模樣? 亦秋一時哭笑不得:哪有?我明顯是在關(guān)心你好吧! 我還以為你很遺憾,以后不能再幽硯話到此處,忽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靜靜望著亦秋。 可這后面的話不管說不說,意思都是顯而易見的。 亦秋抿了抿唇,老實道:其實多少有點,畢竟你當小鳥的時候,真是特別乖順。 她話音剛落,便見幽硯瞪了自己一眼,一時忙著擺了擺雙手,為這句話找補道:但你也不能一直是那副鳥樣啊,我可不想嫁給一只吃飯都要人掰碎了喂的小鳥,雖然很可愛也很乖順吧,可我還是更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模樣! 幽硯沉默片刻,對亦秋伸出了一根食指:我倒是不介意娶一只吃飯都要人掰碎了喂的羊駝。 別別別,不用掰碎了喂!亦秋連忙雙手握住了幽硯伸出的手指,分分鐘將其掰彎了回去,語氣討好道,我自己能吃,而且還能幫你夾菜呢! 她說著,試探性地緩緩松開雙手,二話不說為幽硯夾了尖尖一碗的菜。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從前就沒少這么干過。 第203章 幽硯想做什么事,再有一百只羊駝都拉不住。 她剛能幻化人形,明顯身子還虛著,便已打算動身回到魔界。 亦秋稍稍勸了幾句,幽硯卻說此事不便久拖,若是天界心一橫闖入了魔界,兩界少不了一番交戰(zhàn)。 幽硯話到此處,神色無奈地望向亦秋:到時候,你想讓你的朋友怎么選? 短暫愣神后,亦秋垂下了眼眸。 天魔兩界對立已久,雖說上萬年來不曾有過交際,可魔族一直將自己只能生活在陰冷幽暗的嗜血之地,完全歸結(jié)于巫妖之戰(zhàn)后天庭對魔族的驅(qū)逐,故此大多對天界的仙神仍然抱有不輕的敵意。 魔界遠不似人界天界那么有秩序,其實魔界就像妖界,除去四散漂泊的部分低階魔族,相對有勢力的各族皆分據(jù)一方,雖會擁一人一族為尊,卻仍存有自己的傲氣,不輕易準許外族侵入自己的領(lǐng)地。 就算天界再怎么不想多生事端,他們要在魔界之中尋人,就難免會與魔界中占據(jù)各領(lǐng)地的族群產(chǎn)生摩擦。 這種情況,別說如今魔尊不在魔界,就算在,也未必能夠管得住。 畢竟魔界各族野蠻慣了,腦子大多一根筋,它們擁護魔尊可不像人界天界那般是沖著所謂高貴的血統(tǒng),僅僅只是因為所擁者有著能夠令人心甘情愿臣服的力量。 它們堅信強大的力量可以讓自己獲得更好更安定的生存環(huán)境,可若這力量不是向著它們的,它們便不會繼續(xù)擁護。 既是如此,魔尊的胳膊肘又怎么可以向外拐呢? 如果想要避免這樣的沖突,幽硯必須今早回到魔界,在天界決意進入魔界之前將木神勸回。 若否,真等到兩界交戰(zhàn),她們難免要與自己幫了一路的人對上了,到時大家的處境都會很難堪的。 只是現(xiàn)如今回魔界的路,不是被天界擋住了嗎? 我聽熏池說,冥府現(xiàn)在可滿是天界的人,兩界通道如今被圍得水泄不通,你現(xiàn)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還有辦法能瞞住所有人,偷偷回到魔界嗎? 這個問題,無疑是值得深思的。 人界與地界共有兩處相連,一處在由天庭管轄的冥府,一處則在妖界最東面的禁忌之地。 這兩處可都不是什么好走的路,前者如今滿是天界仙神,后者相傳囚禁著上古時期諸多兇殘妖獸,千萬年來一直是有進無出之地。 她們真能回得去嗎? 對此,幽硯給出的回應(yīng)是,走一步看一步。 天界快要失去耐心了,她們必須趕緊回到魔界。 幽硯沒有將自己離開的計劃告訴任何人,只是選了春末一個寂靜的夜晚,悄無聲息地帶上了亦秋。 這一次,亦秋也沒執(zhí)拗地與任何人道別。 她們?nèi)缃袷且啬Ы?,今日一別往后是否還能再見,是誰也說不清的事。 萬一有些事情沒能處理好,只怕再見之時已然勢不兩立,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與暫時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道別,節(jié)外生枝呢? 離開仙麓門的那一日,亦秋遙望著遠方山巔亮起的點點燈火,心里多少有些感慨萬千。 若是去掉昆侖夢境中的那段并不存在的年月,只按人間的時日來算,她從第一次踏入仙麓門到如今決定返回魔界,甚至都還不足一年時日。 可她就是覺得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久了,久到有些舍不得這里,也舍不得這里每一個眼熟的人了。 幽硯 嗯? 這一次回了魔界,我們不會回來了是嗎? 或許吧幽硯說著,低眉看了亦秋一眼,見其不自覺咬了咬唇。 于是又說道,若還想來人間,也不過是隨時的事,只是你該知道,往后無論是江羽遙、洛溟淵,還是熏池和那兩只兇獸,都不會留在人間了。 我知道的。亦秋小聲應(yīng)著,陷入了一陣沉默。 她靠在幽硯懷中,身側(cè)是云,星月都似觸手可及,而懸空的腳下,是遙遠而廣闊的大地。 不知過了多久,她忍不住輕聲說起了一些自己多少有些放不下的事。 亦秋說,洛溟淵雖然擁有了從前為神時的記憶,可前日一見,他似乎還是從前那個小豬蹄子,沒有多大變化。 既還是那小豬蹄子,便與翳鳥之間有著一段血仇,朝云是如今人界唯一的希望,他日若是朝云執(zhí)意要護翳鳥,洛溟淵又會如何選擇? 亦秋又說,她才知天界規(guī)矩極多,仙神間身份地位差異極大。 扶桑本為神木,經(jīng)上萬年風吹日曬開了靈智,這才修出一副仙身,卻并未任何神職。 扶桑神女聽起來好像挺厲害,實則身份卻與金烏有著云泥之別,就算一同返回天界,只怕也未必能被天帝看得起。 不得不說,這個天帝啊,還真是百分之八十玄幻仙俠文里最大的反派,一年到頭拆過的CP,比她這輩子嗑過的還多。 他們要不能成功HE,她不就不能完成任務(wù)了? 亦秋還說,人間一劫結(jié)束后,也不知夫諸禍斗會去到哪里,是游歷人間為過往贖罪,還是隨扶?;乇毯?,或與熏池回敖岸? 熏池像個家長似的,照顧了她們那么多年,要是往后真會分離,是不是會跟嫁女兒一樣舍不得?。?/br> 還有,因為兇蜚現(xiàn)世,留仙閣那個賀修竹斷了一臂,大好的前程怕是都要沒了 雖說是原文中的炮灰吧,好歹也算在這條世界線里干了點正事了,也不知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幫他。 亦秋說著,不禁輕嘆了一聲。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可再說下去也不合適了,因為她如今心心念念未了之事實在太多了,就算一一掛念,也沒什么用啊。 亦秋,你可知我為何總想帶你回魔界? 你是魔尊,自然不能一直留在人間亦秋說著,思慮半秒,又補充道,在魔界你權(quán)力大,可以更好的保護我! 我早已不是當初剛離開昆侖的那個我了,現(xiàn)在的我,若想留在人間,天界那些仙神可拿我沒有任何辦法。 幽硯說,至于做不做魔尊,我一點也不在乎,那點權(quán)勢于我而言有什么價值? 我?guī)慊啬Ы?,確實可以更好的保護你,但也不僅僅是可以保護你。 幽硯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這讓亦秋全然摸不著頭腦。 那亦秋不由愣愣問道,那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