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將手往回收，他們之間的距離貼近，他的眼睛隔了一層白膜審視眼前的人?！敖裢韸W斯迪堡區(qū)有一間工廠被人炸成了廢墟，你是那里的負責(zé)人。我需要知道那里有什么。”

    “我、我的電腦里有產(chǎn)品名單?！眴谈甓叨哙锣碌卣f。

    那只蝙蝠的手臂一抖，“說謊！”喉癌般沙啞的聲音重重敲擊在他的心頭，“聽著，我調(diào)查過你，你們回收過期藥物和醫(yī)療器械。再加工后賣給窮人。同時你們還和哥譚的慈善基金會有勾結(jié)，倒賣那些本該發(fā)放到窮人手上的藥物?！蹦侵皇滞麓?，讓喬戈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們卡走的藥物原本能救多少人嗎？”

    “我知道錯了！我很抱歉！我們上個月就不做那種生意了！”喬戈撕心裂肺地大喊，“在我的柜子下面，有手寫的產(chǎn)品單！”

    風(fēng)呼嘯刮過，喬戈再清醒過來時已經(jīng)跪趴在地板上。蝙蝠俠用手銬將他拷在桌邊，防止他逃跑。

    “GCPD會來接手你?！彼徽f了一句，就轉(zhuǎn)向喬戈提到的柜子，仿佛有透視能力似地直接扯開暗格，拿走了那份厚厚的產(chǎn)品單。

    蝙蝠車在夜色里飛馳，布魯斯同時在與迪克和提姆連線。“他們最近接手了一批gl11毒液，工廠的藥劑師試圖復(fù)刻毒液的效果，制作出了一批仿品。三個月前，仿品就已經(jīng)暗地里開始對外出售。正牌毒液卻一直留在工廠里用以研究?！?/br>
    提姆在他說完后匯報，“工廠的藥劑師一個月前就躺進了GCPD的停尸房。他們得出的死因是一次普通的街頭斗毆，他被殃及池魚了。仿品的配比藥方除了他沒人知道?！?/br>
    “所以紅頭罩拿走的東西是貝恩的gl11毒液嗎？這看起來應(yīng)該是那間破工廠里最有價值的東西了?！钡峡丝偨Y(jié)。

    “從價值和功效上看，它被動手腳的概率稍高。”提姆說。

    “我和貝恩談過了，”迪克說，他的語氣稍顯遲疑，“他知道gl11毒液流傳到外界，但是按照他的說法，工廠擁有的那份毒液是‘次品’，他們不可能根據(jù)這個做出真正的毒液來，只能得到類似的類固醇。藥劑師不是他下的手，他認為……下手的認是小丑那邊，他貌似對這個感興趣很久了。”

    “這又一次提醒我們GCPD里有小丑的人?！碧崮穱@氣，“偽裝成正常人對他們來說真是辛苦了?！?/br>
    “把他揪出來，”布魯斯說，蝙蝠車急急拐彎，駛向另一個方向，“我們就能找到小丑?！?/br>
    “我猜他們已經(jīng)跟著工廠的線索找到了貝恩?！苯苌f，他走在漆黑的地下，頭罩里的夜視儀讓他在黑暗中行動自如，“不對，還要再快一點，他們已經(jīng)找到從貝恩那里找到小丑的線人了。”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卑仓迷陬^罩內(nèi)側(cè)的通訊器中傳來聲音，“你僅僅只比他們早一步而已?！?/br>
    “是兩步。”杰森說，“小丑沒那么容易找到，如果不是我們有外援，而且你的植物孩子們真的很好用，我們也不會這么快就摸到他的老巢。蝙蝠們還要踏進一兩個小丑用來故布迷陣的地方，才能找到這里?！?/br>
    毒藤女的聲音里透出一點傲慢和自豪，“我的孩子們向來強大又美麗。”

    “稍等。”杰森的腳步停下來，“我聽到聲音了?！?/br>
    熟悉到刻進靈魂中的大笑聲，無數(shù)次在地獄和墨綠色水池里響起的聲音。杰森的心臟怦怦跳動，他眼前是一個簡陋的鏡子迷宮。小丑最喜歡的把戲。

    通常來說，小丑會更欣賞北海角的游樂區(qū)，他就是那么一個充滿戲劇性的人。但這一次他安排的舞臺不在地上，而是地下。老哥譚地鐵已經(jīng)廢棄很多年了，足夠他把這里改建成自己的游樂場。

    這里明顯還在改造中，很多無數(shù)不在的小丑特征還沒有放上去。鏡子迷宮邊上有幾個拆封的油漆桶，陰暗環(huán)境里能清楚看到墻上幾個白漆大字“HAHAHA”，有一個“W”還沒有刷完，杰森用腳后跟想都知道他后半句想刷什么。

    小丑的心思在某些時候意外得好懂，混亂到一個頂點，也會變成秩序。

    他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杰森在心里默念。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和哥譚的其他眾多反派沒有不同。他們都只是對他人造成了傷害。

    他屈膝發(fā)力，跳起的瞬間化作一只蝙蝠飛進暗色深處。蝙蝠在廢棄的地鐵隧道里如此常見，他輕松飛過小丑的擁簇者們，直達最深處。他聽見的瘆人笑聲就從這里傳來。

    小丑不斷地走來走去，和身邊的人高聲談笑，發(fā)表奇怪的言論。杰森靜靜地盯著他，作為一只安靜沉默的蝙蝠。他發(fā)現(xiàn)心中的恐懼消減了許多，連帶怒火都感到令人發(fā)笑。

    每個人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不同的，小丑也是。他總是在蝙蝠家族面前表現(xiàn)得不可捉摸，仿佛自己就是混亂本身，他試圖恐嚇?biāo)麄?，用各種殘忍血腥的手段來證明人類是會被擊垮的。當(dāng)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時，盡管在他的狂熱追隨者眼里，小丑依然是無序的代名詞，但杰森能看出他每個舉動后面的深意。

    是的，就是這樣，他沒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當(dāng)哈莉加入他們的行動，告訴他們……一些有趣的事情后，小丑的來歷就變得像用明礬沉淀后的水那樣簡單透明。

    杰森伏在隧道頂部的巖壁上，耐心等待。幾分鐘后，小丑遣退手下，獨自進入他準(zhǔn)備的游樂室深處。罪犯沒有注意到，一只蝙蝠跟在他身后，悄悄地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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