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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染滿臉膠原蛋白被大大的黑框眼鏡擋住,一張櫻桃小嘴咬著一顆棒棒糖,身后拖著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旁邊跟著一個一身被黑色籠罩的蘇楚辭,身前晃蕩著一個十字架,同樣手里拉著同款黑色行禮箱。 奇葩的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秦墨染眉頭微挑,露出眉梢上俏皮的小桃心,嘴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大廳里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的男人,一身休閑服,身邊放著一臺照相機,雙手攤開一張報紙看得津津有味,對于前后兩場鬧劇無動于衷,直到秦墨染兩人路過大廳的時候才微微抬頭,銳利的眼神如影隨形的跟著兩人。 秦墨染身體微微顫抖,表情略微有些僵硬,蘇楚辭通過夸大的袖子不動神色的抓住秦墨染的手指捏了捏,低聲的說道:“不要露出馬腳,保持形象慢慢走出去?!?/br> 男人放下報紙,提起照相機大步走了過來,蘇楚辭松開秦墨染的手指:“你先上車,我一會就來。” 男人抬起照相機拍照,就被一只手擋住了鏡頭,白光一閃只照到一只黑乎乎的手掌。 還未等男人開口,蘇楚辭冷著低沉的說道:“未經(jīng)人允許偷拍別人,侵犯肖像權(quán),這位先生需要我報警處理嗎?” 男人眉頭皺了皺,正想發(fā)怒,蘇楚辭身后就走來四個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對著蘇楚辭恭敬道:“小姐需要我們來處理嗎?” 蘇楚辭緩緩抬起頭,夸大的漁夫帽遮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潔白光滑的下巴,搭在行禮箱上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男人緊緊握住照相機,目光呆滯,他剛以為等到的是秦墨染和蘇楚辭,可沒想到遇到這么一出,他有些自我懷疑了,眼前的人真是蘇楚辭嗎? 換做其他人,不是大搖大擺的警告,不然就是偷偷摸摸逃走,沒有人像這樣的。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我在這里像這位小姐道歉?!蹦腥四芮苌欤瑥澭裉K楚辭道歉。 他并不是簡單的為了表示歉意,而是想看清漁夫帽下的面孔到底是誰,可對上的是一張慘白的臉,猩紅的嘴唇勾勒著一抹笑,黝黑的眼眸透著嗜殺的光芒,他被嚇得后退了一步,后背一片冰冷。 蘇楚辭揮了揮纖細的手指,四個保鏢瞪了一眼男人,其中一個拉著行李箱跟了上去。 男人是赫赫有名十二點半工作室的金牌狗仔外號狼狗,專門蹲守大新聞,只要經(jīng)他手出的新聞肯定是爆火,因此賺了不少錢。 大料總是在前三天預感,第三天中午十二點半準時放料,這中間三天時間是給當事人談判的時間,只要能出得起價錢,第三天的大料就會換人。 狼狗每次的要價都是按照當事人的身價來計算的,幾乎每次都會要走當事人身家的三分之一,只有小部分人愿意給錢了事,畢竟被狼狗盯上的人都是當紅藝人,只要沒有爆出丑聞,之后賺回來的幾率比較大。 按理說,秦墨染這種剛出道的藝人,狼狗根本看不上,但是這次危機公關讓他看到了商機,只要抓拍到秦墨染和蘇楚辭一起出現(xiàn),或者更親密的動作,他這一筆肯定賺很多。 畢竟蘇楚辭地位不低,用照片換一個承諾和一筆錢,想必蘇楚辭也不會拒絕,這些年狼狗得罪的人太多了,他需要找一個人來保障自己,最好能讓他干干凈凈的退出這個行業(yè)。 沾染了太多的腥風血雨,身邊時不時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危險,狼狗知道應該金盆洗手了,可那些人根本不會放過他,只有找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保護,而蘇楚辭就是她盯上的一個目標。 蘇楚辭根本不知道她被一個狼人給盯住了,大搖大擺的鉆進大奔里面,四個保鏢坐上同樣的車跟在后面,上車的瞬間和車牌號被狼狗偷偷摸摸拍了下來。 秦墨染一顆心跳的七零八落,直到蘇楚辭從容不迫的坐在旁邊,車平穩(wěn)開出很遠才平靜下來。 蘇楚辭把漁夫帽取了下來,順滑的大波浪跟著綻放開來,貼著后背落了下來,沒有特意的去理順,看上去也很自然。 黑色的外袍解開扔在一旁,這一身裝扮讓她整個人都快悶壞了,尤其是自毀形象把一張臉涂抹成了慘白。 蘇楚辭面無表情的擦拭著臉上厚重的粉底,白嫩的臉頰被擦得泛紅,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 從來沒有化過濃妝,平時都是簡單的敷衍一下,這來源于肌膚如煮雞蛋的蛋清一樣光滑細膩,根本不用過多的修飾,一張素顏就美麗動人。 秦墨染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把蘇楚辭手中的卸妝棉拿走,倒了清水在濕巾上輕輕為她擦拭整張臉,柔和的卸妝液浸濕卸妝棉,三只手指輕輕的摁住卸妝棉在蘇楚辭臉頰,像是在給煮雞蛋按摩一樣輕柔的擦拭著。 這樣無疑需要更多的耐心,蘇楚辭一雙黝黑發(fā)亮的眼眸盯著一臉認真的秦墨染,喉嚨下意識動了動,雙手無處安放的緊緊的捏著座椅邊緣。 秦墨染被她看得臉上有些發(fā)熱,抿著嘴唇,伸手蓋上那雙似乎能說話的眼睛。 蘇楚辭睫毛輕輕顫動,秦墨染手心癢癢的,她像是被燙傷了一樣收回了手,偏過頭重新?lián)Q了一張卸妝棉,露在空氣中外面的耳尖紅彤彤的,很是可愛。 等秦墨染處理完蘇楚辭臉,車早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停在原地很久,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著外面陌生的環(huán)境有些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