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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精彩?”女人眼中劃過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淡聲問她:“在小祁王爺看來,玉堂居的書還不夠精彩么?” 她的聲音甚是好聽,說話的腔調(diào)也是四平八穩(wěn),卻格外咬中了“精彩”二字,其中的諷刺調(diào)侃意味兒不言而喻。 秦昭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頭:“不太夠吧……” “這樣啊。”女人輕點(diǎn)了下頭,又問她:“那在小祁王爺看來,什么樣的書才算是精彩的?” 秦昭猶豫著說:“我自個兒寫的就蠻精彩的……” 女人:“……” 她沉默良久,愣是半天沒能接上來話。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秦昭一眼,面無表情的開口:“想不到小祁王爺還有這種本事呢,今日本宮算是長了見識了?!?/br> 秦昭尬笑了一聲:“那等我回頭空下來,給您寫上一本瞧瞧?” 她話音未落,女人直接冷聲打斷:“不必了!” 秦昭見轉(zhuǎn)連忙說:“好的好的,既然您不想看,那便算了吧……” 對方看起來似乎是挺生氣的,又看了她好幾眼,才意有所指的問:“小祁王爺平日里要宵衣旰食的寫書,用了不少功夫吧?” 秦昭只覺得老臉一紅,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有必要客氣一下:“寫書就是個人興趣愛好,談不上您所說的宵衣旰食,不過外人都說我在這方面天賦極高,當(dāng)然我也從來沒敢承認(rèn)過?!?/br> 女人皺了皺眉:“難不成,之前就寫過?” 秦昭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昂,最高一次三萬收藏,啊……就是三萬讀者的意思?!?/br> 女人不禁又沉默了。 過了會兒,她才重新抬起頭來,平靜的看著秦昭問:“你是不是以為,玉堂居只是個,賣……賣那種書的地兒,就沒旁的書了?” 秦昭一愣:“啊?還有別的書嗎?” 女人淡哼了一聲,看向她那不屑的眼神卻似在說,你以為呢? 秦昭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原來她一直把人家這位公主當(dāng)成了和她一樣的貨色,去玉堂居合著就是為了買艷書去的! 可她昨日進(jìn)玉堂居的時候,她就明明只看到了書架那些畫著“玉.體.橫.陳”封面的小黃書?。?/br> 她現(xiàn)在總算明白對方跟她說話的時候,為什么一直陰陽怪氣的了。 這下誤會可就真的大了! 秦昭愣了半天,終究還是強(qiáng)行解釋說:“那個,不管您信不信,這真是個誤會。我原本以為您也是為著買艷書去的,誰成想……唉,抱歉了這位公主殿下?!?/br> 女人淡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她:“誤會?” “對!就是誤會!”秦昭皺著眉頭,瘋狂解釋:“況且今日陛下宣我入宮,我心里也是慌的很,早已經(jīng)沒了什么主意,這才故意跟您在這兒胡亂瞎扯,若是有什么得罪,您千萬別介意啊?!?/br> 女人聞言,卻是勾唇一笑:“那便預(yù)祝小祁王爺,待會兒面見陛下的時候,也能像方才對我一般,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才好?!?/br> 她說完,翩然轉(zhuǎn)身,直接推門而去。 秦昭心里琢磨著她最后那些話,在原地盯著木門站了好會兒,才悻悻的收回了視線。 對方說的不假,今日她來宮里,本就是為著領(lǐng)罰來的。 只是她這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卻讓秦昭心里頓時很受傷。 待會兒她若是見了元啟帝,該說些什么話呢? 想到這里,她沉沉的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十公主忽然出聲問她:“哥哥,你和jiejie剛才說的,艷書是什么呀?” 秦昭摸了摸下巴,糾結(jié)著措辭,解釋說:“大概就是畫著艷麗花卉的書吧?!?/br> 十公主忽然眼前一亮:“呀,那小十也想看艷書!” 秦昭頓時一愣,還未開口再次找補(bǔ),就聽身后傳來盛怒一聲—— “小十,是誰要你看艷書?” 第6章 皇后[六] 秦昭差點(diǎn)被門外進(jìn)來的女人嚇到。 眼前是個年過半百的婦人,臉上粉黛不施,卻絲毫不顯老態(tài),身形許是人到中年微胖了些,卻整個人都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做派。 秦昭對婦人的身份心中已然猜測了個大概,直到十公主糯糯的喊了一聲:“母親……” 秦昭便徹底確定了女人的身份,原來這位便是當(dāng)年和先皇后交好的那位瑾妃娘娘。 當(dāng)年先皇后將門虎女,據(jù)說是個不輸男兒氣魄,可以縱馬揚(yáng)鞭、快意恩仇的烈女子,那么能和她交好的“姐妹”瑾妃,自然性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只是令秦昭想不明白的是,先皇后如果當(dāng)年真的是個氣魄斐然的女子,真的會做出給男主三皇子的母親宸妃下毒的那種事來嗎?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她因?yàn)楫?dāng)年的老皇帝獨(dú)寵宸妃,可她怎么說也是六宮之首,當(dāng)朝皇后,她若是想懲罰一個后妃,還犯得著用下毒這種手段? 當(dāng)然這些秦昭已經(jīng)來不及再細(xì)想了,眼下,只見瑾妃腰間還系著個白圍裙,手里端著個木質(zhì)托盤,托盤之上放著三碗香噴噴的羊rou面,兩大一小,此時正一腳踹開了殿中內(nèi)門,對她怒目而視。 秦昭只覺得被她瞪的腦殼開始疼。 瑾妃看了她一會兒,面無表情的端著三碗面進(jìn)了屋,只聽“咚”的一聲,托盤便被她重重的放到了桌上。 秦昭的小心臟也跟著這聲動靜猛跳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