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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第二日,宮里便有旨意下來,讓她三日后便要進(jìn)宮去了。 等宣旨的公公一走,秦肅端便把她喊到了書房,說道:“既然你三日后便要進(jìn)宮,我便休書一封,通知你舅父那邊。” 秦昭一愣:“我……舅父?” “你舅父前幾日在北境寫了信來,怪我跟他瞞著你還活著的消息,”秦肅端苦笑一聲:“只是當(dāng)日我把你從宮里接出來,就生怕走路任何風(fēng)聲,自然就把他也瞞著了?!?/br> “舅父還說什么了?”秦昭問道。 “他還說你……”秦肅端頓了頓,“他家中還有個女兒,待字閨中,是你的表妹。” 秦昭一怔:“哈?” 秦肅端萬分謹(jǐn)慎的道:“你舅父早些年被陛下免了職,后來北戎來犯,得以重新被啟用,如今雖說官階不高,但如今在北境也算是駐守一縣。” 秦昭靜靜的聽著。 “你母親當(dāng)年所屬北境周家,當(dāng)年是何等榮光,只是后來你母親被打入冷宮,周氏一族也為此被貶,你外公直接死在戰(zhàn)場……”秦肅端沉默了會兒,說道:“你舅父怕是想借著你,重現(xiàn)昔日周氏?!?/br> 秦昭想了想,警覺道:“那他知道我如今的處境么?” 秦肅端搖了搖頭:“他遠(yuǎn)在北境,許是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又豈會讓你娶他的女兒?” “啊……”秦昭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就算他沒那么多盤算,我也不會娶一個表妹???為什么舅父這么急著給我塞老婆?” 秦肅端笑道:“你若是進(jìn)了宮,怕就不止是你舅父了?!?/br> 秦昭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進(jìn)了宮,陛下若是為你賜婚,到時候那些王公貴族必然聞風(fēng)而動,好在……”秦肅端冷眼看向她:“好在你終于不把心思用在那個青樓女子身上了。” 秦昭忍不住有點無語:“父親,我覺得那個陳芳菲,有些奇怪?!?/br> 秦肅端冷哼一聲:“我早先便派人去查了,她同太府的那些書生多有往來,外人對她的評價也大多都是堪堪大才?!?/br> 秦昭:“……” 激進(jìn)派,造反派,也算大才了? 這些書生是不是念書念的傻了? 而且看三皇子那樣子,說什么她配不上陳芳菲,難不成也為了她的“大才”所傾倒? 秦昭沉默了半天,終于還是說道:“父親,您不覺得,陳芳菲這個名字,和您當(dāng)年救下的陳尚書的女兒,是一樣的么?” 秦肅端看了看她:“你想說什么?” “呃……您就沒想過,這個青樓的花魁娘子陳芳菲,就是當(dāng)年陳尚書的女兒么?”秦昭只能把話說明白了。 秦肅端笑道:“怎么可能?” 秦昭聳了聳肩:“有沒有可能,您往潛山寺休書一封,問問陳芳菲還在不在寺里不就清楚了。” 秦肅端沉吟了會兒,道:“若真的是她,她想做什么?她想籠絡(luò)太府的學(xué)子做什么?” 秦昭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 為了自己造反吧。 誰知道呢。 原本以為話題到此就要結(jié)束了,秦昭都打算要出門了,秦肅端又喊住她,囑咐道:“你進(jìn)了宮里,多同皇后親近親近。” 秦昭點點頭:“知道了。” 從書房出來,她一路出了府。 東大街距離皇宮較遠(yuǎn),因此在這里住著的少有達(dá)官顯貴,平民百姓居多,一走上街便看到一派熱鬧的景象。 小販們沿街叫賣,雜耍賣藝也開始擺開了場地表演,秦昭一邊看一邊向前走。 她出了東大街,來到南大街的一條小巷子里,這條巷子是整條街上最熱鬧的,店鋪林立,人來人往。 找了一個空鋪子,和鋪子的主人談了半天的價錢,最終以每月40兩銀子租下來。 秦昭一陣心疼,只覺得這京城的鋪子租金真是貴,還是在她跟人砍價砍了大半天的情況下,一個月40兩,也確實算是貴的了。 最終簽了“合同”,等她要走的時候,主人樂呵呵的問她:“這位公子,您打算租我這間鋪子做什么用?” 秦昭冷著臉看他:“您也覺得自個兒租的貴?” “害,公子,您打聽打聽,這條街上的鋪子都是我這個價,只是我家鋪子太大,所以除了酒樓很少有人來問,但這條街上都已經(jīng)七八家酒樓了,就算是開酒樓生意也未必能好……” 秦昭搖了搖頭:“我不開酒樓,老板。” “???那您做什么?” 秦昭扯了扯嘴角:“賣書?!?/br> “賣……賣書?” 老板直接懵了:“賣……賣書?這……這街上倒了八百家賣書的鋪子,公子,我寧愿這錢不賺您了,您還是退了吧!” 秦昭笑了笑,道了聲謝,收好了簽訂的契約便出了鋪子。 老板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嘟囔:“可真是怪人,這年頭賣什么書???” [二更] 到了第二天,秦昭專門找人去把她新買的鋪子裝修了一下,之前這個鋪子的租戶興許就是做酒樓的,留下的一堆桌椅老板沒扔,秦昭覺得也沒什么用,便讓老板全都拿走了。 她告訴來做工的工人,整個鋪子最前面要打一個大臺子,下面按照她畫的圖紙打造那種排椅,人挨著人坐的那種。 至于一排排椅子的后面,要做一個隔斷,隔斷留一個小門,隔斷后靠近門的位置要擺一張椅子,椅子后面打?qū)挄?,能擺上萬本書那種大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