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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頭剛落,唇角不自覺地笑起來。 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天妒紅顏?給了她這么一張好看的臉,無論前世還是如今,都是活不長的樣子。 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芳菲偷眼看她,見她似乎輕輕嘆了一聲氣,皺了皺眉頭,還以為是自己進來的晚了,惹得皇帝生氣了。 秦昭的脾氣她最清楚了,當年她在青樓的時候,秦昭就為了她大打出手,是個喜怒無常的紈绔子弟。 想到此,陳芳菲溫順的上前,喊了一聲:“陛下,奴婢伺候您用膳。” 秦昭瞥了她一眼,躲開她伸過來的手,問她:“今日御膳房給朕送了什么過來?” 陳芳菲答道:“回陛下的話,奴婢聽說是鹿rou?!?/br> 秦昭皺了皺眉。 還未開口,陳芳菲又說:“奴婢聽說陛下曾是鄲州人,可是吃不得鹿rou?” 秦昭砸吧砸吧嘴:“昂,鹿rou這種東西,不合朕的胃口,你竟然知道朕是鄲州人,倒也有心?!?/br> 陳芳菲笑道:“陛下若是不嫌棄,奴婢為您做一道鄲州的甜湯?!?/br> 秦昭頓時笑了,做出來了興趣的樣子:“你還會做甜湯呢?成,那你去準備吧?!?/br> 陳芳菲立刻行了禮。 秦昭又向小勝子打了個眼色:“小勝子!” “奴才在!”小勝子立刻笑道:“奴才這就帶婉兒姑娘去御膳房。” 秦昭點了頭:“讓御廚都聽她調(diào)遣?!?/br> 陳芳菲領了旨意下去,小勝子偷眼看了看秦昭,見秦昭點了頭,才帶著陳芳菲出了殿門。 兩人前腳一走,原本躲在暗處的暗衛(wèi)立刻走上前來。 “陛下!”暗衛(wèi)向秦昭行了禮。 秦昭問他:“昨夜看到什么了?” “回陛下的話,果然不出陛下所料,昨夜她見了三皇子安插在宮里的人,估計今日便要動手?!?/br> 秦昭冷聲問道:“人拿住了嗎?” 暗衛(wèi)立刻道:“本來卑職要拿人,可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御林軍,早已經(jīng)把人給拿了?!?/br> 秦昭一愣:“御林軍?” 暗衛(wèi)猶豫道:“是,按理說,沒有陛下的令,他們不敢擅自拿人,不知道是……” 秦昭捉摸了片刻,立刻就明白了。 她笑了笑,道:“行了,朕知道了?!?/br> 暗衛(wèi)似乎也想到了那一層,立刻也就明白了,在整個皇宮,除了皇帝,能調(diào)動御林軍的,怕也只有慈寧宮的那位了。 秦昭又問:“御膳房都安排好了嗎?” 暗衛(wèi)立刻道:“陛下放心,卑職早已經(jīng)安排了人在那里。” 秦昭滿意的點點頭:“行了,沒你的事兒了,先下去吧。” 秦昭說完,暗衛(wèi)立刻躬身退下。 半個時辰后,陳芳菲把一碗冒著熱氣的甜湯,用金玉雕砌的碗送上來。 秦昭點了點桌子,她便直接放到了桌上。 秦昭聞了聞,笑道:“婉兒,你真是好手藝,還真是和朕在鄲州喝的一樣?!?/br> “陛下過獎了?!标惙挤菩α诵?,低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秦昭拿起了勺子,剛要往嘴里送。 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太后娘娘駕到。” 秦昭只能放下了勺子,起身向顧君然行禮。 滿殿的宮人也隨之行禮,紛紛跪地下拜。 顧君然淡聲道:“平身吧?!?/br> 秦昭又回到了座位上,抬頭望著顧君然,眉目含笑的說:“太后娘娘,婉兒姑娘為朕做了甜湯,朕好久沒吃過家鄉(xiāng)的美食了。” 顧君然皺眉:“秦昭,大可不必如此,本宮自有辦法?!?/br> 秦昭一愣。 顧君然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看穿了她的用心嗎? 秦昭笑了笑,拿起了小勺,舀了一口湯:“娘娘,這家鄉(xiāng)的美食,不嘗可惜了,聽婉兒說,有凝神安眠的功效?!?/br> 她說著,就要往嘴里送。 誰知顧君然忽然抬手,直接把她手里的瓷勺打落在地,發(fā)出了“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后勺子碎裂。 滿殿的宮人都愣住了,太后娘娘這是在做什么?要弒君? 小勝子也愣了,立刻就要上前,卻被顧君然冷厲的眼神制止住。 顧君然轉而望向秦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昭笑著向小勝子吩咐:“去,再拿一個勺子過來?!?/br> 小勝子不敢不從,立刻又去拿新的。 然而小勝子還沒回來,秦昭已經(jīng)等不及了,她拿起了手里的碗,直接一口氣喝下去。 她喝了好幾口,才聽到顧君然漲紅著臉,問她:“秦昭,就沒你這么氣人的,你的身體什么樣,容得下這么折騰?” 秦昭喝完了,才抬起頭來看她:“嗯,若是不這樣做,魚不上鉤?!?/br> 她說完,又看了陳芳菲一眼,笑著問她:“對吧,芳菲姑娘?!?/br> 陳芳菲一愣,眼睛驟然睜大,她不解的看著秦昭。 然而秦昭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們這次,可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br> 她說著,肚子里憋了一口氣。 順著腹內(nèi)血氣上涌,緊接著,她口中“噗”的一聲,竟然嘔出了一口黑紅的血。 血漬順著她的嘴角留下來,秦昭卻推開了慌張近前的宮人,冷靜的吩咐道:“來人,陳芳菲謀逆弒君,先打入天牢,由大理寺審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