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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不由感慨:與八弟相交最舒心,他總能如沐春風地打圓場,不會讓人下不了臺。 對這樣貼心的弟弟,胤禔親近之心依舊,就是明知道胤禩會反對他做一些事,所以在他跟前提罷了。 回去以后,胤禩靜坐著想了想,悄悄在心里問自己:我要不要拉大哥這一把? 還是放任他在汗阿瑪面前摔個大跟頭? 胤禩想了沒有多久,汗阿瑪在朝中提到了將與喀爾喀蒙古臺吉和親,將四公主恪靖封為和碩公主,嫁給郡王敦多布多爾濟。 恪靖之母為郭貴人郭絡羅氏,宜妃之妹。 郭絡羅氏是大姓,郭貴人與胤禩未來福晉并未關系。 在恪靖公主出嫁后,次年二月初十選秀如期舉辦。這次選秀倒不是康熙擴充后宮,而是為適齡皇子選嫡福晉所用。 胤禩的嫡福晉就是在這次選秀中確定下來,皇上親下圣旨,定碩額駙明尚之女郭絡羅氏·敏慧為未來八福晉。 定下以后,皇子們將按齒序成婚,胤禩年齡適宜,是此次指定福晉的阿哥中最小的,預計得等個兩三年再完婚。 三年以后的下一次選秀,汗阿瑪可能就要為九阿哥胤禟他們指福晉了。 三月,康熙大封皇子。 大阿哥胤禔為直郡王、三阿哥胤祉為誠郡王,接著從四阿哥胤禛到胤禩,全都是貝勒,建府適宜也是截止到胤禩這兒,就卡著九阿哥胤禟,害他要在紫禁城再待三年的。 胤禔便是在這時候,給胤禩包了建府的紅包,五萬兩銀票,他還告訴胤禩:“等你成婚了,我給你包個更大的,以后出宮建府,多得是花錢的地方,等你出宮,就知道在紫禁城的時候雖不自由,卻是最安穩(wěn)無憂的?!?/br> 胤禩謝過了胤禔給的銀票,此前放任大哥跌跟頭長教訓的想法搖搖欲墜。 大哥雖然對他有所隱瞞,但也是真心相交。 胤禩挺感動:“兄弟幾個里,大哥對我最親了。” 胤禔好笑道:“和我客氣什么,日后兄弟之間互相幫助才是真?!?/br> 胤禩點了點頭,他感動之下,只恨不得立刻“報答”大哥的一片真心。 于是在晚上,他沉默著拿起了筆,用初見之手,將《邪帝的冷宮棄妃》塞滿了有毒的“屎”: 棄后的身子骨,病弱殘破,早已在此前的折磨中掏空了底子,原本健康的人兒,如弱風扶柳般隨時會羽化登仙,離邪帝而去。 邪帝之子恨極了父親對母后所做的一切,與父親后宮的年輕妃嬪牽扯不清,給不能人道的父親帶上了綠帽。 棄后不愿原諒邪帝曾經所做的一切,她的心已經冷了,她奮起反抗,她的激烈,使得邪帝惱怒。 他要將這個女人困在他搭建的金絲籠里,永遠別想離開他。 女主人翁沒有了自由,如枯木般腐朽,又如同曇花一現,驚艷世人后便迅速地枯萎。 她生生困死在了這座華麗的牢籠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飄上空中,升上藍天,她終于解脫,擁抱向她所要的自由。 邪帝回避他們劇烈的沖突,不愿認清女人不愛他的事實,他足足三天沒有過問,終于忍不住問身邊的奴仆:“皇后她肯認錯了嗎?” 奴仆顫聲回答:“皇后娘娘她,已經死了三天了?!?/br> 聽聞愛妻已死,邪帝瘋狂了,雙目赤紅。 他怪罪所有人,更憎恨傷害了愛妻的自己。 他要報復這個天下,要宣泄心中的痛苦。 于是他將女主人翁的meimei婉柔當做了替身,與她發(fā)生關系,并且卡住她的脖子,暴戾地命令她:“不許笑!” “笑起來就不像她了。” 他悲痛難忍,在查出婉柔曾經設計過她后,將她挖腎,掏心! 因生母之死,令其子瘋狂,拉攏數千禁衛(wèi)逼宮,弒父而成為新的邪帝。 邪帝被兒子射殺的那一刻,放棄了抵抗,他心滿意足地合上了眼,帶著絕望,希望能在地下與愛妻相見。 若是敏感之人,還能聽出邪帝之子對皇后感情不單純。 如此這般,若是那商賈沒有審閱過便將此話本售賣出去,那后果大概就是,民間一片罵聲吧! 胤禩滿意得命人將初見話本給了那商賈,等著民間的事件發(fā)酵。 他一肚子壞水洶涌澎湃地往外頭冒:比起跌個大跟頭,還是小跟頭不那么疼,也能吸取教訓不是。 三阿哥胤祉喜風花雪月,情感豐富,初閱初見的《十年》、《錯過》與《成全》,驚為天人,待初見出新作,他迫不及待命人前去買來一觀,大失所望! 胤祉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反應:“初見的話本不好看了,水準有所下降,莫非是黔驢技窮?” 可商賈買通的人,仍然在大肆將初見的話本夸到天上去,花錢命茶樓的說書人說《邪帝的冷宮棄后》。 可胤禩放了多少毒? 女主人翁慘死。 邪帝一邊愛著女主一邊找替身,還將替身掏心掏腎。 兒子弒父,與小媽不倫! 郭絡羅氏邀胤禩道:思穎jiejie,聽聞初見新作將出結果,不如我們相約去茶樓聽上一聽,去看看為何民間要將這話本吹到天上去? 胤禩回她:稍安勿躁,初見將犯大錯,此作不聽也罷。 鋪天蓋地的罵聲如巨浪般涌來,與夸獎初見話本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漸漸的,罵聲蓋過了夸聲,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民間百姓的耳朵也不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