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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與福晉帶牛rou面去隔壁胤禟家玩的時候,帶孩子堪稱隨心所欲,只要沒什么大危險,其他的小打小鬧隨便他去,真的磕著碰著點輕傷叫做“長記性”,讓牛rou面如野草一樣自由瘋長的態(tài)度令胤禟驚嘆:“八哥心也太大了吧?” 胤禩道:“最開始照顧牛rou面的奶娘、侍女和小廝還會咋咋呼呼,一群人圍著保護著在自己家還能出什么事?我小時候想玩這個想玩那個,這里不許那里不許的,掃興還無趣,那時候就想著長大以后等我有了孩子可不能這么約束他?!?/br> “那你們怎么就忍得住聽孩子哭鬧呢?你忍得住,福晉也忍的???” 跌倒了自己爬起來,在地上打滾玩可以但玩好了必須老實洗澡不能鬧。 哭一回沒人理,再哭一回沒人哄,仆從們焦頭爛額,爺和福晉無動于衷。孩子嗓子哭啞,稍有咳嗽就要喝苦哈哈的藥,時間久了,知道這是自討沒趣、自討苦吃,沒意思還不會有效果,就把假哭嚎聲收了起來,再不以哭鬧來引人注意。 “太醫(yī)每隔一段時間會固定來給孩子把脈,一旦哪里有問題立刻就給他藥膳食補忌口禁瘋玩,不能吃糖不能到處玩,可難受死人了。他自己就開始有意識地避開一些會讓自己生病的可能,不信你問他,冰西瓜吃不吃?” 胤禟果真去問了,牛rou面搖頭:“太醫(yī)說,不能貪涼。”不然受罪的是他自己。 誰家養(yǎng)孩子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讓老一輩知道胤禩這么帶孩子,得氣得罵人。 胤禟家的小格格四歲了還不會自己吃飯,胤禩家的牛rou面自己拿著小碗上手抓rou吃得滿臉都是醬,手上抓勺往嘴里送面條,大半灑在圍兜和桌上,小半吃進肚子里。 同一張桌上吃飯尤其明顯,對面的小格格原本張嘴等著奶娘喂,見弟弟這樣也嚷嚷著要自己動手吃。 飯后,留福晉們帶一帶孩子,胤禩在與胤禟關起門來密談。 胤禩與他商討此行的收獲,得知沒有查到王士元此人,胤禟很是驚奇:“那張月懷呢?王士元酒后吐真言說自己是前朝皇子,張月懷便是要借他來起義?!?/br> 胤禩搖了搖頭:“查無此人,倒是查出來了一個招搖撞騙的妖僧蠱惑百姓?!?/br> 所以,現(xiàn)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大變樣了,記憶會騙人,也會誤導人。 胤禟恍恍惚惚,他對胤禩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越是接近上一世一廢太子的時間,我就克制不住得焦躁不安,就跟那些上考場就要昏倒的考生似的,但凡是聽到一星半點與上一世不同的地方,對我來說都是寬慰。” 但即便如此,懸掛在心里的石頭,它就一直在那兒始終不掉下來也很難過。 胤禩知他心病還未解開,與他溝通時也是安撫他“順其自然,小九,別擔心,有我在?!?/br> 一聽那句“有我在”,胤禟鼻子就一酸。 “八哥就是太寵我了,你要是不那么安慰我,我說不定自己就堅強起來了,你越是安慰我,我這反而還矯情上了,”胤禟輕咳一聲,自嘲道。 胤禩總說無法對他感同身受,其實很是用心在開解他,也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信息,并一件件都去求證對比。 胤禟告訴胤禩:“我也很慶幸八哥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的記憶,你不對我感同身受,才是對我最大的安慰?!蹦欠N絕望痛苦的感覺,只有他感受過就夠了。 現(xiàn)在有什么問題先與八哥溝通,倒是很能排遣心里的焦慮之感。 另一邊,郭絡羅氏與董鄂氏交流養(yǎng)孩子的心得。 “爺說,在安全范圍里,得滿足孩子的好奇心,別樣樣都不許?!?/br> “也要告訴孩子做什么事是危險的,會有什么后果,如果那教訓不造成傷害但可以讓孩子長記性,不妨放他去跌個跟頭?!?/br> 董鄂氏遲疑道:“這么養(yǎng)孩子,孩子能健康嗎?” “現(xiàn)在試下來,太醫(yī)都說弘旺身體像小牛一樣壯,我小時候也是像他這么玩兒,那時候才叫無憂無慮呢!”郭絡羅氏笑道。 待胤禩“解除禁足”,回歸朝堂,他先去找康熙稟告了自己此行的收獲,待聽說大哥吐出了那三成錢,露出了笑容。 “汗阿瑪,大哥既然這么識時務,之前忙活了那么久,您一棒子敲下去了,什么時候能給他點甜棗嘗嘗?” “他揍了你,你還為他討賞?你們不是決裂了?” 康熙瞥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胤禩一口否認道。 不過他現(xiàn)在不敢出現(xiàn)在大哥面前就是了,坑了人心虛。 先是太子偷人,再是大哥偷錢,兩個皇兄沒一個靠譜兒。 胤禩想到自己回歸朝堂后,人們的視線詭異地撇過他的手,見他自然垂在身側(cè),看不出有何不同,一個個心里頭不知道在猜測些什么。 胤禩靈光一閃:“兒臣想到將大哥哄好的方法了!” 康熙聽他要“哄老大”,嘴角一抽:“什么方法?” 胤禩:“碰瓷?!?/br> 康熙:? 胤禩讓太醫(yī)把自己的胳膊包扎上木板掛在脖子上,一副手真的被打斷的樣子,特別不要臉地去找胤禔,之后除去上朝時取木板,連去內(nèi)務府點卯也是如此假裝。 奇妙的是,太子的人,內(nèi)務府總管凌普,見他真的手斷了,目含同情,放下了戒備,還很是照顧他,頗有為太子拉攏他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