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二合一

    “兩位能救治犬子嗎？”

    “先去看看?！比骄兾醮鸬馈Ｋ彩菦]想到呂安請了四個大夫, 竟然一個都看不出那個小男孩的病情，他真是高估附近的大夫了。如今小男孩病情耽誤了這么多天，也不知道發(fā)展成什么樣了, 所以冉緝熙沒有說肯定的話。

    “好好好，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府?！眳伟糙s緊叫個衙役去牽冉爸手中的牛車, 迫不及待把他們帶到府里去。

    “呂大人, 這兩黃口小兒能懂多少醫(yī)理, 你莫要被他們騙了。”看到呂安對冉緝熙和冉上沅和氣的態(tài)度，周銘臉色沉了沉，“胡亂吃藥是會死人的。呂大人, 我勸你別隨便找個三腳貓大夫給令公子看病。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們慈安堂也是無能為力的。”

    “用不著你擔(dān)心，你還是趕緊回去讓周大夫斷了藥方。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還開那個害人的藥，我不會輕饒你們?！眳伟苍缇涂床粦T慈安堂壟斷幾個縣城醫(yī)藥行業(yè)的行為了，要不是這一兩年來他諸事不順，家人大病小病不斷，離不開大夫，他早就下手整治這個情況了。

    雖然他是個沒什么本事的小縣令，但他也有為民做主的志向。慈安堂這些年來看診專行獨(dú)斷, 壟斷藥材價格且隨意定高價，他們這樣的做法搞得百姓有病都不敢看, 有藥都舍不得買。這樣的情況，不整治都不行。

    說完這番話, 呂安就不再搭理周銘, 誠懇請著冉家人跟他回府。

    冉爸的牛車已經(jīng)被衙役接過，他走到冉緝熙等人身邊。冉緝熙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意現(xiàn)在就隨呂安回府。冉上沅看盆里只剩兩塊神仙豆腐, 便把它放到籃子里拎著，顛了顛鼓囊囊的錢兜，臉上忍不住興奮地推著冉緝熙趕緊走。冉媽看她財(cái)迷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下。

    一家四口跟著心中急迫的呂安進(jìn)縣城，誰都沒有再搭理周銘。

    周銘看著他們，臉色陰沉，眼里的兇光又冒了出來，同時心中冷嗤，他等著呂安帶著他兒子過來慈安堂求他們。

    “縣令大人都不相信慈安堂，不會是慈安堂周大夫開的藥真的會吃死人吧？”

    “縣令說他兒子現(xiàn)在病情加重了，那個周大夫診錯他兒子的病了。看來慈安堂周大夫醫(yī)術(shù)也不怎么樣?！?/br>
    “不是說周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看診從未出錯嗎？”

    “聽聽就得了，他醫(yī)術(shù)真這么厲害，我老娘的病也不會拖這么久都沒好。不對，我老娘的病不會也被他診錯了吧？”

    “有可能啊，不然你帶你老娘去其他縣城醫(yī)館看看。”

    圍觀的眾人是比較相信縣令的話的，再加上之前冉爸一眼看出楊八妹死亡時間的事，他們也很相信冉爸有厲害的醫(yī)術(shù)。所以，他們心中質(zhì)疑起慈安堂和周大夫來。

    只是他們剛開口說幾句就對上周銘陰沉兇狠的目光，一個個都禁口不敢言了。

    周銘的眼神如刀一般兇狠地從他們身上掃過，“誰再敢污蔑慈安堂和周大夫的醫(yī)術(shù)，我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他一腳踢斷地上的石塊，眾人懦懦不敢言。然而等他走遠(yuǎn)，之前噤如寒蟬的圍觀群眾又說開了，聲音比剛才更大。

    “用得著別人污蔑嗎？縣令大人都說周大人給他兒子診錯病了，呸，周大夫醫(yī)術(shù)不行就是不行，威脅我們不說他的醫(yī)術(shù)他的醫(yī)術(shù)就行了？呸！慈安堂老子早八百年看它不順眼了！”

    “就是就是，看來周大夫開給李三芳那藥會要孕婦的命是真的，這事我得跟村里人都說說。誰家都有女兒媳婦，萬一到時候用到這個藥就不好了?！?/br>
    “周大夫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藥材卻賣的這么貴，慈安堂真是黑心?！?/br>
    “聽說慈安堂把其他過來鄴縣開藥館的人都趕走了，想要一家獨(dú)大呢。”

    “慈安堂把其他開藥館的人趕走了，我們要看病買藥材那只能去慈安堂了，所以慈安堂把藥價定得那么貴，就想多賺我們的血汗錢。呸，真黑心！”

    ……

    周銘雖走遠(yuǎn)，群眾的議論聲還是傳了些進(jìn)他耳朵里。他臉色陰沉憤怒，氣得要死。很想回頭給那群不知好歹的人一點(diǎn)教訓(xùn)，然而呂安就走在他前頭，他真要去給那班人教訓(xùn)，動了手，呂安肯定會處置他。

    以往來鄴縣當(dāng)縣令的人他周銘都不看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縣令也只會睜只眼閉著眼，最后跟他們周家同流合污。呂安不同，他并不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小縣令，他在京城有背景，是京城大家族里的人。雖然他周家是地頭蛇，但周家的靠山是他的小舅舅蒲志杰。蒲志杰在鄴縣當(dāng)著縣丞，還想巴著呂安升遷出去呢。所以在有京城背景的呂安治下，他行事也不得不收斂。

    今天沒教訓(xùn)到田雨和那對姐弟，反而讓慈安堂的名聲受到了損害，想到這，周銘更氣了！

    一個個的，他都記下了！

    他怒氣沖沖，步伐帶著怒意超過冉家人，超過的瞬間，他扭頭兇狠地又釘了他們一眼。

    冉上沅斜了他一眼，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看到了匆匆跟上周銘的李三芳，她恍然大悟。

    她就說周銘根本就沒見過她媽，怎么就找上她媽了，原來是李三芳這個女人在使壞。這人不僅小心眼還壞心腸。

    冉上沅哼了一聲，腳邊的石子消無聲息地朝李三芳踢過去。一旁的冉緝熙面色不變地也朝周銘踢了個石子。

    于是一聲尖銳慌亂的叫聲從前頭傳來，李三芳那豐滿的身軀如一座小山一樣往前撲，直接撲到了前頭周銘的身上。

    周銘雖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但他本就踉蹌著，被李三芳這么一撲，直接也往地上撲街去了，而后被李三芳豐滿有分量的身軀狠狠一壓，仿佛一座大山壓到他身上，他痛苦地胃液都被壓出來了，神色扭曲地把前頭的小孩嚇哭了。

    冉上沅驚訝地大喊一聲，“哎呀，怎么就摔倒了，真慘?！?/br>
    冉緝熙也喊了一句，“看起來就痛，嗤~”

    兩人假裝驚訝震驚的語氣里掩藏著愉悅，冉爸冉媽假裝沒看到他們姐弟兩人的小動作。

    撲在一起的兩人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但李三芳還在尖叫著，周銘的臉也猙獰著，大家也只在一邊看著，根本就沒敢出手幫忙。

    呂安作為縣令，看到這種情況自然得處理，他趕緊讓衙役把李三芳拉了起來。那兩個衙役也是個聰明人，拉人拉到一半腳下故意踉蹌了一下，于是站起了一半的李三芳又猛地跌坐了下去。

    再次被大山襲擊，剛爬起身的周銘又‘嘭’地砸到地上，痛苦讓他臉色扭曲地再次嚇哭了才止住哭意的小孩。

    冉上沅內(nèi)心哈哈哈，周銘這種囂張的惡人，就該讓他被壓多幾次，壓到他不敢再出來囂張。

    冉緝熙眉頭挑了挑，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愉悅。

    冉爸冉媽兩人比較沉穩(wěn)，雖然心中早就笑得歡了，臉上依舊面不改色，只有很正常的驚訝神色。

    “怎么做事的，還不趕緊把人拉起來?！眳伟才鈨擅靡?，神色嚴(yán)肅，內(nèi)心卻也笑開了?；钤?！

    兩名衙役‘神色緊張’，趕緊再一次用力拉李三芳。周銘帶來的那六、七個走在后頭的壯漢沖上了幫忙。這一次沒什么意外，李三芳哎呦哎呦地喊著被拉了起來。不過周銘自己卻爬不起來了，在兩個壯漢的幫助下，他才一瘸一拐，面色扭曲地站了起來。

    “看來摔得不輕，你們趕緊送周掌柜回慈安堂，好好讓周大夫看看?！眳伟矊δ菐讉€壯漢說道。

    周銘?yīng)b獰著臉瞪了李三芳一眼，內(nèi)心咒罵著。老婆娘，走路不長眼睛，讓他丟了這么大一個臉。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小姑姑家婆的面子上，他早就一腳朝她踢過去了。

    李三芳顯然沒有看懂他的心思，以為周銘在關(guān)心她呢，看到周銘一瘸一拐的，她上前就摸周銘的腿?！爸苷乒衲阃饶[了，不是摔斷腿了吧？快快快，快回慈安堂?！?/br>
    說著就扯著周銘往前走，周銘痛得面色更加猙獰了。

    冉上沅哼了一聲，壞人終究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痛死你！不過她還是有點(diǎn)不滿意，李三芳那壞心腸的女人摔到rou墊上，沒痛到。她應(yīng)該等李三芳和周銘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大點(diǎn)才動腳。哎，算了，下次有機(jī)會再讓她摔一次。

    “這邊請?！敝茔懽哌h(yuǎn)了，呂安又心急火燎地帶著冉家人往縣衙趕。

    幾天沒來縣里，縣衙的大門依舊那么的破舊。

    呂安領(lǐng)著他們往縣衙后面的內(nèi)堂走。內(nèi)堂與前院大門和公堂比起來，顯得簇新潔凈多了，一看就是重新裝修了一番的。

    早已有人通知了內(nèi)堂里的人，所以當(dāng)冉家四口走進(jìn)院子的時候，言雅萍就迎了出來了。她臉色憔悴，眼底烏青，顯然好多天都沒有睡好了?？吹饺缴香浜腿骄兾?，她焦急的眼神當(dāng)即亮了不少，臉上帶著歉意，“幸好還能找到你們，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相信你們的話的，是我的錯。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br>
    看著兒子狀況一天比一天差，言雅萍心痛焦急又后悔。當(dāng)初如果她相信這兩姐弟的話，她的軒兒就不會受這般折磨了。

    “阿萍，趕緊先讓冉大夫他們進(jìn)去看軒兒?！鳖I(lǐng)著人過來的路上，呂安已經(jīng)打聽清楚冉家人的身份了。冉家四口除了冉家姑娘都是大夫，一家三個大夫，呂安覺得他們的醫(yī)術(shù)肯定好，他兒子的病肯定會被治好的。

    “對對對，冉大夫請隨我來?！毖匝牌计渌捯膊欢嗾f了，趕緊領(lǐng)著冉上沅等人往屋里走。

    冉爸和冉媽雖然不擅長兒科疾病救治，他們也跟進(jìn)去看情況。

    還沒進(jìn)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這藥味也不知道捂了多久了，濃到嗆人。屋子里的所有窗戶都關(guān)得緊緊的，七八月份的天氣，一跨進(jìn)屋里就立馬感受到屋里的悶熱了。

    這種密閉悶熱的環(huán)境，沒病的人住進(jìn)來估計(jì)都要得病了，更何況原本就有病的孩子。

    “呂大人，你們先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房間這么悶熱，只會加重孩子的病情?！比骄兾醢櫫税櫭颊f道。

    “打開打開，趕緊都打開。”呂安一聽冉緝熙的話，趕緊讓丫鬟把窗戶都打開。

    “軒兒還發(fā)著熱，窗戶打開了會不會吹著風(fēng)。”呂老夫人肖氏自孫子病重后就一直在房間里陪著，她以為冉上沅等人不知道自家孫子還發(fā)著熱，出聲提醒道。

    “對啊，我弟弟還發(fā)著熱呢。以前我發(fā)熱的時候大夫都說不能吹風(fēng)，要關(guān)著窗的，窗開了會不會吹著弟弟?！?nbsp;肖氏身邊站著個身穿湘色鑲桃紅聯(lián)珠紋襦裙，扎著雙丫髻，年齡大概十二三歲大眼小姑娘，此刻她嬰兒肥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

    “不會。人生病了更不應(yīng)該待在著悶熱的環(huán)境里，這樣會只會讓人病越來越重?！比缴香湔f道，同時視線瞄向床上的小男孩。發(fā)現(xiàn)才七八日不見，小男孩臉腫得她都認(rèn)不出他來了。

    不會病情嚴(yán)重惡化了吧？冉上沅趕緊轉(zhuǎn)頭詢問冉緝熙。冉緝熙也看到小男孩了，不過他臉上神色沒什么變化。

    冉上沅知道她這小老弟給人看病的時候都是裝成一副面不改色的穩(wěn)重模樣的，所以她又看向冉爸冉媽。冉爸冉媽淡定地讓她錯以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來看病人的。

    好吧，一家四口就她沉不住氣，她認(rèn)輸。

    “這樣會加重病情？那快快快，趕緊把偏廳的窗戶也開了。”呂老夫人一聽就急了，讓人把房間相關(guān)聯(lián)的窗戶都打開了。小女孩也急了，親自跑到后頭開了其他窗戶。

    窗戶一打開，風(fēng)馬上吹了進(jìn)來。房間空氣流通，床上小男孩緊鎖的眉頭都松了不少。

    呂老夫人臉上有些后怕，“幸好冉大夫你們來了，不然我孫子的病真的要被我們折騰重了。冉大夫，你快看看我孫子，一定要救救我孫子?！?/br>
    “軒兒這兩日都吃不下東西了，冉大夫求求你了，請你一定要治好軒兒?！毕氲絻鹤舆@幾日的狀態(tài)，言雅萍眼圈發(fā)紅。

    “我先看看。”冉緝熙走上前，呂家人趕緊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冉上沅也跟上前，冉媽也在一邊看著。

    床上的小男孩面部腫脹，呼吸一粗一淺，顯然呼吸困難。還有他明顯平臥困難，整個人是趴在一個軟枕上睡覺的。

    冉緝熙掀開了他的衣服查看他下肢，用手在上面壓了壓，壓出了一個凹陷水腫印。

    “他這幾天是不是尿液渾濁，呼吸困難，難以平臥，心悸和暈眩？”邊問著，冉緝熙的手邊搭在小男孩左手把起脈來。

    “對，小少爺尿里帶血，還總說心臟不舒服，躺著也睡不著覺，要側(cè)趴在枕頭上才能入睡?！迸赃叺哪棠镖s緊道。

    “冉大夫，軒兒病情怎么樣？嚴(yán)重嗎？”言雅萍小心翼翼地問道，心里卻很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還不算太嚴(yán)重?！比骄兾鯎Q小男孩右手把脈，“吃藥加針灸可以治療?！?/br>
    比較慶幸，小男孩的病情還沒有嚴(yán)重惡化到腎功能衰竭的地步，對此冉緝熙也是舒了一口氣的。要真嚴(yán)重到腎功能衰竭的地步，即使他醫(yī)術(shù)再好，在現(xiàn)在這種沒藥物沒儀器的情況想，他也沒有辦法。

    “那就好那就好！”呂家人聽此，安心了不少。呂安心里更加覺得自己遇到貴人了。

    冉上沅聽了，也放下心來了。冉媽見小孩沒什么問題，退到冉爸那邊去了。

    “呂大人，我手上沒有針灸所用的針，還需要你準(zhǔn)備一副。我現(xiàn)在就給小公子開藥，等針灸完后喂他服用即可?！狈寇嚨募痹\箱里有一副針，不過他們沒想到今天要過來給呂安的兒子看病，所以沒有帶在身上。

    “針灸針沒問題，老身屋里就有一副。青桃，你趕緊回我屋里把針拿過來?！眳卫戏蛉肆⒓凑f道。她因?yàn)閬磬捒h后一直病著，所以針灸所用的針以及各種吊命的藥材都備著一些，聽了冉緝熙的話，催著丫鬟回屋拿。

    她身邊的青桃欸了一聲就往正屋跑。

    “那好，我現(xiàn)在開一副藥，針灸后立即讓小公子服用。”

    “呂管家，筆墨紙準(zhǔn)備過來?！眳未笕顺T外喊。

    很快，呂管家就拿著筆墨紙過來了。

    冉緝熙沉思了一下，小男孩咳嗽痰多氣喘，里熱炙盛，需用疏風(fēng)宜肺，利水滲濕的藥方。這幅藥方是經(jīng)過中醫(yī)辨證治療臨床療效認(rèn)證的，作用快，藥性溫和，最適合用在小孩身上。藥方所需要的藥材也是常見藥材，麻黃連翹赤小豆……

    兩分鐘左右冉緝熙就把藥方開好了，呂管家接過藥方，匆匆往慈安堂跑。

    慈安堂離縣衙不遠(yuǎn)，加上呂管家心急小少爺?shù)牟∏?，跑得比較快，周銘剛回慈安堂不久，呂管家就到慈安堂了。

    “這就是那個黃口小兒開的藥方？”周銘認(rèn)識呂管家，看他過來抓藥，想也不想就知道藥方是冉緝熙開的了。想到剛剛沒教訓(xùn)到人，不僅損害了慈安堂的聲譽(yù)，自己還丟了大臉，他心里就憤怒。伸手從抓藥的學(xué)徒手中拿過藥方，看藥方上開的都是些普通藥，眼神中上過不屑，語氣也很是不好?！皡喂芗?，這種亂七八糟的藥你還是勸勸呂大人，不要讓小公子吃。吃了肯定出事，到時候周大夫都救不過來。”

    呂管家聽著他這詛咒般的話，心里涌起憤怒，臉上也帶上了怒意，“周掌柜慎言，我家小少爺定會長命百歲。冉公子雖然年輕，醫(yī)術(shù)卻是不一般，定不會胡亂開藥。所以麻煩周掌柜盡快給我抓藥?！?/br>
    對于冉緝熙的醫(yī)術(shù)，呂管家是相信的。因?yàn)槿骄兾踹€沒等他們開口，就說出了小少爺?shù)牟“Y，并且描述得比他們都清晰。如果醫(yī)術(shù)不好，怎么可能看一眼小少爺就說出他的病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