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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夕扶額。 救不回來了,還是打死扔了吧。 覃殊淮本人修身養(yǎng)性,作息類似千年前的古人,能讓他生更半夜外出,估計是真的有要事……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人直接被路彥氣得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好一會兒,路彥的大腦才跟著身體解凍了,他意意思思地湊上去,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你是生氣了嗎?” 戚夕短短幾分鐘再度扶額。 覃殊淮艱難地咽下一口氣:“……沒,有?!?/br> 眼看覃公子就要被氣死了,戚夕趕忙拎著路彥丟到角落:“你別理他,要喝熱茶嗎?外面很冷吧?!?/br> 熱茶到手,身體不太好的覃殊淮才終于緩過氣兒來,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衣,又夜半趕路,此刻整個人素得成了個絹人。 戚夕坐在他對面觀察著他,素聞覃公子脾氣不好,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察覺這人待人也沒有那么別扭,雙標(biāo)是雙標(biāo)了點,偶爾還口是心非,但是從來不刻意做一些缺大德的事情……當(dāng)然不排除他斬草除根很厲害的可能。 戚夕突然有種念頭,是不是這人這幾年改性了,以前確實也聲名狼藉,東守抑大換水后,他才慢慢變得像個正常人了。 那么問題來了,這位正常人為什么會和路彥一起出現(xiàn)在自己家。 戚夕關(guān)心的是……他倆是各自出發(fā)然后會合的還是一開始就是一塊出發(fā)的? 這中間說法可就很多了,戚夕狐疑地看著覃殊淮,對方云淡風(fēng)輕,她愣是啥也沒看出來。 覃殊淮不慌不忙地品著茶,黑瀑一般的長發(fā)被一根木簪扎起,像是古代修道的散仙……可惜散仙攤上了路彥,一朝失足,以后怕是得在雞飛狗跳中度過了。 散仙本人說話慢吞吞的:“家兄當(dāng)年為了以防萬一,私購了一批毒素失活劑,那種失活劑不同于特醫(yī)院的那些水貨,都是上一輩人用來抑制落霉的藥劑,效用不僅可以抑制現(xiàn)在的三級控斑,還可以預(yù)防落霉。我想著那東西放著也是放著,不知道覃家以后還能不能用上,干脆拿來給你,戚會長要是需要,我叫我哥送來?!?/br> 竟是上一輩的藥!還是大批量的! 戚夕正要答應(yīng),突然想起了什么。 覃小公子早些年可以遠(yuǎn)近聞名的坑哥專業(yè)戶,他該不會……還沒經(jīng)過覃家家主的同意吧! 戚夕盡可能地暗示道:“這事還得再考慮考慮,等天亮以后,你和你哥好好談?wù)劇?/br> “我確實沒有提前和他說好,但我足夠了解他,他此刻比誰都想搭上戚會長的大船,說句現(xiàn)實的,您以后說不準(zhǔn)就青云直上入主五大席了,覃家現(xiàn)在不示好,以后估計連機會都沒有了?!瘪饣凑酒饋?,“借用一下陽臺,我跟他說一聲?!?/br> 戚夕:“……”果然。 等覃殊淮走后,路彥坐到地毯上拎了串戚夕的葡萄吃:“戚夕姐,你要相信他,他沒那么不靠譜?!?/br> “大晚上吃了會胃疼?!逼菹]收走路彥的葡萄,“聽起來你對他很有信心?!?/br> “覃家兄弟能在東守抑占上一席之地不是白來的,覃家家主,也就是他哥哥為人忠厚光交朋友,他瞧著不務(wù)正業(yè),其實暗地里沒少做事兒。要是沒點實力,他這個臭脾氣早就被人暗殺了?!甭窂]了葡萄又去偷襲堅果拼盤,“據(jù)說他以前還是內(nèi)院有實權(quán)的長老,后來為了釣魚,因此隱退幕后做cao盤手,等后來你上臺了,他才又轉(zhuǎn)到臺前。所以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先斬后奏,一來為覃家出頭,二來確實也是表個衷心。” 戚夕瞇眼微笑:“呀,小路你平時裝傻挺有一手的,你難道不是釣魚嗎?他釣魚,你釣的是……” 路彥手忙腳亂地去捂戚夕嘴:“救命,戚夕姐別說了!” 戚夕溫柔一腳把他踹開:“你也就能騙騙別人?!?/br> 片刻后,覃殊淮回來了:“說好了,凌晨四點左右就能送來?!?/br> 等祈喬開完會回家換衣服的時候,戚夕已經(jīng)幫忙把一切可能用到的都準(zhǔn)備好了。 風(fēng)雪漫天里,戚夕裹著羽絨服等候她的小領(lǐng)導(dǎo)回家,身后是支持她們的人們。 祈喬終于呼出了郁結(jié)在心口的悶氣。 這一次,沒有前人的幫襯,新上任的年輕人們依舊很快地解決了浩蕩。 只不過,這次的大家做出的努力沒有隨著大雪埋沒,該夸的該曝光的都通過合理的途徑傳播了出來,所有身處危難中的人都親眼見證了轉(zhuǎn)危為安的過程。 謠言,不安,猜疑徹底被實際行動抹平了。 宋茹專屬章節(jié)(可跳,不影響劇情) 路燈下站著一位腰背佝僂的老人,估計是年輕時候受過太多苦,給人彎腰已經(jīng)成了老人的慣性動作。 他頭發(fā)已經(jīng)落得沒幾根了,寒冬臘月還穿著最廉價的工人衣服,袖口被磨出了線條都舍不得扔,老人訕訕地被眼前的姑娘教訓(xùn)著,凍得恨不得蜷縮在薄薄的衣領(lǐng)里。 雪這么大,他連一把傘都沒有。 “都跟你講了,辦事不要磨磨蹭蹭的,你怎么老是不放在心上呢?”宋茹打著一柄碎花小傘,在潔白的雪地里氣得直跺腳,“我聽人說你中途還離開了一會兒?這么重要的時候你去哪里了啊,知不知道司魚院的人正在全面警戒抓捕我們,要是被抓到了……” 宋茹的話突然噎在了嗓子眼里,因為她發(fā)現(xiàn)老人哆哆嗦嗦地把手揣到了兜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