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肯到y(tǒng)回答。

    辛西婭“嗤”地笑了一聲，傲慢道：【我不關心我究竟是什么人，我只想要做回原來的我自己——一個平平無奇的奧斯卡影后，就只是這樣。而你現(xiàn)在還在我腦子里的意義就是幫我實現(xiàn)這個目標，所以，你的計劃是什么？】

    【好吧……讓我看看……】系統(tǒng)無奈地說，【嗯，有很多種方法可供選擇。最簡單也最耗能的方法是這個：做夠足夠的任務后，一舉將全世界每一個人類記憶中你死亡的事件完全清除，刪掉每一份信息和檔案，然后，你就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生活下去。】

    【所以，這樣做過后那場爆炸就不存在了？】辛西婭問，【那小丑呢？他犯下的罪行也一起消失了？還有……那個黑乎乎的家伙做的……事？】

    【消除一個事件必定會連同前因后果。所以，沒錯?！肯到y(tǒng)回答。

    辛西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沉聲說：【不，這不是我想要的?！?/br>
    【第二個方法，最粗暴的一個。】系統(tǒng)從善如流地接著說，【把隨便哪位明星的名字和臉從人們的記憶中換掉，變成你的樣子，然后——】

    【否決?！啃廖鲖I黑著臉道，【你是在侮辱我的成就和人格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肯到y(tǒng)輕松道。

    【為什么不直接把我的“死亡”改成“失蹤”？你知道，在爆炸事件中找不到尸體的事情時有發(fā)生?！啃廖鲖I問。

    系統(tǒng)為難道：【這的確行得通，但會很麻煩，需要把失蹤變成“失蹤后由于某些原因而被判定死亡”，因為你的墳墓已經(jīng)立在了哥譚的中央墓地里……而且那還不是唯一的一個。】

    【……】辛西婭難以置信地說，【我有幾個墳墓？】

    【事實上，中央墓地里的那個只是衣冠?！@然大眾都不知道這件事，而這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我的工作量。你真正的墳墓在哥譚下城區(qū)的公墓里，布魯斯·韋恩秘密cao辦。】系統(tǒng)跑去查了查資料，驚訝地說，【哇哦，那可真是個……“小巧古樸”的墓地，我猜你們之間的積怨肯定很深?！?/br>
    【……不?！啃廖鲖I這回沉默了很久，而后有些恍然地開口道，【哥譚下城區(qū)的公墓是……我的養(yǎng)父，老威爾，下葬的地方?！以?jīng)和他說過這件事?！?/br>
    一年前，哥譚下城區(qū)公墓的不遠處，一條小道里。

    凌晨的哥譚本該一片死寂，本該。

    前方，槍林彈雨和黑幫互毆的聲音響徹整條小巷，辛西婭手捧著一束白菊，站在巷子的陰影處，麻木地看著手表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你應該離開?！?/br>
    身后，一道低啞的聲音幽幽傳來，辛西婭后腦一麻，猛然轉身，在拉開防御姿勢的同時一拳砸了出去。

    黑色凱夫拉纖維手套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的拳頭。

    細長的白色花瓣飄落在面前，辛西婭手中殘余的根莖也被捏得變形。

    透過花瓣，辛西婭看到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影，貓耳朵頭盔，披風曳地，輕甲上的蝙蝠標志在陰影切割下呈現(xiàn)出半明半暗的光澤。

    他沉默且安靜地站在那里，影子在地上啃噬出巨大的、帶著兩個尖角的陰翳，極其強烈的壓迫感和恐懼感幾乎撲面而來。

    “不錯的反應能力?！蹦菑埼ㄒ宦对诤谏舛涿婢呦碌谋〈竭@么說道。

    辛西婭有一瞬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而當她開口，她說：“你害我弄壞了我的花。”

    這下輪到她對面的蝙蝠俠沉默了一瞬。

    他放開手，生硬地轉移話題道：“辛西婭，沒有姓氏，著名且當紅的女演員。像你這樣的人出現(xiàn)在哥譚下城區(qū)的一條小道里，為什么？”

    辛西婭把他從上到下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然后在他可怕的眼神下施施然道：“我猜你是太過于忙碌了，才會沒有時間使用谷歌?！?/br>
    蝙蝠俠一語不發(fā)地瞪著她。

    “好吧，好吧。”辛西婭攤了攤手，“是因為我的養(yǎng)父葬在那邊的公墓里——沒錯，就是他們打起來的地方。說真的，為什么黑幫的人要挑一片墓地進行交易，然后還蠢到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蝙蝠俠簡短地解釋：“因為它隱蔽?！?/br>
    很顯然，辛西婭根本沒在聽，因為等蝙蝠俠迅速說完了話，她的視線還黏在他的嘴唇上，然后在一片沉默中突兀地開口說：“你知道嗎？你的嘴巴看起來有點眼熟?！?/br>
    蝙蝠俠瞬間抿緊了自己的嘴巴。

    蝙蝠俠消失了。

    下一秒，前方本來已經(jīng)趨小的槍聲重新大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黑幫們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和充滿恐懼的尖叫聲：“——是他！是蝙蝠俠！啊啊啊啊?。　?/br>
    辛西婭重新靠在墻上，氣定神閑地看起了手表。

    五分鐘后，她站了起來，拍了拍大衣背后粘到的灰塵，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向公墓。

    黑幫們要不就鼻青臉腫地跑了，要不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而蝙蝠俠正像個大貓一樣蹲在旁邊拾取著散落的小袋子，辛西婭猜測那里面可能是毒品之類的東西。

    她在路過的時候順手拍了拍蝙蝠俠的肩膀：“四分半鐘，不錯嘛?！?/br>
    “離開，現(xiàn)在。”蝙蝠俠一邊頭也不抬地研究著，一邊嘶嘶地說。

    “不。”辛西婭同樣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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