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做什么呢？”他自我否定似的搖了搖頭，喃喃道，“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已經(jīng)病得很深了?！?/br>
    辛西婭望著他有些狼狽的模樣，仿佛能隱約窺見一個(gè)遍體鱗傷的靈魂。

    她不由嘆了口氣，放柔了自己的聲音：“你比他更加清楚世界的樣子?！彼f，“既然他年輕、莽撞、不穩(wěn)定，那為什么不換一種監(jiān)管的方法呢？你也不能永遠(yuǎn)這樣一個(gè)人活下去，他可以給予你特定的幫助?！?/br>
    布魯斯沉默了。

    過了半晌，他垮下肩膀，低下了頭，嘟囔道：“……蝙蝠俠不需要幫助?！?/br>
    辛西婭微笑起來。

    “但你需要?！彼f。

    第20章

    處理完兩位超級英雄的噩夢，辛西婭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準(zhǔn)備睡到天昏地暗。

    然而事與愿違，被傳染似的，她也開始做起了噩夢。

    一年前的哥譚暗潮涌動，表面的平靜之下，仿佛有什么大事將要發(fā)生。

    深夜，月光劇院旁邊那條陰暗的小道，辛西婭從一扇小門里跨了出來，腳步虛浮，神志看起來也不太清醒。

    那是一扇酒吧的后門，辛西婭在里頭喝得又熱又醉，此時(shí)出來了，便不耐煩地扯開自己的大衣，又意外碰散了束起來的頭發(fā)。

    大衣之下，她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裙子，低胸、高開叉，露出光潔的肩膀和細(xì)長的脖頸，金發(fā)像一道月光一樣散落開來，有些凌亂地搭在雪白的前胸上。

    小巷角落，那些蠢蠢欲動的眼睛像是被粘住了一般，都定在她的身上不肯挪開。

    辛西婭走了幾步，一個(gè)蓬頭垢面的男人首先忍不住了，緩緩自陰影中走出來，那雙浮腫的眼睛死死瞪著她，呼吸沉重地?fù)踝×怂娜ヂ贰?/br>
    辛西婭停了下來。

    有了第一個(gè)，就會有第二個(gè)，第三個(gè)……很快，辛西婭的側(cè)面，背后，都被這群行尸走rou似的男人堵住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酒精的作用，她顯然有些糊涂了，望了望四周，又抬眼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居然輕輕笑起來。

    在男人們粘稠的注視下，她將肩上的小包拿下來，扔在地上，而后雙手撫上了掛在臂彎里半脫不脫的大衣領(lǐng)口。

    好像跳舞一樣，辛西婭輕盈地轉(zhuǎn)了個(gè)身，雙手緩緩一勾，一挑，那件大衣就被她脫了下來。她只穿著裙子，站在黑暗里，潔白的肌膚氤氳著淡淡的光，比他們吸過最猛烈的粉末還要讓人垂涎。

    那群男人的呼吸一窒，然后明顯加快了許多。

    “……你很想要，是嗎？**？”

    她背后的一個(gè)用被煙酒腐蝕透了的嗓音啞聲說道。他又朝前邁了一步，現(xiàn)在他們只有一步之遙了。

    辛西婭不笑了。她側(cè)過臉，那雙淺得驚人的眸子朝他瞥去。月光靜靜地在前頭照著，她鉑金色的發(fā)絲映出幽幽的銀色，仿佛一個(gè)冰雕玉琢的琉璃人偶，詭異而毫無生氣。

    那個(gè)男人看著她的眼眸，毫無緣由地一悚，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cao……兄弟，你是不行了嗎？”另一個(gè)在辛西婭左前方的男人罵了一句，上前兩步，直接站到了她的身前。

    “別害怕，小賤人。”他說，“爹地會好好讓你爽一爽?！?/br>
    辛西婭打量了他一下，紋絲不動，只漠然地垂下眼睛，望著他那只臟污的左手緩緩朝自己肩膀摸去。

    在手指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辛西婭抬起眼簾，寒冰般的眼眸冷冷盯住了他。

    男人一怔，伸出的手像被燙到了一樣，迅速往回縮了一下，待到反應(yīng)過來，又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

    “該死的**！”

    他大罵出聲，再也不遲疑，伸手狠狠朝辛西婭抓去！

    下一刻，辛西婭眼前猛地一花，只聽一聲r(shí)ou體遭受撞擊后的悶響，男人的慘叫隨即響起。

    上一秒還餓鬼般圍在四周的那幾個(gè)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度可怕的東西，一個(gè)個(gè)都恐懼地瞪大雙眼，驚呼著，慌不擇路地試圖逃跑。

    但在他們心中，真的認(rèn)為自己能逃得掉嗎？

    黑色的、不規(guī)則邊緣的披風(fēng)在小巷里“呼”地?fù)P起。

    辛西婭撿起包，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聽著拳拳到rou的聲音，就像上次那樣站在一旁等待起來。

    十秒不到，站在巷子里的人只剩下了兩個(gè)。

    蝙蝠俠站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縮在墻壁投下的陰影中，披風(fēng)裹住了身形，看上去不知為何有些憋屈。

    辛西婭看著他，有些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

    “在屋頂上看了很久吧?！彼f。

    “你是故意的。”蝙蝠俠低啞地控訴。

    辛西婭定定望著他，平靜又理智地笑了一下，哪里還像一個(gè)剛喝完酒的人。

    她問：“你為什么站得那么遠(yuǎn)？”

    蝙蝠俠沉默不語。

    “靠近一點(diǎn)，讓我看看你?！毙廖鲖I蠱惑地說。

    “……我該走了?！迸L(fēng)在轉(zhuǎn)身時(shí)揚(yáng)起一個(gè)小小的弧度。

    辛西婭眼看他走出兩步，才緩緩道：“你知道我每天都可以做剛才那樣的事，對吧？”

    蝙蝠俠停住了。

    “你威脅我？”他問，并不生氣，反倒有些興味。

    “不，我沒有?！毙廖鲖I聳了聳肩膀，“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沒有再掩飾的必要了。”

    蝙蝠俠沉默半晌，轉(zhuǎn)回身子，靜靜站在那里看著她，不后退也不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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