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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知道了。 辛西婭和mama一樣,都是溫暖的存在。 她給辛西婭寄信,也能偶爾得到回音,娟秀的字跡顯示出十足的用心。 安娜以為她們就會像這樣,永遠平行地生活著,永遠能彼此看見,彼此感知,就像她與mama一樣。 但她又一次錯了。 那個晚上,九點四十二分,她舉著手機,一邊流淚一邊沖出家門,跑到大街上,面對熙熙攘攘的人群,崩潰地大喊: “有沒有人能救救她?!求求你們了,有沒有人能……” 街上一團混亂,與她相似的人何其之多,安娜與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的無助和驚惶。 她怔住,低頭去看手機。 距離十點還有兩分鐘,直播界面里,辛西婭已經(jīng)醒了,被綁在椅子上,正平靜地說著什么。安娜看見她嘴角的微笑,卻只覺得心頭一把大火燎原,炙烤得她疼痛難忍。 她一狠心,退出直播,轉(zhuǎn)而去撥打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手機“滴滴”兩聲,接通了。 還沒等對面開口,安娜就焦急地叫喊:“爸!你在哪?!” “在車上。”她的父親,德蒙·卡維爾,沉聲說道。 安娜的眼睛一亮。 “是不是要去月光劇院?”她幾乎喜極而泣地問,“你們一定是在去月光劇院的路上!” 德蒙沉默了。 “……不?!彼f,“我不能告訴你,安娜。” 安娜一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她混亂地問,“你們一定還有一隊人正在趕往劇院,對嗎?醫(yī)院那邊有蝙蝠俠,還有g(shù)cpd,她那邊誰也沒有……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救辛西婭!你不能看著她死,你不能——” “我要掛了。”德蒙冷硬地打斷她,“保護好自己,不要再關(guān)心這件事。” 安娜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只覺得一陣寒意自脊椎爬上。她默然半晌,低聲問:“你們不會去劇院了,對嗎?” “……” 她父親沉穩(wěn)的呼吸聲響在耳畔,卻一語不發(fā)。 “……再見,安娜?!?/br> 他掛斷了電話。 安娜將手機從耳畔放下,怔怔地在街上站了半晌。 然后她聽到自月光劇院那邊,遙遙傳來的隆隆聲。 她轉(zhuǎn)頭去看。 一朵紅云從天際升起,伴隨著地動山搖,把半個哥譚照得透亮。 哀鴻遍野間,安娜緩緩捂住眼睛,跪倒在人群之中。 安娜搬出原本和父親一起住的家,參加了哥譚群眾自發(fā)組織的游彳亍、停學、紀念活動。 她精心制作字牌,每一場都有參與,從不缺席,但卻并不怎么說話。 當人們義憤填膺,控訴哥譚政府無所作為時,她保持沉默。 當人們怒火攻心,指責蝙蝠俠并不稱職時,她保持沉默。 當人們口不擇言,表示寧愿兩個地方的炸彈一起爆炸時,她保持沉默。 隨著事情的發(fā)酵,時間的過去,開始有了這樣的聲音:有人說,不是政府不作為,而是辛西婭自己選擇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她做了選擇,所有人只是在尊重她的選擇而已。 當這種言論出現(xiàn)時,安娜站了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演講臺上,面對數(shù)百人、數(shù)千人,安娜握著話筒,一字一頓地說:“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我的父親是一名fbi,我在辛西婭醒來之前給他打過電話,那時他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計劃——放棄辛西婭,然后乘上開向哥譚醫(yī)院的車?!?/br> 眾人嘩然。 經(jīng)過這件事,安娜迅速成為了抗疫隊伍中的一位頭領。 她在各個地方發(fā)表演講,鼓勵人們奮起反抗,組織抗議游彳亍,募捐善款接濟小丑案的受害者們,為辛西婭立碑立象,宣傳思想。 “一直以來,她都是我的精神導師,即使她不在了,也依然會是,永遠會是?!卑材日f。 她最后一次參加的游彳亍,是在華盛頓的那一場。 安娜揮舞著旗幟,呼喊著口號,勇敢地走在最前方。面對手持防爆盾的警察們,她毫不怯場,反而奮起直上,帶領著她的隊伍,舉著一張張鮮血涂滿的字牌,朝白宮逼近。 場上響起一聲木倉聲。 是一位特警開了木倉。 木倉聲和硝煙的味道久久不散,隊伍的前進登時一亂,眾人表情驚慌地四處環(huán)顧,含胸縮背,盡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安娜也怔了一下。 她對木倉聲有一種特殊的恐懼,小時候的心理治療,也有一部分是圍繞著這種恐懼展開的。 但此時,她抬眸望著周圍,看到那一面面透明的盾牌,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突然感到無比平靜。 她往前一跨,以旗桿為支撐,站了出來。 “我們并不想要制造混亂。”她說,聲音洪亮,咬字清晰,“我們只想要回應有的正義?!?/br> 隊伍中的一些人,望著安娜堅定的眼睛,也慢慢站出來,附和道:“我們只想要回正義!” 聲音由小到大,由遠到近,慢慢響亮起來。 “要回正義!要回正義!” 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喝在白宮前隆隆響起,和那晚的爆炸聲如此相似。 又有特警開了木倉,但這回,它只能點燃民眾們更加高昂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