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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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景是個不慣熬夜的人,熬了半宿后到現(xiàn)在還睡得很沉。林置沒有叫他,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爸,我去參加同學聚會了。林置從貨架上拿了面包牛奶,打算在路上先填填肚子,一會兒小景要是過來了,你讓他先別走。 行。林慶業(yè)的眼睛緊盯著電腦上的抗戰(zhàn)片,隨口應道。 林置懷疑林慶業(yè)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于是半趴在收銀臺上側頭看向電腦界面,問:我剛剛說啥了? 你要去約會,林慶業(yè)看得正熱血沸騰,隨手拉開零錢箱,摸出三百塊錢遞給林置,夠不夠? 林置絲毫不客氣地接過鈔票,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話,一會兒小景要是到店里來,你別讓他走。 知道了知道了。 林置趕時間,沒再多做耽擱,邁著大步去往約定的地點。 所幸約定地點不算遠,林置趕在最后一分鐘抵達。 班上的同學三五成群地窩在一處,林置在烏泱泱的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了陸留。 白T黑褲,筆直地站在樹蔭下,看上去干凈清爽,和滿頭大汗的他完全不同。 早上洗了沒吹的頭發(fā)被頭頂?shù)牧胰諘窀?,又被汗水浸濕,現(xiàn)在肯定不存在發(fā)型那個東西。 林置穩(wěn)了穩(wěn)心神,放慢步子走向人群。 站在陸留身旁的陳谷陽率先看見了他,熱情地揮手示意:林置,來這邊。 林置露出笑容,應聲加入他們,道:抱歉,我來晚了。 沒晚,陸留微微笑了一下,說,時間剛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置覺得陸留的笑容里帶著點以往不曾有的疏離。 他心里不太舒服。 林置形容不上來具體是什么感受,就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上輩子他和陸留沒有什么交集,畢業(yè)后漸漸變成路人的關系,他雖有過不甘,但也沒覺得多意外。 可重生以來,陸留是他在這個班上相處時間最長、交流最多的人了,為什么現(xiàn)在還會有兩人之間隔了好遠的感覺? 難道無論關系如何,畢業(yè)都意味著漸行漸遠嗎? 走神間面前多出了一張紙巾,夾著紙巾的兩根手指白凈修長,骨節(jié)分明,連指甲都修剪得像他主人一樣好看。 林置略低著頭沒有反應,手指的主人開口了:擦擦汗。 謝謝。林置接過紙,紙巾的面積不小,指尖沒機會觸碰。 陸留一板一眼的回答:不用謝。 林置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悶氣,真是莫名其妙,陸留這是在對他冷暴力嗎? 就因為他有男朋友?難道他還不能談戀愛了?還是因為他提早知道陸留的性向卻隱瞞了自己的? 也是,林置想著想著竟說服了自己,倘若把他換到陸留的位置,他也會不太高興個鬼。 這是陸留個人的問題,他就不會因為姚文景瞞著他談戀愛而生氣,姚文景和他還要更熟一些呢。 林置越想越悶,情不自禁地瞪了陸留一眼,換來陸留茫然的一聲:嗯? 班長,林置問,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林置記得上輩子最后一次見到陸留就是在畢業(yè)聚會上,當時陸留似乎是和他說了什么,但那天他一直掛念著聯(lián)系不上姚文景的事,心不在焉,后面收到姚文景室友的回復,更是心急如焚,沒來得及告訴陸留一聲就離開了聚會,陸留說了什么他忘記了,畢竟也沒個后續(xù)。 陸留微垂著眼簾,輕聲道:沒有了。 林置:??? 沒有了是什么意思?陸留之前跟他說過什么了嗎? 陸留自嘲一笑,說:我能有什么跟你說的? 林置還欲再問,報名參加的人全部到齊,紛紛稱餓死了催班長帶路趕往飯店,林置想說的話被迫打斷。 陸留訂了三個包廂,一圈人圍著大圓桌吃飯,林置更加沒有單獨問陸留的機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林置憑一己之力改變不了多少。 一群人嘻嘻哈哈,吃吃聊聊,一頓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林置在飯后游戲環(huán)節(jié)接到了姚文景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姚文景的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顛三倒四地交代了他的處境以及面臨的問題。 林置聽到一半猛地離開座位,站得太急導致眼前一陣暈眩,他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嘴里不停地安慰姚文景并叮囑他不要離開原地等他去接。 林置邊講電話邊疾步走出包廂,胸膛不住起伏,他好怕事情又變成他無法掌控的地步。 掛斷電話時林置被人拉住,陸留皺著眉站在身后。 出什么事了嗎?陸留問。 嗯,林置急著離開,想到什么說什么,姚文景被堵了,我得去救他。 打架?陸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是!林置急切道,就是被堵住了,不敢出門。 陸留沒聽懂,直接道:我和你一起去。 行行行,多個人多份膽子,林置巴不得有個人和他一起去,快快快。 出了飯店林置打車直奔姚文景家的舊小區(qū),陸留先給陳谷陽發(fā)了消息說他和林置有急事離開,然后仔細地聽林置給他講來龍去脈。 我就說不能讓他自己回家的!林置最后總結道。 別急,陸留安撫道,法治社會,那幾個人不敢怎么樣的。 出租車在林置的不斷催促下踩著限速點抵達舊小區(qū)門口,林置和陸留等車一停穩(wěn)就推門下來。 小跑到姚文景家所在的單元門口,陸留再次拉住了林置。 控制一下你的情緒和表情,陸留又抽了張紙給林置擦汗,現(xiàn)在這樣一看就很可疑。 嗯。林置點點頭,深呼吸幾口氣,做出一副無憂無慮的中學生模樣,和陸留邊笑邊聊地走上樓梯。 第31章 我們可以走了嗎?叔叔。 正如姚文景在電話里描述的一般,四樓樓梯口的最上面一層臺階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原本外放手機音量刷著短視頻,聽到林置和陸留上樓的動靜后立馬抬起眼皮看向他們,面容不善,目光里帶著審視的意味。 林置裝出被嚇到的樣子,拍了拍心臟的位置。陸留則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平靜地收回視線。 男人一直盯著他倆,直至走在前面的陸留停到男人伸出的腳邊。 麻煩讓一下。陸留笑著說,語氣真誠,等男人收回腳后還禮貌的道了一句謝謝。 林置緊跟在他后面上樓,相隔半步距離。 除了坐在樓梯上的那個男人外,姚文景家的門口還站著兩個手上夾著煙的男人,正背靠在墻上閑聊,嘴里時不時發(fā)出難聽的笑聲。 林置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其中一個男人抬手把煙叼進嘴里,轉頭瞅向林置,臉上仿佛寫著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陸留不動聲色的拉了林置一把,兩人踏上通往上一層的樓梯。 到了五樓轉角處,林置刻意用能讓樓下的男人聽見的音量夸張道:嚇死我了,陳谷陽家這樓里住的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噓,別亂說,陸留忍笑配合他,小心他們上來打你。 林置沒再演,徑直走向五樓和姚文景家同一方位的那家人門前,邊敲邊喊道:陳谷陽,開門,打籃球去了。 一直等在門邊的姚文景聽見林置的聲音連忙拉開門,看見外面兩人熟悉的面孔差點哭出來。 林置趕緊把他推回屋里,自己跟著鉆進去,回頭拉陸留的時候又扯著嗓子道:你還要收拾啥啊?怎么跟咱班上的小姑娘一樣? 陸留從貓眼里往外看了一下,回頭朝林置搖了搖頭。 到底怎么回事???林置壓低聲音問。 剛才陳奶奶跟我說好像是來找我爸要債的,姚文景哭喪著臉,這幾天每天都要來幾次。 這時從里屋走出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婦人,姚文景小跑上前去扶著她坐進軟椅。 謝謝您,陳奶奶,林置由衷地說,謝謝您開門讓小景進來。 陳奶奶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牙齒缺了幾瓣,聲音稍顯渾濁:小姚這孩子挺不錯,和他爸不一樣。 陳奶奶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算是從小看著姚文景長大的。 姚文景在姚康平非打即罵的教育下,膽子一向很小,但心地善良。陳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好,住的樓層又比較高,每次上樓對她來說都是一場艱巨的任務,家里年輕人不在的時候,姚文景經(jīng)常幫著陳奶奶跑上跑下。 姚文景先前回來,在樓道間看見堵在他家門口的三個男人,險些被男人兇狠的模樣嚇軟了腿。 男人見他神色不對,便問他是不是住里面,姚文景慌亂間意識到不對勁,不敢承認,于是扯謊說住樓上,隨后逃似的上了樓。 然而他運氣不太好,當時陳奶奶正在午睡,老人家聽覺又不靈敏,姚文景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有人來開。 老舊樓房隔音很差,樓下的男人聽見了姚文景越來越重的敲門聲,本就有點懷疑的他們便派出一人上樓查看。 姚文景聽見了男人上樓來的腳步聲,余光還看見了男人被樓梯口小窗戶里透過的光逐漸拉長的影子,害怕得心臟怦怦直跳,不住地開口呼喊奶奶,開門。 幸好,在男人正要叫姚文景的時候,陳奶奶披著外套打開了門,假裝訓斥他出門不帶鑰匙,又問男人有什么事,隨后把男人打發(fā)走了。 那天我聽樓下的鄰居問他們了,陳奶奶憐惜地看向姚文景,說是你爸向他們借了高利貸,到了還款時間聯(lián)系不上你爸,這才天天上門來蹲人。 我剛才打我爸的電話也打不通姚文景低聲說。 林置心想姚文景他爸多半是跑路了,能聯(lián)系上才怪。 陳奶奶,林置問,您知不知道樓下那些人第一次來是什么時候? 他們什么時候來的我不清楚,但我第一次瞧見他們是三天前的傍晚,陳奶奶想了想說,我記得小姚說過他要高考了,那天我做好飯下去叫小姚來吃,就看見幾個面生的男人在那里了。 竟真的是那天,林置想想還是一陣后怕,上輩子那天晚上剛好只有姚文景一個人在家,他一個學生面對幾個高利貸暴力催收的男人,發(fā)生了什么真是難以想象。 而且第二天就是高考,以姚文景的性子肯定不會告訴他。 我爸這些天都沒回來過嗎?姚文景問道。 陳奶奶搖搖頭。 現(xiàn)在要怎么辦???姚文景求助似的看向林置。 一直躲在陳奶奶家也不是個事兒,林置也有點苦惱,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解決辦法,只得轉頭征詢默默聽了半天的陸留的意見,要不,再去我家住幾天,靜下心來慢慢想辦法? 陸留倒是沒想到林置會問他,點了點頭道:聽你的。 那我們走吧,林置拍了拍姚文景的肩膀,你可以嗎? 嗯。姚文景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待姚文景調(diào)整好情緒,林置三人辭別陳奶奶下樓。 林置一副好兄弟模樣地和姚文景勾肩搭背,嬉笑道:哥待會兒投幾個三分球給你看。 陸留嗤笑了一聲:說大話不怕閃著腰。 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說大話了,林置緊了緊搭在姚文景肩上的手,說,是吧陽子,你知道我投球有多準吧? 嗯,姚文景傻乎乎地接嘴,你很準。 好不容易走過了四樓的樓道,林置還沒松一口氣,坐在臺階上的男人叫住了他們。 同學,男人語氣不善地問,今天不是周末,你們不用上課? 林置微怔,只聽陸留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幾天高考放假啊,騰教室給高三的學長學姐們考試。 你們是哪個學校的?男人又問。 實驗高中。陸留不帶猶豫地回答。 高幾了? 高一,下學期就升高二了。陸留微笑著問,我們可以走了嗎?叔叔。 下到三樓,林置又故意扯著嗓子問:哎陽子,你家樓下住的是查戶口的嗎? 不應該吧?陸留附和他,查戶口的也不會隨便遇見個人就問個不停。 也是哦,林置說,也就你愿意回答,我遇見這種人理都不帶理的。 陸留沒忍住笑了一下,道:就是因為你不理我才回答的啊,不然別人多尷尬。 第32章 林置懷疑他甚至想跟林慶 我可以報警嗎?安全抵達林置家后,姚文景問道。 林置無聲嘆氣,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報警只怕也沒什么用。 當然可以,一同前來的陸留接道,在他們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或者財產(chǎn)安全的情況下。 就目前看來,這兩種情況都還沒發(fā)生,陸留又說:其實他們要債要不到你的頭上,找到你爸才是最重要的。 林置不動聲色地扯了扯陸留的衣角,陸留不了解姚文景家的情況,姚康平顯然是個沒有擔當?shù)哪腥?,他能躲到放高利貸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姚文景又怎么可能找到他。 等他自己出現(xiàn)更是不可能的事,上輩子林置再去姚文景家里的時候,那套老房子已經(jīng)易主,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姚康平把房子抵押出去了。 從頭到尾,姚康平根本就沒想過他還有個兒子,會被他的債務纏身,會無家可歸,甚至被毀了一生。 小景,林置不忍心道,你爸可能已經(jīng)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