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燃爆死夜之雨決裂?
“轟——”“呼呼呼——” 聽著正面戰(zhàn)場震耳欲聾的呼嘯聲,李光啟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 這樣的巨響遠比機車引擎更具有吸引力,會把附近數公里內所有游離的尸群全部向這邊吸引過來——這個時候,就需要交給敢死隊員們了。 總共五位自告奮勇的敢死隊員。駕駛汽車徘徊在尸群的必經之路上,用近距離的轟鳴聲吸引它們追擊。五位敢死隊員的路線基本涵蓋了所有通往這里的必經之路,可以吸引絕大部分的喪尸。 當喪尸數量多到他們開車無法掉頭之后…… 李光啟甚至去除了原本預計的短暫休息時間,因為時間實在是刻不容緩。他的行動的每一秒鐘都是靠敢死隊員們拿命換來的,他要對得起每一個死去的人! 突擊小隊的人員構成如下。李光啟擔任隊長,程墨、戚衛(wèi)光、杰布都是他挑選出的得力干將。趙國強沒有加入,因為他身子骨已經無法經受這么高強度的奔襲,他留在了正面戰(zhàn)場。 四個人的隊伍雖然簡單,卻絕不弱小,每個人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解救難民的重任,就落在他們的肩上了。 現在,突擊小隊已經繞過側翼的幾棟樓,來到了狼組邊鋒的偏僻地帶。陳善絲有告訴過他,狼組除了大門之外,還專門留了幾處密道,以防意外。 而這里,據說就是一處密道了。 李光啟皺了皺眉頭,這里是一堵水泥墻,密不透風的,上面還拉著鐵絲網呢。別說人,狗都跳不進去。 “程墨,瞅瞅哪里長得像門?!?/br> “好,我看看。”程墨立刻俯下身子,觀察起來。雖然這里似乎是偽裝成了密不透風的樣子,但是…… 就是這里,這塊磚是新的! 程墨瞧了瞧,發(fā)現磚塊似乎可以活動,再猛地一捅,居然將它硬是捅得掉在地上。磚頭背面,儼然就是一把亮晶晶的鑰匙。 四人忙左右張望,卻愣是沒有找見鎖之類的東西。 這可就奇了怪了! 門呢?門呢?光有鑰匙,怎么沒門??? 李光啟急得原地踱步起來。難不成沒門,最后還得硬翻進去嗎…… “哎呦!” 他只是覺得重心一斜,整個人便被地面一處凸起絆倒,跌了個狗啃泥。 見了鬼了,這種地方,怎么會有…… 正要叫罵,李光啟心里憋出來的芬芳之語又卡在了喉嚨里。在水泥的地面上,鋪著一塊醒目的粗糙石板。而絆倒自己的正是這塊石板與地面不契合的邊緣! “就是這里?!?/br> 戚衛(wèi)光和杰布動作也快,一人一邊便將整塊石頭抬起,掀到一邊去。 果不其然,隱藏在石板下的是一扇布滿了灰塵的天窗! 鑰匙插入鎖孔里,果然順利無阻地打開了。李光啟忙掀起天窗,打開射釘槍下綁定的手電筒,帶領一行人縱身躍入一片漆黑之中。 一進入地道,李光啟就立刻進入到了左手持射釘槍,右手持匕首的特種兵作戰(zhàn)狀態(tài)。這樣無論敵人距離遠近,都可以應付。 戚衛(wèi)光依然是手持趁手的雙刀,程墨則選擇了和李光啟一樣的射釘槍。杰布手持仿真槍走在隊伍的最末尾,以隨時提供清晰的視野。 沒人,前面不遠處就是亮光所在的位置。那處有亮光的地方是一處鐵絲編的簡易井蓋,打開應該就能上去了…… “嗨,咱這活還不輕松?” 突然,一個聲音令李光啟渾身一緊張,整個隊伍也全然停止了前進。 “只要整天坐在這看這幫大學生就可以了,誰不會???” “就你清閑。先走了啊,得送死去了。真晦氣!” “去吧您!” …… 看樣子,好像只剩下一個人了。那既然這樣…… 李光啟不假思索地開了一槍。 “噗。” “叮!” 尖釘飛射出去,打在水泥質地的洞壁上,爆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嗯?什么東西?” 井蓋上面的人察覺到了,這聲音似乎是從井蓋之下發(fā)出的。他俯下身子,將臉湊了過來,甚至整個人都趴倒在地了。李光啟的射釘槍瞄準了那張模糊的臉…… “噗噗噗?!?/br> 只聽見密集的三聲尖響,上一秒的呼吸已在喉嚨中戛然而止。左眼被尖釘戳爆了,右眼則還凝固著對未知的恐懼。 真正致命的是一發(fā)打進他喉嚨里的尖釘,這直接把他的最后的呼叫聲都掐斷了。他的嘴巴張得老大,血沫也一點一點由那嘴角涌出,滑落在井蓋之下…… 個大的杰布首先過去了,將那具尸體連同井蓋一同推開。戚衛(wèi)光率先上去,第二個便是李光啟……整個過程都行云流水,明明沒有事先商量,四人卻仿佛共享同一個大腦一樣。 “好,那間亮著燈的屋子應該……戚衛(wèi)光,你干什么?” 李光啟話沒說完,卻見戚衛(wèi)光背離眾人,獨自向外走去。他的步伐很快,甚至不曾回頭,以至于程墨甚至下意識懷疑他是狼組的jian細。 戚衛(wèi)光停了下來。他不假思索地從兜中抽出一支筆來,拋給李光啟——那是李光啟最初贈送他的英雄鋼筆。 鋼筆掉落在地上,孤零零地,閃爍著墨綠的光。 “你應該聽說過這么一支隊伍,名義上和狼組性質一樣,卻處處做著慈善事業(yè),并暗中協助著警方對抗狼組?!?/br> “你說的是‘戚家軍’?” “正是?!?/br> 戚衛(wèi)光又將頭扭回去。 沒有人能看見他的面部表情。 “有件事情……現在應該告訴你。我是戚家軍的組建者之一,戚衛(wèi)光。” “什么?你竟然……” 即使是與他最為熟悉,關系血濃于水的杰布,也無不吃驚。 可李光啟卻是很平靜。 “我知道。自從遇到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知道,你是戚衛(wèi)光了?!彼锨耙徊?,與戚衛(wèi)光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你一直都是戚衛(wèi)光啊?!?/br> 沉默。 片刻安靜之后,戚衛(wèi)光往后退去一步,低下頭。 “與狼組之仇,與秦默之仇,是我的私事。一直以來我都在等待這個機會——今天,等到了。現在起,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一個人解決?!?/br> “小戚,這不是你的私事,我們也……” “我說了,我一個人解決。” 戚衛(wèi)光轉過身去。一同轉過去的,還有那雙深邃的,將萬物顏色盡數剝離的灰瞳。 “這是什么意思?你要當叛……” 程墨試圖去阻攔,卻見他運起左手的匕首,直指程墨的眼睛。 他的目光無比冰冷,就像手中的把利刃。那閃爍著的不是寒光,是凍結生命的凜冽。 “別過來。” “程墨,不用攔他?!?/br> 李光啟沖程墨低聲說道。程墨猶豫片刻,將已經舉起的手又緩緩放下。此時,戚衛(wèi)光的足音已在逐漸遠去。 “早點回來!” 他沖那個遠去的背影喊道。 戚衛(wèi)光真的走了。那瘦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的,還有那雙沒有任何顏色的灰瞳。 藍發(fā)之下,閃爍著微光的灰瞳。 …… 我這雙眼睛,生來就是灰色的。 我自以為可以看透所有事物的本質,卻看錯過很多東西。 我曾失去一切,陷入崩壞的雨夜。 可這次不會再看錯了。 “光啟哥,他……” “走吧?!?/br> 李光啟打開了平房的房門。果不其然,屋里的十多個大學生都安安好好,身上沒有受一點傷。 見到突然進來一伙全副武裝的陌生人,他們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平復下去。其中一個男生壯著膽子,快步走到他的跟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是不是李光啟?” 好,錯不了。 李光啟忙使勁點點頭:“是我,我和鄧明偉有過承諾,現在來救你們了。陳善絲呢?” “她,她……去救難民們了,還有李雷也跟著去了?!?/br> 聽到這里,李光啟好不容易舒緩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F在得趕快過去,不然她一個女孩子,實在太危險。 “杰布,你把這些人先原路領出去,程墨,和我去找陳善絲!” …… 大門處,戰(zhàn)斗得火熱。 狼組的重裝步兵方陣陷入了幸存者的持續(xù)消耗之中,這些以組為單位的幸存者每個小組的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 身體最壯實之人以車皮制作的大盾,阻擋來自重裝步兵的刺擊劈砍,以及來自弩手居高臨下的射擊;手持武器的人則負責小組湊近之后劈砍,迫使重裝步兵進行防御。而那些手持燃燒瓶的人則瞅準時機,將致命的火彈投擲到重裝步兵的陣型當中去。 每每燃燒瓶在狼組的方陣之中破碎,便會爆發(fā)出一陣凄慘的嚎叫。火焰是無孔不入的,它們透過堅固的輪胎甲,肆意撕咬著毫無防備的皮膚,把底下的肌rou組織都一并烤熟。 火借風勢,燃燒得無比兇猛。不可一世的狼組陷入到了空前的被動局勢…… 然而,鄧晨安卻不著急,他在等。 老大還在等什么? 森鐮想不明白。 遠遠站著的秦默一直盯著他,不讓他有什么小動作。森鐮也知道自己被秦默盯著,咬牙切齒,格外不是滋味。 突然,一名奴隸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往森鐮耳旁嘀咕了些什么。森鐮先是猛地一驚,隨后卻又露出一絲殘忍至極的笑容——他的嘴幾乎要咧到耳朵旁邊了。 他又湊到了鄧晨安的耳邊。鄧晨安先是一愣,隨后便點了點頭。 得到許可的森鐮笑得更加扭曲。他瞄了一眼秦默,隨后便帶上一隊人,快步離開了一線…… 此時,難民區(qū),看押難民的守衛(wèi)全部抽調去一線支援重裝步兵作戰(zhàn)了,諾大的牢房無人看管。不過對于這么一群已經從心底臣服的rou畜而言,有人與無人是一樣。 有人趴在地上,嘴巴張大,仍由不知名的小蟲順著自嘴角流出的口水爬進,又爬出;也有一些人仍雙手緊攥著圍欄,仍然不放棄最后一絲生的機會。 “嗒嗒嗒——” 似乎有什么腳步聲正在快速靠近,難民們驚訝得瞪直了眼睛。不管是仍然清醒的,還是已經麻木的,均下意識地向牢的深處靠去,緊縮成一團。 難不成,又要宰人了? 急匆匆趕過來的陳善絲一個沒注意,險些崴了腳。是李雷忙扶住她,這才沒有受傷。 “小心點?!?/br> “嗯,謝謝……” 陳善絲勉強站起來,又繼續(xù)向難民區(qū)的牢房趕去了。 就在眼前了,就在眼前了! 難民們并沒有關押到單個的牢房的待遇,所有難民都被劃群分到了五個大牢之中。只要把這五個牢房打開,再把他們引導出去,就算完成。 一想到這里,她便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她向他們以更快的速度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