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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中的水伴隨著下墜沖擊到了女生的臉上,既使她露出了原本的面容,也喚醒了女生昏沉的意識。 那女生躺在地上,許是因為有水嗆到鼻腔中,發(fā)了一陣的咳嗽聲,然后緩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荀攸靈招呼嵇炘昔搭把手,兩人就將這個女生挪到了一處干燥的地方。 “你身上這味,也是夠熏人的,去把外套脫去洗洗吧。”荀攸靈皺眉看著嵇炘昔說道。 嵇炘昔方才和那老鼠纏斗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在白骨堆中打滾,此刻身上也是沾染不少腐rou血液,她方才給忘了,這會兒被荀攸靈一說,她頓時渾身難受了起來,點點頭就脫去外套。 “等等,把這個拿上,你褲子也沖一下?!避髫`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嵇炘昔。 嵇炘昔聞言微微垂眉,沒吱聲接過了荀攸靈的外套,她來到水潭邊將荀攸靈的外套系在腰間,將身上的沖鋒褲也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表面。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荀攸靈手按著蔣橋的后腦勺,人為的讓他保持的背對嵇炘昔目不斜視的狀態(tài)。 很快嵇炘昔走了回來,她的褲子已經(jīng)穿回去了,表面還有些許水漬,外套被她攤開鋪在了背包上,她將外套遞還給荀攸靈,荀攸靈也沒穿接過就系在了腰間,她們之前里面的短袖在水潭中浸濕后一直沒機會弄干,折騰這么長時間,硬是用體溫將衣服捂到了半干,現(xiàn)在脫了外套透透氣也好,不然實在是難受的很。 蔣橋倒是沒脫,因為他在來泗侯村的路上嫌太熱,早就把里面的背心給脫了,直接將沖鋒衣貼身穿著,倒是比荀攸靈她們要舒服的多。 “咳,咳咳,水。”躺在地上的女生總算的緩過了勁,張口喊了聲水,那聲音啞的就和在鋸木頭一樣,可見是真得沒辦法發(fā)聲求援,也難怪會用敲擊石鼎這樣的方法尋求幫助。 “誒,我說這位同學(xué),你這求救方式,這要是換個膽子小點的,說不定直接就被您給嚇?biāo)懒??!笔Y橋掏出自己背包中的水遞了過去,見那女生半天沒擰開瓶蓋的樣子,又搭手給轉(zhuǎn)開了。 三人靜靜看著女生一口氣將一瓶水給喝了個干凈,荀攸靈舔舔嘴突然覺得自己也有點口渴,正想著就感覺臉上一涼,她下意識的驚了一下,側(cè)頭就見嵇炘昔將一瓶水遞到了她眼前,她懵懵懂懂的接過,心想這嵇炘昔怎么和她肚子里的蛔蟲似的。 嵇炘昔不管荀攸靈在想什么,她們這一晚上的折騰根本就沒空喝口水,干的又盡是體力活,荀攸靈自己都沒察覺她那嘴唇干的都起皮了,她就將水給遞了過去。 “同學(xué),你還好嗎?我們也是F大的,你應(yīng)該是之前來這的考古隊隊員吧?你們到底出了什么事,學(xué)校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你們?!憋鸀晕舳紫律碜颖M量放緩了語氣詢問道。 那女生本就蒼白的面色聞言更是雪白一片,雙手不自覺的摳動著手中喝空了的水瓶,身子如篩糠般的抖動了起來,嵇炘昔三人互看了一眼,也沒催她,反而好聲說道:“你不要急,慢慢說,有些事說出來反而會好一些?!?/br> 又是等待了一會兒,嵇炘昔三人才在女生沙啞的嗓音中知道了當(dāng)時考古隊的情況。 本來當(dāng)考古隊最開始前往泗侯村的時候,幾乎每一位成員都是斗志昂揚,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新的古墓被發(fā)現(xiàn)的消息了,如今他們居然可以參與到一次未被發(fā)現(xiàn)的古墓發(fā)掘考察行動中,做為還是學(xué)生的大家都很是興奮。 這次帶隊的宋教授,今年都五十七了,也是沒想到自己都要退休的人了,還能趕上這么一次行動,難得的心情大好和學(xué)生們鬧作一團。 即使是路途辛苦,還要辛苦的搬運器材用品,吃住條件也很簡陋,但這也不影響大家的心情,在經(jīng)過幾天的前期準(zhǔn)備后,他們順利的打開了通往古墓的通道。 那一天幫助清理碎石打通通道的施工人員剛走,即使是已經(jīng)晚上了,宋教授還是沒按耐住要下墓去看看,學(xué)生們勸他不要這么沖動,大家忙了一天了體力也跟不上,不如好好休息睡上一覺,第二天一早再下去。 但是無論大家怎么勸說,宋教授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他既是大家的老師又是這次行動的領(lǐng)隊,平日里大家就很尊重他,基本不會反駁老人家的說的話,勸說的時候也是沒敢說重話。 如今宋教授執(zhí)意要下去,那大家也只好依他,畢竟他是這次行動中最專業(yè)的人士,既然宋教授自己都說沒事,那想來也是問題不大,所以就由兩個男生跟著宋教授一起下了古墓。 這次考古隊一共來了6名成員,除去宋教授就是三個男生兩個女生,外加一個外派人員成文星,下去了宋教授和兩個男生以后,上面還剩兩男兩女,互相照看倒也沒什么。 晚上9點宋教授帶著人下去,剩下的四人就在營地等著,其中一個就是嵇炘昔他們面前的這個女生,這女生名叫葛蓉,平日里就喜歡研究歷史,不善交際性格也比較膽小內(nèi)向。 幾人在營地說著對這座古墓的設(shè)想以及回去后將會是如何受人羨慕,葛蓉就在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偶爾搭上幾句話,后來幾人的話題漸漸向日常生活轉(zhuǎn)移,她沒了參與的興致,也才注意到這一會會的功夫,宋教授帶著人都已經(jīng)下去了有兩個多小時了,這會兒都快晚上12點了。 她擔(dān)心是不是古墓下面出了什么狀況,或者幾人聊天太盡興沒有聽到下面的聯(lián)絡(luò),所以將自己的擔(dān)憂說了出來,其余三人一聽也是止了話頭,雖然沒覺得是什么重大情況,但也怕有突發(fā)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