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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也許的確是很痛苦的事情。 天生敏感的人可能會對“活著”這件事感到超乎常人的、加倍的痛苦。 但是死亡就真的是一切終結(jié)嗎? 也許對于別人來說是這樣沒錯,但清楚地獄、死亡后真相的竹取澈來說,也不過是把痛苦的地點從人間換到了死后的世界。 這就好像你在一個國家生活得很痛苦,難道換了個國家就會像是去到天堂嗎?未必見得。 因此太宰治是沒辦法從這樣的死亡中得到他夢寐以求的超脫——除非有什么人把他塞進(jìn)輪回里投胎轉(zhuǎn)世亦或者干脆讓這家伙魂飛魄散。 所以,竹取澈,將自己昔日的老板、曾經(jīng)的暗戀之人……徹底神隱了。 來到葦名后的太宰治先是驚愕了幾天,旋即又嘗試了幾種逃出去甚至自殺的方式均失敗后,他就變得異常的安靜和溫順,再也不做這些徒勞無用的行為,而是沉浸在酒精與書籍之中成日不可自拔。 注視著對方的自甘墮落,竹取澈看在眼里,但她什么都沒說,沒有阻攔,只是一次次默默地把人攔截并救活回來。 這個“游戲”幾乎成為了他們兩人之間少數(shù)幾個連接了。 她其實很想問一句:不停地預(yù)見未來、洞悉無數(shù)平行世界故事發(fā)展的“先知”是否也預(yù)見了這條路呢? 但這個答案她永遠(yuǎn)不會知道,因為【書】已經(jīng)被她暫時封印,而太宰治的內(nèi)心在這三年里也一直關(guān)閉著沒有對任何人開放過。 他就像是一塊石頭,亦或者戴著面具的不明物質(zhì)那樣。神明能清晰地看見那面具上提前刻畫好的笑臉,但永遠(yuǎn)無法看穿那隱藏在陰影中的真容。 對此,竹取澈雖然有些郁悶,但并不后悔。 如果再來一次,她可能還是會選擇將這個男人“神隱”。 所謂的神隱,就是神明看中了某個人類或者某個物品,將其從人類社會偷走,從而將這個“珍品”與世界的聯(lián)系徹底割裂。那么取而代之的當(dāng)然就是——神與人的“結(jié)緣”。 竹取澈用這種方式,強行的挽留住了一個想要死去的男人,逼迫著對方與自己“結(jié)緣”。 ——她只能用這個方法,用自己的方式去救人。 思緒回到現(xiàn)在,她聽見身后的恒溫木板上傳來了沉穩(wěn)而綿長的呼吸聲,想必是太宰治已經(jīng)睡著了。 竹取澈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條毛巾剛好堵住了對方的口鼻——要是不去幫他拿開,估計回頭這家伙就能在睡夢中把自己悶死。 因此女孩子從溫泉池中驟然站起身,晶瑩剔透的guntang水珠立刻順著她的潔白有力的四肢向下流動,滑過了她線條干凈的下頷,沿著蝴蝶骨與背脊跌落下去。由于浸泡時間過長,她潔白細(xì)膩的皮膚此時微微泛紅,這讓站在寒風(fēng)與熱池之中的年輕神明臉上多出了幾分屬于“人”的色彩。 竹取澈并沒有穿衣服的意思,她坦坦蕩蕩地走到半露天的榻榻米邊,伸手拿開壓住太宰治鼻尖的那條毛巾——冷不防地手腕被人一下子抓住! 竹取澈面無表情地低頭看過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毫不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太宰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清醒過來,那雙深沉的鳶色眼眸中有著某種復(fù)雜又掙扎的色彩。 他沒有說話,只是抓住她的手腕湊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地舔了舔她的指尖。 這個男人在此刻看起來像是一只溫順的貓咪,盡管在做這件事時,他的眼睛卻是一直與女孩子對視著。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動作,被他這樣做出來卻多出了幾分……其他的意味。 竹取澈的淡藍(lán)色眼眸直到這一刻才略微地出現(xiàn)了少許變化,像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樣做那樣。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這個動作的意味與含義,于是她給予了自己的回應(yīng)——她的手指按住了對方的唇角,自己則是俯身親了下去。 所以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深處,哪怕是在這種時候到底在思考什么呢? 他會……想著我嗎? 這些奇怪的念頭在神明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但很快,她就無暇去思考這些需要動用理智的問題了。 自然而然的,竹取澈也就忽略了當(dāng)自己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渙散時,太宰治嘴角那悄然浮現(xiàn)的、不經(jīng)意間的奇異笑容。 世人都說是神明將所愛之人帶走并且藏起來了,那么是否又有人想過…… 那個人類,其實是捕獲了獨屬于他的、一個人的神明? 不再擔(dān)心會失去,不再擔(dān)心會被拋棄,命定的“緣”死死地糾纏在一起,再也沒有撕扯分開的機(jī)會。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降雪也如約而至,在漆黑的夜幕下,那些潔白的雪花被溫泉池上方升騰而起的熱氣迅速融化,最后還沒落地便化作了水滴。 雖然很遺憾那樣美麗的雪花無法完整地保持著原本精美的形狀降臨大地上。 但它,終究是落入人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