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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的表情變動稀少,根本看不出來真實想法,這也導(dǎo)致了那些因他而爭寵的男女們反而誤以為有戲,吵得更加厲害了。 雖然并沒有演變成扯頭發(fā)撕衣服的程度,但時不時就被人拉著要主持公道,偶爾走一段路都會有人說自己腳崴了,想要織田作之助扶著,又或者是干脆故意擺出勾人的姿勢從織田作之助的面前走過…… 如此種種,數(shù)不勝數(shù),弄得織田作之助的眼神更加無神了,最后干脆賴在了荒木空世的身邊,不肯離開了。 這些人倒是很少去荒木空世的身邊,一來是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確地表達出了對荒木空世的好意,而他們的目標是織田作之助,所以不是敵人,反而是天然的盟友,二來則是因為荒木空世的臉與身姿實在是讓人自慚形穢……明明大家都在這個大逃殺空間里待了這么久,再好看的人也難免變得灰頭土臉,但荒木空世卻依然光彩照人,皮膚光潔如雪,容貌精致小巧,完全沒有出汗或者什么氣味。 這些人也都是心高氣傲的聰明人,自然不會到荒木空世的身邊,讓織田作之助看到他們之間如此明顯的差距。 而對于織田作之助來說,荒木空世的身邊就成為了難得的休憩之地,不用再為他們主持公道,也不用再躲開裝作不經(jīng)意跌倒的人們,更不用接二連三地面對著向自己投懷送抱的獻身之人,他也總算能喘口氣了。 而織田作之助待在荒木空世身邊的舉動,則讓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前說的話更加可信了——就是那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們也不會讓他去做的?!?/br> 為什么?因為他們都喜歡荒木空世??! 但是憑什么呢?憑什么只有他這么好運,哪怕在這個危險的空間里,還能被保護得這么好?他每天都這么干干凈凈,不就證明荒木空世什么都沒有做嗎? 這種花瓶憑什么可以這么幸福呢?! 焦躁不安的情緒在不斷地積累,絕望與憤怒的心情逐漸沉淀,只等待徹底爆發(fā)出來的那一天。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控著他們的情緒,時不時添點油、加點火,又偶爾潑一點冷水,讓他們冷靜下來。 在這種情形下,曾經(jīng)被其他異能者拉攏、賦予了臥底人物的人也開始考慮其他的逃生可能了。 織田作之助如此愛重荒木空世,自己又沒辦法上位,暫且不提之后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如果最后真的需要廝殺至最后一個人的話,他們敢肯定,活下來的絕不會是自己。 但那些異能者的話語也不能信,織田作之助雖然沒有讓他們成功上位,但也沒有傷害他們,甚至還把有限的口糧分給他們,到底該怎么選擇,應(yīng)該是一件很明確的事情。 可若是知道哪一個選擇是正確的,就能這么選擇的話,那也不會是人類了——讓人類永遠保持理智,這確實是一種奢望。 在被拉入到這個異空間時,任何電子設(shè)備與鐘表都無法使用了,沒有白晝黑夜區(qū)分的空間讓人們忘記了時間,他們不知道自己失蹤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在這個世界里待到什么時候。 這種感覺是非常折磨人的,人類可以忍受痛苦,卻無法忍受沒有希望。 崩潰只需要一瞬間的事情,尤如高高堆起的石塊,只需要一根手指輕輕一推,便會轟然坍塌。 有人在徹底明白自己恐怕或許一輩子都出不去之后,一邊大笑著痛哭起來:“我永遠都出不去了!廝殺到最后一個人,就算真的有人能出去,那也不會是我!嗚嗚嗚嗚嗚我想回家……爸爸,mama……嗚嗚嗚嗚嗚我想回家?。 ?/br> 想要回家的心情總是能最大范圍地引起人的共鳴,在一個人崩潰大哭,發(fā)出絕望的嘶吼后,逐漸蔓延到了整只隊伍里。 情緒是會感染的,尤其是負面情緒,而當負面情緒傳染得足夠多時,就會宛如落下了最后一片萱花的雪崩一樣,將一切摧毀殆盡。 場面失控起來,織田作之助想要安撫下崩潰的眾人,卻反而被卷入其中。 第46章 離別時 最開始遭受到攻擊的是荒木空世——這也是當然的,比起到處奔波去尋找食物與水的織田作之助,以及時不時用語言安撫眾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荒木空世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沒有做,而失控的人們自然便會把矛頭對準他。 這里有真的因為恐懼而徹底瘋狂的人,也有想要渾水摸魚先解決掉最大競爭對手的人,還有就是嫉妒荒木空世想要毀掉他的人,每一個心懷鬼胎的人合流在一起,便匯聚成了恐怖的海嘯。 并且那數(shù)十雙手的目標便是他那柔滑的黑色長發(fā),與那張令人心動的面龐。 倘若那些手的指甲劃到荒木空世的臉上,一定會把他那雪白嬌嫩的肌膚給劃得血rou淋漓——但前提是,這些人能夠碰觸到他才行。 朝著荒木空世撲來的普通人都被阻擋在了無形的墻壁之外,隨著他輕輕吐出的話語而陷入了沉睡,以黑發(fā)少年為中心,這些人以此倒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圓呼呼大睡著。 荒木空世沒有想到,這些被救下來的人們居然會選擇攻擊自己,但是他并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只是理所當然地感慨著人類這種生物果然很多變。 仿佛剛才遭受攻擊的并不是自己一樣,荒木空世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向正準備前來營救自己的織田作之助道:“如果他們都瘋了的話,帶著他們會很麻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