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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太宰治目光直直地看著織田作之助道:“還有恭喜你,通過了小說的新人賞?!?/br> “究竟是從哪里入手這種情報的?。俊笨椞镒髦矅樍艘惶?,但是雖然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表情變動很小,除了熟悉他的人外,大概也看不出他被嚇到了吧。 為了留下這唯一一個讓織田作之助能夠安心寫作的世界,太宰治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自由,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未來、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自己的戀人,到底值不值得? 太宰治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在遇到了荒木空世后,那些曾經(jīng)對于太宰治來說無法完全理解的感情,似乎都有了具體的錨點。 其實也并不重要了,他已經(jīng)看到了織田作之助的小說出版,計劃也到了最后的階段,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與織田作之助坐在‘LUPIN’酒吧里喝上一杯,已經(jīng)足夠了。 第50章 新世界 雖然使用了計謀,讓芥川龍之介宛如兇手一樣沖入港口黑手黨大鬧,但太宰治其實也沒打算對另一個世界線是自己學生的芥川龍之介做些什么——不如說,他正打算利用這次的機會,把芥川龍之介那求死之心給徹底拉回來。 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原本的世界線,芥川龍之介那不把他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也不在乎自己生命的做法實在是打有問題,盡管這種不要命一般的拼命行為是因為他小時候的經(jīng)歷導致的,但這種把自己當做武器一般使用的行為只會讓他的神明燃燒得越來越快。 雖然這種行為以太宰治的立場而言并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但比起已經(jīng)心如枯槁的太宰治,在武裝偵探社的芥川龍之介,還擁有更多的未來與機會。 算是太宰治這個不稱職的老師給芥川龍之介的一點補償吧。 “所以你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的,大概。” 太宰治笑了笑,織田作之助看著眼前這個鳶發(fā)的青年,緩緩開口道:“看在空世君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 織田作之助其實已經(jīng)從之前的分析中知道太宰治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原本港口黑手黨為了擴張勢力,用的手段相當粗暴,武裝偵探社與港口黑手黨也經(jīng)常起沖突,但最讓織田作之助覺得厭惡的,還是港口黑手黨的那些行為把一般的普通民眾也牽扯了進去。 倘若沒有異空間那事,在LUNPIN酒吧見到太宰治的話,織田作之助大概會報以十二分的警惕與厭惡,與對方周旋。 但荒木空世是因為他而死,織田作之助前來赴約時,看到太宰治消瘦的側臉,那些冷硬傷人的話語也無法再說出口了。 太宰治似乎認識他,并且還知道他許多事情與情報,再回想起荒木空世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織田作之助隱約察覺到,荒木空世口中所說的,自己重要的人所重視的友人,正是指的自己。 但是織田作之助并不記得太宰治,他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而周圍也沒有這樣人的存在。 太宰治對他的態(tài)度與稱呼都相當?shù)厥祜徽劦脑掝}雖然跳脫,卻也讓人忍不住回答,好像如果與他是自己好友的話,一定也會這么聊天吧。 荒木空世的存在,讓本該敵視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織田作之助緩和下態(tài)度,至少從太宰治的言語中,他察覺到了對方的好意。 “多謝你陪我說了這么多?!碧字涡α诵?,“也多謝你沒有把藏起來的□□拿出來。” “再見了,織田作,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和你聊天,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太宰治站起了身,準備離開了。 “……那之后,空世君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拜拜他?!?/br> 織田作之助沉默良久,盡管這番話著實很難開口,是在挖自己的傷疤也是在挖太宰治的傷疤,但他還是沉著地這么問出來了。 “……”太宰治沒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淡淡道:“在靠近海邊的墓地,那里可以看到大海,周圍還種了櫻花和楓樹,上面還架著葡萄棚的墳墓就是了。” 不必多言,櫻花與楓樹,以及葡萄自然是太宰治安排種下的,不管一年四季,荒木空世都能看到變幻的美景。 當然,在荒木空世的墳墓旁邊,太宰治已經(jīng)預留了自己的位置,不過這個就沒有必要告訴織田作之助了。 太宰治離開了‘LUNPIN’酒吧,他最后再看了一眼這家酒吧,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狼藉一片,都是被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的戰(zhàn)斗弄出來的痕跡,就連原本屬于特制的防彈玻璃,也被砸得破碎凌亂,港口黑手黨大廈的樓身上,竟然還斜插著一根粗壯的鋼筋,而芥川龍之介與中島敦正在大樓的表面一邊向著頂樓奔跑,一邊相互戰(zhàn)斗著。 這已經(jīng)不是其他人可以插手的戰(zhàn)斗了,只有【月下獸】與【羅生門】這種程度的異能力者才能做到這樣的境地。 太宰治坐在港口黑手黨的樓頂,等待著這個世界的學生、以及另一個世界線的學生來到自己的面前。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白色死神與黑色禍犬看上去都狼狽不堪,身上露出了無數(shù)的傷口,但是勝利卻是屬于芥川龍之介的,因為中島敦已經(jīng)用光了力氣,【月下獸】的力量正全力勉強維持他的身體機能,港口黑手黨的白色死神已經(jīng)無法動彈了。 “呀,等你們好久了,敦君,芥川君——真是一場精彩的戰(zhàn)斗呢,不下于船上的那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