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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恐怕青木宗太手上握著的那一部分只是障眼法,他早就將得到的軀體部分藏在了身上,然后帶了出去。 巫女吞吃下去的部分比白絮草威力更大,在讓她變得更加年輕的同時,也讓她的異能力變得更加強大,是以當(dāng)青木宗太帶著雇傭兵重新找過來,想要將全部的女神軀體都占據(jù)時,他們根本就抵達不了村莊內(nèi)。 太宰治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既然問出了全部的經(jīng)過,他也不打算在此停留。 現(xiàn)在太陽還沒有落山,村民在山頂所修的平臺上有陽光包圍著洞xue口,只要荒木空世有聽到他和巫女的對話,便能夠在太陽落山之前保證自己的安全。 太宰治只希望自己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能夠趕得及去幫助荒木空世解決危險。 在離開時,他把神社內(nèi)能夠用的東西搜刮了一番后,就把巫女扔在這里,迅速地去往荒木空世所在的地方。 荒木空世其實比什么都不記得的太宰治要更快地認出,和自己對峙著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東西。 在世界尚未被重置前,荒木空世便見過,并且還得到了其部分軀體,喂給了太宰治,給他補充營養(yǎng)。 ——這是太歲玉,也可稱之為rou靈芝,是非植物、非動物、非菌類的第四類生命形式,被村民們豢養(yǎng)久了,恐怕已經(jīng)把人類當(dāng)做了食譜上的美味,而且若是長生村里的人再喂養(yǎng)下去,說不定有朝一日它真的能夠獲得本能以上的智慧,到那時這個山村就困不住它了。 至于服用之后有什么好處,不管是青木宗太,還是這個長生村里的村民,都已經(jīng)證實了其功效。 而太歲玉原本應(yīng)該是待在泥土里吸收力量的,或許是那一場泥石流將它震落了出來,結(jié)果飛散出去的孢種生根發(fā)芽,又被村民當(dāng)做可以吃的野草給采摘了回去。 太歲玉從土中來,畏光懼火,但是眼前這個已經(jīng)吸收了無數(shù)人類鮮血皮rou的太歲玉,恐怕即將面臨進化。 到那時太歲玉便不是能夠讓人延年益壽、青春重回、長生不老的神之秘藥,而是會帶來死亡與噩運、讓疾病肆虐、讓性命凋零的災(zāi)厄之物。 荒木空世幽深的眼瞳之中倒映著太歲玉不斷抖動的身軀,原本呈半透明銀白色的外殼,似乎也隨著太陽最后的余暉在群山之中沉沒而印上了云霞般的淺粉色。 “要進化了嗎?!被哪究帐滥抗饷髁?,他的眼瞳里沒有恐懼與害怕,反倒充滿了期待。 太歲玉在尚且是rou靈芝的時候,就擁有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力量,雖然需要不間斷地服用,但這并不算什么副作用,在進化成太歲后,更是能夠?qū)⑦@一片的生命力都吸入體內(nèi),蘊藏起來。 荒木空世等待著的便是它進化后的這一刻,等到它吸收了足夠的力量,再將它捕捉起來,或許還可以喂給太宰治補補營養(yǎng),說不定孢子的力量不曾顯現(xiàn),是因為營養(yǎng)不夠呢? 至于進化后的太歲有多么兇殘,是否會將這整片山林里的生命都吸收殆盡,這和荒木空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將兇殘的太歲玉飼養(yǎng)到在數(shù)年間便進化成太歲的始作俑者是這片山莊的村民,而荒木空世愿意出手將成型了的太歲玉解決掉,世人就該感謝他的仁慈與慷慨了。 荒木空世就站在日漸西沉的余暉之中,山麓聳立著的尖頂將他的身形吞沒在昏暗的陰影之中,但太歲玉并沒有急著來攻擊他,反而加快了抖動的速度,好讓那云霞般的淺粉紫色盡快地染遍全身。 而荒木空世也正是等待著太歲玉徹底蛻變?yōu)樘珰q的這一刻,若是說夕陽是即將沉下去的時候最美,露珠是即將消失前最清澈,那么果實便是即將成熟的那一刻最為甜美。 太歲玉——或者該說太歲,它正消化著這數(shù)十年來積攢在體內(nèi)的血rou能量,一時半會也沒空來理會眼前狡猾又難以捕捉的獵物。 太歲進化的這一剎那和它成長時所經(jīng)歷的血腥,幾乎是天壤之別,它吸收人類的血rou時有多么貪婪猙獰,那么此刻它進化時便有多么圣潔輕靈。 若是山腳下的那些村民和巫女見到了太歲蛻變進化的這一幕,恐怕對于將“巖長姬女神”的名號按在它的身上這一點不會再有異議。 即便巖長姬女神在傳說中被描繪得再怎么丑陋,但她也依然是女神,仍然擁有著讓凡人目眩神迷的偉力。 此時恰好是太陽西沉、而月亮尚未升起的交替之際,深山之中比平原的城市要黑暗得更快,但是荒木空世的視野卻十分清晰,因為太歲周身正散發(fā)著淡淡的、宛如寶石一樣玲瓏剔透的光輝,照亮了幽深的山澗。 荒木空世也露出了笑容,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體型逐漸從龐大的長條狀,逐漸變成宛如人體一般纖細的模樣,便知道當(dāng)這剔透的光芒即將消失時,便是自己收獲之際。 第68章 長生村 通往后山的路比太宰治想象的還要曲折遙遠,當(dāng)他帶著那些東西趕到時,夕陽只留下了宛如王冠的邊緣一點還鑲嵌在山峰之上。 寬敞的平臺之上,荒木空世與與那散發(fā)著寶石一般光輝的‘神明’對峙著,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太宰治一口氣爬上了最后那幾級陡峭的臺階,奔跑到了荒木空世的身邊。 他蜷曲的鳶發(fā)被汗水打濕,貼在了耳畔,呼吸急促,膝蓋與小腿也十分酸軟——他可從沒有做過這么劇烈的運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