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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新買來的顯微鏡,這個一定就是為了嘲笑那個黑漆漆的小矮人,笑話他是只有用顯微鏡才能找到的超細小蛞蝓,又比如堆在角落里的文件,那一定是森鷗外給他布置的作業(yè)和任務——看來這個世界的森鷗外果然還是走上了原本的老路,將利益最大化,去尋求最優(yōu)解啊。 首領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了被少年太宰治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手賬本上——這個手賬本并不大,而且藏得很隱秘,若首領太宰治不是‘太宰治’的話,或許他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還有這么一個東西。 他翻開了手賬本,完全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愧疚——首領太宰治也是‘太宰治’,自己看自己的手賬本又有什么問題呢? 手賬本上的東西并不多,翻了幾頁也只看到少年太宰治的筆跡,上面寫著“今天空世送了一個手賬本給我作為回禮,為了不浪費他的這份好意,我決定寫點什么?!?/br> 少年太宰治也遵守了自己的諾言,雖然每天寫的也只有寥寥幾行,最多只有三行,最少只有一行,但他依然堅持了下來。 里面寫的東西并沒有涉及到‘太宰治’的身世和家族秘密,這是‘太宰治’絕不愿意有任何泄漏可能的秘密。 當然港口黑手黨的就沒有那么嚴謹了,首領太宰治還看到了自己在手賬本里吐槽各個干部的性格和弱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其中寫的最多的,還是關于荒木空世的,里面寫出來的情話,首領太宰治看到了都覺得牙齒發(fā)酸,但從字跡里迸裂出來的熱烈和愛意,卻也同時讓他望而卻步,微微黯然。 首領太宰治捫心自問,自己能夠和此時年少的自己一樣,將一顆完整而熱烈的心徹底獻給荒木空世嗎? 就算他想,恐怕也做不到了。 他已經(jīng)遍體鱗傷,已經(jīng)疲憊不堪,只能坐在火堆邊,不敢靠近那過于溫暖的火焰。 第70章 成長中 這種感情,或許形容為自慚形穢更為貼切。 因為年少的自己還擁有無限的希望與可能,將愛意與熱切獻給自己的心上人,而首領太宰治早已滄桑疲憊,或許無法給予荒木空世想要的狂熱愛意。 況且這個身體本來就是少年太宰治的,首領太宰治不過是一個外來者,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寄居者。 這樣的想法讓首領太宰治隱藏在少年太宰治的意識之海里,沉浸于那漫無邊際的昏睡之中。 直到首領太宰治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自己在調(diào)查荒木空世的來歷。 在橫濱出現(xiàn)什么人物角色似乎都并不奇怪,哪怕是太宰治自己身上也藏著一堆不愿讓人知道的秘密,或許秘密暴露出來時別人不會覺得有什么,可對于太宰治來說,便是絕不愿意被人知曉的機密。 首領太宰治心下一沉,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也很好奇,如果說他那個世界的荒木空世是通過‘書’這一神器召喚出來的,那么現(xiàn)在這個明顯要大于‘太宰治’的干部荒木空世,又會是什么來歷? 難不成自己召喚出來的那個‘荒木空世’,便是從這個世界呼喚過去的嗎? 首領太宰治也只是這幅身體的寄居者,本尊想要做什么,他暫時也無法阻止,不過在太宰治調(diào)查的這段時間,首領太宰治一直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意識清醒。 太宰治畢竟是森鷗外過了明面看好的弟子,并且還是森鷗外登上港口黑手黨首領之位的見證人,雖然地位還沒有升上去,但在一些成員的眼中可謂是熾手可熱,巴結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若不是因為太宰治的性格過于古怪別扭,讓人望而生畏,恐怕圍繞在他附近的人會更多。 而這樣的太宰治自己調(diào)用情報部門的一些資料,只要不是涉及到機密的,也不會有人阻撓。 太宰治和荒木空世經(jīng)歷過長生村那一遭后,隱約察覺到了荒木空世的離奇古怪之處。 他是怎么從那頭太歲的口中逃脫的,又是如何讓那頭太歲徹底死亡的? 不僅如此,因為一直注視著荒木空世,太宰治忽然發(fā)現(xiàn)黑發(fā)的干部魅力比以往更甚,倘若原本的他美貌像是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輕紗之下,那么此刻的他魅力是那一層輕紗也掩蓋不住的。 不過這并未阻撓荒木空世出門,就算投來的目光變得更多了,對于他而言也沒有多少區(qū)別。 太宰治被那驚人卻又蠱惑的美貌與魅力而傾倒,在察覺到自己心臟古怪跳動的同時,也恍惚意識到了自己一見傾心的這位黑發(fā)干部,恐怕來歷不明。 因為好奇所以想要接近,太宰治循著荒木空世出現(xiàn)的痕跡一路找了過去,他知道荒木空世曾經(jīng)在擂缽街當過‘新神’,也知道荒木空世因為厭倦了被侍奉在神位上,而主動地出走。 他宛如夜空中的明星,不管走到哪里,都會引來矚目與傾慕。 但是在往前呢? 在荒木空世‘占領’擂缽街之前,他住在哪里,家鄉(xiāng)是哪里,有那些親朋好友,卻是一個謎團。 太宰治想要了解荒木空世的全部,尤其是荒木空世到底透過自己看著誰。 這或許便是名為嫉妒的心情吧,當察覺到自己內(nèi)心中涌動著酸楚的黑水時,太宰治自己也嚇了一跳,畢竟他一直對人類不感興趣,尤其是人類歌頌著的愛情、正義與高尚,太宰治認為這不過是人類為了欺騙而說出來的巨大謊言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