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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空世怡然自得地品嘗著各類紅酒與美食,在聽到谷崎潤一郎的詢問時,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不需要機票的,飛機是我的?!?/br> 簡明扼要的話語讓谷崎潤一郎啞口無言,雖然去過太宰治買下的古堡,倒是對他們有錢的程度已經(jīng)有所了解,不過沒有想到原來荒木空世才是里面最有錢的嗎? 最多只坐過經(jīng)濟艙的谷崎潤一郎被震撼到了。 之前他前來時,還在內(nèi)心里做了最壞的打算,接下來要闖進去的地方說不定全部都是敵人,舉步維艱,但是現(xiàn)在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可以完全平放下來、宛如一張床的椅子上,餓了有牛排之類上等的菜肴,還配有雞尾酒與葡萄酒,甚至還能夠在飛機上沐浴!哪怕只是淋浴,也足夠讓人享受了。 所以在抵達敵人大本營之前,谷崎潤一郎反而精神更加飽滿了。 他沒有詢問更多的事情,就算是同僚也要保持應(yīng)有的社交距離,況且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并不是這個,而是他們該如何潛入敵人的大本營,然后將生死不知的燈子小姐救出來。 在即將抵達目的地時,荒木空世從睡眠中醒了過來,然后安排起了接下來的計劃。 在聽到谷崎潤一郎刻意壓低的聲音時,荒木空世恍然大悟,隨后道:“不必擔(dān)心,他們都是我的部下,不會泄露計劃的?!?/br> 這些人以前都是新神教的信徒,因為荒木空世不喜歡被供奉在冰冷的神臺上,所以這些信徒搖身一變,成為了株式會社的員工,專門為荒木空世服務(wù)。 “我讓他們先調(diào)查了一下,這座島是專門為世界各國的上流權(quán)貴服務(wù)的,除了日本的財閥外,英國王室,法國貴族,美國老錢們都會來到這座島上尋歡作樂?!?/br> “光是有錢還不夠,還得有權(quán)利與人脈,而且新的會員必須由老會員帶入,這座島才會接收。” 在聽完荒木空世說第一句話時,谷崎潤一郎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可燈子小姐只是小小的應(yīng)召女郎,她怎么會被拐到這種地方?” 應(yīng)召女郎的燈子和權(quán)貴們尋歡作樂的專島,實在是不相匹配。 “因為除了供那些家伙尋歡作樂外,這里還隱藏著更深的秘密?!?/br> 荒木空世回答道,雙眼里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想想看吧,在新聞和報道中,這些有錢又有地位的權(quán)貴們能夠得到的東西都擺在他們面前供他們挑選,他們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滿足被拉高的愉悅閾值。” 谷崎潤一郎的心沉了下去,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骯臟又惡心的猜測:“難道說……是‘狩獵’嗎?我、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一些權(quán)貴為了追求刺激,會把人類當做獵物,讓他們四處逃竄之后,對他們進行追殺……就像是狩獵動物一樣。” 據(jù)說有人將這個權(quán)貴丑聞報道出來時,世界嘩然,在這個人類已經(jīng)步入科技時代的社會,難以想象竟然還有人能夠憑借著權(quán)利與財富,而肆意妄為地踐踏另一群人類的尊嚴與性命。 荒木空世沒有再說話了,讓谷崎潤一郎沉默著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 “我們能把那些人都救出來嗎?” 最終,他只是無力而蒼白地這么詢問道。 “這恐怕很難?!被哪究帐榔届o地回復(fù)道,“除非把所有人都殺光,否則的話那座島上的大部分人都會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br> 谷崎潤一郎沒有說出要將真相公布出去的話語,因為當初將類似的丑聞報道出去的那位記者,以絕不是自殺的方式被‘自殺’了,這位記者似乎在死去前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死亡即將來臨,甚至將自己的孩子都送往了西方國家的觸角無法肆意妄為的華國。 況且就算報道出來又能如何?那些參與者在交了一筆罰金后活得依然滋潤,被推出來的替罪羔羊離奇在監(jiān)牢里上吊自殺了,而他們尋歡作樂的地點只是又換了一座島嶼而已,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無法撼動的巨墻,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上,讓人生出糟糕的無力感與沮喪。 認識到現(xiàn)實的殘酷,谷崎潤一郎好一陣子沒有說話,如果不知道的話,他或許還能只是產(chǎn)生遺憾,但是明晃晃地袒露在他的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實在是很折磨人,尤其是折磨他胸腔里的那顆正義之心。 荒木空世掃了他一眼,想了想,出聲安撫道:“事情并不是這么絕對,或許會有轉(zhuǎn)機。你我都是生面孔,不管要做什么,都得先潛入島上才行。” 空姐再次登場,她們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西裝,讓谷崎潤一郎換上,然后便開始了化妝——將橘發(fā)青年清秀的五官畫得濃密一點,讓他靦腆的神情頓時變得傲慢又深邃,身上噴著昂貴又限量的香水,從頭到尾的著裝都展現(xiàn)著一個詞,那就是“昂貴”。 “真的要打扮成這樣嗎?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只孔雀——”谷崎潤一郎看著全身鏡里映照出的自己,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根本不認識自己了。 “相信我,這是有必要的,衣服在這里便是戰(zhàn)斗的盔甲,能夠幫你省去很多麻煩?!痹谝贿吤β档目战氵@么說道。 荒木空世也從拉著的帷幕之中走了出來,他此刻穿著一身繡著暗紋的白色西服,肩膀上披著用金絲描邊的深藍色斗篷,烏黑的長發(fā)被梳了起來,沒有更多的裝飾,僅僅用一根發(fā)帶系著,但僅僅只是如此,他便宛如美麗昂貴的珠寶一樣,毫無疑問地奪走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