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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午兩點多, 現(xiàn)在回家的話也沒什么事情好做的, 兩人干脆轉(zhuǎn)道朝市中心開了過去。 相比起別墅區(qū)那邊,市區(qū)這邊的路上倒沒什么積雪, 道路上趁夜積攢起來的薄薄一層雪花早就被環(huán)衛(wèi)工人早早清理掉了,因為舒嘉寶想要逛逛這一整條街的緣故, 兩人于是將車子停在商場附近的一個露天停車場,然后步行走了過去。 天上還在飄著毛毛雪, 但也是剛一落在人的肩膀上就會迅速融化消失的那種。 下車的時候沈意本來是要拿傘的, 但卻被舒嘉寶給拉住了。 “不用帶傘了, 就這么一點小雪?!笔婕螌殢澲樱雌饋硐袷鞘窒矚g這樣的天氣, 或許是覺得這樣一點點小雪落在身上既不影響人的出行, 又能給人一種很浪漫的感覺。 “那好。”沈意只是怔了一會便放下了準備拿傘的手。 將車門鎖好之后兩人沿著街道朝前慢慢走去,而商場就坐落在兩百米開外的廣場上, 遠遠望去就能夠看到。 大年初一大多數(shù)人都待在家里和親朋好友聚會,這樣一個日子還會往外跑的多數(shù)是她們這批年輕人,三三兩兩結(jié)伴出行,男男女女,有的是朋友,有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戀人。 早從下車的那一刻起舒嘉寶就摸出了一個一次性的白色口罩戴上,遮住了自己的大半邊臉,終于有了“自己是個藝人”的自覺。 再加上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衛(wèi)衣配一雙高幫的運動鞋,天上飄著小雪也是白花花的,給人一種干凈純潔的感覺。 只可惜兩人走了沒那么一會之后,天上的雪忽然下大了,從指甲蓋大小的點點雪花變成鵝毛大雪,飄落在人的肩膀上然后化成水珠。 大街上不少和舒嘉寶他們一樣沒帶傘的路上看到忽然變大的雪,不由停下腳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拿出手機拍照。 “哎,這雪越下越大了?!弊吡藳]一會之后舒嘉寶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兩人這才前進了沒幾十米,她偏過臉去看自己身旁的沈意,只見雪花一朵又一朵落在了對方的發(fā)絲上,肩膀上,衣服上,然后迅速融化成雪水。 不用想,對方眼中的自己肯定也是這樣。 “剛才要是聽我的把傘拿下來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樣了?!鄙蛞飧惺艿绞婕螌氃诳醋约?,于是也轉(zhuǎn)過頭來,只是一雙好看的眉毛已經(jīng)輕輕皺了起來。 她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對方肩膀上的雪花,可還不等指腹碰到就已經(jīng)消失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沒有了在露天的街道上賞雪的興質(zhì),大家都紛紛進到附近的商鋪躲雪,想著外頭的雪小一點再走。 沈意也是這樣想的,但不想舒嘉寶的下一個動作直接打消了她的念頭。 只見身旁的女生動作利落,雙手舉起往后一撈就將衛(wèi)衣的帽子罩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而后轉(zhuǎn)過頭來牽起她的手,冰涼的手碰到她的掌心,讓她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女孩全身上下此刻就只露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外面,長長的睫毛覆在上頭像是在跳舞的精靈。 “離商場沒多遠了,我們跑過去吧?!笔婕螌氄A苏Q?,雖然臉上帶著口罩,但眼眸卻彎彎的如同月牙兒。 說完,都不等沈意開口,她拉著對方在大街上直接跑了起來,不停下落的大雪迎面直接落在她們的身上,臉上,帶來冰涼沒有溫度的觸感。 她們在不知不覺間竟然成為了這條街上最特別的一道風景,引得駐足的路人頻頻側(cè)面。 這樣一場不在預料之中的奔跑,是沈意所沒有想到的。 至少她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在公眾場合這樣不顧一切的狂奔過了,從小到大,除了中學的時候參加學校里運動會的時候被老師要求參加了一次100米的比賽之外。 但舒嘉寶的興致卻看起來十分高昂,隔著口罩沈意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卻能聽見對方的笑聲。 忽然之間,兩人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就好像還是在學校里上學的青蔥年紀,不管做什么都那樣的隨心所欲,自由大方。 但很可惜的是,沈意的學生時代并沒有遇到這樣一個舒嘉寶。 兩人并沒有跑太遠的距離,只是這樣瘋跑了好一段距離之后,沈意頂不住率先松開了舒嘉寶的手停了下來。 “好累,我不行了。”沈意擺了擺手,饒是在外十分顧及形象的她此刻也不免彎下腰來撐著膝蓋,有一下沒有一下地輕輕喘著氣,“這都多少年沒這樣跑過了。” 她一面喘氣,一面就有白色的霧氣順著鼻腔和嘴巴往外跑,這時候也感覺不到有多冷了,這么一會跑動身體已經(jīng)熱了起來。 舒嘉寶比她好一些,但因為戴著口罩所以缺氧感更濃,此刻已經(jīng)將口罩拉了一大半下來。 她轉(zhuǎn)過身來凝視著自己身后的人,故意調(diào)侃著:“沈意姐,女孩子怎么可以說自己不行呢?” “你平時不是挺行的嗎,怎么這會就不行了?” 逮著機會就落井下石,這是舒嘉寶最擅長的事情。 兩人戀愛許久,斗嘴已經(jīng)成了最日常的一項活動。 沈意哪能聽不出來對方話里的意思,但現(xiàn)在先不行的人確實是她,也沒什么好辯駁的,只能在心里將這筆暗暗記下等晚上回家之后再跟人好好算賬。 畢竟有些時候,嘴巴厲害可是沒什么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