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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動作嫻熟地避開,往原路退回。 比起當初見識到的幽靈A,織田作之助明顯感覺到一些不同。 “是被驅(qū)使的怨靈?但好像也沒有鬼燈閣下說的那么強。而且為什么我這次看不到了?”織田作之助撤退速度很快,加上原本也沒有太過深入,不出一分鐘他就在一路的躲避中回到了入口處下方。 即使面對看不見的無窮攻擊,青年到目前為止也還是毫發(fā)無傷,那淡定的表情,自言自語般的余裕,似乎激怒了躲在暗中的人。 織田作之助在【天衣無縫】中,很快看見自己有多了好幾種死法。 無形的攻擊頻率猛增,顯然又有另外的東西加入了戰(zhàn)斗。 織田作之助在躲避中,幾次觸碰到巖板準備往外推,都被一一打斷,他雖然能保證自己不傷,但對于對方的sao擾也沒有克制住的手段,場面一時有些僵持。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通體黝黑的匕首,刀鋒邊緣鋒利而尖銳。而匕首的手柄處,有一朵形狀內(nèi)斂而孤僻的鳶尾花。 這是他出門前螢遞過來的。 織田作之助認出這是自己第一次離開螢的時候送給她防身的小匕首,而此次兩人的角色定位似乎有些顛倒,換成小螢放心不下他了。 織田作之助心頭微暖,他沒有拒絕螢的好意,慎重地將匕首貼身放置,作為最后的手段。 沒想到,現(xiàn)在還真的用上了。 匕首被織田作之助取出后,黝黑的金屬軀殼上泛起一抹紅芒,幾乎是瞬間,從空氣中穿梭而過。 空氣中綻開漂亮的血色匕影,一個呼吸之間,匕首重新回到織田作之助的身邊,靜靜懸浮在空中。 而織田作之助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鐘,【天衣無縫】再也沒有發(fā)動的預(yù)兆。 “很厲害?!奔t棕發(fā)的青年不由夸贊了一句,跳到走道石階最高處,抬手去夠頭頂?shù)膸r板。 抬起手要施力的瞬間,織田作之助停滯了動作。 【天衣無縫】發(fā)動,這次是自己倒下的身影。 沒有外傷,沒有敵人。 ——是延時發(fā)作的毒素。 涂在巖壁的把手上嗎? 織田作之助站在原地,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立刻拉出了領(lǐng)口上的微型收音器,低聲說:“螢,不要沖動——立刻去找鬼燈。還有太宰,他一定知道……” 這是明晃晃的陷阱。 截然不同的敵對風(fēng)格,揭示他們的敵人不止一批,甚至還可能聯(lián)合在了一起。 織田作之助來不及說的更多,他的身體晃了晃,視野逐漸模糊。 身體倒在地面,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這是最后傳遞過去的聲音。 咔。 監(jiān)聽器被捏爆的聲音。 織田家的公寓樓,此刻寂靜得讓人心顫。 黑發(fā)雪膚的幼女端坐在沙發(fā)上,寶石般的眼眸徹底化為黑洞,種種邪異而不可名狀的東西潛伏在她眼眸深處,只差一點就會徹底蜂擁而出,淹沒整個天空與大地。 伽爾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神色惶惑而茫然。他很肯定,明明應(yīng)該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那個地方。A那個多疑的家伙,即使對他們這些可以輕易控制的存在,也不會放下戒心。 他從不會將一個隱秘交代給兩個下屬。 當初太宰治審訊他的時候?qū)@些也并不感興趣。 明明是這樣、明明是這樣、為什么……織田大人會遇襲?! 他真的不是叛徒! “螢、螢殿下,是否要通知太宰大人……我可以去……”伽爾瑪感覺自己應(yīng)該是死定了,但還是想要垂死掙扎一下,努力證明自己還有活著的價值。 螢空洞的視線落在跪著的少年身上。 那一瞬間,伽爾瑪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他能感覺到自己額頭印刻著標記的地方突然燃起高熱的火焰,從大腦到內(nèi)臟,從皮膚到發(fā)絲,都在如黃油般極快的融化著。 鳶尾花的紋路猶如活了一般,貪婪汲取著他血rou化作的養(yǎng)分,化作花苞、最后在他軀體的殘骸上活生生地綻放開來!一朵、兩朵……不斷從身體各處破殼而誕生的花朵,充滿邪異而墮落的妖異美感。 伽爾瑪渾渾噩噩見證這一切,險些精神崩潰。 就在他差點要真的發(fā)瘋的剎那,一道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螢收回了眼神。 她握住茶幾上的手機,低頭看向屏幕。 是太宰治打來的電話。 螢呼出一口氣,理智稍稍回籠?,F(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要去救回織田作之助。 她接通了來電。 “讓我猜猜,螢醬,你現(xiàn)在該不會想要直接去找織田作吧?”對面的少年用一種冷靜而略帶漠然的、不同于以往的音色詢問道。 第16章 “你要阻止?”螢輕輕嗯了一聲,反問。 “織田作肯定想讓你不要去吧?!睂υ捘穷^的太宰治,悠閑地靠在雪白的消毒箱柜邊上,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我也勸你不要去哦,螢醬?!?/br> 螢沉默著不說話。 她一旦決定了什么,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你的體質(zhì),在有心人眼中,是很珍貴的寶物吧?!碧字纬烈髁似?,說,“織田作被當成引你過去的誘餌,即使這樣,你也要直接如他們所愿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