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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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兩國邊界格外的平靜。 木辛古有多恨他,周云硯再清楚不過。自從兩年前他射穿了木辛古的大腿,木辛古手下的人便三天兩頭在邊界搞事情。 他原本以為,在他回京的這段時間,木辛古會按捺不住,因此走之前,仔細交代了駐守的將領們一番。 但是木辛古一點動靜也沒有,再加上近來莫名其妙的平靜,那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在醞釀著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周云硯并不懼。 無論什么樣的狀況,駐守的士兵們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唯一能讓他發(fā)愁的,就是如果陷入持久戰(zhàn),邊關的糧草可能會不夠。 他之前回京述職時,曾與他父親探討過這個問題。 鄰國近兩年出兵的幾率很低,可以說微乎其微。 畢竟兩年前的那場仗,他們損失的更多,沒有個五年八年,根本恢復不了元氣。 這些涉及鄰國的事情,周云硯就不會跟血仙細說了。 人各有所長,周云硯的長出就在于做一個好將軍。 但他也有弱點,弱點就是……著實不知道怎么制住血仙。 “你說說,都有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幫你?!毖傻?。 人們愁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是小事情。 就像將軍府里的女眷們,每日總有那么多要愁的事情,血仙看來都是一些根本不用多想的問題。 她睡幾日醒來,發(fā)現(xiàn)這些女眷自然就忘了。 周云硯想了想,岔開話題道:“比如春耕,今年又不知能收成幾何?!?/br> 去年的收成不好,守知縣只能舔著臉上書朝廷,再向臨縣借。 臨縣和他們差不多,都屬于吃了這頓愁下頓,結果就是一起挨餓,一直熬到了朝廷的救濟糧撥下來。 他們軍營還好,畢竟是朝廷供養(yǎng)著,但看到百姓們餓成皮包骨的模樣,沒有士兵的心情能好起來。 血仙眨眨眼:“這有何難?” 周云硯想起她給自己編得名頭,道:“血仙不但會種樹,連農(nóng)事也會?” 血仙想了想,道:“雖然我沒種過,但是應該不難?!?/br> 她可以像問棉花那樣問種子,你怎么種才能活?需要進食什么? 那些種子們要什么,她就給它們什么。 周云硯聽她沒種過,便想著不能讓她胡搞。 萬一出了什么紕漏,那就等于損失了許多糧食,對于缺糧的邊關來說,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她畢竟是只樹精,也算是家學淵源,種樹成功的可能性會高一些。 周云硯也有私心,他不想讓血仙承擔過重的負擔。 于是溫言道:“還是先勞煩血仙去種樹吧,治理風沙更重要?!?/br> 血仙看了他半晌,話題一轉(zhuǎn),對他道:“若種成了的話,云硯給我什么好處?” 周云硯:“……”不是無償?shù)膯幔?/br> 無償是不可能的,血仙不是一只樂于奉獻的精怪,她獻出的每一份都要有所回報。 若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她才不會用自己的法力去干那勞什子的種樹開荒,她只想把周云硯掠到身邊來,好好盤他。 盤他個千年萬年。 這是非人之物的本能,骨子里都是貪婪。 周云硯在血仙的心中是不同的,她為了周云硯,可以屈尊降貴,陪他在人世間走這幾十年。 她是不諳世事,但是并不傻,畢竟活了一千年,光是將軍府這個地界發(fā)生的事,她就看過太多了。 所以,她一開始并沒有想把周云硯掠到身邊來,而是奔去了他的身邊。 周云硯這么弱,她讓著點是應該的。 周云硯顯然不知道,在血仙心中,他是這么一個形象。 血仙也不知道,在周云硯的心中,她也只是一只柔弱如浮萍的小樹精。 雙方都把對方劃到了自己的保護范圍之內(nèi)。 周云硯低頭望血仙,道:“好處……你想要什么?” 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他想,血仙若是說,要與他做什么于禮不合的事情,他該怎么辦? 心中不禁盤算,那封信走到哪兒了? 誰知,血仙親了親他的下頜,便松開了手臂:“你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抛蛹讶说脑挶景桑惴恐心切?,真真無趣?!?/br> 懷中一空,帶有香氣的熱量瞬間流失,周云硯聽到血仙的要求后愣了愣,道:“就這些?” 他不會承認,心中居然有些小失落。 血仙:“你看我像挾恩求報之人嗎?” 還沒等周云硯表態(tài),血仙便道:“我就是這種人?!?/br> 周云硯:“……” “嘭”的一聲,血仙又變成了那個面容俊美的俏郎君,淡淡道:“這算是你的訂金,等我辦成了,自然要更大的好處?!?/br> 周云硯:“……什么好處?” 血仙不知道從哪變出來個扇子,輕輕一抖,用扇子遮擋住了下半張臉,眸若星辰的道:“云硯你知曉的。” 血仙的眸光帶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穿透力,就像那一夜在帳中一般,周云硯覺得他自己又被血仙看透了。 心底的那些齷齪心思,無所遁形。 血仙還真沒有這個意思,她看人都是看對方眼睛,看周云硯是格外專注,就顯得有些壓迫感。 “還有,話本要越纏綿越好。”血仙收起扇子,抖了抖衣襟。 周云硯終于知道,血仙這不要銀兩般的纏綿話都是從哪來的了,莫非是話本看多了? 那倒不是。 血仙是話本與戲劇都越有涉獵,并認真吸取其中的好詞好句。 由于血仙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務農(nóng)專家的名號,袁副將等人也知曉的情況下,周云硯只得領著她去見守知縣。 守知縣前兩天還念叨手底下沒人用,結果周兄馬上就給他送來了一個。 就是這人長的確實不像會干農(nóng)活的樣子,也太好看了些。那雙漂亮的眼睛望向他,守知縣心頭一跳。 心里想,幸虧他早已娶妻,要不然這袖子怕是得斷…… 前些日子刮起了風暴,新種的一批樹苗折了一半,守知縣心疼的兩天沒睡著覺,正愁著怎么辦,血仙就來了。 “不知血兄是擅長種樹還是莊稼?”守知縣問道。 血仙不謙虛的道:“凡事有根的,都擅長。” 這話說的,著實有點狂。 周云硯只看過自家小花圃,血仙終究有多大能耐,他確實不清楚,聽到這話,他輕輕的咳了咳。 意思是,話別說這么滿。 血仙顯然沒理解他的意思,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守知縣感嘆,這就是有能耐,所以有底氣啊,一點都不帶虛的。 “那這批樹苗,就拜托血兄了。來,血兄喝茶?!笔刂h喜出望外道。血仙還記得茶的味道,又苦又澀,實在難以入口。 她站起身,擺擺手道:“茶就不喝了,帶我去看樹苗吧?!?/br> 早點干完,早點回家等周云硯。 守知縣一聽,連茶都不喝,就要去干活? 血兄看著一副不能干活的嬌公子樣,沒想到居然這么有干勁兒,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云硯瞥到守知縣激動,又帶著點敬佩的神情:“……” 他肯定是誤會什么了。 樹苗和種樹的地方都比較遠,光靠腳程走到天黑也不夠。 守知縣詢問血仙是坐馬車還是騎馬。 這的馬車可不比京城,京城大戶人家的馬車有棚頂,馬車里面裝飾的舒適整潔,還有軟枕和茶桌。 守知縣所說的馬車就是用木頭板子搭得簡易馬車,遁地虎瞥了一眼,這馬車太嚇人了,感覺跑一跑都能散架。 血仙則是壓根就沒想著坐馬車,她要騎馬。 遁地虎一只土鼠精肯定沒學過騎馬,但他在馬屁股上顛簸了這些日子,練就了一個本領就是,在馬背上找平衡。 遁地虎表面上作為血仙的侍從,被分到了一匹馬。 守知縣道:“那血兄與我共乘一匹?” 一旁的周云硯插話進來:“我?guī)?。?/br> 守知縣:“周兄也去?” 周云硯原本打算,把血仙送過來就走的。但想著他若不去,血仙就要與守知縣共乘一匹,他當時就扯了一下韁繩,他也去。 “我去看一看,回來了還沒去看過。” 血仙想,如果周云硯不去的話,她就把他這匹馬借過來騎一騎。周云硯的黑馬看見血仙乖的很,連蹄都不敢撂。 拉住周云硯伸出來的手,血仙直接坐在了他的身前,周云硯扯著韁繩,從守知縣的方向看,就像周云硯抱住了血仙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守知縣就是覺得有點古怪。 第20章 20、看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