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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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纓穗的顏色淡了啊?!毙≡瞥幎嗽斨媲暗男」恼f道。 血仙點了點頭,伸出手指點了點鼓身:“不紅了。” 當(dāng)年紅漆油亮的鼓身,在血仙的把玩下,早就退了那亮閃閃的紅色,有些發(fā)暗。 “我明日休息,剛好幫你重新上色,再換條纓穗可好?”小云硯溫柔的對血仙道。 他已經(jīng)有了些翩翩少年郎的樣子,因常年練武,所以比同齡的孩童要高大一些, 血仙頷首:“還要紅色?!?/br> 兩小無猜,說得正是周云硯與血仙。 小云硯笑了:“好,還給血仙涂紅色?!?/br> 血仙瞅了他一眼,淡道:“莫要用對小娃娃說話的口吻,我若化成人身,可是要比你大許多的。” 精怪一旦化成人身,外貌都是十六、七歲打底。近兩年周云硯的身量見長,對她說話時,常常像誘哄孩童一般。 小云硯順著她說道:“血仙若先長大了,還請多多照顧我?!?/br> 血仙垂目頷首,就像個小大人一般道:“那是必然的,我若有了人身,定會多多愛護你?!?/br> 看著血仙一本正經(jīng)說要愛護他,情竇初開的小云硯紅了臉,頓了下道:“我等著?!?/br> 小云硯摸了摸手中的鼓,看了眼天色道:“那我先回去了?!碧淼脑?,額娘該來后院喚他了。 血仙接過他手中的鼓,道:“明日見?!?/br> 小云硯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血仙站在銀白色的雪地里,目光透過層層院墻,送他進了院子。 待云硯回了屋里,血仙才跳上枝頭,靠在樹干上看月亮,時不時的搖晃幾下小鼓。 在這活了一千多年的樹精心中,周云硯早已是不同的。 她若化成了人,也要像周云硯對她一般護著他。 周云硯專注的望著樹干上坐著的血仙。 心境不同,看時的感受也全然不一樣。 上次看到幼時記憶時,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過去發(fā)生的事情。 如今他被這只樹精吃的死死的,再看見幼童般的血仙時,不禁露出了笑容,想再仔細(xì)的看一看她。 她幼時原來是這個樣子,還能從她幼時的眉眼之中看到她長大后的影子。 也許是幼童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他若和血仙生了個女兒,會不會也這樣玲瓏可愛。 ……周云硯耳熱的清了清嗓子,他在想什么有的沒的。 下一秒,樹上的血仙動了,倏的看向了他的方向。 周云硯懵了:……血仙能看到他? 血仙從樹干上一躍而下,步履飛速的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向里面的院子跑去。 周云硯連忙追了上去,她要去哪? 血仙連跑帶跳,速度比周云硯快上許多,但周云硯是在將軍府長大的,跑到半路便認(rèn)出來,血仙奔去的地方,是他的院子。 血仙的速度太快了,等周云硯翻過院墻,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時不禁怔住了。 他回憶起了他幼時的一件事。 在他幼時,曾有一次差點被敵國的探子抓走,還好巡邏的守衛(wèi)聽到了動靜。 待他們闖進院子時,照顧周云硯的小廝們已經(jīng)被殺,院子里除了昏倒在地上的周云硯和鄰國探子,還有一件染血的衣裳。 他似乎在那一晚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連續(xù)高燒昏迷了幾天幾夜,再醒來時,居然把那一晚發(fā)生的事情都忘了,記憶中的很多地方都出現(xiàn)了空白。 若不是在回憶中重新讓他看一遍,那份記憶仿佛永遠(yuǎn)都會被藏在陰影里,他一絲片段也想不起來。 后來,據(jù)說那個敵國的探子醒來后一直嘟囔著“樹妖!鬼!吃人!”,狀若癲狂,不久就在牢中死掉了。 就連他父親周將軍都說,那探子應(yīng)該有失心瘋,瘋言瘋語,并不像是裝的。 看到院子里真實情況,周云硯便知道了,那個探子并沒有說謊。 見到鄰國探子手上被揍了一拳,堵住嘴的周云硯,千年樹精剎那間暴怒了。 周云硯是她的! 誰都不可以動他一根頭發(fā)! 小云硯能見到血仙,連忙搖頭,睜得圓圓的眼睛好像在說:想辦法讓別人知道! 鄰國的探子看不到血仙的精魂,只能看到小云硯沖著院子的某處不斷搖頭!探子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院子,心里毛毛的。 啐了句:“乖乖別亂動,我對小孩可不心軟!”探子剛要抬手把周云硯打昏,旁邊同伴的喉嚨深處突然發(fā)出了詭異的“咔咔”聲,就像骨骼被捏碎的聲音。 探子轉(zhuǎn)頭,就看到了讓他嚇到屁滾尿流的一幕。 地底下不知何時鉆出了數(shù)十條粗壯的樹枝,就像一窩密密麻麻的黑色蟒蛇,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黑色的蟒蛇猶如尖銳的利器,從他同伴的腳底板鉆了進去,貫穿身體的每一寸骨節(jié),最后從天靈蓋鉆了出來。 他的同伙就像一個被穿在黑色筷子上的蠟人,眼白鼓起,腦中白色的固體隨著鮮血流了下來。 探子感覺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他用力的喘氣,進氣卻沒有出氣多,他想大聲的呼救,一個短促的氣音卡在嗓子眼,墨黑色的枝條像蛇一樣從他的腳底盤旋而上。 “不要過來!怪物!”他開始發(fā)瘋般的嘶吼,卻怎么也掙脫不了黑色的枝條。 小云硯也被嚇得冷汗岑岑,那虬龍般的枝條接近他時,他本能的后退。 方才還兇猛的襲擊活人的枝干突然停了下來,試探性的在空中晃了晃。 小云硯咽了口唾液,看向院中站在一團枝條上的血仙,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血仙?” 枝條在空中搖了搖,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問題。 小云硯望著一旁快要被血仙勒死的探子連忙道:“別殺他,留著審問。” 纏繞住探子的枝條停止了絞殺的動作,將已經(jīng)翻白眼的探子甩在了地上。 枝條躊躇了片刻,又向小云硯爬了過去,小云硯全身緊繃,卻沒有再拒絕,因為他知道,血仙不會傷害他。 枝條幫他松了綁,取下了嘴里塞著了布團,還替他順了順后背。 血仙站在漆黑的院子里,道:“你們?nèi)司褪悄懶 !?/br> 那些女眷們,看到一只老鼠都會叫。 血仙隱隱約約知道,人類看到她的這幅模樣,可能也會害怕,如無意外,她不想讓云硯看到她進食的樣子。 小云硯動了動唇,興許是驚嚇過度,畢竟才九、十歲的孩童,得知安全后,他忽的有些脫力,靠著血仙的枝條滑座到了地上。 “血仙,你一直都食人?”小云硯用說不清的眼神望著她,有些落寞的說道。 血仙微微皺眉:“我不喜食人,吃起來麻煩?!?/br> 小云硯頓了頓,道:“……那以后,便少食人吧?!?/br> 畢竟他也是人,會感覺怪怪的。 或許,他可以給血仙買許許多多的兔子? 小云硯累極了,驚恐和疲累讓他控制不了脫力的身體,一會便睡了過去。 血仙沒有想到,周云硯這一覺睡過去,便把她忘得一干二凈。 她聽其他精怪說過,人這種動物到了一定年歲,會變得再也見不到她們這些精魂。 坐在高高的樹枝上,血仙遙望院子里的那個少年,他一覺醒來后,就再也沒來見她了。 她試著從他身前走過,他視若無物,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孩童模樣的血仙歪了歪頭,抱著懷里的小鼓,對看不見她的周云硯道:“你說好了,幫我給鼓上漆換穗,怎可食言?” 可小云硯,再也聽不到了。 第二年,便隨著周將軍一同行軍去了。 這不高的院墻,徹底攔住了血仙的腳步。 周云硯十歲那年第一次啟程,無人能看見,一只小小的千年樹精坐在門口的石獅子上,目送著她的云硯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 十四歲那年,周云硯隨著周將軍一同回朝,俊秀的少年郎意氣風(fēng)發(fā),卻根本看不見與眾人一起在門口迎接他的血仙。 他在家中的每一日,血仙都呆在他的身邊。 白日他練武,血仙在枝頭上盯著瞧,晌午他看書,血仙就坐在他的膝頭休憩,晚上他就寢,血仙就宿在他的枕側(cè)。 周云硯去邊關(guān)前,曾撫摸著地荷花樹祈禱,希望她保佑家里一切平安。 血仙在旁邊靜靜的聽,淡道:“我自會護你家人周全。” 目送周云硯出家門,老太君淚眼婆娑的在門口呼喚。 血仙不會哭,她也沒哭過。 她只不過是托著褪色的鼓,輕輕的問根本不會回答她的周云硯:“你何時給我上漆換穗?” 遠(yuǎn)處,周云硯望著這一幕幕,胸口一陣陣的絞痛,鼻腔與眼眶都染上了熱潮。 他周云硯,欠血仙的。 他還記得,那天清晨,血仙問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周云硯現(xiàn)在就想狠狠扇他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他怎么能,把他的血仙給忘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結(jié)束 第25章 25、涂紅漆 穿過冗長的夢境,周云硯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輕輕的搖晃,他慢慢睜開潮濕的眼眶,便見血仙坐在床邊,雙手箍著他的雙肩,左右搖擺,一邊晃一邊喚他的名字。 見周云硯醒來,血仙才收了雙臂,平日里涼薄的雙眼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熱乎氣,只不過正專注的盯著他,道:“你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