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婆很可怕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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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練武場的一路上,教徒都在源源不斷地向柳白昭說著他有多么憧憬余教主,教中又有多少熱血男兒隨時都可以為余教主肝腦涂地! 聽得柳大人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柳樹,一不小心就容易頭頂一片綠蔭。 柳白昭垂了垂眸子,對教徒淡道:“您勞累了,歇歇吧?!?/br> 柳大人一個文化人,說不出來“你閉嘴吧”這種直來直往的話語。 教徒忙道:“不累不累,姑爺且聽我說,當(dāng)年教主年少時,小的還有幸和教主睡過一間屋子……” 柳白昭:“……一間屋子?” 教徒:“對啊,我們都睡一個大通鋪。我腦袋空空,太陽一下山就想打瞌睡。教主可不一樣,一直練功到深夜,還替我們燒爐子。” 教徒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就聽柳白昭道:“那水月睡在哪,大通鋪上?” 教徒撓撓頭:“姑爺這么一問,我還真記不得了,似乎,我從來沒見過教主睡覺。” 余水月起早貪黑拍老鼠,困了就窩在離爐子不遠(yuǎn)的地方淺眠到天亮。 一個人窩在那,舒服又暖和。 柳白昭點了點頭,眉頭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以他對水月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去擠大通鋪。 “到了,這就是練武場?!苯掏阶院赖恼f道。 柳白昭跨過大門檻,向里面一看,一張芙蓉面不由得就涼了下來。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將余水月圍得左三圈右三圈,一個個的還都打著赤膊,鼓鼓的肌rou泛著古銅色的光芒。 脊背似猛虎,腹肌壯如牛。 柳白昭生得細(xì)皮嫩rou,寬肩窄腰好顏色,與場內(nèi)蓬勃的男性氣息形成鮮明對比。 余水月還在與教徒們過招,忽然就感受到了一陣涼颼颼的視線。她一愣,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到了楊柳之姿的柳白昭。 柳白昭輕輕咳了咳,雙肩微拘,腰部微彎,嘴角輕抿,一眨眼,就從一個面色有點白,但是很健康的青年人,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不舒服,卻強撐著的青年人。 場邊給余水月端水的百雀無聲的抽了抽眉角。 來了,姑爺?shù)哪檬趾脩?,兩面三刀?/br> 后世叫做,“茶藝”。 余水月一掌劈開切磋之人的手背,喝道:“到此為止。” 說完,就推開眾人向柳白昭的方向走去。一群壯漢為她讓出一條路,看起來十分拉風(fēng)。 “不舒服?”余水月把手上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去摸柳白昭的額頭。 柳白昭微微彎腰,輕聲道:“這些日子都在趕路,可能有點累到了。” “那還來干什么?走,回去休息。你吃了嗎?” 柳白昭輕聲道:“方才恰好遇到青耳在用早飯,就跟著吃了點?!?/br> 余水月:“那肯定吃不飽?!?/br> 她轉(zhuǎn)頭去看給柳白昭帶路的教徒,道:“姑爺?shù)脑绮?,你怎么不給準(zhǔn)備上?” 教徒一臉懵:“姑、姑爺沒說啊?!?/br> 再說,姑爺剛才已經(jīng)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饅頭了…… 教徒剛要說,就聽余水月問道:“你吃早飯了沒?” 教徒下意識的回:“吃了?!?/br> 余水月:“所以說,吃早飯這么簡單的事還用人說?” “善解人意”的柳白昭扯了扯余水月的衣袖,輕聲道:“算了?!?/br> 圍觀的百雀:“……” 余水月見柳白昭似乎很不舒服,便道:“我?guī)慊匚??!?/br> 練武場上的漢子們見余水月要走,不禁失望的道:“教主,不練了?” “您還沒跟我過招啊?” “教主,咱們再過十招,不多,就十招!” …… 余水月不耐煩的皺眉道:“找百雀黃鸝去!” 待余水月扶著柳白昭走出了練武場。 柳白昭才微微側(cè)頭,涼薄的眸子劃過練武場內(nèi)的一眾肌rou漢子,輕輕的挑了挑眉,淡淡的翹了下嘴角。 眼巴巴望著教主的眾漢子:…… 教主相公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熟悉宅斗的他們不太能體會這種“勝利”的陰笑。 但他們直覺感到有些不舒服……甚至還有點牙癢癢。 百雀一臉木然,心想,這就是段位。 武功再高,肌rou再健碩有什么用,都比不上姑爺?shù)囊粋€“西子捧心”。 柳白昭深知自己的長處。 水月喜歡他的臉。 他縱然沒有虎背熊腰,但他可以憑氣質(zhì)取勝。 余水月與柳白昭在西城住了段日子,等柳白昭處理完長風(fēng)寨的事之后,才慢悠悠的返京。 石榴因為之前的莽撞行徑,再一次被留在了西城。 余水月也就沒告訴她,打算把涂歡教搬到京城近郊的事情。以免她性子跳脫,又做出什么荒唐事。 柳白昭在涂歡教呆了這許多天,自然見到了余水月的“便宜爹”劉長老。 兩人是偶然在涂歡教的大廳相遇的,雙方沉默半晌,柳白昭率先道:“……怎么稱呼您?” 劉長老擦了擦汗:“姓劉,您稱呼我為老劉就好。” 干巴巴的聊了幾句后,兩人紛紛快速結(jié)束了對話,沒有其他原因,因為太尷尬。 剛到京城,柳白昭就帶著玉、璽去面圣了。 余水月的身份能瞞住普通人,但日子久了,未必能瞞得住圣上,所以柳白昭就主動把這件事挑明了。 皇上聽完也是震驚了半晌,他忽然想到別人參柳白昭的本子,說凡是與柳白昭有牽扯的人,似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但那些個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 柳白昭據(jù)實以報之后,皇上狀似無意的說起了這件事,問道:“……不知這些參本所言可實?” 這就等于在問柳白昭,原來與你作對的那些人,莫非是你夫人收拾的? 這些人當(dāng)中,大多都與朝廷官員沾親帶故,事情若是捅大了,還真不好收場。 柳白昭絲毫沒有慌亂,他動作沉穩(wěn)的鞠躬稟道:“無證之詞,不足為信?!?/br> 余水月做得非常干凈,有算是有瑕疵的地方,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早就無從考證。就算有人證物證,柳白昭也打死都不會松口。 皇上的視線猶如實質(zhì)的盯在柳白昭的顱頂,殿內(nèi)檀香裊裊,一片祥和中帶著詭異的寂靜。 “涂歡教可有招安的打算?”皇上若有所指的說道。 柳白昭想都沒想,便答道:“下官無權(quán)替夫人做主,但下官曾聽家中夫人說過,涂歡教絕不會插手江湖之外的事?!?/br> 也就等于變相的拒絕。 皇上面上帶笑,聲音冷然道:“愛卿就不怕朕將你扣押了,來逼她就范?” 柳白昭拍了拍衣袍,向皇上行了一個大禮,道:“皇上說笑了。如真到那時,不知皇上能否看在微臣進(jìn)獻(xiàn)玉、璽有功的份上,容臣帶著夫人回故鄉(xiāng)隱居?” 若是沒有余水月的這回事,憑借找回傳國玉璽的功勛,柳白昭可以直接往上升一大截。 但他并不后悔。 如果要用他來讓水月招安,那他不如不做這個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還有一章半 第67章 33.6、春踏青 皇上看了他半響,忽然笑了起來,道:“你想得美。諫皇司那個破攤子,可沒有哪個卿家愿意接。” 柳白昭維持著大禮的姿勢,沒有回答,也沒有起身。 皇上又道:“罷了,以后管好你的夫人,可不能想動手就動手,這是京城,不是江湖?!?/br> 這話就等于在旁敲側(cè)擊的告訴柳白昭,管好你的夫人。 哪能讓她想殺人就殺人,朝廷不要臉面的? 柳白昭聞言,語氣平平道:“微臣的夫人最是溫柔賢淑,從來不會無中生有?!?/br> 能讓她動手的,就沒有什么好人。 皇上:……一個魔教教主,你怎么看出來她溫柔賢淑的? “起來吧,快點去把鐘慶和的案子結(jié)了!” 柳白昭這才慢悠悠的直起身,道:“不知鐘大人與鐘家老小要如何處置?” 鐘家人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可以說十分無辜。 但罰是不能省的,不然人人都有樣學(xué)樣,皇家的威嚴(yán)往哪放。 皇上沉吟片刻,道:“鐘慶和判流放,至于鐘家上下,就貶為庶民吧,抄家之類的瑣事,就交由你去辦?!?/br> 至于長風(fēng),皇上不說柳白昭也懂。 長風(fēng)只有死路一條。 柳白昭:“臣遵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