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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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堯見他沉默,吻了吻蘇御的發(fā)頂。 如果是這樣,外公不原諒我和娘親也是應(yīng)該的! 阿御 蘇御抬起頭,對上李初堯擔(dān)憂地眼睛,認(rèn)真道:娘親常說,世上很難兩全其美,恨與愛都是別人的感覺,我們無法阻止,所以只需要保持自己的初心不變便好了。 李初堯見他扯著嘴角一笑,心疼地將人擁進(jìn)懷里,如同之前蘇御那般,將體溫的溫度,傳進(jìn)他心里去。 蘭舟是一位好母親,更是一個思想豁達(dá)的人。 仿佛一切的難題,在蘭舟眼里,都可以置身事外看待。 蘇御在李初堯懷里蹭了蹭,我覺得娘親說的對,若是我們?nèi)チ颂m家,不受歡迎,問到我們想要的答案,便回來吧。 好。 下午的時候,冷一從外面回來,周身帶著脂粉氣息,一聞便知道去了煙花之地。 蘇御有點(diǎn)好奇,不等冷一出言,開口便問:冷一,你是去的花樓還是小倌苑??? 冷一身體一僵,面色有些難看,眼神里盡是嫌惡。 李初堯搖了搖頭,將蘇御拉回來,倒了一杯茶,遞給冷一。 多謝主子。 說吧,查到什么了? 冷一一口將茶喝了,恭敬說道:今日我跟隨宋暉去了花樓,他有奇怪的癖好,不一會兒,李勝才和李舜維便到了,佯裝不小心撞破了此事。 李勝才從老夫人那里得知了宋暉的秘密,便一直讓人暗中觀察宋暉的去向,今日得知人去了花樓,立馬帶著李舜維前去。 宋暉被撞破的時候,身下的姑娘,已經(jīng)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糜*爛的氣息,帶著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那姑娘大喇喇躺在床上,身下慘不忍睹。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李勝才,和陰狠毒辣的李舜維,瞧見了也不由皺了皺眉。 花樓老鴇不認(rèn)識宋暉,但認(rèn)識李勝才。 看到這場面,花容失色。 宋暉陰沉著臉,若是此事傳回了京城,就算他是嫡子,估計(jì)也很難繼承宋家。 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決計(jì)不能因?yàn)檫@件事毀了。 他在京城小心又小心,好不容易來鄴城開個葷,沒想到會遇上李勝才和他兒子! 李勝才見他一臉陰沉,轉(zhuǎn)手給了老鴇一錠銀子,此事爛在肚子里。 老鴇點(diǎn)點(diǎn)頭,上前給姑娘穿好衣服,將人扶了出去。 宋暉抿起嘴角,目光仿佛要將人看透,李老爺好算計(jì)。 宋公子這是何意?李勝才坐到桌邊,一副我聽不懂的模樣。 宋暉衣服散亂,隨意理了理,袒露著胸口坐到李勝才對面,說吧,都特意跟到花樓來了,還有什么還隱瞞的? 若是說這是意外,打死他都不相信。 只怕李勝才早就得知了,特意做給他看,把骯臟擺到明面上。 想到這里,宋暉捏著杯子的手收緊。 李勝才看了一眼李舜維,后來笑吟吟開口:宋少說的這是什么話,李家和宋少可以雙贏啊。 宋暉拿到嘴邊的茶杯一頓,挑了挑眉道:哦?不知李三公子是何意? 李舜維壓下心中的不滿,宋暉不過是占著自己嫡系的身份,用一句三公子諷刺自己,為了李家,他要忍住。 窈遇的秘方。 宋暉眼睛收縮了一下,打量的看向李舜維,看來他還是小看這位庶子了。 果然庶子都一樣,覬覦嫡系的東西。 他壓下心中的嫉恨,掩飾的喝了一口茶,具體呢? 這就要看宋公子,愿不愿意幫李家解此刻的危機(jī)了。 宋暉嗤笑一聲,我頂多不要你們李家的賠償,其他恕我無能為力。 李家的酒莊是被官府封掉的,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斗,讓他解決,不是將自己往火坑里推嗎。 李勝才同李舜維對視一眼,酒錢你得付一半。 宋暉陰沉了臉,想到什么,他目露嘲諷,得寸進(jìn)尺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他在青樓折辱人的事,只會讓宋家會對他失望,但決計(jì)不會讓流言傳出去。 就算傳出去,被那個庶子知道了,大不了被父輩責(zé)罵一頓,比起幫李家,他精心布置的一切,就算今日毀了,以后還能再來。 反而是制造流言的人,勢必會被斬早除根。 只要他還是宋家的嫡子,遲早會將一切奪回來,只是這樣比較麻煩而已。 但就算麻煩,他也不樂意幫李家。 尤其是他討厭庶子! 李舜維見李勝才面色鐵青,他打圓場道:這樣吧宋少,酒的事,我們?nèi)莺笤谙朕k法,但宋少必須答應(yīng)李家,必要時,救李家一把。 宋暉看向李勝才,都說姜不如老的辣,李老爺,我看三公子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比你會做人多了。 李勝才:你! 李舜維擋在兩人中間,宋少,這話就不對了,我爹永遠(yuǎn)是我爹,無論我再優(yōu)秀,也望塵莫及。 宋暉冷哼一聲,果然庶子德性都一樣,馬屁拍的正好。 不過今日被李家威脅,他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 李舜維厚著臉皮說,宋少,家中有一妹,乖巧又懂事。 不怕我像剛才一樣? 李勝才皺了皺眉,只聽李舜維說:既然是合作,自然要有誠意。 言外之意是,只要不出人命,好說。但為了合作,還是最好不要同煙塵女子一樣對待。 宋暉瞇了瞇眼睛,他沒記錯的話,這是李勝才最受寵的女兒,還是嫡系,這么舍得嗎? 想起之前的傳言,宋暉眉心蹙了一下。 宋少意下如何? 正妻不行。 李舜維看向李勝才,后者沉吟了兩秒,可以。 李舜維笑著說:那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待拿到窈遇的秘方,京中之地,我李家決不踏足。 也就是說秘方一家一份,各自為營,互不相干。 成交。 雙方握手言和,隨后李勝才和李舜維便離開了。 等人走了,宋暉立馬讓人去同之前死者的家屬說,李家還藏了一批酒。 于是不出半日,李家儲存的酒,被人砸的砸,燒的燒! 李勝才怎么也想不到,宋暉是個睚眥必報(bào)的小人。 派人去查,只說是死者的家屬鬧事,最后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李初堯聽完冷一的匯報(bào),對宋暉這個人,了解又深了兩分。 與虎為皮,最后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李家也是活該。 不過看樣子,李家是鐵了心要將李雨思嫁給宋暉了。 蘇御好奇道:為什么李家沒懷疑宋暉? 除了宋家,還有別的選擇嗎? 答案是沒有!不是沒懷疑,是就算知曉了真相,也不敢挑明。 李初堯?qū)ι咸K御的眼睛,比起一個李思雨,李家從宋暉身上能得到更多。 只是這些更多,就不知道宋暉愿不愿意了。 蘇御想通其中的關(guān)竅,不由感嘆,真是一丘之貉,心一樣冷漠無情。 至于窈遇的秘方,其實(shí)給了也無妨,他們不知道具體流程,拿去也造不出一樣的產(chǎn)品,不過這樣吊著人耍,著實(shí)有趣。 第168章 吊著一口氣 而此刻的李府,李勝才正在發(fā)怒,他一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拂到地上,碰碰地碎裂聲響起,聽得伺候的下人心驚膽顫。 那么多酒,全部被人毀的一干二凈,相當(dāng)于毀了半個李家! 宋暉!豬狗不如的東西! 李舜維眼里閃過一抹陰鷙,原本以為只要談攏,再慢慢將酒銷出去,神不知鬼不覺,還能幫李家挽回一點(diǎn)損失,誰知道全被宋暉破壞了。 他們強(qiáng)行逼迫人在先,就算現(xiàn)在去找宋暉,宋暉肯定不會承認(rèn)! 真是小人! 李勝才看向李舜維,合作的計(jì)劃是他提議的,如今出了些事,李勝才不由帶了遷怒! 如今你妹被你許人了,要是不能扭轉(zhuǎn)李府半分,就拿你那成衣鋪來抵! 李舜維身體一僵,心中升起怒氣!哪里是他許諾將李雨思嫁給宋暉,分明是老夫人和李勝才自己的主意! 那日黃大夫給張香蘭復(fù)診送藥,誰知道會聽見主仆三人議論李家的秘密,于是他等人說完了,再出現(xiàn)。 隨后又把李勝才和老夫人打算賣女求榮的事,告訴了李舜維。 之后便有了李舜維的毛遂自薦,出計(jì)獻(xiàn)策給李勝才,然后兩人演了這么一出。 現(xiàn)在李家被宋暉報(bào)復(fù),反倒是怪在李舜維自己身上了,他努力維持著表情,拱手沖李勝才說:兒子當(dāng)然愿意,只怕是杯水車薪。 那你說怎么辦? 現(xiàn)在還不能同宋暉撕破臉皮,他不是答應(yīng)了,李家危難之際,會救我們一把嗎? 李勝才瞇了瞇眼睛,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反正現(xiàn)在李家被禁止造酒了,就先放手吧。 李勝才陷入沉思,你讓我想想。 酒產(chǎn)對李家來說,絕對重要。但李舜維說的也并無道理,先將店鋪這些賣了,一是做給宋暉看,二是放松李初堯的警惕。 宋暉出手相助,再找機(jī)會,對窈遇下手,只要拿到秘方,像京城主家邀功,宋暉便不足為懼,而李初堯只有死路一條,屆時李家順勢接過,再賣一波慘,一切順理成章。 李舜維對上李勝才的目光,見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立馬去照做。 窈遇府里,冷一一走,冷冉緊接著回來。 他一臉興奮,主子,李家瀕臨破產(chǎn)了,他們準(zhǔn)備變賣店鋪和名下的酒莊。 李初堯沒有意外,不過破產(chǎn)應(yīng)該還不至于,畢竟還有米鋪的生意呢,這可是剛需。 李家真的變賣了?蘇御一臉驚訝,那老夫人能夠答應(yīng)嗎? 冷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說:李勝才那老妖怪,根本沒有同老夫人說。 李初堯挑了挑眉,老夫人要是知道李勝才這么做,面子和里子都怕都丟沒了。 以往李府多么風(fēng)光啊,如今只能靠變賣家產(chǎn),不是鬧笑話嗎! 老夫人那么愛面子和名聲,引以為傲一輩子的東西,就這么葬送在了自己兒子手里,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像張香蘭一樣半瘋。 冷冉,找個機(jī)會,將宋暉為什么上門,李家酒莊門口的命案,還有李勝才變賣家產(chǎn)的事情,全部告訴老夫人。 冷冉高興應(yīng)了,他最喜歡的就是跑腿了。 蘇御走到李初堯身邊,老夫人要是一倒,李勝才能算的過李舜維嗎? 李初堯笑了笑,讓李勝才倒在他最看不起的兒子身上,不是很讓人難忘嗎? 這倒是。 李初堯刮了刮蘇御的鼻尖,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蘇御突然想起去南川的事情,估計(jì)我們看不到了。 李初堯想想也是,沒關(guān)系,以后還有的是機(jī)會呢。 李家不會這么快倒下,李勝才想利用李舜維,后者也想利用李勝才得到家產(chǎn),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讓李家這么快倒下。 這天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日子,李初堯、蘇御和蘭楓徹同乘一輛馬車去南川。 而李府掀起了腥風(fēng)血雨。 老夫人不知道聽誰議論了李家的事情,發(fā)了瘋的讓人去請老爺回來。 張香蘭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她偷偷熘到老夫人屋里,看到輪椅上的人,她福身請安。 母親,叫老爺做什么,叫我不就好了嗎?張香蘭狡黠一笑,蹲到老夫人腿邊。 嬤嬤被支去叫老爺了,瓊叔等人根本不在府里,就剩下張香蘭一個主子,和一個廢老太太。 外面雖然有小廝守著,但青翠一勾手,再一哭,其他人的心思便跟著去了,所以根本沒人看到張香蘭進(jìn)屋。 張香蘭你想做什么!老夫人現(xiàn)在動不了,只能怒目相視。 張香蘭見老夫人生氣了,嘴唇你一癟,眼睛里盡是笑意,母親說的是什么話啊,我已經(jīng)瘋了,瘋子能做什么呢? 老夫人心下一驚,眼睛里露出恐懼來。 張香蘭紅色的指尖在老夫人鼻子上一點(diǎn),站起輪椅面前,彎腰對上老夫人的眼睛,笑地像只惡魔,我啊,就是來告訴您李家的情況啊。 你都不知道,老爺讓人做了罌粟酒,你猜最后怎么樣了? 張香蘭轉(zhuǎn)了一個圈,瞪大眼睛邪笑道:結(jié)果出人命了死了好些人呢,哦,您還不知道吧,宋暉上門退單,就是這個原因。 你!你!老夫人氣的發(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珠也開始往上翻。 張香蘭哪里會管她死活,哈哈一笑,圍著老夫人看了好半響,確認(rèn)對方緩過來了,又繼續(xù)說:于是啊,老爺和李舜維就去找宋暉談,結(jié)果回來沒多久,私藏的酒就被砸了。 好可惜呢一把大火,燒的干干凈凈呢。 老夫人放在輪椅上的手,顫抖著用指尖指著張香蘭,嘴巴張開,像是喘不過氣來。 還有呢,老爺和李舜維商量著變賣家產(chǎn),那些鋪?zhàn)佣家呀?jīng)賣了。 老夫人這回眼珠翻白,徹底暈過去了。 張香蘭看了好了一會兒,驟然陰狠了神色,目光里露出恨意來,你死了才好呢,這樣我的常維,就有疼愛他的祖母了。 張香蘭笑得癲狂,她神神叨叨的往外面走,不知道是瘋癥發(fā)了,還是裝的。 李勝才和嬤嬤一起回來的時候,老夫人只剩下一絲氣息。 李勝才連忙沖外面的人喊:來人,快去叫黃大夫過來! 小廝被老夫人聳拉著腦袋,嚇了一跳,趕緊去叫人。 老夫人啊嬤嬤開始哭喊,我走的時候,人明明好好的,怎么回來就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