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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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今天拉《二泉映月》。 他會拉的曲目并不太多,但這《二泉映月》是保留曲目,往往拉上一首兩首別的曲子,他就會拉一遍《二泉映月》。也許正是因為瞎了眼,他和這首曲子更有共鳴。 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阿炳。 這個沉默寡言,只有在搖晃缸子要錢時才努力而認真地營業(yè)一下的小陳拉琴時有出錯。 因他是盲人,能拉出曲調(diào)來已經(jīng)很令人稱奇,也就沒什么人在意曲子里的錯誤了。 他對《二泉映月》很有執(zhí)念,哪怕這曲子對一個瞎子來說有點太難了,但平時沒人叫他拉琴表演的時候,他自己也反復(fù)地練習(xí)。 寧馥天天來,小陳雖然看不見人臉,但也知道有個姑娘,要么就是個很瘦的小伙子,腳步輕快,每天來聽他拉琴。 就這么過了半個多月,小陳終于問:“你怎么不去找我哥?!?/br> 大陳更好說話,對學(xué)生們也算是有求必應(yīng),甚至愿意讓人給他的傷口拍照(當(dāng)然,錢要到位)。比起小陳傳聞中那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古怪脾氣,學(xué)生們還是更愿意和大陳打交道。 寧馥笑道:“我喜歡聽你的二胡?!?/br> 她喜歡努力的人。 而且,二陳的故事,基本上都是由大陳講述的,小陳不愛說話,很多學(xué)生到了也撬不開他的嘴,最終還是被大陳笑吟吟地接過話頭。 如果要另辟蹊徑,故事?lián)Q個人來講,說不定也會有更好的效果。 小陳盲眼直視著前方,那眼仁上蒙著一層白翳,“那你認真聽。” 語氣冷淡,仿佛在質(zhì)疑寧馥根本沒說實話。 他不再說話了,重又拉起了二胡,琴聲幽咽,如泣如訴。 寧馥聽到晚上,大陳來了,看看小陳面前的討飯缸子,高興極了,一邊將木棍伸給小陳,一邊說“走了,下回多拉琴,咱就有錢了!” 寧馥目送著二人在月光下走遠。 她的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小陳的琴聲。 他的確很努力,拉了這許多年,卻還是出了幾處不大不小的錯。聽起來有點別扭。 寧馥回了宿舍,打開電腦帶上耳機,找出了《二泉映月》。 小陳果然是拉錯了。 寧馥反復(fù)聽了幾遍,又找音樂賞析來看,對應(yīng)著白天聽到小陳的琴聲,一段一段地看過去。 每次,在第一段的第十小節(jié),他都會拉重復(fù)。 淹沒在整段曲調(diào)里,不是精通這專業(yè)的人,不是完完整整聽過一邊的人,是覺察不到的。 寧馥瞇起眼睛,她忍不住有了一個猜測。 第一段第十小節(jié)。多余出來的琴聲。 1-10. 110. 他……是在求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有點害怕 給大家壯膽,高歌一曲好漢歌!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 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九洲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九洲哇) 嘿呀咿兒呀 嘿唉嘿咿兒呀 (嘿嘿呀咿兒呀 嘿嘿嘿嘿咿兒呀) 夜深了,壯壯膽氣! 第38章 仗劍人間(4) 寧馥帶著一種忐忑的疑問入睡。 第二天,她又到了天橋上。 這一回,小陳不再搭理她了,只是自顧自地拉他的二胡。 寧馥這一次在天橋上呆了一整天。 她從早上八點就到了,比小陳去的還要早。站在平時他乞討的地方有點太古怪,她挑了個有垂柳的地方,拿一本書裝作早讀的學(xué)生。 過了一會,小陳來了。 大陳照舊用那根木棍牽著他,這條路他們走過許多遍,上天橋的臺階一共六十多節(jié),走上來沒有一個磕絆。 大陳把小陳領(lǐng)到慣常的地方讓他坐下,“今天太陽大,中午我給你帶水來?!彼謬诟懒藘删洌D(zhuǎn)身走了。 寧馥在小陳的討飯缸子里放下一張十塊錢。 這應(yīng)該是小陳今天“開張”的第一筆錢了。而且還不是小數(shù)目呢——大多數(shù)人給得都是一元、五角和一角的鋼镚或紙幣,五塊錢的都少。 小陳的耳力很好,他聽出了寧馥的腳步,朝她點了點頭。 兩個人這段時間說過的話,總共加起來也不到市局,但卻莫名地培養(yǎng)出了一種默契。 ——小陳雖然脾氣不好沉默寡言,但也還算是個“稱職”的乞丐,路人給錢,他都會說上句謝謝,再加上一兩句吉祥話。 可寧馥給錢,他就只是點頭致意,似乎知道對方在意的也不是那一兩句“好人一生平安”。他也就不浪費口舌了。 寧馥更像一個付費的聽眾。 小陳又拉起《二泉映月》。 他拉完這一首,有換了一首喜慶的曲子,有路人走過,瞧見他眼盲,也掏出一兩塊錢扔進那個搪瓷缸子里。 硬幣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小陳就停下琴弓,嘶啞地說:“謝謝,謝謝,好人啊,謝謝你……” 又過來兩個女孩子,體貼地彎腰放兩張紙幣,他也能從面前空氣的流動感覺到人家的動作,又開口說:“謝謝,謝謝,好人啊,謝謝你們……” 寧馥數(shù)了一下,這一上午的工夫,算上自己那十塊錢,小陳已經(jīng)賺了五十多。 對于一個乞丐來說,這絕對是個可觀的數(shù)目。 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寧馥問:“我給你買一份飯吧?你也一上午沒喝水了?!?/br> 小陳在這里要飯堪稱“孑然一身”,只有一張破塑料布和幾張舊報紙墊在屁股底下,除了一把二胡和裝錢的搪瓷缸子,啥都沒有。 小陳冷漠地拒絕了她。 “不用,”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中間還帶著一絲隱約的憤怒,“我有人管!” 他看起來極為暴躁,那樣子像是隨時準備撿起地上的磚頭砸人。 寧馥退開了,“那我吃完飯再來。” 小陳沒有再理她。 寧馥其實并沒有走遠。她只是下了天橋,找了個就在路對過的小飯店,跑到二層去給自己點了個工作套餐,特地挑了一個靠窗的座。 從她這個位置,剛好可以望見天橋上的情景。 原女配在她的腦海角落里冷嘲熱諷——這有什么好看的?明明只是最簡單的課程期末作業(yè),卻偏要搞得像在追蹤什么驚天的大新聞一樣。 她最煩這樣的人,一副我最認真我最正義我最有理想的模樣,管天管地管別人是不是陽光健康,其實根本是自己最沒本事! 都說社會太現(xiàn)實,可難道讓社會變成這樣的,不是每個人的現(xiàn)實么? 因為人都是貪生且趨利的。 只要你過得好,沒人在意你用了什么手段,他們只會羨慕你,然后暗自惱恨為什么好機會沒有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若要拿游戲來比,這就是個全員惡人的局。想要勝利,就要能狠心,能取舍,能放棄底線。 她是林氏報業(yè)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她本該擁有優(yōu)渥的家世,疼寵她的父母。 她不應(yīng)該坐在這個滿是油煙味的小餐館里,盯兩個乞丐的梢。 在原女配心中,這個不知打哪來、還霸道地占據(jù)了她身體的“孤魂野鬼”,也是個和林越越一樣的傻子。 看看吧,她連最簡單的采訪選題都搞不定! 原女配現(xiàn)在是干看著干生氣,即使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讓自己的意識cao控這身體哪怕一根手指頭。 她直接在寧馥的腦海里氣到自閉了。 與此同時。 大陳來了。 他手上提著個塑料袋,從中拿出一個破舊的保溫瓶遞給小陳,看著小陳猛灌幾口水,又從中取出個饅頭來,掰了一半遞給他。 小陳就一口水一口干饅頭地解決了午餐。 他吃那半個饅頭時,雖看不到表情,但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顯然很珍惜這頓飯。 他們說了幾句什么,寧馥離得太遠,根本聽不見動靜,也看不清嘴型。只見大陳彎下腰,從地上拿起那只搪瓷缸子,將里頭的錢倒進那只塑料袋里。 然后又叫小陳站起來,給他挪了挪位置,將塑料布換到有些樹蔭的位置,省得他長時間地在太陽下暴曬。 然后大陳就走了。 寧馥叫店家打包了一份青椒rou絲的盒飯,重新回到天橋上。 “我剛剛?cè)コ晕顼埩恕D愠粤藛???/br> 她問小陳,語氣歡快,像一個善良單純而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大學(xué)生。 寧馥將手中的盒飯揭開蓋,青椒炒rou的香味撲鼻而來,“我給你也點了一份,你雖看不見,但是應(yīng)該能自己吃飯吧?店家沒給勺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