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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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記憶,她找到了迪賽卡和薩哈的那個小窩棚。 準確的說是小窩棚的殘骸。 被烈火焚燒過后的殘骸。 兩個孩子都不知去向了,只剩從前他們擺在帳篷前的那只小鐵爐歪倒在一旁。 寧馥拉住一個路過的婦人,問她,“迪賽卡和薩哈去哪里了?” 那婦人平淡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為這個記者的天真和無知感到可笑。 “薩哈死了。迪賽卡把他燒掉后就走了?!?/br> 他的弟弟已經(jīng)死去。他唯一的責任、他唯一需要守護的人不在了,迪賽卡還有什么理由留在這里呢? 氣溫三十七攝氏度,陽光正烈,寧馥卻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涼。 她的手下意識地摩挲著衣袋里的相片,忽然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小薩哈留在這世界上最后的痕跡。 她穿行在這片焦土之間。灰塵,砂礫,混合起來的污水和血水,沾上她的鞋子。 她拍了許多照片。都是印在她視網(wǎng)膜上久久不退的畫面。 空襲誤炸難民營地的消息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出去了。 ——寧馥看到也有些不要命的外國同行趕到了這里。他們有些甚至和寧馥住在同一個酒店,彼此一打照面,再看看手里拿著的相機身后背著的器材,就都明了了對方的身份。 “hey,你一個人?你是中國的記者嗎?”一個高大的男人朝寧馥走過來。 他的英文口音也不算流暢,是個法國人。 寧馥點頭。 對方伸手和她握了一下,聲音很誠懇,“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想有些同行希望我能夠向你轉(zhuǎn)達他們的敬意。” 寧馥微微一怔。 然后她才想起剛剛看到的消息,——那兩張關(guān)于政府軍涉嫌種族屠殺的圖片已經(jīng)向國際社會公布了。 中視給她回過來的消息有6個字,“萬萬注意安全”。情真意切。 這“萬萬”兩個字,倒是讓寧馥看怔了好一會兒。 作為拍攝了那兩張萬人坑照片的記者,她的名字幾乎一夜之間就在整個國際新聞界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名聲,是榮譽也是包袱,此刻像個累贅,讓她不得不提防更多的風險。 那叫蘭斯的法國人進一步解釋道:“你發(fā)現(xiàn)的那處萬人坑已經(jīng)被銷毀了。” 那兩張照片由中方一公布出來就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各國記者都在往照片中所提供的位置趕,但當他們到達緩沖地帶時,這里已經(jīng)被昨夜的空襲毀的差不多了。 就連那顆標志性的,被閃電擊中的老樹也已經(jīng)徹底化為灰燼。 再想拍到原始狀態(tài)的圖片,幾乎是不可能的。 寧馥的那幾張照片,竟成了僅有的圖像證據(jù)。 “我能問一下,你是怎么避過巡邏守衛(wèi)拍到照片的嗎?”蘭斯問道。 寧馥笑了笑,“我當時就在萬人坑里。他們不會注意一具尸體?!?/br> 法國人的眼睛瞪大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簡直像看見一只會跳芭蕾的貓鼬。 過了好半晌,他才虛弱地喃喃道:“你真的很了不起?!彼彩墙?jīng)常跑高風險地區(qū)的記者,他自問做不到。 蘭斯和她分享了一個消息,其實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兩小時后,反政府武裝就要進入瑪卡巴特鎮(zhèn)。 政府軍正嚴陣以待,這里的難民也要全部撤走了。 寧馥的車跟在蘭斯他們的車后駛?cè)胄℃?zhèn)。蘭斯他們也準備冒一次險,試試看能不能拍到反政府武裝進入,甚至和政府軍交火的畫面。 寧馥在車上把防彈衣套在襯衣外頭,扣上鋼盔的系帶。 蘭斯覺得他帶著采訪小組跟寧馥臨時組隊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 倒霉就倒霉在他們被政府軍和叛軍的交火堵在了一條街上。 街的一頭是政府軍的坦克機qiang和隔離帶,街的另一頭是反政府武裝的皮卡,雙方都在對對方射擊。他們在另一條街上,但想要順利離開,就得拐入那條正在交火的街道。 曳光彈在白天依然能看到清晰的彈道,釘在墻體上便炸開一蓬磚石的碎屑,水泥墻壁在子彈面前幾乎像可以被任意塑形的豆腐。 寧馥錄制好一段視頻素材,退回到他們作為掩體的建筑物后面。 蘭斯有些欲哭無淚,他要不是受了寧馥的鼓舞,絕對不會跟著她跑到這街上來了! 更倒霉的還在后面。 是蘭斯這輩子覺得都不會再碰上第二回 的事情。 有一個男孩出現(xiàn)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他手里拿著一個小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裝的是些什么。他仿佛對隔了一條街正在用機qiang互毆的軍隊一無所覺,拿著一根小木棍,沿著蘭斯和寧馥他們所在的這條街道慢慢地向前走。 然后蘭斯就看著那個中國的女記者像一頭獵豹一樣,從掩體后面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不是圣母,只是在自己能力的范圍之內(nèi)去救盡可能多的人 這兩章題材可能沉重一些,但女主永遠強大永遠堅韌不拔,她是騎士,一往無前,她是戰(zhàn)士,無畏無懼,她是國士,舉世無雙。 下章也會很帥,帥的作者在被窩里直蹬腿qaq 第72章 仗劍人間(38) “寧——!”蘭斯下意識地大喊,但根本來不及拉她。 這中國女人瘋了么?她以為這是電影里,紛飛的子彈全都自動繞著主角走嗎?! 法國人心中覺得寧馥兇多吉少,惋惜了也就一兩秒,立刻飛快地轉(zhuǎn)頭吩咐跟著自己的攝像,“快,快拍!” 攝像趕緊將鏡頭轉(zhuǎn)向街上。 “她真是瘋了……”攝影師盯著鏡頭,也喃喃道。 ——那個女人竟然直接將那個將后背亮在流彈的范圍之內(nèi),將那個小孩子整個人遮住了! 她是把自己當做了護盾。 哪怕身上穿著防彈衣,也沒有這樣玩命的??! 蘭斯旁邊的攝影記者一通狂拍。 短距離的沖刺,寧馥呼吸絲毫不亂,那孩子迷茫地抬起眼睛來瞧她,臉上露出一絲恐懼。 蘭斯的高喊聲從遠處傳來,“動作快點!快把他帶回來!” 暴露在毫無掩體的街道上,每多一秒,危險都在成倍遞增。 寧馥的動作卻輕而緩。這個孩子太小,像受驚的羔羊,恐懼很可能會讓她亂跑。 她不能嚇到她。 ——這是個女孩,一頭短而亂的卷發(fā),看樣子是故意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樣,一雙眼睛棕綠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寧馥先露出個微笑表明自己是友善的,沒有威脅,一邊問她,“這里很危險,和我到安全地地方去,好不好?” 小女孩卻仍然一臉茫然地望著她,她也感到寧馥不帶惡意,朝她搖搖頭,然后做了幾個手勢。 ——她是個聾啞孩子。不會聽,不能說。 怪不得,會連走到戰(zhàn)區(qū)深陷危險都不知道。 寧馥不會手語,好在,女孩大約也習慣了靠比比劃劃與人交流,她情急之下比出的手勢對方也領(lǐng)會了意思,小臉上頓時露出驚惶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奔逃,想要趕緊跑回家去,跑回安全的港灣里,哪怕、哪怕那里已經(jīng)沒有一個親人了。 但她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時候搭上了一只手,輕輕地,不容反抗地阻止了她的動作。 寧馥示意女孩不要亂動,隨著她一起移動。 托娜的目光飄動一下,大jiejie的手正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已經(jīng)……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這樣牽著自己了。 戰(zhàn)爭中的孩子大多早熟又敏感,他們就像危機四伏的非洲大草原上那些警覺的小羚羊,一點點風吹草動的變化,都會讓他們警覺地縮回安全地帶。 但托娜沒有這樣自保的本事。 她是個天生的啞巴,可爸爸mama哥哥都對她特別特別好!雖然生活在這個戰(zhàn)亂頻仍的小鎮(zhèn)上,托娜卻一直是被保護,被寵愛著的。她可以去特殊學校讀書識字,下了課,溫柔的mama就會來接她回家,爸爸努力賺錢,想著帶他們?nèi)ジ玫牡胤缴睿绺缡撬钯N心的保護者,誰都不敢欺負她。 在接她放學的路上,托娜和她的爸爸mama遇到了土炸彈。她坐在車子后座上的她失去了聽力,也永遠地失去了她的父母。 哥哥比她大三歲,爸爸mama不在了,他就成了托娜唯一的依靠。但他也已經(jīng)四天沒有回過家了。 托娜不得不自己出門,她想去找她的哥哥。 小袋子里裝著她撿到的彈殼,這些金屬可以換一點錢或者食物。 朝隱蔽處走過去的路仿佛有一萬米那么長。 寧馥一邊壓低身子將小女孩覆蓋在自己軀干的保護范圍內(nèi),一邊盡可能地加快步伐?,F(xiàn)在兩方剛剛交火,必須趕在他們波及到這條街上之前—— 木倉聲突然大作,隨后是一種略顯尖銳的嘯鳴聲。 蘭斯他們藏身的隱蔽處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幾個法國人幾乎都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寧馥猛地翻身撲倒,將那小孩子護在身下。 一枚榴彈,集中了他們身后的移動小型建筑。 “——轟!”爆炸掀起氣浪和煙塵,沖天而起,碎玻璃、石塊、斷裂的木板,這些才是殺傷力最大的東西,在剎那間迸射出來。 蘭斯后知后覺地大叫起來。 硝煙微微散開一些,幾人定睛看去,才見趴倒在地的兩個人腦袋緩緩地動了幾下。蘭斯張口結(jié)舌,——他看見那個女記者不僅僅將小孩按倒,避過了榴彈,竟然還不忘稍稍支起身體給對方留出一絲空間,用她的后背擋住了無數(shù)碎磚石和玻璃的沖擊。 她也是rou體凡胎啊,怎么看起來……這樣堅不可摧。 寧馥被氣浪沖的嗓子眼發(fā)甜,她晃了晃頭,立即去看小女孩。這個很懂事的姑娘用小手輕輕地抓著她胸口的衣服,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寧,小心,小心——!”他情急之下,一大串法語嘰里咕嚕地從嘴里噴出來。 兩個人的頭頂,建筑物的陽臺毫無預兆地,伴著沉悶的坍塌聲,驟然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