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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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說,以后只要他能考前前三名,就給從店里拿鴨腿吃。 那天盛宇馳很快樂。 他決心好好學(xué)習(xí),快點長大,好讓mama不再那樣辛苦。 能讀榕城一中,本該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美好的轉(zhuǎn)折。 直到有個男人的老婆帶著一群人沖進他家的米線店,颶風一樣將店里能打砸的東西全都毀掉。 那個瘋女人一邊指揮壯漢們扯爛墻上的招牌,踢翻盛湯的桶,一邊在米線店的門前破口大罵。 “勾引別家男人的爛貨、賤人!” 她聲音尖細而高亢,看到瞧熱鬧的人越圍越多,并不覺得羞恥害臊,反而更激發(fā)了表演的欲望,指著七零八落的米線店,“她為了給她的野種上學(xué),不知道和多少個男的睡過了呀!” 她男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其實她男人只不過是個學(xué)校的臨時校工,哪有什么讓小孩跨區(qū)擇校的權(quán)利?他連教務(wù)處和招生辦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但他夠jian猾,騙了個米線西施睡了幾天,滋味美得很。 這狗男人在家打牌時還和賭友炫耀,叫自己婆娘聽了去,一發(fā)不可收拾。 圍觀的人恍然大悟,全都議論起來。 他們有些是路過,有些卻是老街坊,也有米線店左鄰右舍的商戶,都認識盛宇馳的mama。 他媽年紀輕輕一人帶著個孩子,有人問就說是在老家生的,和丈夫離婚了。 現(xiàn)在看來呀,這孩子真沒準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呢! 女人看圍觀者眉眼亂飛,不禁得意。 ——敢勾引別家的男人,就要叫你名聲臭到底! 她又扭頭跳著腳指著米線店里頭大罵:“就你家那個小雜種也能念好學(xué)校,也是托了你千人騎萬人睡的福吧!” 那聲音又尖又厲,好像一把鋼刀,驟然刺進盛宇馳的大腦。 他撥開圍觀的人群,沖進店里,抄起剁鹵水的菜刀指著那女人。 他當時十二歲,像一只受傷的瘋狗。就算弱小得能被人一腳就踢死,也要拼了命從人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盛宇馳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死,也要拉這群惡人一起陪葬! 那女人被他不要命的瘋勁嚇住了,訕訕地又罵了幾句“小兔崽子”,就帶著人揚長而去。 他mama終于從店里面的小屋沖了出來,抱著他,攔著他,把刀從他手中奪了下來。 盛宇馳顫抖著聲音問:“他們是冤枉你的,他們是冤枉你的,對不對?” 他mama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哭。 而是慢慢、慢慢地,松開了抱他的雙手。 盛宇馳像在一瞬間明白了什么,他原本就是個過于早熟、過于早慧的孩子。 他仿佛突然冷靜下來,然后一步步跨過地上的湯湯水水,回后面的小屋里,打開書本寫起了作業(yè)。 mama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解釋,而盛宇馳也一個字沒有再問過。 盛宇馳記得那天晚上吃得依舊是米線。因為熬好的湯全都被倒灑在地上,米線只能用清水煮,mama給他的碗里放了一只鹵鴨腿。 他沒有考第一,也沒有得獎勵,那天他唯一做的,就是用刀指著那些人以后,又在自己的母親心上插了一刀。 他不該、也沒資格吃。 但mama看起來是那樣的殷切,就好像這個鴨腿是她對他的虧欠一樣。 盛宇馳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那個鴨腿。 特別、特別、特別的咸。 夜里,他無聲地嘔吐,眼淚流到嘴邊,酸苦難言。 * 從此,盛宇馳不再是那個雖然家貧但是勤勉的好孩子了。 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是那樣優(yōu)秀,善良,上進。在班級里,他永遠是沉默安靜,名列前茅的,老師們都很喜歡他,并不覺得他性格陰郁,只知道他家中貧困,身世不幸,甚至還多照顧他幾分。 他無比符合榕城一中的氛圍,在這似乎單純的校園里,他也是朝氣蓬勃,充滿希望的。 可他并不屬于榕城一中。 盛宇馳,這個名字屬于這條路燈失修的昏暗小巷,屬于逼仄的充滿蒸騰熱氣和鹵水味的阿香米線店,屬于他不堪啟齒的身世,和他摯愛的,痛恨的母親。 每天放學(xué),就是他回歸那個屬于他的“世界”的時候。 在小巷眾人人的眼光里,無論他怎樣表現(xiàn),也不過是個父不祥的雜種。 他只能帶著書包里總是年級前三的考卷,慢慢地背對著夕陽,走入昏暗之中。 母親日漸憔悴,偶爾也會有男人來店里,吃完一碗米線后到后面的小屋里去。 母親瞞著不讓他知道。 他就只能裝作不知道。 讀書的每一分秒,做題的每一筆畫,都像剜心蝕骨的毒藥,將他炮制成一顆已經(jīng)流膿的種子。 他的心里越恨、越憤怒,他的臉上就越是平靜、越是毫無波瀾。 盛宇馳也不知道這樣的隱忍究竟有什么用,但這是他最后的一寸尊嚴。 一個人做了壞事,自然有法律的懲罰;一個人干了好事,自然有口碑傳頌??墒侨绻粋€女人,被人說是破鞋,是爛貨,是千人騎萬人枕的表子,她就永世不得翻身,永墮修羅地獄,誰都可以欺負她,誰都可以折辱她,沒人會管,因為她活該。 盛宇馳不能不管。 他媽是為了他。 今天這些人,就是這條街上的一股小流氓,平時在各個店鋪收點保護費,吃吃霸王餐,因為是糾集在一起的地頭蛇,一般沒背景的商戶也不敢輕易得罪,通常就當破財免災(zāi)了。 但他們把主意打到了他mama身上。 盛宇馳礙了眼,這伙人就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 ——他不過就是個沒爹的野種,打成個死狗模樣,以后就知道利害懂得眉高眼低了。 這群小混混誰也沒想到,這看起來挺瘦小的小子不但是個大孝子,還是個狠角色呢。瞧瞧那牙關(guān)緊咬的勁兒吧!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突然出現(xiàn)的寧馥分走了大半。 “小meimei,攔著他做什么呀?這么心疼你男朋友?” 被撞倒的那個還坐在地上沒起來,旁邊的人卻絲毫沒有感到危機,反而還調(diào)笑起寧馥來。 “你放開他,哥哥收拾了你的弱雞男朋友,再來好好疼你啊——” 其中一個黃毛故意拉長音調(diào),色瞇瞇地上下打量寧馥,目光中是饞涎欲滴。 “喂,哥們義氣講不講了還?!你可不要想著吃獨食??!”黃毛旁邊一個滿臉痘的胖子不滿地懟了他一肘子,“要上也是咱哥們一起上哪!” 寧馥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沒有去理那幾個小混混,而是對被她拎住領(lǐng)子的盛宇馳道:“打個商量,”她渾不在意盛宇馳那仿佛要將她也生吞活剝的目光,“他們既然冒犯了我,這件事就和我有關(guān)系了?!?/br> “我這個人哪,一向是恩怨分明。不如這樣,你先讓一讓我,讓我先把他們的嘴巴抽了,你再和他們拼命,如何?” 盛宇馳漆黑的眼瞳中掠過一絲遲疑。 幾個小混混都聽見了寧馥的話,先是面面相覷,隨后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就這么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也敢說要抽他們的嘴巴?! 寧馥像擼貓一樣捋了捋盛宇馳的后脖頸子,“多謝,馬上就好啦?!?/br> 盛宇馳覺得身上一松,鉗制他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做再多的反應(yīng),便覺眼前一花—— 穿著白色襯衣和校服長褲的女生已經(jīng)旋風一樣,狂飆出去! “啪——!” “啪——!” “啪——!” 三個巴掌,抽翻三個人。 她寧馥,酷愛裝x,不說大話。 說打耳光,就不出拳頭。 只不過她這巴掌的分量,普通人當普通耳光來接就大錯特錯了。 寧馥慢悠悠地,從三個奇形怪狀倒在地上呻吟的人體間走過,在昏黑的小巷子里,這幾步跨出了戰(zhàn)地硝煙披荊斬棘,揮退萬馬千軍回首立看斜陽的氣勢。 ……雖然她只是抽了幾個最賤的臟東西而已。 饒是盛宇馳這樣自詡城府深沉的,也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瞳孔里溢滿不可思議的震驚。 寧馥閑庭信步地走回他身邊,在他身上擦了擦手,又溜達到另一頭,居高臨下地瞧那剛剛被盛宇馳撞飛出去的家伙。 “我、我剛剛沒說!”那人驚恐大叫。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他幾乎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站起身來,情勢就在頃刻之間從四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社會人士玩小雞子兒一樣玩弄兩個小孩兒,轉(zhuǎn)變成了另一方單方面的凌虐。 小混混的目光忍不住飄向在地上摔成一團的同伴。 他們還在地上蠕動,像一群蛆蟲。 寧馥“噗嗤”一聲笑了。 她一邊笑一邊扭頭對盛宇馳道:“你看,他比那幾個人聰明。有急智?!?/br> 盛宇馳不遠不近地站在她身后,深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坐在地上那人下意識地松了口氣,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嘴快。 ——誰知道這小娘皮竟然是披著美人皮的母夜叉!老天爺,她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要是被她抽上那一巴掌,可是要死人了! 下一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