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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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緬一戰(zhàn),多少英魂長留異鄉(xiāng)。 白馬山這一支曾經被無數(shù)人看輕、蔑視,以為不過是烏合之眾,綠林草莽的力量,如同一支尖刀,隨著鳴鑼出兵的悲壯,直刺入侵略者的咽喉。 而白馬山的精神,也在他們斬斷自己所有退路的一剎那,永遠銘刻在怒江之畔。 巍巍天門,滾滾怒濤。 那一群曾經是騙子、混混、農民、獵戶和販夫走卒的人,只是回頭略一遙望,就漸漸地消失在山霧之中了。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仰”。 只是心中一個樸素的念頭—— 不能叫豺狼打進自己家里頭來。不能叫天底下受苦受難的人再多一個、兩個、三個。不能叫中國人的孩子,將來給別人做豬狗、做牛馬。 他們有的是老實人,老實了一輩子,用通俗的話講,就是三棍子悶不出一個屁的慫貨。 卻在最后抄起了刺刀拼殺鏖斗,死戰(zhàn)不退; 他們有的是精明人,精明了一輩子,走歪門邪路,不過就是為了圖個損人利己,亂世茍且。 卻在最后加入了有去無回的遠征,拿自己的性命,搏了一場壯烈。 整編第十八團在血戰(zhàn)之后只剩五十余人。 由于當時白馬寨出征之時,生死狀上多為指印,許多犧牲的烈士姓名已不可考。 孫上簽,松涂縣人,曾為白馬寨游醫(yī),醫(yī)護班成員,拒不投降,跳崖犧牲,終年47歲; 鄧蔚卓,南坪人,自法國留學歸來,醫(yī)護班成員,拒不投降,跳崖犧牲,終年24歲; 盧鐵牛,東北人,詳細籍貫不可考,曾為松涂縣鄭家護院,在第7次反攻中中彈犧牲,終年33歲; 杜偉,松涂縣人,孤兒,曾為松涂縣保安團士兵,在白刃戰(zhàn)中身中數(shù)刀犧牲,終年21歲; 王松平,松涂縣人,農民,白馬山草寇,后編入整編第十八團偵察營,偵查敵情時墜下山崖犧牲,終年19歲; 寧馥,松涂縣人,出身鄉(xiāng)紳富戶,后為白馬寨壓寨夫人,整編第十八團參謀長,身中流彈,不幸犧牲,終年22歲。 *** 她死在天門山血戰(zhàn)勝利前的最后一個黎明。 這并不是世界的惡意,也沒有什么陰謀和毒計的針對。 寧馥自己也并沒有料想到死亡的突襲。 系統(tǒng)的商城里,當然也可以提供什么免死金鐘罩,超級防彈衣之類遠超當下物質文明和整個世界邏輯體系的金手指。 但寧馥從完成了本世界的積分任務以后,就直接關閉鎖定了系統(tǒng)。 人皆畏死,由此向死而行,才可知心中的信念是否能經得起淬煉。 人皆貪生,所以能舍生者,才能明了自己究竟為何而戰(zhàn)。 她帶著一群本可以偷生的人去死。 這場戰(zhàn)爭,對寧馥來說就不是一場兒戲。 她不能對那些犧牲的性命不負責任。 面對子彈,她也只有一具血rou之軀而已。 今日為國死。 赤子之心,莫過于此。 作者有話要說: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 熱血似狂潮,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 國亡家破,禍在眉梢, 要生存,須把頭顱拋! 放一段《旗正飄飄》的歌詞。中國遠征軍的歷史真的非常悲壯,非常令人蕩氣回腸。 或可說,整個中國抗日戰(zhàn)爭的歷史,只擷取出一點片段,就能讓人汗毛直豎。熱血與熱淚在身體里交替賁張的感覺。 戰(zhàn)爭殘酷,正告誡我們,尊嚴不是無代價的。 因為一個小故事寫不完想表達的,這一環(huán)節(jié)可能有些拖沓了,給大家道個歉。節(jié)奏的問題許多小天使提過,作者自己心里也有感覺,會繼續(xù)改進~么么噠 本章掉落50個小紅包~ 第153章 重振河山(19) “她好厲害啊……” 寧舒英聽到身旁的同學低聲感嘆。 收服匪寨,建立秩序,形成戰(zhàn)斗力。 保護百姓,出征滇緬,只為護國門。 只消自己帶入一下,她辦的不論哪一件事,都是驚人的成就。 而這樣一個人物,戰(zhàn)死在22歲的年紀。 換到現(xiàn)代來,她還是個正該畢業(yè)的孩子,應該在夏天吃著西瓜,喝著冰奶茶,在空調房里看綜藝,偶爾為找工作發(fā)發(fā)愁,然后被新出的彩妝吸引注意力。 她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不過她的拍照水平應該是很不錯的。 至少那張她拍攝的,傳奇女將寧芳涯和她年輕時戰(zhàn)友的合影,就將兩個女孩的神態(tài)抓得活靈活現(xiàn),有意思極了。 也有人猜測她們的關系。 猜測作為山寨和后來十八團的領導者,只有二十多歲的寧馥是怎樣與這些只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女孩們相處的。 但寧馥這個人物的存在,還是近幾年才被發(fā)掘發(fā)現(xiàn)的,當年與她并肩的戰(zhàn)友幾乎已無人存世,只有照片中的主角之一,寧芳涯將軍還活著,但也已經百歲高齡了。 對這樣一位英烈的追溯,也只能止于此。 寧舒英忍不住陷入回憶。 她與芳丫的關系一直也不好。 她覺得芳丫是假乖巧真心機,她知道芳丫也看不慣她像個沒斷奶的、過于渴愛的孩子般時刻依賴寧馥。 她們能留下這張看起來稱得上“和諧”的照片,也不過是因為一個共同的理由、一個共同的人罷了。 拍照的是寧馥。 所以……所以她們才能全都望著照相機的方向,專注地露出笑臉。 天門山一戰(zhàn)中,醫(yī)護班跳崖的六人里,只有她和芳丫被崖壁上斜生的樹托住,幸運未死。 她們兩個人就算平日里再怎樣彼此厭惡,當時也不得不相依為命地擰成一股繩,想法子歷經千難萬險回到部隊。 但是都沒能來得及見那個人最后一面。 *** 他們獲得了勝利。 整編第十八團堅守住了戰(zhàn)略要塞,完成了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局部戰(zhàn)爭,乃至整個滇緬戰(zhàn)場,或許就因為他們的據(jù)守而發(fā)生了轉變。 但這也是一場無法歡慶的勝利。 2201高地上的每一寸土壤,幾乎都浸透了他們同袍的血rou。 很多人,甚至連遺骨都無法收殮。 ——他們早已經與山石草木混在一起,分也分不開了。 來換防的友軍部隊面對著這山上紅色的土,紅色的石頭,紅色的戰(zhàn)壕,給他們敬禮。 整編第十八團,前身中國滇南松涂縣外白馬山土匪。 在真正的“正規(guī)軍”眼中,他們這一群人,哪怕是壯大到了一個團的建制,不過就是一幫草窠子里滾出來的泥腿子。 不過是炮灰的命。 但就是這群炮灰,能把自己釘死在這座反復被炮彈洗禮,被瘋狂進攻的山頭上,子彈打光了就上刺刀,刺刀卷刃了就搬石頭,最終幾乎耗盡每一滴血,耗盡每一口最后的吐息,耗盡了他們自己的性命。 他們守住了。 敵人沒想到。 自己人也沒想到。 整編第十八團此戰(zhàn)揚名。 她們埋葬寧馥的時候,寧芳涯沒有掉一滴眼淚。看著寧舒英在墓前痛哭失聲,倒是沒有再諷刺她。 她甚至遞給寧舒英一塊臟兮兮的手絹,給她擦了擦眼睛。 她們兩個就像幼稚的小孩子,所有明里的爭風吃醋,暗里的挖坑互踩,不過都是爭搶著寧馥的注意。 哪怕她們在隊伍中已經成為了舉足輕重的成員,跟著十八團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不知經歷了多少。 現(xiàn)在不需要了。 兩個幼稚鬼,突然就長大成人。 華軒沒有來參加這個簡單的“葬禮”。 他很忙。 忙著重新補充兵員,忙著開赴下一個戰(zhàn)場。 整個十八團沒了參謀長寧馥,就像塌了一半的天。 他是團長,現(xiàn)在要把這一整片天頂起來了。 寧舒英忍不住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