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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31節(jié)

    第172章 重振河山(38)

    “開飯啦開飯啦!”

    援非醫(yī)療隊營地。

    工作人員把幾只大型保溫桶從皮卡的后車斗里搬下來。

    “寧醫(yī)生呢?手術(shù)結(jié)束了沒有?”

    放飯的人朝帳篷口的藍盔點點頭,詢問道。

    “還沒有?!睂Ψ酱鸬馈?/br>
    ——他們已經(jīng)在這座靠近雨林的村子外扎營半個多月了。

    這也是寧馥加入援非醫(yī)療隊的第三年。

    這個國家在兩年前陷入戰(zhàn)亂,但出于多方考慮,我國并沒有撤回醫(yī)療隊,而繼續(xù)進行人道主義醫(yī)療援助。

    也是從那時開始,凡是深入腹地的援助診療,全都有藍盔部隊“保駕護航”。

    ——在他們前往這里的途中還碰上了汽車炸彈,這讓保衛(wèi)的人數(shù)又增加了一倍。

    跟著來的連長提心吊膽了半個多月,幾乎是天天掰著手指數(shù)日子。

    終于,還有十天他們就能返回維和部隊的總部營地了。

    “那我給她把飯留出來。”送飯的人說著,拎兩個小型保溫桶,把大桶里的飯菜盛出來,盛得滿滿的。

    ——顯然,在寧醫(yī)生高超的醫(yī)術(shù)之外,她的飯量也已經(jīng)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們兩個,也過來吃飯吧!”

    他喊的是皮卡上兩個剛剛下來的年輕人。

    這兩個是三天前到達的。

    男的是從國內(nèi)派過來的隨隊翻譯,女的是剛剛申請補充到醫(yī)療隊的醫(yī)生。

    兩個人走過了領(lǐng)餐。

    他們兩個都帶著防彈盔,衣服里面穿著防彈服,一看就是初來乍到的新人菜鳥,“緊張”兩個字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在將近四十攝氏度高溫的天氣下不敢脫衣不敢摘頭盔,熱的滿臉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一個穿二股筋大背心,外面不倫不類套著防彈衣的中年男人在旁邊一看就笑了,“放輕松放輕松,你們這還沒等開工呢,就先把自己熱倒了!”

    他是醫(yī)療隊的隊長,姓杜,叫杜長忠。

    杜長忠長得五大三粗,一副典型的北方人相貌,但干的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活。他是婦產(chǎn)科大夫,國內(nèi)某三甲醫(yī)院的主任醫(yī)師。

    這是他第三回 帶隊援外了,一身皮膚曬得跟李逵似的。

    “叫什么?。俊倍砰L忠問。

    男青年率先開口,“鄧蔚卓?!?/br>
    他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翻譯?!?/br>
    女青年看起來是同他認識的,接著道:“我叫寧舒英。b城第一人民醫(yī)院,胸外科的?!?/br>
    杜長忠一聽就笑了,“誒呦——”

    他打量著這個叫寧舒英的年輕女醫(yī)生,“和我們寧馥是一個地方的啊!”

    寧舒英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是的!”她下意識地坐直身體,“她是我的老師!”

    原本又是中暑又是暈車,年輕女醫(yī)生神態(tài)很是萎靡,此刻卻不知從哪來的精神頭兒,拉著杜長忠不停地問:“我老師在營地嗎?我老師最近怎么樣?我老師是不是很厲害?”

    杜長忠笑著指了指遠處的醫(yī)療帳篷。

    “有臺手術(shù),你先歇一會兒,你老師就出來啦?!?/br>
    醫(yī)療隊居住在他們自己搭建的吊腳樓上,旁邊是專門用于手術(shù)的醫(yī)療帳篷。在這半個月內(nèi),當?shù)氐拇迕駨淖畛醯某錆M疑慮,到后來的爭先恐后,登記診療的每天都有數(shù)十人。

    ——還有頂著籃子瓦罐,自帶食物行裝,從其他村子趕來的。

    光是白內(nèi)障手術(shù),醫(yī)療隊內(nèi)兩個眼科大夫這半個月內(nèi)就做了不下百十來人。

    對于這里的村民來說,白內(nèi)障是會直接讓人喪失視力和勞動能力的可怕疾病。

    在基礎(chǔ)醫(yī)療和衛(wèi)生健康意識都比較低下的貧困地區(qū),每年奪走最多人性命的,往往不是那些惡性腫瘤和心腦血管疾病,而是瘧疾、艾滋、細菌感染,甚至包括生育。

    寧舒英看到幾個孩子在營地附近徘徊,望著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卻又不敢靠近。

    她摸了摸兜,里面有她為了防止暈車裝的幾顆酸梅糖。

    老杜很敏銳,立時看出了她的心思。

    但他沒攔著寧舒英,只朝著她走向小孩子們的背影露出個笑容來。

    “有誰想吃糖果呀?”

    寧舒英笑瞇瞇地問道。

    幾個小孩都開心地舉起手——他們或許聽不太懂寧舒英蹩腳的口語,但很充分地認識到了寧舒英的意思。

    一共四個小朋友,分到最后有個小朋友就少得到一顆。

    寧舒英的有些歉意地面對小朋友黑黝黝的大眼睛,剛打算安慰兩句,便見這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露出笑容,嘰里咕嚕地說了兩句什么,然后朝遠處用力招招手。

    寧舒英沒聽明白。

    “他說,‘謝謝你的糖,少一顆也沒關(guān)系,你能買一點他哥哥賣的東西嗎?’”

    鄧蔚卓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寧舒英旁邊,聲線平直地翻譯了小朋友的話。

    寧舒英一愣,再看不遠處已經(jīng)有個少年,興高采烈地搬著一只大筐跑了過來。

    筐里是一些自制的手工藝品。

    等寧舒英拿錢買下一個丑的很特別的木雕之后,再抬眼,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包圍了——

    有四五個和那少年歲數(shù)個頭都差不多的孩子,已經(jīng)將她團團圍住。

    ——他們七嘴八舌地向?qū)幨嬗l(fā)動進攻。

    “很便宜!我的!”

    “好吃!買一點吧!”

    “看,這個顏色很鮮艷,和漂亮的你很相稱哦!”

    最后這個一頭小卷毛的男孩還一邊說一邊朝寧舒英拋了個飛眼。

    當?shù)卣f葡語,這些孩子們也會一些口音濃重的英語,顯然這些“小生意”,讓他們正在迅速地學習華語。

    被小販們的“熱情”包圍,寧舒英不得不示意鄧蔚卓給點幫助。

    年輕的翻譯的聲線平直,給出了言簡意賅,且非常精準的解釋——

    “讓你買。”

    ***

    等這些長手長腳顯得格外細痩的孩子們心滿意足地散去,寧舒英身上剛兌換的當?shù)刎泿乓呀?jīng)都掏空了。

    換來了一把奇怪的種子、一塊質(zhì)感不怎么樣的頭巾、一個丑出風格的木雕、一截巴西木、還有手工編織的彩色手鏈,墜有奇怪的裝飾——看起來像恐怖電影里用來巫蠱詛咒的原材料。

    她看起來狼狽得像被打劫了一通。

    ——她暈頭轉(zhuǎn)向,幾乎來不及分辨對方給了她什么,手中的錢幣就被小販們飛快地抽走了。

    寧舒英帶著這一堆東西丁零當啷地走回高腳屋,才看到杜長忠的笑。

    “這些小孩早已經(jīng)泥鰍一樣滑不溜手啦?!彼χ参繉幨嬗?,“碰上這事的可不止你一個,不丟人?!?/br>
    “以后時間長了有經(jīng)驗了就好。”

    寧舒英這才后知后覺道:“我被騙了嗎?”

    杜長忠的微笑變成了大笑:“不,用國內(nèi)的話來說,你只是被宰了一筆?!?/br>
    “我覺得這個還挺好看的?!?/br>
    寧舒英把手鏈套在腕子上欣賞了一下。

    杜長忠:……

    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傻白甜”?

    寧馥那個七竅玲瓏心,怎么教出這么一個實心眼子來?

    得,看起來什么“吃一塹長一智”的話也不必再說。

    這姑娘,就走吃虧是福的路線吧。

    “這可不是我教的?!?/br>
    有人在一旁淡淡道。

    寧舒英猛地回過頭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

    ——如果身后的尾巴具現(xiàn)化,扔進太平洋里或許都可以驅(qū)動航母了!

    “寧……老師!”她驚喜地叫道。

    寧馥端著飯盒吃飯。

    這里的天氣有一個好處——耽誤了用餐時間,食物也不會涼掉。

    寧舒英頓時把杜長忠拋在一旁,飛快地挪到了寧馥旁邊,從自己的小背包里挑挑揀揀,拿出那段黑黢黢的巴西木來,小心地捧給寧馥。

    “送你的禮物?!?/br>
    寧馥垂下眼瞧了瞧,“你買這個干什么?”

    寧舒英道:“那個叫西努的孩子說,這段木頭用水培,就會長出綠葉,開出花朵!這是是幸運之神,當它開花的時候,無論許什么心愿,都會達成!”

    寧馥:“……這里甚至不是巴西木的產(chǎn)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