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他們沒一個傻子,可不會讓加盟費打水漂了,更不會和銀子過不去。加盟前,他已經(jīng)把規(guī)矩說的清清楚楚,條條框框的也都寫在了紙上了,有違反規(guī)定的,取消加盟資格,終身不得再出售溪少任何美食。 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擺設(shè)的南宮戎晉,心里再次有些不舒服的亂跳一通,他重重咳嗽了一聲,拿著羹匙敲打碗邊,故意把華溪的注意吸引過來,這個是桃子做的? 嗯,后山上摘的毛桃,做成的果子醬,還有這個紅彤彤的是草莓醬,這個是梨子醬,這個楊梅汁里兌了蜂蜜,能將其他口味的果子味格外突顯出來。 華溪一邊解釋,一邊又刨冰好了兩碗,分別放上草莓醬和梨子醬,最后澆上果汁。都推到了南宮戎晉的面前,因為是你帶來的冰,其他配料,我就不算你吃飯的次數(shù)了,夠意思吧。看在讓他在買冰塊上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他也不斤斤計較了。 南宮戎晉輕笑,突然變大方了? 若非你,我也買不到那么便宜的冰塊。所以我們是互利互惠,有來有往。才能構(gòu)建美好未來。華溪的聲音不由得明亮幾分。 南宮戎晉唇角含笑的點點頭,還算他的說辭中聽,那我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盡管放開吃吧,等我找到牛奶,做成煉乳,或者酸奶,口味會更上一層樓。一想到牛奶,華溪的話里話外無比透出了一種惋惜的訊息。 聞言,謝炎突然見縫插針的搶話,你要找牛奶?你咋不跟我說呢?我知道誰家有啊。 華溪心頭一跳,僵硬的轉(zhuǎn)頭看向莫名興奮起來的謝炎,我哪里知道你知道。里正就是要了解家家戶戶的情況嗎?對這個,他真不了解啊。 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就是田嬸子家,她家母牛前兩天剛生了崽。那母牛的奶行不行? 行,太行了。那村里有奶牛嗎?身上是有黑斑的那種?如果有奶牛就更好了。華溪高興的臉上放光,差點沒克制住的一把抓住謝炎的胳膊。 奶牛?沒聽說過。謝炎苦惱的搖搖頭。 南宮戎晉卻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黑斑?通體白色,身上卻分布著黑色塊狀的牛? 對,那是奶牛,奶產(chǎn)量特別多。你在哪見過?哪里有賣的?這下華溪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激動的抓住了南宮戎晉的手腕。 南宮戎晉的瞬間眸色變換了異樣的顏色,手腕上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掌心傳來的熱度,竟比炎熱的酷暑還要悶熱一些。 他微微動了動喉頭,聲音不自覺的溢出了嘴邊。在皇宮。 溪少快松開手,授受不親。謝炎嗷了一聲,火急火燎的扯開了華溪的手。 華溪略不悅的蹙了下眉,但謝炎說的也沒錯,他只好咽下懟謝炎的話,轉(zhuǎn)而變成一聲嘆息,臉上再無之前的興色,蔫蔫的抿了下唇,算了,有奶就行,要什么奶牛呢。就好比有了坦克,還要什么飛機大炮呢?貪心要不得。 皇宮是誰都能進的去的?即便是皇親國戚,皇宮里的東西只能被賞賜。 很想要嗎?南宮戎晉的聲音低低沉沉傳來,華溪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格外動聽。 你上頭有人?華溪嘴快,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黯淡下去的眼神重新燃起了星星點點般的火焰。 南宮戎晉握拳假意遮遮掩掩的擋住了唇畔,咳嗽了兩聲,聽聞那兩頭奶牛是去年一個叫菠蘿國的商人帶來的,將養(yǎng)在宮里的畜牧部,如今懷了崽剩下的話,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了。 如今母牛懷了崽,畜牧部的太監(jiān)們就天天的圍住那頭奶牛擠奶。除了送去御膳房,剩下的幾乎都會倒掉。因為沒有母乳喂養(yǎng)的嬰兒才會給喂牛奶、羊奶之類。 見南宮戎晉突然停住了話,華溪忍不住開始猜測,弄出一頭奶牛,是不是不僅要搭人情,還要搭銀子?就他那點銀子根本不夠霍霍的了。 想到這兒,華溪算是徹底xiele氣,還是算了吧,我就用村子里的一樣。 南宮戎晉沒有回應(yīng)華溪的話,而是看向了四周,忽然轉(zhuǎn)了話題,你這里什么時候能改建好? 再有兩三天吧。 慢。 慢?你沒看見后院多少人在加緊干活嗎?華溪的這句話幾乎是原封不動的照搬了馬大東的原話,就在前兩天,他就問馬大東什么時候能建好。馬大東便是這么回他的。 如果按照現(xiàn)代建筑行業(yè)的速度,在華溪眼里簡直慢成烏龜了。 可惜,他在古代,古代,就要接受這種人工緩慢的速度。 工部的人,這種小型建筑,不用半個月便能建好。南宮戎晉收回視線,還算保守的說道,其實還可以更快。 華溪:?。?! 此時此刻,華溪特別想給他一個大白眼。 大哥,你以為我是誰???我能請得動工部的人來幫我蓋房子嗎?即便請得動,那銀子怕是也不夠吧。 南宮戎晉略微蹙眉,不解的看向華溪,你不知工部下屬有專門為百姓施工建房的隊伍?還是那個部門被大家遺忘了? 華溪:!?。?/br> 他現(xiàn)在特想把馬大東給喊過來,賞他幾腳。那么重要的事,他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會不知道? 你真不知? 那個,我知道。謝炎一句話,將華溪的目光引了過去,就見他眉頭緊鎖的繼續(xù)說道:工部下面是有那么幾只施工隊,但是老百姓雇傭他們都需要排隊,趕上大門大戶要修建個什么,可以直接插隊,久而久之,老百姓等不起,最后還是得找民間的隊伍。那個什么部門,對百姓而言,就是如同虛設(shè)。 好一個工部,好一個榮家。 難容戎晉身上的氣息瞬間陰冷,生人勿進的威壓頓時蔓延開來。 華溪斂眉凝視著眼前的面具男,再次對他的身份起疑。 只有高高在上的人,才會給旁人帶來窒息和壓迫感。也只有上位者,才會有這種氣勢。 如果單純是殺手的話,只會讓人感到?jīng)鲲`颼的殺意,而非眼前這位給人的震懾之感。 饒是走鏢多年,謝炎在南宮戎晉的面前,仍感覺到了強烈的慎人氣勢,不由自主的微微低下了頭。 做好了的煉乳,給我留一罐。簡潔明了的說完,來自南宮戎晉身上的高壓氣勢頃刻全無,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跟前勾起嘴角的男人,才是真實存在的。 聽到一罐兩個字,華溪立馬冷下臉,當(dāng)即否決,開什么玩笑,不可能。一桶奶可能都提煉不出一罐來。你想要,我告訴你法子,自己回去弄去,又不是弄不到牛奶。 提煉煉乳沒有一點技術(shù)含量,就是加糖,費柴,還要不停的攪拌,熱成稠狀的就完事了。 本來為了做鹵蛋和果醬,都在院子?xùn)|北角搭了好幾個簡憶的灶臺了,如今要做煉乳,還得再搭一個,不然都沒地方做。 華溪拒絕的太快了,幾乎是想都沒想,聽得南宮戎晉差點被氣樂了,一點不跟華溪客氣的伸出手來。 法子拿來。 華溪瞪眼,一巴掌拍向了南宮戎晉伸過來的手掌心。 想什么好事呢,拿銀子來換。 巴掌的響聲清亮,讓在院子里本就不專注干活的人,徹底扭過頭直楞楞的睜圓了眼睛。 巴掌是拍了,可華溪的手也被對方死死握住,出口的聲音里帶出了幾分調(diào)侃和愉悅,我收回先前說你大方的話。小氣,真小氣也。 第43章 在現(xiàn)代, 別說抓個手,就是勾肩搭背,摟摟抱抱, 根本就不叫事兒。 而且, 華溪并不反感, 但在這里 他低呼了一口氣, 眼神掃了一下他的手 能不能好好說話? 謝炎的反應(yīng)最為激烈,黑著臉皮,伸手就劈向被南宮戎晉握著的手。 南宮戎晉的視線里看似只有華溪一人, 行為卻異常敏捷,比謝炎還要快上幾分的一個用力將人拉到自己身前,躲開了謝炎的動作。 華溪來不及反應(yīng), 就被一股強而有力的拉扯拽了過去,一頭撞到了對方的鎖骨上,鼻梁骨上的疼痛感瞬間刺激到了淚腺。 他皺眉捂鼻, 差點蹦出一句:我擦。 你的骨頭怎么那么硬? 看著他的眼眶頃刻間充盈而上的水霧時, 南宮戎晉的心里很是不得勁的慌下了一下, 手指微不可查的亂了一分,覆在華溪按在鼻梁上的手, 想要幫著揉揉,語氣是連自己都沒發(fā)覺的輕柔,很痛嗎? 你讓我撞你一下試試, 看你疼不疼。華溪甩開男人的手, 努力把氤氳在眼眶內(nèi)濕潤的水汽憋回去,開什么玩笑,他會哭鼻子? 讓我看看。南宮戎晉低聲溫語,流沒流血。 華溪聞言一怔, 應(yīng)該不至于吧?他沒感覺出什么液體從鼻子里流出來啊。 小心起見,他還是乖乖的松開手,微揚著脖子,還往南宮戎晉身前湊了湊,讓他仔細查看,有嗎? 哪那么容易就撞出鼻血了,你再近點就過分了啊。謝炎握緊了拳頭,忍無可忍的在兩人中間叫喚,不止是把他當(dāng)成擺件,連院子里其他人都一起忽略了嗎? 你在我耳邊瞎叫喚什么,耳朵都要聾了。華溪兇完謝炎,聽說沒流鼻血,放心的后退兩步,瞪他們倆,如果不是你們一個大驚小怪,一個的反應(yīng)那么大,我能撞鼻子嗎?行了,散了散了。 說完,華溪不耐煩的揮手趕人。 哎,這也怨不得我啊,你怎么還怪我頭上來了。謝炎委屈的嘟囔著,拿眼去瞥南宮戎晉,心想要不是你們沒保持距離,他能大驚小怪嗎?不對,他哪里大驚小怪了? 回過味來的謝炎,扭頭憋屈的看向華溪,而華溪眼中倒影卻只有面具男人一個(華溪:你眼神是不是有毛病,我是在瞪他?。。。??;馃岬男脑俅问艿搅舜驌簦麊蕷鈽O了。放棄是一回事,但認清事實是另外一回事。 乖,讓我看看,我才放心。南宮戎晉態(tài)度認真,堅持的伸出手想確定華溪的鼻梁骨確實沒有被撞出什么問題。 停,你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華溪一身惡寒的伸手阻止,這語氣聽在耳朵里怎么都像是在哄小情人似的,心里怎么格外發(fā)毛。 南宮戎晉惦記華溪的鼻子,一點沒將他的瞪眼放在心上,反而發(fā)出了低沉的威脅之音,你再退,我就來硬的了。 華溪咽了咽口水:! 這話怎么越來越不對勁!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想歪了? 無奈的輕嘆在耳邊飄落的同時,懵逼中的華溪,已經(jīng)被人強行拉到懷中,鼻子上一只溫?zé)岬氖州p撫按壓,緊接著聽到腦袋上方傳來一聲放心似的喟嘆,隨后便是胸腔震蕩而來低低的笑吟聲。 很好,看來你并非外表看來那般嬌貴,但還是太瘦了些。抱都抱了,放在華溪腰間的手順便就捏了一把。唔,腰身緊致,沒有一絲贅rou。南宮戎晉正欲進一步聯(lián)想時,胸口抵上了一雙手,使勁向外推搡。 滾你丫的。手往哪兒放呢,放開。華溪只覺的臉上騰的一下就紅了,不知是羞的還是羞的。守身如玉幾十年,不是為了被一個大老爺們占便宜的?。?! 南宮戎晉見好就收的噙著笑,借故放開華溪后,雙手張開示意自己是個安分的好男人。 這幾天我會常來。南宮戎晉說著自以為華溪能聽懂的半截子話,就倒退向后走,及其自然的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后動作一氣呵成的飛身上馬,馳騁而去。 走的那叫一個從容瀟灑。 真當(dāng)他這里是飯店了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終究,謝炎就不是個能憋得住話的人,他躊躇了幾秒,待南宮戎晉剛走不遠,就忍不住開了口,溪少,你和他和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冤家!華溪沒好氣的吐出兩個字,瞥了眼謝炎,你走不走?要是不走就幫我劃出宅地基的范圍。 誒?謝炎傻呆呆的撓撓頭,歡喜冤家還是相看兩相厭的冤家?能說的再清楚點嗎? 你到底走不走?華溪扭頭看向傻站著的謝炎。 不走,不走,我這就給你劃,明天就去府衙給你把房契辦了。謝炎立馬勤快的跟了上去 除去給員工的工錢,如果每天都能按照今天十兩銀子的純利潤的話,等建好張氏家的房子,他手頭上保守估計也該有30兩。 現(xiàn)在建房的人,每天是小二百文錢,總共是二十人。一天就是四千文,也就是4兩銀子。再用這批人,繼續(xù)給他蓋房,30兩能蓋7天房,余2兩。而這七天,每天再穩(wěn)定收入的話,那就是七十兩,應(yīng)該夠了。 反正他也不需要蓋多大,就一個二層小樓,一樓弄個大廚房,廁所和浴室。二樓來個兩間房就可以了,反正就他一人。 至于庭院以后慢慢修繕,不急于眼前。 華溪指了宅基地的大體位置,就挨著張氏家的東邊,隔著一道院墻,到時把墻打開,弄個拱門,連木門都不用按,方便兩邊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