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當屬人間美味, 絕無僅有。南宮戎晉這次再也不吝嗇的說出夸贊的詞匯,看向此時向孔雀展翅一般的華溪,眼中充滿了自己都道不明的情愫。 哈哈, 這可是我從你嘴里聽到最高一次的評價了。華溪笑的開懷, 手掌自然的拍向了男人的肩頭。 我很好奇,大熱天你帶個面具不熱嗎?臉上沒悶出痘痘來嗎?你的臉真那么怕人看,不出門才是正道。 南宮戎晉莞爾的摸了摸臉上的面具,感興趣的話,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華溪暗自嘀咕了一句沒勁,這時從馬慶兒的手里接過手掌大的陶罐,遞到男人面前,切,拿走,這么一小罐煉乳費了我三大桶牛奶,從此我們貨銀兩訖,互不相欠了。華溪不喜歡欠人東西,尤其是人情。畢竟人情不好還。 南宮戎晉拿了過來,扒開塞子,一股濃郁的奶香味霎時撲鼻而來。 不一定非要往沙冰里兌,可以抹在饅頭上吃?;蛘甙柙谒?。小孩子會比較喜歡吃。要注意吃不完的話要放在冰窖里,天熱放在外面容易壞掉。華溪特別叮囑完,就把石桌子上的空盤子交給了馬慶兒。 我把今天早上送來的奶放進地窖了,你繼續(xù)把那幾桶奶給做了。煉乳制作簡單,就是費柴,即便如此,華溪也不放心交給別人去做。 馬慶兒點點頭,看了眼南宮戎晉,轉(zhuǎn)身走了。 南宮戎晉塞好塞子,握在手里,站了起來。 華溪以為他要走,還笑著調(diào)侃了他兩句,天天這個時間來,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很閑呢,好了,你自便吧,我不送你了。 誰說我要走?說著,他伸手就拉住了又要葛優(yōu)躺的華溪。 華溪滿眼問號的看向男人。 想不想兜風?如果他不來,他甚至懷疑華溪除了吃飯,能這么躺一天。 兜風?你又沒有跑車,兜什么風?隨即,他想起這年代等同于跑車的高頭駿馬。 你肯讓我騎你的馬?華溪特意瞄了眼老老實實站在門外的棗紅色大馬,在現(xiàn)代的時候,他的愛車相當于他的媳婦,誰都別想借去開。 有何不可?你只需回答,想抑或不想?南宮戎晉抓著華溪的手腕,見人尤自不知,便沒了放開的意思。 當然想了,我怕你不舍得別人騎,走走走,還等什么趕緊的。家里不是沒有馬,可華溪都瞧不上,便寧愿不騎。 華溪反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搶在前頭拽著他往外走。 待走到門外,連繩都沒栓的棗紅大馬,見華溪靠近,只是鼻孔出了幾個口氣,并沒有動。 你的馬真有靈性,你馴養(yǎng)了多久?華溪見了馬就迫不及待的松開了手,親昵的去撫摸馬背。 在我騎上它的那天,便如此乖順了。換句話說,他沒花一點時間來馴養(yǎng)。 華溪有些酸牙的嘖嘖兩聲,踩上馬鐙便穩(wěn)穩(wěn)坐上了馬鞍。 那我騎了啊。華溪仍些不放心的看向站在馬旁的男人,別他剛跑兩步,男人就后悔了,到時他可沒地方說理去。 南宮戎晉忍不住好笑的拍了拍馬背,走吧,我跟著你。 跟?華溪的疑惑不過三秒,才理解了南宮戎晉話里的意思,他是真的跟,用他的輕功?。?! 不炫耀會死嗎!他感覺騎馬都一點不興奮了,怎么回事? 他不爽的停下了馬,睨著男人,我不騎了。他更想騎男人在天上飛,怎么辦?想飛?男人露出明顯的壞笑。 都讓華溪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廢話,馬跑的再快,也不像飛。你輕功一躍,就十幾米,能一樣嗎?華溪完全沒覺察出自己的語氣有多委屈,他只覺得人比人,氣死人。 那有何難。南宮戎晉的話音剛剛落地不過一個喘息的功夫,華溪只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就從馬背上轉(zhuǎn)移到了男人的懷里。 華溪驚魂未定,下意識的攀住了男人的脖子,真正感受了一把輕功的魅力,當真是比騎馬來的刺激了不知多少倍,不,比玩過山車還要過癮。 華溪忍不住大聲嚎叫,感受到呼呼的風聲刮過臉龐,真特么帶勁! 南宮戎晉唇角含笑,抱緊懷里的華溪,眼中迸射出從未出現(xiàn)過的柔情。 等等,不對 華溪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 他被公主抱了! 被一個男人公主抱了?。。?/br> 停停,停下。華溪急忙大喊。 南宮戎晉卻不偏不倚的落在一處威武雄壯的大樹上,佯裝懵懂無知的看向華溪,氣息平順的不像話,怎么了?太快了嗎,那我慢一點。 不是,還可以再快一點。等會,誰和你說這個了。我說什么時候讓你抱我飛了?差點被男人無辜的眼神給騙了過去,華溪突然吹胡子瞪眼面露指責,雙手猛然松開男人的脖頸。 你剛才不是很開心?放心,我不會亂說。不過剛才華溪那么忘我的亂叫,村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見了,這就不怨他了。 我不要抱,你背我。重點不是亂說,而是抱。華溪沒好氣的揪著南宮戎晉的衣服,讓他轉(zhuǎn)身。 南宮戎晉挑了挑眉,頗有些無奈又有點不可言喻的寵溺的看了華溪一眼,依你。 在他看來,不管是抱還是背,他和華溪都已經(jīng)算是肌膚相親了。 華溪哪里知道男人的花花腸子,立馬展顏歡笑,主動爬上男人的背,豪氣萬千的拍他肩頭,指向前方,出發(fā)。我還沒玩夠。 面具內(nèi)的南宮戎晉,嘴角再度上揚,施展了輕功,往皇家狩獵山的方向飛去。 殊不知,村子里已經(jīng)把兩人親密的事都傳開了。更夸張的事,傳到謝炎耳朵里的時候,從面具男抱著溪少飛,變成了兩人馬上要成親了。 聽傻了的謝炎,第一個反應是跑了過去,確定華溪不在家后,當場就信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從幫工那聽來,這幾天,面具男天天中午來,溪少爺天天親自下廚,做的那一道道菜,哎呦喂,別提多誘人了。連張氏都沒吃上一口。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面具男是什么心思,同為男人,謝炎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問題就出在溪少身上。他似乎對面具男一點都不設防,對自己卻是果斷的很。謝炎才算是徹底的信了,失魂落魄了回了家,把老爹藏著的酒拿了出來,一股腦的灌了進去,醉的不省人事,被老爹劈頭蓋臉的好個罵,才把人罵回了現(xiàn)實。 華溪在南宮戎晉的身后,玩的開心,即便被帶入深山之中,都不曾有過一絲的害怕,只覺得哪哪都透著新鮮,簡直比吊威亞還要安全。 深山里真有大蟲嗎?華溪興奮的兩眼放光,直直的往遠處眺望。要知道那些大型動物不是被關在籠子里,就是人被關在籠子里。哪能像現(xiàn)在這般自由自在的觀看。 有,每年狩獵,都被軍隊鎮(zhèn)壓在老巢,不準它跨出山洞一步。 聽了男人的解釋,華溪的腦海里自動浮出了憋屈的老虎被迫圈在家里,不能出門的畫面,禁不住噗嗤的樂開了。 堂堂山中王者,被區(qū)區(qū)幾個人類欺負的不敢走出家門,真真是可憐啊。 是百人英勇善戰(zhàn)的軍隊,區(qū)區(qū)幾人哪里能震懾的住它。況且它不害人,軍隊也不會傷它。南宮戎晉也笑了,笑華溪不諳世事,想得都和別人不一樣。 啊,原來如此。那大蟲也是成精了,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那它現(xiàn)在在哪?平時不到處轉(zhuǎn)悠嗎?他們此時坐在大樹叉上,眼前茂密的枝葉有些遮擋視線,遠處看的并不真切。 深山中的低等動物足夠它吃的,它不會往外面跑。而且,它和你一樣,怕熱懶得很。說到這兒,南宮戎晉的聲音里帶出了些許戲謔和寵溺。 不怕熱的都是怪胎。別說深山里,真的比外面涼快很多,即便是風力不強,但樹木高大,枝葉又繁茂把外界的熱氣有效的阻擋了不少。 第46章 大抵是兩人出來的時間不對, 并沒有讓華溪如愿的看到兇猛的大蟲。 華溪惋惜歸惋惜,只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不能真的央著南宮榮杰直搗大蟲的巢xue去, 就為了一飽眼福。 那他就太任性了。 南宮戎晉似乎也認定了華溪不會任性, 背了人就往山下走, 沒施展輕功。 華溪也沒在意, 就低頭一個勁的尋摸,難得來一次深山,沒發(fā)現(xiàn)點什么就回去, 才是虧大了。 別說,還真叫他發(fā)現(xiàn)了點好東西。 在稀疏的樹葉下,一個陽坡的灌木叢中, 纏繞它物生長的何首烏,奇形怪狀的異常顯眼。 停下,停下。華溪連連拍打南宮戎晉的肩頭, 不等他站穩(wěn), 自己從他背上跳了下來, 火急火燎的朝灌木叢跑過去,扒開灌木, 赫然就是剛才自己瞄見的何首烏沒錯了。 按理說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早已經(jīng)過了何首烏采摘的最佳時刻,眼前的何首烏不但沒有腐爛,長勢仍如此可觀, 看來老天待他不薄啊。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南宮戎晉探過頭來, 細細的看了兩眼,真沒認出是什么好東西。 是何首烏,能解毒,潤腸通便, 最重要的一個功效是能治療白頭發(fā)。華溪說完,故意朝南宮戎晉的頭發(fā)上掃了幾眼,你全是黑發(fā),用不著。 看來好東西,只藏在深處。 今天運氣好,就該是他得的。 華溪習慣性的擄起袖子,要徒手去挖何首烏。 南宮戎晉則按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幽暗了幾分后微微動了下喉嚨,我來吧。 華溪直接點頭,一點不和男人客氣的退到后面,那就辛苦你了,千萬別弄斷了,不然賣不上好價錢。 南宮戎晉本來就想隨意拔出來,聽他這么一說,下意識的運上了內(nèi)氣,將其土壤松動,然后一鼓作氣的拔了出來,外人看上去沒費一點勁。 嘿,高手就是不一樣啊,換了我恐怕得弄好久,謝了。華溪高興的雙手接了過來,重量壓的手心就是一沉,好家伙,分量不輕。 真是個財迷。南宮戎晉好笑不已的搖頭,在他看來,那個什么何首烏就跟幾塊石頭差不多。 好東西到了手,華溪也不在乎男人會怎么說,那是你有身家,自然瞧不上了。我現(xiàn)在是白手起家,最缺的就是銀子了。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有高手在旁,華溪簡直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在山上橫著走,一會兒東一頭,一會兒西一頭,不多撈點好東西是不罷休似的。 南宮戎晉也縱著他,左右橫晃,一點也不急著下山。 結(jié)果走到山下,太陽都進西山了。 再看喜氣洋洋的華溪,手上除了那幾塊何首烏外,還有一株小人參,年頭雖小,可也是人參啊。 純正的野生的呢,他是不打算賣了,就自己留著。 你明天還這么有空嗎?華溪實在是挖上癮了。要不是太陽落山,他還想在山里在多晃悠一會兒。指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大個的人參,那開店的本錢就有了。 還沒挖夠?看著華溪明顯意猶未盡的眼神,南宮戎晉眸子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寵溺般的笑紋。 怎么可能會夠,明天我要換身行頭,還得帶點裝備,今天還是太倉促了。 就我們二人? 昂,遇到危險你帶著我飛就完事了,人多不是拖你后腿嗎?累贅。華溪說的理所當然,一點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好。今天不知是他這輩子第幾次說好這個字了,若是被他兩個哥哥知道,說不定眼睛都會突出來。 真夠意思。華溪笑瞇瞇的拐了下男人的肩膀,目光便落在安靜守候的棗紅大馬,忽地齜牙嘿嘿一笑。 能騎你的馬回去嗎?腿有點不聽使喚了。為了挖寶,他渾然忘我的沒把自己的腿當腿,這會兒下了山,一陣陣的酸疼都找上門來了。 嗯,我送你回去。不等華溪有所反應,南宮戎晉說完就扶著華溪的腰,將人帶上了馬,兩人共乘一騎的穩(wěn)穩(wěn)坐在馬背上。 華溪一時沒想太多,被送到家門口,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張氏后,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出問題了。 因為張氏本是焦急的眼神,瞬間變成了老母親看向自己被吃了豆腐的小崽子,對上南宮戎晉的表情里盡是不滿。 少爺,還不下來。 自知理虧,華溪放棄端什么少爺架子的蒙混過去,趕緊下了馬,張了張口,想解釋什么,卻發(fā)現(xiàn)真沒什么好解釋的,就是共同坐了一匹馬,不是嗎? 為防張氏遷怒,趕緊催男人離開。 男人想要深深的看華溪幾眼,卻被特有眼力價的張氏給擋在了。南宮戎晉不悅的斂了斂眉頭,到底什么都沒說,駕馬離開。 這邊人一走,張氏就再也忍不住了。 少爺,你也是要出閣的人,不能單獨和男子在一塊。以前你再胡鬧,都沒和男子單獨相處過。如今性子變好了,怎么對男人反而沒了以往的忌憚。 華溪頓覺頭疼的咧了咧嘴角,一點沒覺得對不起兄弟的扯出了馬慶兒,我有分寸。干娘,馬慶兒也老大不小了,你是不是也該為他打算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