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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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殿下?!睍r纓輕聲道,旋即趁他不備抽回手,“那么就請殿下放開臣女吧?!?/br> 慕濯:“……” 他二話不說攬過她的腰,將她橫抱起:“別動,這里光線太暗,你不認(rèn)識路,小心摔跤。如果時娘子不介意衣衫不整、灰頭土臉地出去,我倒是可以讓你自己走?!?/br> 時纓:“……” 她不介意,所以他能放下她嗎? 提出異議無果,她決定省點力氣,不再掙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了。 四周漆黑,感官反而愈發(fā)明晰,她聞到他衣服上的氣息,不同于先前的天然皂角,似乎摻雜了些許清淡熏香,應(yīng)是今日赴宴,出于禮節(jié)所為。 這人……還挺講究。 她心里無端寧靜下來,那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也隨之煙消云散。 正松了口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算是破罐破摔了嗎? 但上次在英國公府,迫于無奈被他抱著時,她還對衛(wèi)王生出些許愧疚,如今卻蕩然無存。 她既已不再將衛(wèi)王當(dāng)做未婚夫,又何須為他背負(fù)道德枷鎖? 不多時,慕濯停下腳步,放她落地,打開了密道的出口。 陽光傾瀉,時纓抬手遮了遮,稍事猶豫,轉(zhuǎn)過身:“岐王殿下,臣女告辭?!?/br> “回見?!蹦藉谋秤跋г谝暰€中,宛如一只振翅欲飛的紅蝶,想要掙破長久以來束縛她的天羅地網(wǎng)。他收回視線,徑直去往另一個方向。 那么,就讓他來助她一臂之力好了。 - 時綺離開凝霜殿之后,跌跌撞撞地沿原路返回庭園。 她羞憤欲死、悔恨交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留神腳下的路,漸漸地,周圍景象變得陌生。 回廊盡頭是一片寬闊的水域,她揉著眼睛,突然覺得自己跳進(jìn)去淹死也挺好。 到時候,旁人皆以為她失足落水,父母兄嫂和時纓都不會知道她做過的事,她也不必整日擔(dān)心會被嫁給成安王世子了。 “時娘子?!笔煜さ穆曇糇员澈髠鱽?,時綺頭皮一炸,正待發(fā)足狂奔沖向池水,哪知對方身形一晃,轉(zhuǎn)瞬擋在她面前,認(rèn)真道,“你是找不著路了嗎?不如我送你回去?!?/br> 時綺一口氣泄掉,再無法重聚,她抽噎不止,說不出完整的字句,卻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走吧?!睒s昌王世子道,心想一會兒定得和岐王好好聊聊,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 那邊,衛(wèi)王前思后想,總覺得事情有鬼。 按說時四娘一個久居深閨、性情內(nèi)向的小娘子,怎會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冒險做出這種事?十有八/九是時文柏的主意,那老東西貪得無厭,想把兩個女兒都塞進(jìn)他的王府。 簡直是昏了頭! 他問清安國公的去向,得知皇帝正傳召他和幾個老臣議事,便派內(nèi)侍過去等候,待安國公一露面,就讓他直接過來見自己。 與此同時。 皇帝剛打發(fā)走北夏使臣,面色濃云密布:“那群蠻夷,果然不安好心,以求親為借口,實則妄圖挑動戰(zhàn)爭,倘若朕拒絕他們的要求,邊境難免會再起事端?!?/br> “陛下,此時開戰(zhàn),絕非明智之舉。”時文柏道,“去歲洪澇加大旱,各地多有歉收,國庫的銀錢大多已用于賑災(zāi),實在拿不出多余的軍費了。不過是送一位公主過去和親,若能換得三五載的安寧,實屬百利而無一害,雖說與蠻夷聯(lián)姻有損我大梁國威,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黎民休養(yǎng)生息,國庫充實,再厲兵秣馬拿下北夏,才是穩(wěn)妥之策?!?/br> 此話一出,不少官員紛紛附和,近來的一番大清洗,使得武將們?nèi)巳俗晕?,此時也不敢再隨意發(fā)表言論。 皇帝有些犯愁,方才北夏使臣字里行間挑撥他與岐王的關(guān)系,還暗示希望將玉清公主嫁給岐王,借此把他留在京城,他即使再厭惡岐王,也知道自己一旦同意,便是中了反間計。 眼下,他還真找不到更合適的將領(lǐng)接替岐王的位置。 他抱著些許希望看向英國公:“曲卿,朕認(rèn)為,你堪當(dāng)戍守北疆之大任,你意下如何?” 英國公一怔,遲疑道:“陛下賞識,是老臣的榮幸,但……老臣早年在江南、嶺南及劍南一帶作戰(zhàn),對漠北卻是一無所知,只怕會辜負(fù)陛下的托付。還望陛下另請高明?!?/br> 皇帝無奈嘆氣,卻也不好強(qiáng)迫,朝中可用的武將越來越少,偶爾需要,還得英國公撐撐門面。 一直默不作聲的薛仆射道:“既然如此,陛下不妨繼續(xù)讓岐王殿下鎮(zhèn)守靈州,雖說他是把雙刃劍,但當(dāng)前的情勢,加以利用的價值遠(yuǎn)大于將他雪藏?!?/br> 在場都是近臣,皇帝對岐王的態(tài)度他們心知肚明,于是他也不再拐彎抹角。 “朕再想一想。”皇帝按著額角,陷入長久沉思。 - 時纓回到庭園,與時綺迎面相遇。 時綺看到她,頓時一個瑟縮,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時三娘子?!睒s昌王世子主動解釋道,“令妹前去尋你,不料迷了路,我正巧與她遇見,就順道將她一同帶了回來?!?/br> “有勞您?!睍r纓行禮致意,其余貴女聽聞動靜,也圍了上來。 “多謝世子。”楊氏攬過時綺的肩膀,安撫地拍著,心中覺出幾分不對,卻也沒有發(fā)問。 時纓雖然未曾明說,但大致可以猜到她是去見衛(wèi)王,那么時綺怎會自作主張跟著?而且她若是去尋時纓,又何須拿“更衣”做借口,消失了這么久才返回。 她低聲對時纓道:“阿鸞,不妨遣人去給老爺夫人傳個話,說皎皎身體不適,我們先行回府?!?/br> 時纓點點頭,然而這時,一名內(nèi)侍匆匆前來:“時夫人,時三娘子,安國公有急事,令二位攜時四娘子速速登車歸府?!?/br> 第23章 “我不想嫁給他了?!薄?/br> 聽到這話,時綺哭得愈發(fā)厲害,雙手捂著臉,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打顫。 楊氏攜她匆匆離開,時纓落在后面,對驚訝又好奇的貴女們道:“舍妹膽子小,初次進(jìn)宮就不慎迷路,應(yīng)是嚇壞了,還望諸位勿見怪?!?/br> 宮城名曰興安,是前朝所建,占地廣闊,亭臺樓閣不計其數(shù),今上御極后推行節(jié)儉之道,遣散了不少內(nèi)侍與宮人,以至于許多宮室空置已久,除定期灑掃之外并無人看守,更別說那些曲折回環(huán)的長廊和人跡罕至的庭園,獨自行走其中,稍不留神就會失去方向。 貴女們不疑有他,七嘴八舌地安慰了幾句,與她作別。 唯有曲明微生出幾分不祥的預(yù)感,小心試探道:“阿鸞,明日我去貴府找你,拿幾幅畫請你幫我看看可好?” 時纓知她好意,沒有拒絕。雖然這次出事的不是她,但她確實需要與人傾訴一番。 她轉(zhuǎn)身離去,不料剛出園子,就見衛(wèi)王迎面走來。他步履生風(fēng),面露焦急之色,看到她,登時緩和些許,欲言又止道:“阿鸞……” 時纓默然行了一禮,不大想與他交談,但更無法忍受他在自己眼前晃,兩相權(quán)衡,她最終還是開口道:“家父速召臣女回府,殿下有什么話,改日再說吧?!?/br> 衛(wèi)王一愣。時纓素來對他千依百順,在他印象里,還從未聽過她的拒絕之言。 但此時情況特殊,他也無暇計較,好聲好氣道:“沒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罷了。阿鸞,你知我對你情有獨鐘,不論發(fā)生何事,我心中都唯有你一人。” 方才他質(zhì)問了時文柏,對方大驚失色,堅決否認(rèn)是自己指使時四娘,他恩威并施,譴責(zé)時文柏教女無方之后又寬慰了他幾句,稱自己只是氣昏了頭,憐惜時纓被親meimei背叛。 時文柏?zé)o地自容,再三保證定會妥善處理。 既然是時四娘自己鬼迷心竅,事情就好辦得多。 婚期將近,圣旨明日就會送達(dá)安國公府,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千萬不能有差池。 時纓早晚會知曉,倒不如先入為主、親自告訴她,以免她聽信時四娘,與他生嫌隙。 他仔細(xì)觀察著她的表情,就見她容色淡淡:“臣女豈敢質(zhì)疑殿下。” 與往常似乎并無不同。 衛(wèi)王內(nèi)心忐忑,但念及言多必失,便住了口,想到宴席時她投向他的目光,讓他誤以為那封信件來自于她,不禁疑惑:“阿鸞,方才你在何處?” 時纓報上遇到那兩位宮妃的地點,又道:“北夏的玉清公主也可以作證?!?/br> 衛(wèi)王悄然松口氣,一本正經(jīng)道:“蠻夷之人莽撞無禮,切莫與他們往來,否則有失身份。你即將嫁與我為妻,萬不可辱沒衛(wèi)王妃的頭銜?!?/br> 說著,便要作勢去扶她:“阿鸞,我簡直等不及想娶你過門了?!?/br> “是?!睍r纓簡短應(yīng)下,行禮避過他的觸碰,得他應(yīng)允告退,當(dāng)即加快腳步離開。 衛(wèi)王搖搖頭,果然,奢望她轉(zhuǎn)性是他異想天開。 這女人一如既往地?zé)o趣,若非現(xiàn)在還需借助安國公府的力量,他委實不愿再跟她對牛彈琴。 彎彎眉目含情的面容躍入腦海,他胸中升起一股熾熱,心想今晚必須去趟別宅。 待婚期確定,他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哪還有時間逍遙快活。 - 時纓被衛(wèi)王耽擱了一陣,便抄近路去追趕長嫂和meimei。 繞過一處偏僻的宮室,突然聽到孩童的歡聲笑語,緊接著,一個身穿淡粉色宮裝的幼小身形朝她所在的方向跑來,不留神腳下一絆,被她眼疾手快扶住。 “宣德公主。”她認(rèn)出這個小姑娘,是一位昭媛的女兒。 因著衛(wèi)王的緣故,她與年幼的皇子公主們關(guān)系都很好,衛(wèi)王不擅長與這些庶弟庶妹相處,但又需要廣結(jié)善緣的口碑與名聲,而且將來指不定哪一位會成為他的得力臂膀,于是便由她代勞。 “時娘子!”宣德公主喜出望外,邀請道,“我們和阿姐在玩捉迷藏,你也一起嗎?” 時纓歉然地笑了笑:“今日不成,臣女有點事情,須得先走一步,改天再來陪您玩兒。” 說話間,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快步走來,與時纓打過招呼,牽起宣德公主的手,溫柔哄勸道:“阿渝,那里不能去,聽阿姐的話,我們到另一邊。” 正是皇帝長女,德妃所出的宣華公主。她沒有同胞手足,頗喜歡和異母的年幼弟妹們玩樂。 時纓知道她說的“那里”?;实蹖iT為先皇后開辟了一座園子,種著她生前喜愛的白梅,嚴(yán)禁任何人接近,即使是淑妃和衛(wèi)王,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自討沒趣。 她辭別兩位公主,心中千頭萬緒。 人皆稱道皇帝與發(fā)妻年少相識、鶼鰈情深,即使她已故多年,也未曾再立皇后,但后宮新人源源不斷,前陣子剛有一位皇子誕生,且先皇后在世時,皇帝就已經(jīng)納了淑妃與賢妃為側(cè)室。 或許世間男子大抵如此,所謂“一生一世一雙人”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幻想,可望而不可求。 一邊想著,她來到安國公府的馬車前,進(jìn)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母親也在。 時綺依偎在母親身旁,似是懼怕與她獨處,見到她,淚眼朦朧,腦袋埋得更低。 馬車轆轆前行,很快駛出宮城。 林氏問道:“阿鸞,你怎么才來?” “女兒被衛(wèi)王殿下叫住,與他說了幾句話?!睍r纓回答過后,便不再言語。 車廂內(nèi)鴉雀無聲,只有時綺的抽泣不絕于耳。